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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逢逸

    这时,账外士兵禀报秦军送来了战书。

    赵孟摆了摆手,意思让樊玶她们先退下,暂作收押,胥甲意会,把她们押了下去。

    赵孟收到战书简,上面写着;“两君之士皆未慭也,明日请相见也。”意思是两国将士都还没有痛快地打一仗,明日请求再次作战。

    赵孟传诸将进账:“大家以为秦军写此战书意下如何”

    臾骈站出拱手道:“秦军没有和晋军相战的念头。从刚才河曲作战来看,秦军多次长远突袭,兵锋已老,加之后勤供应之压力,已无力取得大胜,相持之下,秦军已生退归之心。末将刚才见送战书的使者,他眼神飘忽不定,声音颤抖,并没有秦军必胜之底气,末将猜想秦军定是想试探我军敢不敢出兵一战,好做撤退准备。”

    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秦军既然有撤退惧晋之心,何不此刻派出使者与之同盟结好,彰显晋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秦军也好感恩戴德。”一旁的郤缺说道。

    “派出使者主动示好,岂不是让秦军耻笑晋军胆小,收了战书却请求盟好,在此之前列国从未有此先例,末将以为战还是要打的,得让秦军尝尝苦头,晋军并非没有实力决战,而是警剔两国之大患,楚国,特化干戈为




第二十八章 军营醉酒惹是非
    随着炭火慢慢熄灭,樊玶冻得哆嗦,她反手被捆在一个木桩上,麻绳结实粗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另一木桩捆的彩儿比她穿得还要单薄,这如何挺得过去。她们嘴里都塞着布条无法说话,彩儿已经没有气力了,晕靠着木桩,樊玶无论发出多大的动静都影响不到她。

    就在樊玶一筹莫展的时候,账外火光燃起,声音乱成一片。

    “岂有此理!我晋军岂能欺人太甚……”

    “公婿,您若有事,我这就禀报正卿,夜已深了,您早些去休息……”一旁的士卒惶恐不已,不知赵穿又要捅什么篓子,不知所措。

    赵穿不满:“又是正卿,干什么事都要请示他,要我作甚!”

    “小人不敢。”士卒脸吓得煞白。

    赵穿依旧不管不顾,声音喊得更大声:“我晋军兵强马壮,岂能小人行径!既已悟到秦军有撤退之心还执意作战,有违道义,就不怕天下看不起我们吗!况且我军还未收敛阵亡将士尸首,让他们曝尸异乡,让亡故的战士魂魄无法归家!你们还有战友之谊吗!此举有悖人道,岂能再战!”

    赵穿的声音吵醒了酒醉胥甲,接着胥甲也跟着赵穿起哄。

    他们一通大吼,跌跌撞撞,摇摇晃晃,许多兵卒跑去搀扶,都闻到浓浓的酒气,虽然赵孟治军严明,但是赵穿还是有意挑战赵孟的底线,故意在军营里饮酒,看赵孟是否会难堪。

    很快,赵穿的言论扩散到整个军营,军营上下人心不宁,军心不定,兵卒们一面为死去的兄弟悲伤,一面又对明日战争的来到不知所措,赵穿的胡闹让军营里像是炸开了锅。

    就在樊玶琢磨如何趁机而逃时,帐帘掀起,而后遮盖了营外的一片嘈杂。

    “你这小兵,好生眼熟啊,怎会被捆……”赵穿看着被捆的樊玶,酒气熏天地说。

    樊玶惊讶,赵穿偏偏这时出现在这个营帐,这可能就是她们逃出去的机会了,碰巧赵穿喝了酒,正是傻中带傻的绝佳时刻。

    樊玶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赵穿把她嘴里的布条拿下来,赵穿不耐烦地摘掉。

    樊玶一脸无辜,装着粗哑的鸭公嗓:“公婿有所不知,小人是因担心公婿安危,追随公婿追击秦军被正卿所押。”

    “咦!岂有此理!为了保我性命竟遭受如此惩罚,不公,不公啊!”赵穿脚步瞒珊地来回踱步,最后又踱到樊玶面前,托着腮,双眼直直地看着樊玶:“小子,你长得怎么那么好看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公婿,军营里将士穿着打扮都差不多,您自然对我眼熟。”樊玶忽悠道。

    “嗯……也对,我就看着都长得差不多。”

    别偏题啊……

    “公婿,我可是誓死保护您的,可恨正卿要罚我吃军棍,小人心有不甘,您办事能力远甚于他,凭什么只让您当个裨将!”

    这句话说到赵穿的心坎里了,赵穿终于找到知心人了,没想到一个兵卒竟能如此“识时务”!

    “小子,你真有眼光,你以后跟了我,谅他赵盾再也不敢对你如何了。”赵穿嘚瑟起来直呼堂哥之名。

    “多谢公婿赏识,公婿,那这绳子……”樊玶用眼光暗示着解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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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无言一箭破温柔
    “莫要碰我!”帐里传来赵穿的气闷声。

    原来赵孟派兵卒打算从帐后把赵穿救出来,没想到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不要救援,真是无可救药。赵穿醉得两眼昏花,一看有兵卒和赵孟对着干,幸灾乐祸,赵孟也有解决不了的事,终于有展示他能耐的机会了,心里盘算着如何逞勇一番,便主动跑过去,打算徒手制住樊玶。

    樊玶一听背后的动静,双指发力,稳稳地点中赵穿膝盖窝上的穴位,赵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为了要挟赵孟,樊玶就势把彩儿放到赵穿背上以保彩儿安全,就这样,赵穿双腿跪地变成驮着彩儿,等他反应过来,樊玶的匕首早已停在他的喉咙旁,差一寸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赵穿被吓得酒醒了大半,双目不敢斜视,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宋玶,原来这女子这么厉害……

    “赵正卿,失礼了,烦请你的兵卒让个道。”樊玶威胁道,她的匕首只要稍微移动就可以割伤赵穿的脖子,周围的人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孟没有预料到,同出自赵氏一脉的赵穿,竟然会不配合救援,作茧自缚。

    樊玶以为情势会有所好转,其实不然,她彻底激怒了赵孟。赵穿除了按礼数跪拜晋君,还没有当众下跪在众将跟前,让将士们不知所措。赵孟鲜少被人威胁,就算被人威胁还没有到受耻辱的地步,然而现在,确是让他觉得抬不起颜面!男儿膝下有黄金,赵穿是赵孟堂弟,赵氏子孙,公族之婿,一国之邯郸君,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欺负下跪,成何体统!下跪还不够,还让赵穿驮着一个奴隶,丢尽赵氏颜面,就算没人敢表现出看到这一幕的尴尬,赵孟也会让樊玶付出代价,就算让她以命相抵也不足以祭赵氏先祖。耻辱感在赵孟心里一瞬间化成愠怒,压抑在心口,等待着爆发。他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锋,千刀万剐着樊玶,这样凌绝的目光是不可侵犯的警示,在一旁的人都会感受到即将来临的震怒,就像暴风雨前的电闪雷鸣,此刻摇曳的一切都将暴雨摧毁。

    “拿弓来。”赵孟的声音低沉有力,气息平稳,但是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左右赶紧备上弓箭,递给赵孟,樊玶警觉,但是为时已晚,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赵孟不仅是优秀的谋略家,在狩猎箭术方面也天赋异禀,从不输任何人,他弯弓搭箭,那箭嗖的一声,略过赵穿的发髻,直穿破许彩儿的头。

    彩儿的头,是彩儿的头!

    鲜血飞溅,几抹溅到樊玶的脸上,不痛不痒,却像响亮刺痛的耳光,不遗余力地“啪”一声,把她的心打得粉碎。她不愿去看,可是余光还是可以看到昔日巧笑倩兮的头颅喷溅的血液,还有那插在头颅上的箭支……她眼前一片灰暗,唯有余光那喷溅细柱是血红的,提醒她不可挽救。羽箭穿透之声还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平静,那是破皮破肉破骨之声,仿佛可以把人从头劈到尾,把人拖到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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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似梦往事不复返
    就在樊玶自怨自艾的时候,头顶上传来声响,震落许多灰尘,牢门就在上面。只见兵卒打开上头不起眼的小门,用麻绳捆绑一个残缺的陶碗,从上面递下食物。樊玶接下陶碗,有两个手掌那么大,里面装的看不清是什么玩意儿,她用手荡了荡碗,这是水吗怎么那么稀,用手捻了捻一下碗底,哦,还是有点东西的,好像是黍子,摸着也不烫,冰冰凉凉的,这喝下去跟喝西北风差不多。

    樊玶把陶碗放一边,她本来因为彩儿的死就没有什么胃口,看了这犯人吃的食物就更没胃口了。她坐在地上沉思,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还有吃的原因思来想去,最可能是赵孟不想让她死,他对兵器的下落还不死心,三军所用的青铜兵器被别国盗取,无疑是大大增加他国国力,接下来一定会派人审问她……

    樊玶坐在地上等待着时机,夜晚整个地牢就像一座冰窖,冻得她直哆嗦,她把稻草堆一堆拢了拢,便钻到里头窝着。虽然稻草上有难以言喻的臭味,但是在稻草堆里待着舒服了一些,不一会儿困意就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的气力使得差不多了,加上思虑过度,她终于抵不住疲倦,倒头睡着了。

    在梦里,彩儿还活着,头上还是扎两个蓬松的髻,还是那么可爱,俏皮,一步一颠地跑过来,伸出小手,握着香喷喷的糜子饼,水灵灵的大眼睛,笑靥如花:“玶姐姐,我这里有很多糜子饼,你要不要来一块……”接下来彩儿说什么樊玶已经没有听进去了,她只是认真地看着彩儿,留心着她的神态,她的动作。她记得,那天第一次见面,彩儿的纯洁友善便打动了她。

    哦,原来彩儿还在,太好了,之前军营里发生的才是梦,现在才是真实的吧,我也没有离开楚国,熊侣还在我身边,我还在楚宫的大床上睡觉,哦,不,那不是楚宫,是樊国的宫殿,我的樊国没有灭,君父他们都没有死,我还是樊国的公主,周天子啊,周王啊!恳请你将樊国的国号还给我们!似梦亦梦,樊玶在喜极而泣,曾今拥有的,而今也在。

    她开心地哭着,哭着,揉了揉眼睛,手里接过的糜子饼竟然沾满了血,她抬头一看,赵孟正对着她射箭,这永远忘不掉的画面把她从快乐中拉了回来,她转头一看,彩儿还在赵穿的身上,她惊呼,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不!”

    “呃!”

    这一次好多了,羽箭没有射到彩儿,而是射中了她,她看着彩儿平安无事,心中像是卸下了万千巨石,可是背上的中箭处像伤口上撒了盐,再拿火烤,火辣辣地疼。

    “啊!”樊玶疼得叫出声。

    “鬼叫什么啊你!”胥甲又一皮鞭抽向樊玶。

    樊玶这才睁眼,原来背上的疼痛是皮鞭所制,她睁开朦胧的双眼,胥甲和着两个护卫正不耐烦地看着她。

    “喂喂喂,醒醒,快起来,本卿有要事审问!”胥甲皱着眉头,他看樊玶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用眼神暗示了两名强壮魁梧的护卫。

    一名护卫用力把樊玶举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樊玶只觉得五脏似乎都要裂开了,痛得龇牙咧嘴,要不是身下的稻草垫着,她可能要没命了。

    胥甲看樊玶还是



第三十一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两个护卫都上去了,只剩下樊玶和胥甲,没想到胥甲这么容易就支走了两个护卫。火光闪动,把漆黑的地牢照得明亮橙黄,不知是胥甲阴险的笑,还是火光把他的脸照得扭曲变形,竟是怪异悚然,森森可怖。粗糙的石壁上暗影耸动,与其说是一个人正向另一个人靠近,不如说是一个恶魔正在靠近那一个人。

    胥甲年过三十,体力一年不如一年,府里的妻妾也看腻了,没有能再调动他积极性的尤物。这几年的积压不爽,碰上这么一个新鲜的玩意儿着实把胥甲的胃口都吊了起来,他摩拳擦掌,准备今儿晚上就开开荤。他看了看樊玶戴的镣铐,确定万无一失,便一步步向樊玶靠近……

    樊玶直觉气氛诡异,扭头一看胥甲的表情,心下了然,便故意无辜委屈地说道:“上卿,快帮忙看看我的脚如何了,小女的鞋不知落在何处,冻得脚已经没了知觉。”

    没知觉了好啊。

    胥甲没想到樊玶柔弱时竟有另一番风味,表面要强内心脆弱,楚楚可怜,破旧肮脏的兵服并不影响她的姿色,反而平添一丝诱惑,让他不由更想用力疼爱她。

    “呵,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小脚到底如何了。”胥甲得意,防备少了许多,他屈身去看樊玶的脚。

    等胥甲的手差点触碰到樊玶脚的时候,樊玶脚链一甩,直接把胥甲的头给套住,两脚迅速将铁链缠成结,铁链紧紧地捆住胥甲的脖子,胥甲整个人瘫倒在地。因为锁喉缺氧,胥甲大口吸气,拼命将铁链往外掰,憋得脸变成铁青,可惜人已倒地,使不上力,樊玶趁机用手铐打晕胥甲。

    “哼,好色误大事啊,晋人都一个德性。”

    樊玶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吃饭,制服一个胥甲就用上全身的力气,若是加上那俩护卫,就是凶多吉少了,趁他们还没来,得赶紧着找到镣铐的钥匙。她翻找着胥甲的衣服,天助她也,终于找到钥匙打开镣铐。

    樊玶小心翼翼得爬出门,溜进了附近的丛林。她越走越害怕,这里像是野外的树林,为何这里有晋军的地牢她不敢多走,月黑风高,看不清紫薇星,无法辨别方向,而且地上已经留下了她的脚印,四周都是高耸凋零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长得都相差无几,大风无情地刮着,前方是未知的路,越走越糊涂,赵孟为了关她竟然找个那么偏僻的地方。

    走了一会儿,突然后方火光亮起,不好,是自己逃跑被发现了吗樊玶看了看自己没有穿鞋的脚,毫无目的地往前跑最后还是会被抓到的,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还是得置死地而后生……

    她打算回到了被关押的地牢附近,主动接近搜寻的兵卒,心中惴惴不安。世间的人和手段让樊玶应接不暇,她也是被万千是非利用着,因为利益,因为恨,因为爱……情愿迷失自我,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满足感,樊国不会因此复国,家人不会因此复生……她得到的不过是短暂泄愤的痛快,如此一看,微不足道,空为泡影。但是因为痛恨非常,自己若不复仇,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为樊国牺牲的樊人。她曾经怀疑让自己痛苦不堪的复仇,但是内心的斗争最后还是被仇恨吞没,越是复仇越痛恨,痛恨晋国灭了樊国,痛恨赵孟杀了彩儿,痛恨胥甲的非礼,最后痛恨自己的无能,胆小,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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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西乞术的新食客
    “你!你可知这是秦国大夫,秦国使者西乞术的车驾,你好大的胆子,识相地快些闪开!”驭手仗势报起了车队的名号。

    秦国大夫西乞术,并不是他姓西乞,而是他为蹇氏,字西乞,名术,世称西乞术,他是秦穆公时期得力秦相蹇叔之子,蹇叔为人淡泊名利,知人识势,雄才大略,不仅在秦国威望很好,在列国中也很受人赞誉。

    “那又如何,按晋律,全部下车接受盘查。”百夫长义正辞严。

    车队中的护卫防备地拿起了兵器,晋军也不甘示弱,双方剑拔弩张……

    “莫要争执。”马车里传来一声和善的声音。

    驭手连忙谦恭地答道:“嗨。”

    车中下来一袭黑袍的男子,五官平平,长得还算端正,并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举手投足温文尔雅,这就是西乞术。

    西乞术耐心地对驭手说:“百夫长也是因公排查,理所应当,莫要与人起了争执,我君特令吾等出使以促秦晋之好,你怎可无端恣事。”

    “多谢秦大夫解难,理解卑职啊。”百夫长道。

    “无事,是吾管教不严,既是重犯,还请百夫长仔细搜寻为好,吾等职位皆是为国之安危着想,体谅是应当的。”

    “那某就得罪了,搜!”百夫长一声令下,众兵卒便开始仔细搜索车队。

    樊玶也装模作样地搜寻,此时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等快排查完的时候,钻到车底,用手脚扣住车舆的接缝,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鬼地方了。

    “报告百夫长,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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