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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墨瓦

    这二人正是柳云桥和乌子虚,配合默契,营救及时。

    催命鬼遭到袭击,如同被打了一记闷棍。腹背受敌令他一时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乌子虚伸手一拉,扯过雷鸣飞到台下。

    这时候,台下一阵喝彩,想起了一片掌声。

    远处看台上沈秉均神情凝重,并未发作,静观其变。

    柳云桥矗立风中,一脸凌然正气,他一甩青袍下摆,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算是江湖之礼。

    “催命鬼”华矮子触不及防挨了一脚一肘,一脸懵懂。见了柳云桥立在对面,才知道换了对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狗一样向柳云桥扑去,柳云桥沉着冷静,一个转身就闪到他的身后掌尖点到他的后脊梁骨。

    华矮子身子一挺,如同狗摇尾巴及时抽身回防,他立即感到一阵恐慌。

    新来的对手跟以前所有的对手打法都不一样,除了身手敏捷闪躲之快,那就是直取死穴。

    柳云桥一出手便知位置不对,不过大致方位基本确定,剩下的就是再找机会了。

    一击不中,柳云桥知道华矮子肯定会提高警惕,死守命门。

    暴露了缺点的对手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果然,华矮子似乎知道自己露了马脚破绽,总是担心会被攻破薄弱环节。

    他只想早点解决麻烦,干掉柳云桥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进攻招数更加杂乱无章。

    柳云桥身法步法较雷鸣有过之而无不及,掌法腿法之快变化之丰富,华矮子眼花缭乱。

    华矮子像一直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

    乱了,全乱了,阵脚大乱!

    台下一角观战的“活阎王”阎和的嘴角微微上翘,小胡子随着嘴角微微颤动。

    百场不败的华矮子不曾受到过这样的戏弄和屈辱,他气急败坏。

    在气愤的驱使下,做出了拼命的架势,一招比一招狠毒,柳云桥渐渐感到巨大的威胁和压迫感。

    按照前日夜晚三人商议的比武战术,柳云桥并未有伤他杀他之意,接下来只需要找准机会,一举戳中命门死穴,力道适度轻微,便能实现圆满胜利。

    华矮子好像看透了柳云桥的意图,逐渐冷静下来放慢进攻节奏,而是加紧了侧后方的防守。

    这样又周旋了许久,柳云桥心想: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催命鬼,四肢发达头脑还很狡猾,真不是个善茬,难缠的主!

    我必须要再次调整战术,才能让你彻底输得心服口服,从此告别罪恶的杀人生涯。

    柳云桥步伐轻灵,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犹如灵猴一般跳跃闪转。

    华矮子似乎变成一个被戏弄的醉汉,脚底乱窜。

    柳云桥虚晃一掌,再一个转身两手立时屈肘变掌,闪身双推掌正中华矮子后腰。

    华矮子如同触电一般,上半身直挺挺猛烈一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倒在地。

    这一掌,柳云桥只用了六成功力,正中华矮子脉门。华矮子遭受重创,一蹶不振,如同被剁掉爪子的恶狼,拔掉虎牙的猛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云桥已是手下留情,自己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从此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活阎王”的嘴角再次微微颤动,轻蔑和得意的微笑,几乎难以察觉。喜怒不形于色是他这个基层狱吏的伪装之道。

    被宣布取胜方柳云桥根本高兴不起来,他神色淡定。面对台下鼎沸的欢呼声,他心情复杂。

    “活阎王”下意识朝远处高台的沈秉钧,只见他面露愠色,无比恼怒。

    阎和手指柳云桥然后转向台下的雷鸣和乌子虚,厉声大喝一声:“抓住他们,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关进死牢!”

    沈秉钧起身,拂袖而去。柳云桥这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被活阎王所利用的棋子,拔掉虎牙之后,自己也走进了死亡胡同。

    没过几日,华矮子一头怼死在牢狱专门为他开设的“豪华单间”里,失去武功的他,在沈秉钧的眼里价值不如一条狗,

    自杀至少为自己保全死去的尊严。

    2、天赐良机

    这一天,雷雨和宗若璞带着半路解救的喜宝儿,经过几日的兼程终于到达张家口。

    多方打听终于找到牢狱所在,并在不远处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一口香酒肆,宗若璞一行三人对坐小酌,商议营救之策。

    雷雨朝着门外努了努嘴道:“玉儿,你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里面了,咱们也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赶了过来,说吧,该想什么辙救人。”

    “还说风凉话,那你家大哥不也是在里面呢。眼下这情况,我们三个弱女子力量单薄,这牢狱可是高墙大院戒备森严,我听说有九道关卡呢!当然是不可强攻了,否则那真是赔了妹妹又折宝啊。”说着,有点调皮的看着喜宝儿和雷雨一眼。

    喜宝儿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是要动脑子,熟悉了牢狱内部结构和环境,再找机会下手。”

    宗若璞道:“对,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必须想办法混进去。”




第五十七章 金蝉脱壳逃桎梏
    1、天赐良机(续)

    就在她们准备接过佩刀之时,眯眼狱卒忽然抽刀在手,唰唰唰三刀劈将过来,雷雨急忙闪避,赶紧护着宗若璞,后退几步。

    眯眼狱卒从雷雨尖细的声音,还有她弯臂勒其脖子的力度,发觉对手是女流之辈。便有胆量倒戈一击。

    这时,喜宝儿赶紧勒紧了胖狱卒的脖子:“放下刀,否则我杀了他!”

    眯眼狱卒并不畏惧,他双手握着刀把,一步一步紧逼着。

    雷雨断后,匕首闪烁寒光,眯眼狱卒仗着手里的长刀更具心里优势。

    就在僵持之际,胖狱卒忽然挣脱喜宝儿,单手一绞一拧,反制了喜宝儿。宗若璞惊得大叫一声,她尖细温柔的女儿声令狱卒更加自信。

    “臭娘们,敢弄老子,看我兄弟今儿个咋收拾你们!”

    巷子很深,光线暗淡,距离过近,雷雨的飞蝗石根本派不上用场。

    一人被制,武器不占上风,对方是两个身手不错的男人,雷雨并没有胜战的把握,眼下情况十分紧急,短暂的对峙之后将会是一场厮杀。

    胖狱卒很快就判断出了形势,他趁机勒紧喜宝的脖子,刀子吃进了他雪白脖子上的肌肤,臂弯收进直勒得喜宝儿脸色涨红,喘气咳嗽,一脸痛苦之状。

    一旁的宗若璞呆若木鸡,束手无策,逼得雷雨只能放下匕首束手就擒。

    两名狱卒很快轮流穿好了衣服,夺回腰牌。佩刀架在雷雨和喜宝儿的脖子上,押着三个姑娘往牢狱的方向折回。

    雷雨十分沮丧:这回完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三个姑娘落到两个男人手里,唉,只怪自己太鲁莽草率了。

    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宗若璞和雷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要一进到牢狱就意味着彻底结束,不说救哥哥了,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化成泥浆付之东流。

    2、殊途同归

    这时候,只听见咣当一声,狱卒手里的两把刀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砸在青石板路面上,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两名狱卒不约而同的捂住了手腕,弯腰跺脚,疼的呲嘴皱眉。

    “我看你们两个真是不要命了,这张家口大营可是卧虎藏龙,你们也不掂量掂量,就当自己是穆桂英呢还是扈三娘。”

    不远处,两个高大的身影迎面靠近,是雷一诺和郭盖镖师,原来他们也启程到了张家口,并一路跟随雷雨一行。

    “爹,怎么是你!”雷雨一听到那磁性雄浑的中低音,知是父亲和来了,郭镖师也来了,她无比惊喜和意外。

    “大爸,你咋也来了。”宗若璞也倍感兴奋激动。

    “还有你,也不打个招呼。你爹你和娘都急疯了。”你爹和你娘,其实是说宗先生,雷鸣和雷雨的娘,当然他的话里的亲情关系也只有他们家里人能懂。

    眯眼狱卒早就听闻中原第一高手“雷震子”的威名,手里的金钱镖、飞蝗石威震江湖。不曾想自己居然切身领教了一回,切肤之痛。

    雷一诺道:“二位官爷,在下洛阳东方镖局雷一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小女无知也是救人心切,冒犯之处希望海涵。犬子身陷囹圄,全家老小急不可耐,适才出手也是迫于无奈。我只想救下犬子及镖局兄弟,二位既在牢狱当差,烦请行个方便给予帮助,这是一点心意,一来赔个不是,二来拜托二位。”

    狱卒们甩了甩手,手腕已经红肿,见雷一诺又是赔礼,又是塞钱,连忙摇头不敢索取。

    雷一诺这才想起了他们刚刚负伤,赶紧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递到眯眼狱卒手里:“这是我配置的独门金疮药,适才只为解围万不得已才冒犯二位,力道我手里掌控,虽是皮外之伤赶还是紧敷药,一日之内定可痊愈。”

    眯眼狱卒心想:怕不仅仅是解围,还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他们赶紧倒上了金疮药,又是一阵火辣疼痛之后,逐渐恢复平静没了疼痛。

    雷一诺笑了笑,打破尴尬的气氛,说道:“二位官爷,实不相瞒。雷某千里迢迢只为解救而来,今日得遇二位,所谓不打不相识,肯请仗义相助,雷某一定感激不尽。雷某特意备下薄酒,可否赏脸一叙!”

    狱卒们互相对视,稍微迟疑犹豫片刻,此时也别无选择,点头答应。

    随后,雷一诺将二位狱卒请到一家酒肆,设宴摆酒。所谓不打不相识,一番客套之后,几个男人便忘却了不快几个人痛饮一番。

    眯眼狱卒见到雷一诺,见其以礼相待,十分敬仰恭敬,知其只为救人而来,便逐渐没了敌意。

    胖狱卒道:“你儿子和那几个人,起先一直由他管着,牛兄弟为人厚道心眼儿实诚,对镖局的兄弟们没少关照,这大冷天上了被褥,是不是弄点酒菜打牙祭。有道是穷家富路,活路死牢。能在牢里被这样的关照,真算是运气不差了。”

    胖狱卒的一番话说得雷一诺十分感激,他抱拳施礼,举杯敬酒谢过牛狱卒和胖狱卒。

    宗若璞眼眶一湿,向牛狱卒投去敬佩感激的眼神,她一直担心云哥哥受苦,这回算是听到准信心里踏实了。

    胖狱卒继续道:“您肯定以为他是收了银子得了好处,才会如此待人。明着说吧,那种地方收钱司空见惯,收钱不给好处也不能咋地。牛狱卒可是分文不取,最重要是过堂吃了杀威棒,还能全乎着回班房,这才是关键。那要命的杀威棒不是几个人挨的过去的。也不是说他要巴结你,只是他觉得看着镖局的兄弟不像坏人。”

    此话一出,雷一诺肃然起敬,他站了起来,躬身叩首诚意谢过二位狱卒。郭盖镖师、雷雨和宗若璞也跟着答谢他们。

    宗若璞问道:“二位官爷,真心感谢对家兄及镖局兄弟关照之恩。不过适才二位所言,我大哥他们原本没事,今日进了死牢,这是何故难道案子已经判定,便是死罪再无回旋余地我大哥他们现在性命如何”

    宗若璞聪慧机警,说出了雷一诺等人的心思。

    胖狱卒伶牙俐齿,便向他们详细道出了牢狱之中死犯参与黑拳擂台比武之事,雷鸣和柳云桥如何联手战胜常胜不败擂主华矮子云云。

    雷一诺长叹一声,唏嘘不已。心里思忖:哎,我可怜的鸣儿,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祸不单行啊。

    雷雨满面愁容问道:“二位官爷,事已至此可有解救执法”

    眯眼狱卒低下头,五个手指搓着手里的杯子口,转了几圈。然后抬起头,摇了摇头说了一个字:“难!”

    接着又补充道:“原本尚有转机,一旦卷入狱斗,落入活阎王手里,得罪沈秉钧,再无活路。至今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他们的手掌心,即便你有三头六臂会七十二变。”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雷一诺直觉得自己后脊背针刺一般,他神色凝重,心如刀割。

    “哼,信不信我劫了大狱,即使是佛祖的五行山,老君的炼丹炉,我也要将它夷为平地。”雷雨杏眼圆睁,玉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道。

    雷一诺白了女儿一眼,小声的呵斥她道:“不得放肆!把你能耐,那五行山就在那杵着呢,你去破呀,你去劫呀,你当你是会念咒的唐玄奘,还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呢。这深牢大狱,肯定得智取,岂能轻举妄动!”

    一桌子人都选择了沉默,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过了好久,胖狱卒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展开道:“雷镖头,这是大狱的地图。令郎人等大概位置就在死牢,经过高强大院门九道关卡,再有几十丈深的甬道,进入之后还有三道关卡,处处戒备森严,易进难出。唯一最近的通道就在活阎王的办公衙署里,除非能进得他的地盘。他的衙署内屏风后面设置有密道,由此密道便可逃出大狱,直通到城外护城河。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走这条路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雷一诺不再言语,两位狱卒不论是被胁迫还是自愿,已经突破底线告知了全部的机关,剩下的事情如何解决他心里有了谱。

    雷一诺随手掏出了两份随手礼,乃是上等南阳玉雕观音挂件,价值不菲。

    狱卒再三推迟不就,雷一诺诚意表达谢意,硬是塞到他们手里。

    当夜散了之后回到客栈,雷一诺便做了周密部署。

    3、金蝉脱壳

    三天之后,张家口大营传出惊天消息:绰号“活阎王”的狱官阎和死在牢狱内部公署,死状凄惨。

    沈秉钧奉命查办此案,他经过一番勘察之后,料定此案原委乃是东方镖局关押四名镖师劫狱反水,欲劫持阎和逃狱,被狱卒围攻,镖师寡不敌众,火并惨死。

    雷鸣、柳云桥一干人等陈尸活阎王公署。

    又因为受狱内拳斗事宜负面影响,沈秉钧担忧拔萝卜带泥夜长梦多。

    便火速结案,掩埋尸体,呈表上级,惊天大案便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眯眼狱卒一直心存疑惑,前几日才与镖局大镖头在巷子遭遇,三日之后却是镖师们个个惨死,这事实在蹊跷突然,百思不得其解。

    沈秉钧立即下令加强戒备,死犯重犯更是严加管教。

    同时委任副职代管牢狱,抚平牢狱骚乱、弹压狱卒激愤之情。一番手忙脚乱,波动的牢狱才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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