重生:权贵娇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十鹿
宋稚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半遮瞳孔的眼睛,“这么大的动静,严家难不成仍旧没有半分觉察。”
菱角像是要说鬼故事一般,凑到宋稚耳边,道:“还记得前几日我同您讲,说谢夫人病了,病得蹊跷。”
宋稚来了点精神,用下颌将被子压住,露出唇瓣来,道:“难不成”
菱角点了点头,“晴小姐让谢夫人假死,把她接到了自己名下的一间宅子里,那间宅子就是她之前赐给谢灵台‘独住’,这件事情面上倒是过了林夫人明路的。”
小陈氏未免旁人说闲话,林天晴那一房的私产从来都是交给林天晴管的,就连问都很少过问。
“她做事倒是想得周全,”宋稚缓缓的眨了眨眼,“那宋嫣呢。可还安分”
“算是吧。晴小姐几乎不去了,她倒是清减了不少,算是因祸得福了。”菱角想起那铜庵堂里半点油水都没有的青菜老豆腐,只觉得胃口都被倒光了。
“最近还有信吗”宋嫣常偷偷的写信给宋刃,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每一封都先经了宋稚的手,然后才寄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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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喜事扎堆
“这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喜事扎堆的来,若说咱们未来的少夫人是事出有因,那姜家小姐和林家的小姐何必这么急的,又要迎亲又要备礼的,催的咱们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每个院子都拨了几个丫鬟来正院来做些琐碎杂事,跪在地砖上擦拭的丫鬟们原是外院的粗使丫鬟,模样规矩都不是能入眼的,眼见没有管事的人在,就忍不住开始小声抱怨起来。
“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谁许你们在背后议论主子家的事儿!”碧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厅内,吓得几个嘴碎的丫鬟浑身一颤,不敢分辩半句。
不远处的正和如意阁的茶韵、茶香清点在陈列的花樽摆设的柔翠朝这边张望了一眼,她原是不想掺和进来的,只是碧玉仍不肯放过,所用言语格外苛刻,柔翠只好快步走了过来,做起这和事佬来。
柔翠瞧了一眼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几个小丫鬟,有几分不赞同的说:“这几小丫鬟也是新进的,年纪小又不懂规矩,妹妹好好调教就是了,也可以罚她们的月例,何苦这般疾言厉色呢”
碧玉抬了抬下巴,一副睥睨万千的样子,道:“姐姐也太好说话了,这是咱们少爷的头等大事,若是人人都如此怠慢,可是要出大岔子的。”
碧玉一直对宋翎心存爱慕,总盼着哪一天林氏会把自己指给宋翎做个通房妾室。
可宋翎总是无意于此,现下宋翎要成婚了,碧玉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却也盼望这会是一个契机。
‘能出什么岔子,我看会出岔子的人就只一个你。’柔翠颇为不屑的想着,面上仍旧是一副温柔的神色。
“好吧。妹妹既不喜欢这几个丫鬟在眼前,那就让她们照旧回外院负责洒扫去。再换几个乖巧伶俐的来。”
“倒也不必麻烦,只让我再听到个一句半句的,我就禀了夫人,统统打发到庄子上去!”碧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看她这模样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也是哪一房的千金小姐呢!
眼见柔翠要回来了,茶韵和茶香忙收回视线,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来。
“当真这般倨傲”宋稚听着茶韵说了此事,也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虽说碧玉的性子没有柔翠姐姐温和,但平日里相处下来,却也不是这样不依不饶的人呀。”茶韵捧着一小碟的乌梅,伺候在侧。
宋稚细细的嚼着梅子,沉思片刻,道:“你今儿忙了一天了,左右逐月也快回来了,你先回去歇了吧。”
茶韵将梅子乌梅递给菱角,福了一福,道:“奴婢谢过小姐。”
“主子,姜家小姐人还没回来,喜事就先传回来了。这倒是因祸得福的一件事儿了。”菱角也拿了一粒梅子,她原嫌这种腌渍的果干酸涩,从来都是不吃的,直到来到宋稚身边,才有了口福。
“是啊。”宋稚微微一笑,想起沈白焰给自己传来的这个好消息,但笑意随即敛去。
一个云英未嫁的权贵小姐被拘在八皇子府上,整整两日没有任何的消息。外人会如何猜测沈昂这一招,真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招。
而周决则奉皇上的旨意前往八皇子府上查看,八皇子翻来覆去只说姜长婉言语不敬,有辱逝者。
姜傲和靖海侯是直接带着人马去硕京的,本欲与沈昂当面对质,不过周决赶到,言及姜长婉的安危,让靖海侯直接封了路,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
不消几日,硕京城里怨声载道。民怨沸腾,沈昂无法,又不欲与靖海侯直接起冲突,只能借楚氏之口,放了姜长婉。
原本是服个软低个头就能解决的小小一桩事,竟弄成这般大的阵仗,八皇子没想到姜家居然这样硬气,也不怕皇上忌惮
皇上原先忌惮不忌惮众人心里都不清楚,只是这曾家的事情一出,哪怕是忌惮的,也得先排到后边去了。
“主子,林家和咱们府上的喜事选了同一天,这可怎么是好”
“其实舅母早就和娘亲通过气了,不过谢灵台是入赘,所以不曾张扬。倒是曾家事发突发。”
宋稚昨个刚去瞧过曾蕴意,脸都瘦了一半儿,哪怕是流水一样的补品喝下去,半点肉都留不住。幸亏曾偃的病情算是稳住了,不然曾蕴意如何能安心出嫁呢
“哥哥和曾姐姐结婚,我定是要在场的,林家只好缺了。”林氏原本想让宋稚代替自己去林家见礼,可宋稚不愿意。
菱角莫名的哼笑了一声,宋稚疑惑的看向她,“原先都只是听说女追男隔层纱,见林小姐和谢大夫这一对才知道所言不虚。”
宋稚被她的话逗笑了,道:“在外头可别乱说。”林天晴这门亲事说出去终究不是那么的体面。
“主子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菱角道,“再过几日便要忙起来了,主子今日要不出去逛逛”
“这天寒地冻的,去哪逛”宋稚倒是也真的憋闷,“只待姜姐姐回京,咱们好好去恭贺她就是了。其实这事儿我还一头雾水呢。这俩人怎么就跟顺风顺水的船一样,一眨眼就把我的船给超了。”
菱角
第106章 宋刃
冬日里难得的一个大晴天终究是惊鸿一瞥,又厚又密的乌云席卷而来,宋稚原以为会下雪,可迟迟没有见雪落下来,乌云的到来仿佛就是为了遮住明亮的阳光。
宋稚用竹盐水漱了口,清新的微咸味代替了口中糯米的甜香,帕子轻轻带过嘴角,道:“我去看看恬儿。”不等同桌的人说些什么,宋稚起身便走。
“真是越大越没规矩。”宋刃搁下碗,冷冷道。他面前的瓷碗里依旧是五颗元宵,一颗都没有少。
宋稚转过身来,女子娇弱的侧影就像一片花瓣,只要他稍稍抿一下指尖,花瓣就会支离破碎,流出苦涩的汁水来。
他对上宋稚的视线,没有熟悉的惊慌、恐惧、讨好,只有轻蔑、不屑、冷淡,宋稚一言不发的走了,甚至没有用一句话来反驳,像是懒得多瞧一眼脚边的蚂蚁。
“以为许了个好夫婿,就这般目中无人起来,送长姐进铜庵堂,对大哥视而不见。”瞧着宋稚的背影,宋刃勾了勾嘴角,笑容恶意而猖狂。
“住口。”宋令冷冷道,“轮不到你来对她说三道四。”他原以为宋刃会直接驻扎在城外,没想到竟还大摇大摆的走进宋府。
“我现在连家都不能回了吗”宋刃往后一靠,他坐着的这把椅子发出有些吃力的‘吱呀’声。
“你都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宋令捏着酒杯总觉得不适应,他在西境都是用酒碗酒瓮来喝酒的,用这个酒杯来喝酒,就好像往沙子里倒水一样。
“我生得一点也不像你,”宋刃忽然凑近了宋令,直勾勾的盯着他,从眼眶到下颌刚毅的线条,“你是因为他长得像你所以更看重他吗”
“也许吧。”他干脆的承认的道,“与其说相貌,不如说是性情。我知道若晖一步步走来的变化,知道他的矛盾、痛苦、成长会是怎样一种变化。可你我实在是摸不透。其实这也没什么关系,人与人总是不同的,只是你太过偏执,总勘不破。”
“身为男子难道不应该心胸开阔些吗”宋令丢开酒杯,罕见的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宋刃气得发笑,“我心胸狭窄你这个目光短浅的老匹夫!”他从腰际拔出长剑看向方桌,方桌顿时四分五裂,连宋令的袍角也被剑气所破。
宋令镇静的起身,掸了掸袍子,道:“我以为你有了多少长进,原来还是这样意气用事的性子。”
这四周安静的都能听见宋刃牙关紧咬的声响,“你是故意选了一条与我相反的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吗我不理解,若晖小时候也很少见我,在他们几个出生之前,我只有你一个孩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在意你”
“狗屁!”宋刃断然否认,“谁想要你的在意!我只是为母亲抱屈!”
“有什么好抱屈的”宋稚莲步轻移,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神色淡淡,像在看一场笑话。
“你竟敢窥听!”宋刃呵斥道,宋稚的气势反而盖过他。
“哥哥嗓门大的像战鼓一样,我只是怕你吵醒了恬儿。”这话完全是胡说,可宋稚说得认真,仿佛真的在抱怨宋刃嗓门大。“哥哥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不如去问问俏歌,问问她一些关于赵妈妈的‘小错误’。”
宋刃怒气冲冲的朝宋稚大步走去,在他准备一把捏住宋稚细软的脖颈时,宋令朝他击了一掌,逼得他倒退两步。“你疯了吗在我跟前袭击你妹妹”
“我只有一个妹妹,已经被你们废了。”宋刃睚眦欲裂,“你现在还敢污蔑我娘亲。”
“不是污蔑郑氏,我是说郑氏死因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看应该多上几年学堂再去战场的,连话的听不明白了。”宋稚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言语刻薄,真是意想不到的痛快。
“稚儿!你刚才说得是什么意思”宋令又困惑又生气,“你这性子又是像了谁”
“哥哥去问问就清楚了,以哥哥的手段,能挖出来的东西自然会比我多。”宋稚此时倒是一口一个哥哥,像是讽刺。“至于我的性子,也许是像了外祖父。”
宋令哑口无言,宋稚扯了扯宋令的袖子,道:“爹爹和我去娘亲院子里吧。她有事情要找您商量。”
宋令看着宋刃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由宋稚牵着自己走了。
在去乐香斋的路上,宋令忍不住问,“你方才说的有关于郑氏的事,倒是什么意思。”
“俏歌跟我说,赵妈妈弄错了汤药,所以害了郑氏。并不是因为娘亲的事而急火攻心,导致胎气大动。”
宋稚不用瞧都能知道宋令此刻的表情,定是惊愕中带着一点不知所措,他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可内宅里的这些事情,就像是潜伏在破裂底妆里的毒虫,平日里毫不起眼,但若是被它小小的咬上一口,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
“赵妈妈已经死了,让她和郑氏在底下好好清算这笔账吧。”迈过乐香斋的大门,宋稚又道:“不说这件事了。爹爹,帮着娘亲看看哥哥成亲的礼单吧。”
一片冰冰凉凉的雪花黏在眼角,宋稚抬首看向天空,憋了一上午的雪花就这样飘落下来,毫无预兆,但又是在意料之中。
“你们都长大了。”宋令拎起宋稚披风上的兜帽,将她的小脑袋罩住,并没有多问什么。
宋稚对礼单什么的并没有兴趣,只在暖阁逗弄着宋恬,
第107章 银杏
“这是在做什么呢”
文心正蹲在银杏树下专心致志做手下的事情,冷不丁听有人在身后开口,惊的轻轻一颤。
他回头瞧见林天朗正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站在后边,心下一松,“林学士上回您把我弟弟引荐给勤学斋的孙先生,我还未谢过您呢。”
“谢什么孙先生对学子的要求很高,你弟弟能通过他的考试,是靠他自己,我不过是让人递了个话。”林天朗温和的说,一点架子也没有。“你这是在做什么”
文心四下看了看自己手头的事,道:“我这不是看着咱们这银杏树每年的银杏果都熟落一地,鸟儿又吃不了几颗,大多都浪费了,有些心疼。”
文心趁着自己做活的空档背着竹篓子捡了好多银杏果,之后放木桶里捂烂果皮,又在翰林院的泉潭里漂洗干净。
林天朗看着白白净净地铺在一张旧席子上的银杏果,道:“你倒是风雅。”
文心差点没笑出声来,“林学士可别笑话我了,哪来的风雅啊,前几日那果皮烂熟的臭味你是没闻到,若是闻到了,定不会觉得风雅。”
文心一边说话,一边拨弄着席子上的银杏,见弄得差不多了,便起身。
“林学士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等下就给您装一小箩匾,你带回去让人给您烘了吃,又暖又糯又香。”
“好,那就多谢你了。”林天朗是吃过银杏果子的,模样如同半透明的碧玉一般,是秋天里古老的口福。只是银杏果不能敞开肚子嗑,每天只能吃十粒左右。
“林学士跟我一个下人说什么谢啊,这是府上给您备的汤吧我替您送到饭堂去,午膳时让他们热好了一并给您送去。”文心指了指林天朗手上拎着的食盒。
林天朗弯了弯嘴角,道:“也好。”这是十公主今天一大早非得自己去小厨房煲的汤,虽说只是选了料在旁看着,倒也是她破天荒头一遭。
文心小心翼翼的提着林天朗的食盒,朝他行礼后退下,走过熟悉的拐角,文心忽觉耳尖一热,回首却只见竹枝晃动,他挠了挠头,只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翰林院的有些元老本以为林天朗与林嵩会有一脉相承的孤傲性子,格外难相处些,没想到却是个温和有礼的年轻人。
他们大多醉心于诗文,不理会朝堂之事,与林天朗投契便也不去管林嵩在朝堂上的行事作风了。
“银杏果哪来的。”卫学士伸手从林天郎桌角的小碟子里拿了一颗,也不客气的丢进口中。
林天朗正给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做注解,闻言也丢开了书,拿了一颗吃。“前院负责洒扫的一个小厮给的,倒是个雅人。”
“你可别吃太多。”卫学士嘱咐说。
林天朗微微颔首,指尖拨弄了一下剩下的银杏果,道:“这一小碟子统共也就十颗,不妨事。”
卫学士又抓了两颗,对林天朗道:“咱们吃饭去吧。”
林天朗虽不是很饿,但翰林院因为珍贵书籍众多的缘故,未免食物弄污书册,所以每日定时定点开饭,其他时间段不许私自用食物点心。
学士们在饭堂二楼有专门的位子,饭食也比编修们好的多,林天朗与卫学士谈笑风生的走过,某些阴鸷的目光林天朗觉察到了,但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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