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冯墨瓦
回来再说说洛阳城的流民事件。
虬髯僧人和蒙面黑衣人被知府联手巫守备巫振纲全城通缉,但凡闹事饥民均被抓捕入狱,粗略审理之后全部正法。
只有少数年纪尚小的丫头被人卖到教坊司或者私人妓院扎堆的花柳巷。
这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名唤阿武的,恰好没人带到了巫振纲府上,他便将这个孩子送给了他的儿子巫云寒,成为他的小厮兼书童。
这阿武蓬头垢面,一身馊臭味道,头发里都是麦秸秆屑子。
被老妈子烧了半桶水洗了个大澡,随便换了一身旧衣服,只见他生的眉清目秀,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巫家人一看便心生欢喜,不花一文钱白弄到一个精干的小厮,虽然多了一张嘴吃饭,但是以后用处就大了去了。
虬髯
第八十六章 道轮回恶因恶果
1、知己难逢
梅花桩上逐渐有些步伐紊乱,下盘不稳出拳疲软。
雷一诺怒喝道:“告诉你们,走镖押货赚镖利可不是打场卖艺的“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在兵营里当兵吃粮可以当“混营子——开仗就溜”,要么做个“太平军人没仗可打”,可是眼下饥民作乱、起义频发,当个太平军人那是痴心妄想。”
雷一诺的话如同一击重锤,敲击到柳云桥的心上,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所言都是当前的社会事实和自己的无奈痛点。
他一茬神,脚下差点失去平衡。
雷一诺接着道:“小伙子们,走镖押货遇到的都是些打家劫舍的亡命徒,要是学过三脚猫功夫打不过见贼就溜,不仅要照价赔偿,弄不好小命不保。要想当个“尖挂子”要想走好镖,当个好镖师,比习武卖艺、当兵吃粮、开馆授徒可是难上加难。”
“你必须得精通水战、车战、马战、步战、夜行五大门类的拳脚上硬功夫,以及“七春八点”的嘴皮子上的硬功夫。”
师父可真是苦口婆心啊,啰嗦的紧。
柳云桥和乌子虚同时应了一声“是”,梅花桩式五步静式和三法行步,之后便是拧拳、器械对练。
单刀拐对花枪、双刀进枪、双拐进枪、镗耙过大刀、五虎神钩,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除了对拳对兵器,雷一诺会在底下时不时来一些飞蝗石和金钱镖骚扰一下。
全方位、高难度练习,练就了二人下盘稳沉,中盘灵活,上盘松柔,更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全新的习武套路,二人轻功和内功功底可嘉,梅花桩上的对练、防挡暗器都是毫无疏漏之处。
柳云桥身形潇洒敏捷、动作干脆利落,乌子虚更为凌厉劲猛,二人对练精彩无比。
雷一诺心中暗喜,以前教授郭盖和雷鸣三兄弟,兼雷雨和一群镖师,从习武资质和悟性都无法跟眼前的两位弟子相提并论。
但是他的脸上从未一丝一毫的懈怠。
依然是一副严厉的表情,更别说半句夸赞的词语。
这时候,郭盖走了过来见柳、乌二人练得起劲,十分羡慕。
说道:“伯伯,明天我也陪着两位大哥一起练习吧。”
雷一诺道:“盖儿,你要精进武艺不是坏事,伯伯支持你。不过他们可是有任务要去打镖的,这次你就不要捣乱了,你要不跟你爹练着,要不跟你鸣哥一块练。踏实点!”
郭盖心中十分不悦,也没办法,只能悻悻站在一旁看着雷一诺,将平生绝技教授给二位义兄。
又练了半个时辰,宗若璞和雷雨也过来了,提来了茶水。
“大英雄们,辛苦了。喝点水吧。”宗若璞十分热情地招呼着,然后献给雷一诺倒了杯水交给雷雨。
雷雨递给轮椅上的爹,雷雨十分关切地说道:“爹,你回屋里歇着吧,两位大哥都是武学奇才,你一点就通了,就不用你一直盯着了。操心您这身子骨。”
雷一诺听完一阵暖心和欣慰,那个调皮古怪的小丫头好像突然间长大了。
说话做事都好似一个大家闺秀一般娴熟和沉稳。
“喝点水,练一会儿吃完饭继续!晚上还有内功心法。最近是关键的时节,熬过去就好了!”
雷一诺冲着柳云桥和乌子虚说完,雷雨推着爹走了。
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幸福温馨,宗若璞心里十分开心。
“云哥哥,乌大哥,喝水了。马上吃早饭啦,今儿个可是大妈亲自下厨,要慰劳你们呢!”
宗若璞夜莺般的声音仿佛是一阵清风吹过,两个大汗淋漓练武的汉子如饮甘霖。
“快喝水,看你累的,后背都湿透了,给擦擦汗。”
宗若璞围着柳云桥转,言语轻柔,又是倒水又是擦汗。
乌子虚打趣道:“云桥啊,我看明天你还是不练了,这可把人心疼死了都!”
宗若璞羞红了脸道:“去,大哥呢还,没个样子,快喝水。”
说完将一碗水塞到他的手里,娇嗔的白了乌子虚一眼。
不远处的郭盖并未离去,这一幕忽然令他心里感到酸溜溜的。
他心里忿忿不平:“哼,好你个柳云桥,凭什么好处让你小子得了,独门绝技武功给了你,镖局上下都向着你,镖局里最好看的姑娘也稀罕你,连个狗都待见你。你小子给镖局到底做了什么贡献!”
“盖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呢,我正要去找你呢。”
喜宝儿微笑着跑了过来,拉住郭盖的手。
郭盖见喜宝儿来了,立即转怒为喜,一把扯住了喜宝儿往他们一直约会的地方奔去。
乌子虚也借口要回屋里休息。
院子里只剩下了柳云桥和宗若璞。
这段路不长,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柳云桥和宗若璞并肩而行,一个昂藏七尺、玉树临风,一个月中嫦娥、美撼凡尘。
肃穆清幽的洛溪禅院平添一道优美精致。
“云哥哥,自幼习文练武,继而戎马生涯,以前的苦加起来估计也没这一年走镖多吧。不过天地间的好男儿,一定要对自己狠一点,而不是养尊处优,吃不得苦耐不了累,云哥哥你可撑得住”
宗若璞貌似调侃的话,有鼓励有期望,更有关切和安慰。
柳云桥道:“我本是浪迹江湖的断雁孤鸿,苟全性命于江湖,哪有那么矫情呢。在汉口大营每次战争都仿佛是生命里的最后一天,那太平国的人都是被妖魔化洗脑蛊惑,都是不要命的主。那几年守武昌水战可谓是九死一生,何惧三更起五更眠。”
宗若璞道:“哥哥蒲柳之质怀瑾握瑜,本应是雅歌投壶诗情画意,却无奈投身于刀光剑影之中,实乃焚琴煮鹤、珠玉蒙尘之憾事,倘若妹妹要是能扭转乾坤,一定将这颠倒的世界再扭转回来岂不如意”
柳云桥叹道:“咳,妹妹缪赞,谁让咱们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乱世之人命不如太平世道之犬马也。前人道:诗赋小道,壮夫不为。少年之时崇尚苏秦、张仪,梦追孙膑、卧龙,好男儿自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热血丹心赤诚报国。天晓得那条路上并不容我,浪迹江湖做个贩夫走卒,图个心安自在也就罢了。”
宗若璞心想:看来这一年来的沉寂和消沉,心头的郁结依然不能化解。
活下来了,保住命了,鸿鹄之志却磨灭了。
难道自己心爱的人就这么认怂了吗。
她幽幽说道:“哥哥不可随波逐流,学成文武艺贷与帝王家。古语有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倘若真的是老天的安排,做个豪气干云的侠义之士,纵横江湖,只要心中装着家国天下、芸芸众生,不论成佛成仙,不论王侯将相乃至贩夫走卒,行商坐贾,不也是是在曲线救国哥哥何必自暴自弃,顾影自怜”
柳云桥心中震撼:好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江湖豪侠,曲线救国!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一年来自己仿佛是暗夜独行、如坠烟海,一个没有方向的行尸走肉。
当年鬼谷子夸赞爱徒张仪暗夜灯火、无中生有。
好个玉儿姑娘,真是送给自己暗夜灯火的人啊!
柳云桥笑道:“那好啊,那我从此仗剑走天涯,杯酒闯江湖。快意恩仇,驰骋天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呢”
宗若璞朗声笑道:“好啊,求不不得,早有此意!你需要个打酱油的吧!”
柳云桥忽然话锋一转:“哦,对了,玉儿,你那天说你和喜宝儿在郭盖家发现一屋子的名贵中草药”
“是啊,满满一房子,大包小包的,堆到房顶了都。”
“有件事你晓得吗”
“啥事”
“鸣大哥的镖局传世大金印弄丢了。我怀疑是镖局内部人干的!”
“内部人干的”
“对!”
“会是谁呀”
这时候春来拉着赛虎和大将军跑了过来,喊道:“云大哥,玉儿姐姐,不好了,少掌柜的和少夫人打起来了,谁也劝不住,你们快过去看看吧!”
等他们跑到雷鸣的屋子里,眼前是一片狼藉。
满屋子的家具都被打翻在地,衣物家什扔到满地都是。
雷鸣的脸上、脖子上都是血痕,鲜血直流。
一枝香巫云雪手里一把利刃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出一条深深的血印子。
雷鸣正在苦苦哀求她放下刀子,有话好好说。
“大鸣子,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家你分是不分,你今儿个必须给我个准话,要是不分家的话我就一刀解脱了,省的在这个家受气,过的连个下人
第八十七章 恨无常孽缘前定
1、错爱一生(2)
喜宝儿不知道如何去迎合郭盖,十分被动地躺在天台上,郭盖却是轻车熟路。
他的第一次早就交给了风雨场所一个经验老道的风尘女子。
喜宝儿在万分的惊喜和羞涩中,让她完成一个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她的心里,自己不再是个孤独飘零的孩子,而是一个有男人和依靠的幸福女,。
喜宝儿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幸福之中,时不时还会穿着郭盖给她置办的新行头。在宗若璞和雷雨面前炫耀显摆一下。
宗若璞却不以为然,经常提醒她郭盖是个孩子脾气,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怕他的幸福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谁成想,宗姑娘一语成谶。
事情居然是从宗先生这里说起,宗先生跟郭盖的父亲郭权是挚友。
二人一文一武曾经是雷一诺的左膀右臂。这一天二人便找了个小酒馆,小酌怡情。
二十年前,宗先生不是一般人,他是昆曲名角,演绎多重行当游刃有余,冠生武生集于一身。
《长生殿》的唐明皇,《邯郸记》的吕洞宾、《千忠戮》的建文帝,《宝剑记》的林冲、《祝家庄》的石秀、《义侠记》的武松,甚至文净角红生亦是信手拈来,《单刀会》的关羽气定神闲。
宗先生生于昆山四代戏曲世家,红遍苏州、扬州和南京府。
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是地方官员和富商大贾的座上之宾。
那时候都叫他“宗老板”。
宗老板之于昆曲是天纵奇才,多才多艺,台上风光无限,台下魅力不减,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跟他非凡的艺术天分和造诣比肩的是赌博。
起先是逢赌必赢,数目惊人,宗老板豪爽至极,赢得银两必定请客喝酒,花天酒地,每每千金散尽。
宗老板人生辉煌巅峰期,宗老板的票友戏迷不计其数,寻常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角,只有一个人除外。
那是一个外地女人,风姿绰约,京剧昆曲、二人转都是高手,模仿台上的宗老板惟妙惟巫。
宗老板风流成性,女人至于他不过是猖蜂浪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未有过一场令他走心的爱情。
这个外地女人却俘获了他的心,他们黏在一起并诞下女儿。
风流倜傥的宗老板生性放荡不羁,婚姻对于他简直是枷锁和坟墓,那颗自由随性的心使得他把家只是作为一个歇脚的客栈,继续过着有酒盈樽、眠花宿柳的疏狂日子。
宗老板是个天才的梨园名优,痴迷发狂的赌徒,也是一个毫无责任心的丈夫和父亲。
逢赌必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那是赌场做的局,给他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而单纯自负的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愉快跳了进去,埋葬了自己辉煌的前程,也埋葬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那座地段绝佳、装饰考究的小院子被鸠占鹊巢,美丽的女人抱着小玉儿露宿街头。
这还不算,宗老板欠下赌债远远不止这些,他的戏班子也被卖掉散伙,自己被迫卖身为奴为债权人唱堂会。
堂会葬送了他大好前程,毁掉了这个天才名角。
为了保全妻女,昔日风光无限的宗老板只能屈身受辱。
屋漏偏逢连阴雨,日子过的十分紧巴,宗老板的女人只能重出江湖回到教坊司,伺候官家客人喝酒唱曲。
小玉儿无人看管,不幸丢失。患难的夫妻找遍了全城,无比疼爱女儿的年轻母亲几乎崩溃,费劲了全部的心思。
总有一些落井下石的人不怀好意,在他们最痛苦的时候在伤口上撒盐。
有人打着帮她找到女儿的旗号,哄骗她坐船去寻找女儿,然而这一去竟然是永别,一家三口从此天各一方。
雷一诺早年水路走镖每路过苏州都要去光顾宗老板的梨园,也是宗老板的戏迷。
小玉儿就是被他在镇江的码头上找到的,只有三岁的玉儿完全成了一个小乞丐,小脸小手都像是抹了煤灰,见了人就躲,遇到有人拿着吃的就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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