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墨瓦
柳云桥道:“伯父,看来今后不仅要提高镖师功力,还要预防大规模水战,这两股贼人势众,加上后面还有玄圭盟撑腰,我们要像个办法。”
雷一诺道:“鸣儿,云桥,你们二人说的很对。这世道朝纲不振,贼人当道。镖门之弊在于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缺乏灵魂和旗帜性人物团结天下镖局。而相反的是历来混乱的盗贼居然结成联盟,打劫分赃。实在是镖门之灾!”
“伯父,依我之见,这些漕帮四盗都是杀人越货的穷凶极恶之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能将这样一帮桀骜不驯难以降服的凶恶之徒,牢牢控制在手心里。可见,这幕后的势力才会我们最可怕敌人。”柳云桥入镖行短短几个月的感受,却是真知灼见。
“是啊,爹。漕帮横行天下百年,也做不到一统江湖。如今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胜过以往漕帮堂主,成为天下贼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得想办法,要不然今后路子越走越窄了。”
雷一诺点了点头,两个后生能看到这一点他很欣慰。今后的镖局生存发展都是靠他们了,自己已经知天命之年,所谓拳打少壮,自己退下来是早晚的事。
“这趟镖交货之后,慕神医问道采药即将返回。只有他能给我令满意的见解和析论,镖匪争端亦跳不出武林的圈圈,我们一起商议镖门联手,重开镖路大计。诚然,这不是小事,一家一人之力如同蚍蜉撼树。镖门联手,更需要相与商家经济做筹码,管家做背景,多方联合方能凑效。否则的话,只会江河日下。”
雷鸣道:“孩儿明白了,一切听从父亲安排。时候不早,您早点休息吧。我和云桥安排安全值守。”
两股劲敌被击退之后,五艘镖船获得了难得平静的航程。
镖船出汉口,下九江,再向东北方向折向扬州,出淮安、过衡水,已达沧州接近京城。
雷一诺伤势逐渐痊愈,眼见镖途顺畅,在衡水地方便带着郭盖、雷雨、宗若璞返回洛阳。
雷鸣和乌子虚、柳云桥则继续北上。
2、在劫难逃
这一日天气晴朗,一路顺风顺水。久违的水路顺畅,天气良好,众镖师心情舒畅多了。
雷鸣竟打开了一小坛陈年杜康,拉着乌子虚和柳云桥在甲板上喝起了小酒。
雷鸣干了一小杯,仿佛洗掉了这一路的风尘和心底的憋屈,他十分感慨:“乌大哥,云桥,这一路真是跟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一般苦难重重,历经了多少磨难,终于可见曙光了。哎,我心中的佛呀,渡我达到彼岸吧!”
“是啊,大哥。真是生死考验。雷响兄弟目前下落不明,我提议这杯酒都敬他吧,希望兄弟躲过此劫平安无事!”
三人同时将酒杯子高高举起,然后呈一条线倒在地上。
“二弟,哥哥真对不住你!这么多年跟着父亲和哥哥走南闯北,吃了不少苦头。至今连媳妇都没娶上,没享过半天的福,而今人也不见了。哥哥真是愧疚啊。二弟,不论你是死是活,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
雷鸣心情悲伤,又连续倒了三杯。
一路艰险,都来不及思念这个异性兄弟,今日一想真是百感交集。
“乌大哥,从羊楼洞开始,就得感谢您对兄弟们的关照,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兄弟敬你三杯!”
雷鸣又连续喝了三杯。还在这是并不大也不深的鸡缸杯,加之雷鸣一向善饮,连续几杯之后丝毫无任何反应。
这时候趟子手杜浪跑了过来,说道:“大镖头,前面漕运关卡要查船。”
雷鸣见不过是官府查船并不担心,“行行行,知道了,你去应付吧!”这一路披荆斩棘,只有水贼绿林难对付,官府漕运最容易过关。
“大镖头,这回可不是一般的千总和漕镖,也不是普通的卫所把总守备,而是漕镖提督沈大人,得您亲自出马。”
“啥,漕运提督沈大人怎么可能呢!”雷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条水路他走了千百遍,六品漕运参将倒是见过多次,提督大人可是二品大员。
尽管镖局捏着提督大人的大门槛,父子二人也都有过多次会面,可是他怎么能亲自跑到河面上拦截查验镖船呢,实在是太意外了。
他赶紧放下酒杯,下意识整了下头发衣冠。站起来一看,果然是一艘高大威武的官船横在前面,船上的旗子上飘着一个诺大的“沈”字。
他不敢怠慢赶紧命令停船,恭敬地立在船头,迎接漕运提督沈秉钓。
“哈哈哈哈,小老弟,好久不见了。你爹还好吧,我很久都没见他这个中原武林泰斗了,哈哈。”
沈秉钧约摸五十年年纪,高大魁梧声如洪钟,他是个开朗的人,一见面就热情打招呼。
“哎呀,沈大人,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您说我们这是跑船赶路都是下苦人的营生,您这可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来了,来来来,船上请。”
沈秉钓大摇大摆上了镖船,他一边说话,眼睛四处打探,皱着鼻子深深吸着气。
雷鸣赶紧将沈提督让到内舱,端茶倒水,陪着笑脸。
“大人,这运河上风大,怎么这次您亲自出马,有什么指教。”
“雷镖头,这一路还顺利吧”沈提督并没有接雷鸣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大人,劳您惦记。这水路脚程不近,年景不太平,免不了有小股水贼滋扰,一路风浪不小,不过也是有惊无险。”雷鸣小心翼翼如实回答。
“哦,雷镖头艺高人胆大,别说是小股水贼,就算是漕帮出海江洋大盗也是过关斩将啊。我看江风很大,但是镖船很稳,船身吃水不浅,这一船装镖货保的什么宝贝呀”沈提督不忘调侃一句。
“回提督大人,这都是宫里的采买。具体都是些什么宝贝我也不清楚,您有所不知,镖行规矩只问脚程,按保镖脚程取利,不问囊中何物。”雷鸣收起了笑容,向沈提督解释。
沈提督哦了一声,摸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接着追问道:“那这货主又是哪家宝号交货地点在何处”
雷鸣有些意外,自从沈提督一踏上船的一刹那他就觉得气场不对。
一个二品提督居然会仔细盘问这些细节,他不知道提督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提督大人,货主是广州十三行,交货地址是张家口永斗商行。这是路引和文契
第四十五章 镖门奇葩臭靴子
1、狗头军师
疤脸书生吴峦庸道:“凭镖王之武功和财力,上通朝廷,中达镖门,下接绿林。再加上陈大人为我们站台,难道还怕他几个小库丁不成。依我只见,以后联顺镖局把这些个散兵游勇的库丁直接收了!他们从晋阳府府库里拿的银子,统统得上缴给我们,给他们留点吃饭的钱就行了!镖王,您得知道,这一年当中富庶的晋阳府上缴国库的散银成百万两,库丁揩的油可不逊开间铺子。这叫张飞遇李逵—黑吃黑!”
矮胖小厮问道:“可是,镖王,吴军师,这帮库丁可不容小觑。别看他们平时就是个小小的铸银匠,可是都富的流油着呢。而且当中除了少数人,大多数都请了镖局。晋阳府的镖师个个都武艺高强,凭咱们哥几个一招半式要吞了他们的银子,可没那么容易呀。”
“这可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啊,这个饼很大,只是我们未必有这么大的胃口。”
吴峦庸胸有成竹的说道:“镖王不必多虑,山人自有对策。”
王天琪道:“军师就别卖关子了,详细说说吧。”
“第一计就是欲擒故众加苦肉计。此计还得有劳镖王亲自出马,前期抢夺银子如数奉还,并要当面惩戒抢银之人。再扮演保护库丁角色,专门打击报复抢银盗匪。但是这个盗匪又是谁呢,你懂得,镖王!”
吴峦庸眉头上扬,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腮帮子上的一撮毛跟着上下跳动着。
“这盗匪就是我们自己人假扮的呗,来个演双簧,迷惑这帮库丁”王天琪猜出了疤脸书生的伎俩。
吴峦庸竖起了大拇指:“镖王果然智慧。”
矮胖小厮不解问道:“可是,这银子不还是没到咱的手里吗”
吴峦庸一把抄起一只大鸡腿塞到他的嘴里,奚落他道:“说你就知道吃,还冤枉你了!”
然后用手指戳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道:“用脑子,用脑子,懂不!”
“不出一个月,这帮库丁肯定对我们信任不疑,接下来就用第二计,声东击西。就是让陈大人指派几个小兵,查抄库丁的家!不要多抄,就查他一个,其他几十个库丁没有不知道的。”
吴峦庸故作高深的卖着关子说道。
“那然后呢”矮胖小厮啃着鸡腿,满嘴油光的问道。
“第三计,就是组合连环计:关门捉贼、趁火打劫!查他不是目的是手段,只要陈大人一查,哪个不要命的还敢把钱放在家里呢目的是为了让这些担心受怕的库丁把银子放到我们钱庄,老老实实交到我们手里。钱只要到了天顺钱庄,进来容易,出去就没那么容易,这叫请君入瓮。镖王,您就等着拿簸箕往家里扫钱吧!”
王天琪听到此话,眼睛一亮,他高兴的笑了,露出一口黑黄的板牙。
他不禁击节赞叹:“吴军师,真乃我的再世诸葛也,今年我联顺可是欠收啊,再不想个新的生财路子,兄弟们可就挨饿受穷了。我眼下正愁着怎么开辟财路,这不吴军师足智多谋啊,来我们大家敬吴军师一大杯酒!”
说完,几个人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早已被一旁的西门落烟听得一清二楚。
王天琪一向好大喜功,自从攀附上了布政使陈柱国发了一点财,便忘乎所以。
不仅插手晋阳府、太谷县的戏院、赌场、妓院,还开地下钱庄帮助布政使陈柱国洗钱。
有了钱,王天琪就飘飘然,手下人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以“镖王”之号恭维之。
王天琪很是受用,加之本身姓王,镖王正是他最爱听到的称呼。
孰料伴君如伴虎,那布政使陈柱国一心想着往上爬,每年需要大量白银送往京城打点,王天琪钱庄早已被洗劫一空有名无实。
陈柱国个人生活糜烂奢侈,妻妾成群,除了正房夫人,还有六房小妾,子女成堆。吃喝嫖赌、玉器古玩、抽福shou膏,那点俸禄根本是杯水车薪。
王天琪所谓的镖局不过是替赌场妓院站台看场,营收捉禁见肘,钱庄自然成了陈大人的私家银库,很快就入不敷出。
疤脸书生尽管出了个狠招馊主意,但对于王天琪来说确实救命稻草。
不出几日,王天琪依计行事,果然网罗了大部分库丁。一抢、一查、一存,大量白银如流水般进了王天琪的钱庄。
2、苦差美事
这一天如常,晋阳府戒备森严。早上来上班的库丁一个个被脱光衣服,排队经过一条长长的近乎半封闭的通道,统一换上了府库里专门配备的库衣和胸甲。
换上库衣之后按照顺序进入熔铸车间。
在铸炉外围站立十几名带甲守卫,时刻盯着库丁操作。
他们将碎银倒入熔炉,四名赤膊的精壮汉子将巨大的羊皮风箱被拉的呼哧呼哧,熔炉里的炭火冒着蓝色的火苗,熔炉里的银子逐渐缩小、融化成水。
两名壮汉手持长长的铁棍子,撬其熔炉的一端使其倾斜,银浆顺势倒入磨具,冷却成型,成为全新银锭。库丁一个个热的汗流浃背,红光满面。
他们必须频繁喝水才能补充在高温环境里作业流失的水分。
库丁被烫伤,毁容,截肢的伤残事件在所难免,时有发生。
日暮黄昏,库丁又要脱光衣服luo体走出,在执法看守严厉监视下,个个喊着口号拍着手,双脚跳过横放着的扁担。
正当她们如同一群僵尸一样蹦跳着往出走的时候,忽然叮当一声,几小块碎银子从一名库丁的gang门里挤了出来,掉在扁担上,梆梆作响。
“站住!再跳!”两名执法看守一看到有“下蛋”情况,立即揪住了他,一人抓住他的头发猛烈摇晃,仔细检查他的嘴里、耳朵和头发林。
在他的耳朵里又抠出来几块小碎银。
一名看守毫不犹豫,立即手起刀落,就地正法,库丁尸首异处,鲜血溅到了墙面上、扁担上、其他库丁的身上。
库丁被正法已经是家常便饭,毕竟是人头落地的血腥场面。很多年轻的库丁吓得腿软,跳了出去哆哆嗦嗦换上衣服。
人为财死。
几乎每个月都有几个顶风作案的库丁被正法,在白银的诱惑下,库丁们屡教不改、前赴后继。
库丁藏银由来已久,这门生计不仅考验心理是否强大,更验证技术。
在几十名库丁里有个库丁曹,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库丁,他铸银技术老练娴熟。“拖泥带水”的藏银技术更熟炉火纯青。
一般的库丁都只能在耳朵、腮帮子、脚趾缝里、头发窝里塞些零碎,这些地方空间小,能带的也就是些残渣碎末。
而且,守卫几乎都知道库丁头发里有名堂,干脆将库丁一个个都剃成了光头,铸银车间一度变成了寺庙。
库丁曹的绝活是唯一能将银子塞进嘴巴里还能正常说话,生理上来看他下巴比一般人长很多,舌头跟下颚之间缝隙比一般人大一倍。
几年几十年练就下来,库丁曹这个特殊的生理构造成为他的发财秘籍。
直到后来,库丁们才知道这是他小时候爱含饴吃糖的缘故。
有一次,他生病上火口内得了口腔溃疡,本不应该继续藏货,但是贪婪成性习惯使然,下班之前还是在在舌头底下藏了一小块银子。
口腔里都是血泡,被银子膈的生疼难忍。跳扁担阵的时候喊口号,一张嘴满口的血水顺着嘴角流下。
看守一把揪住了库丁曹,正要拔刀正法。没想到库丁曹居然张开了嘴,吐出来舌头,除了满嘴血水之外居然什么都看不到,看守非常纳闷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绕他过去。
这个伎俩令所有的人都很费解,明明是一块银子怎么就不见了呢,库丁曹又不会巫术魔法
原来这个库丁曹练过闭气功,银子含在咽喉里,还可以运气推送之上颚下颚灵活转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下咽之喉管,短时间内都不会造成窒息身亡。
凭借这门绝活技术,二十年下来,库丁曹已有几百两银子身价,在老家有三进瓦房和良田几十亩,育有两女一子,可谓发了闷财家庭幸福。
他深藏不露,租住在城外的一间破旧老屋,平常生活节俭,粗衣粝食,深居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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