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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底藏花

    我一听,原来是他家老太太查出癌症来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前一阵去百福堂卖香炉时看她还好好的,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了。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三件紫檀木件。

    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对紫檀雕刻的杯子和一个紫檀雕刻的水洗。这一对杯子通体紫红色,其形状就和我们平时喝酒的酒盅差不多,有一只拳头左右的大小。在圈足上方雕刻着莲花瓣型的纹饰,非常的整齐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有一些匠气。

    我看了看把两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洗子,这件紫檀水洗通身呈现黑紫色,迎光一看十分的油亮,看起来包浆十分的厚重。直径有十二三厘米左右,高三四厘米,形状呈现倒三角型。雕刻了一只枯萎的荷叶,荷叶上的空洞,虫蚀,破损以及叶片的弧度都雕刻的非常细腻。

    我放下了手中的水洗子,看了看面前的徐宁,没有说话。

    徐宁看我看完了东西没有问价格,尴尬的笑了笑:“秋堂主,你看……您看这三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我冷笑了一声:“徐爷,您这东西我看不懂,您拿回去吧。”

    古玩行内行家和行家或是客户之间所说的看不懂,有争议,其实就是说对方的东西是赝品。为了给对方留面子,常常会说什么我看的东西少,看不懂。之类的话,其实意思就是东西不对,赶紧拿着东西滚蛋的意思。一般明白事的人就已经拿着东西从对方面前消失了。像前文“拳击手”王大专家当着客人面说的“你这东西不对,不开门”其实是十分外行的行为,当然也有展示自己水平的含义,这里作者不多解释赘述。

    徐宁一听我这话是说他这三件东西不对,脸上更加的尴尬了。

    “秋堂主,您说我这东西不对。您有什么见教,也让我听听”

    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徐宁兄,我看木器看的少,根本也不怎么懂这木器的鉴定方式和这木料的辨别品种。这东西不对我的路子,您看您再找别人看看”

    “哎呦,您别难为我了。我家里出这么大的事,这不是因为咱们关系好吗,我才第一时间找你来了。”

    我拿起了一对紫檀杯子中的一只,指了指杯子底部的截面:“你看,这杯子明显的上面打了一层东西。依我看应该是日本的仿古技术,用蜡之类的东西涂抹在杯子的表面上,将杯子的表面上木质和雕刻出来的新岔口纹路全部遮蔽。从而达到了两种目的,第一,遮蔽原材料纹理。第二,让蜡反射出好似百年包浆的厚重光泽。你要是不信,用火烧一烧表面就可以了明白我说的对不对了。再有,宫廷木器上的宝相花,莲花瓣之类的纹饰也不会做的这么匠气,这杯子应该是日本人仿制的高级赝品,材料也不是紫檀,是红酸枝。那只枯荷洗子和这只杯子的做旧方式一样,也是日本人仿制的高级赝品,只不过材料的确是紫檀罢了。”

    徐宁听我说完吃惊的看着桌子上的三件高级赝品,拿起了一只杯子,从兜子里掏出打火机,用火点燃了杯子的圈足位置。就见打火机喷出的火焰外炎刚刚接触到杯子就听呲啦一声,圈足冒起了泡来。没过几秒钟,从杯子被烧的位置上滴落了几滴黑色的蜡汁下来。

    徐宁叹了口气:“秋堂主,我也不知道我这东西是赝品啊。您看能不能借我点钱用用,这东西抵押在您这里,我过了这一阵的难关马上给您送回来。”

    “我留你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再说了,你觉得咱们有这交情吗”

    徐宁听罢,眼泪围着眼圈转,仿佛就要哭出来了。

    坐在




第十五章 往事随风
    我和梦雅正在沙发上正探讨着人性的丑恶,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秋堂主,我是拍卖公司的戚立业,您在公司拍卖上买的佛像送来了。”

    我和梦雅对视了一眼,梦雅赶忙去开门。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只巨大的木架箱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主管戚立业。

    彪形大汉把木架箱子放到了地上,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工具箱,用扳手娴熟的把木架子边上的铆钉给卸了下来。戚立业抱着肩膀,站在一旁监工。

    “立业,昨天你们拍的怎么样”

    戚立业摇了摇头:“不行啊,整体行情还是很尴尬啊。比前几年差的远了,一只康熙五彩三月桃花杯才拍了一百五十万还不到。”

    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啊,这几年经济状况又不好,这行人谁不是强撑着硬顶着啊。实在不行的都改了工艺品了,还没卖草籽的挣钱呢。”

    我看了看地上的木箱子,已经被拆成了一片木板子,里面由黑色铁架子支撑的石头佛头已经显落在了外面。彪形大汉还想把铁架子拆开,我赶忙拦住了他。

    “师傅,这铁架子不用拆,您要是给拆了可就立不住了。”

    拆卸师傅点了点头,我赶忙跑到厨房,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怡宝矿泉水递给了师傅和戚立业。

    “辛苦了啊,还麻烦你们跑一趟。”

    戚立业笑了笑:“没事,这不都是应该的嘛。”说着把银行卡从包里拿了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中。“秋堂主,您把您的银行卡收好。一共消费了七十万两千元,包括了您这件犍陀罗佛头的五十七万和两盆盆景的十三万两千。”

    我点了点头:“立业,谢谢啊,你做事还真是细致。”

    我们在师傅整理地上垃圾的时候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戚立业和拆卸师傅离开了我的家中。

    我看他们开着车走远了,关上了门,用钥匙把门反锁上。

    “梦雅,去拿工具箱。”

    梦雅点了点头,从厨房的橱柜里拿来了工具箱。我拿着扳手打开了铁架子连接佛头脖子位置的堵头,就听咔吧一声,堵头从佛头的脖子之中脱落,佛头的脖子位置出现了一块空洞。

    我放下了扳手,哆哆嗦嗦的从空洞之中掏了掏,果然,手指摸到了里面有不明的东西存在。我用力又往里面深入了一些,用手指夹住了里面的异物,用力一拉,只见我的双指从佛头之中夹出来一件已经布满了折痕的黄纸信封,上面用鲜血写着莫名其妙的梵文,这梵文类似英文字母,又类似汉语拼音,用鲜血写的十分的扭曲,看着即恐怖又诡异。上写梵文“praj?aparamita”。

    “这是什么意思”梦雅问我。

    “你知道有一部特别有名的电影,周星驰演的月光宝盒吗”

    “知道啊,至尊宝那个嘛。周星驰和莫文蔚,还有朱茵嘛,那种经典谁不知道啊。”

    我点了点头:“那电影之中至尊宝为了救要自杀的白晶晶使用月光宝盒的咒语你还记得吗”

    梦雅想了想:“哦,想起来了,是“般若波罗密”啊。”

    我又点了点头:“这句般若波罗密是佛教的专用语言,在许多的经文的名称上都有记载。例如“摩诃般若般罗密多心经”等等,但这句佛语其实来源于梵文。我们知道佛教本身就来自于印度,创始人是释迦摩尼。中国现在信奉佛教的人十分的多,正所谓“墙里开花墙外香”。从很久以前,鸠摩罗什,玄奘法师就开始翻译经文。这信封上写有的praj?aparamita(读音pa rua mi ta)正是这句般若波罗密的梵文写法。意思是“到彼岸”的意思,也就是解脱。”

    梦雅听我说完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没听太明白,我也没和他解释,打开了黄色的信封。

    信封之中,我抽出了一张接近脱色的照片,上面照的是一群人好似郊游合影一般,排好了队形站在草原之中,但每个人都面沉似水,显得十分的不自然。更为莫名其妙的是,照片上面,有几个地方竟然被人用剪刀剪下了几个人像,十分的怪异。数了数,一共是四个人被剪了下去。

    我又将照片翻到了背面,就见背面用红色的笔写着几个小字。

    “王,赵李一家,韩,请安息。”上面落着款“任泰安,praj?apar



第十六章 莱菔瓶(上)
    “起来了起来了,有人给你打电话。”梦雅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拿过了她手中的手机,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认识很久的同行,李建军。

    “建军,什么事啊。”

    电话里传出了一阵埋怨的声音:“秋童,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了啊。我天天去你那里报到,就等着你开门。”

    我有点不耐烦,这个李建军到现在还欠着我不少钱呢,也四五十岁的人了,那么大岁数了不好意思说你,你还有脸埋怨我。

    “什么事你直说吧。”我不耐烦的说道。

    “咱们从英国一号线上买的瓶子我身边的一个老板说要买,你把这瓶子从店里拿出来,我带走。”

    “什么瓶子,我这瓶子多了。”

    “就是一号线上老太太那家店里五千欧元买的那只胭脂红莱菔瓶啊,那瓶子还有我的一半股份呢。”

    我心中暗骂,这孙子,你说有你一半股份,这钱你一分没花就入了个口头股份,还有脸说有一半股份,哎呀,真是年年有不要脸的,今年特别多。

    虽然往事已经随风了,但我依旧是古玩城里乃至古玩圈之中的一份子。这一段时间的凌乱,已经让我的古玩店有一个礼拜没有开门了。想到这里,我和李建军约好了中午在店中见面。

    我和梦雅开着车,十点一刻就到了店里。坐在店中的桌子旁,我拿出了钥匙:“梦雅,你把去年一号线买回来的胭脂红莱菔瓶从储藏室里的拿出来,一会李建军要拿走。”

    “李建军他还欠着咱们好几十万没还呢,还有脸拿东西去卖”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现在这社会就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梦雅也叹了口气,十分的无奈。用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走进去翻找了半天,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陈旧的桐木盒子。

    我们俩在店中喝起了现磨的咖啡,拿出了去年从西泠印社拍卖来的“西周.青铜觥式香薰”。这只觥式香薰表面颜色漆黑,可漆黑之中又带有一些翠绿色和橘红色的斑点。觥的形状类似一只鹿的型制,脸有点像怪物史莱克,刹一看不太像是中国的风格。在鹿的脖子的位置和四肢的表面上布满了西周典型纹饰“云雷纹”,觥腹部的云雷纹的上方浮雕着一张抽象的怪物脸部,这就是所谓的“饕餮纹。”

    梦雅从一旁的红木柜子中拿出来一瓶香粉,这瓶子只比眼药瓶大不多点。她打开了上面的木头塞子。这瓶子刚刚一打开就飘出来一股醒脑的凉香味。

    我眯着眼角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你啊,真是奢侈。这可是田叔去年到台湾拜访林奶奶带回来的瓜棋粉,这一瓶得卖好几万呢。”

    梦雅笑了笑,柔媚的说道:“反正现在也只有我们夫妻俩在店里,也没便宜外人啊。”

    她一边笑一边要把香粉倒入觥式香薰之中,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了一阵男子的说话声。

    “秋老弟,来的够早的啊。”

    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梳着背头油光锃亮,身穿一件画满了鲜花纹饰的路易威登限量版西服。脚踩一双路易威登黑色贴“纳尔逊奶蛇”纹饰的皮鞋。一脸笑容如同天官赐福一般的走了进来。

    “建军,快坐。”我招呼他坐在了椅子上。

    梦雅看是李建军走了进来,把手中的“瓜棋”香粉藏在了袖子中。

    李建军看了看桌子上的觥式香薰,笑了笑,现出了一种令人十分讨厌的神情,就像有一年春晚郭冬临演的见面熟一样。

    “哎呀,这是要点香啊,快点快点。”他看了看梦雅。“快点啊,愣着干嘛啊,还等什么哪,没看见客人来啦赶紧的啊。”

    梦雅听他这么一摆谱拍老腔,心里的怒火就要爆发出来了。我冲她使了一个眼神,她哼了一声,走到了放香粉的柜子里,把装有“瓜棋”的玻璃瓶子放到了红木柜子当中。又从柜子之中拿出来了另外一个塑料瓶的香粉,拿到了我们的面前,打开之后倒在了香薰中半瓶子,也就是五克左右吧。又拿起来一旁的檀香香线,用点燃的香头引燃了觥式香薰中浮头的灰褐色香粉,盖上了觥式香薰的盖子。一股白色的烟雾从“鹿”的口中缓缓的飘了出来。

    李建军提鼻子嗅了一嗅,闻到了白烟之后冲一旁呸了一口,转过头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说道:“秋童,你这店员该开除了。就用这种破星洲系土沉香的香粉招待客人啊这香粉最多也就是两三块钱一克,差点把我给呛死。你知道我店里,



第十七章 莱菔瓶(下)
    李建军在我和梦雅面前跳大神一般的山呼海哨了一个多钟头,说的空气都要爆炸了,下午两点半才拿着东西离开了店中。

    李建军一走,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哎呀,说的我都快休克了,赶紧给我磨杯咖啡压压惊。”

    梦雅一脸的不乐意,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你还不给你老婆我磨一杯咖啡去压压惊,还想让我伺候你啊”

    我长叹了一声,实指望身边娇楚可人的梦雅白天当听话的小媳妇,晚上当药到病除的清心丸。这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又叹了一口气,走到咖啡机边磨了两杯咖啡,送到了她的面前,我掐着嗓子扭扭捏捏的说道:“梦雅大小姐,您来喝咖啡吧。”

    梦雅拿过了咖啡,看了看我,把腿搭在了我的腿上:“来,给我捶捶,腿都酸了。”

    我用眼角看了看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她瞪了我一眼:“你要是不给我捶腿,小心我晚上不让你上床啊。”

    不让上床那今天晚上这清心丸就没有了啊。我赶忙伸出了双手,用指腹轻轻的捏揉着她柔软的细腿。她脸上现出了一种十分享受的神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晚上回家,你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按摩。”

    我听她这么一说,就像打了一针强心针一样,越发的卖力气,梦雅“哎呀”了一声,我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那么使劲啊,都捏疼我了。”

    我们开车回到了家中,吃过晚饭冲个凉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依旧早早的来到了古玩城的店中。梦雅从湘妃竹茶棚子中拿出了一把蒋蓉大师的荷花莲子彩绘紫砂壶,从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包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倒在了茶壶之中。拿起了一旁已然沸腾的玻璃烧水壶续满了茶席子上的紫砂壶。紫砂壶刚刚盖上了盖子,就见盖子上镂空的莲子和趴在顶上的青蛙眼珠子旋转了起来,十分的精妙又有趣。

    梦雅给我的水晶茶盅里倒上了一杯红色的茶水,我拿起来面前的水晶茶杯,刚要喝一口这桐木关的正山小种,就听身边的手机传出来一阵梵音的经文声。

    “建军,怎么啦”

    手机里传出了李建军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哎呀,秋童啊,内个,内个。”

    “什么啊”

    “内个胭脂红莱菔瓶,我老板说二十万太贵了。你看能不能便宜点啊”

    我心说,你要是报二百万老板还得一巴掌把你给扇出去呢。

    “这样吧,你就给我反十万回来就行了。”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梦雅看了看我,一脸的不悦之色:“我就说就不应该让他把这瓶子拿走,这种人就是狗掀帘子全仗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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