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寿修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元龙
那身材修长的读书人并不理睬少年的明知故问,随意上前一步,嗤笑道:“怎么,不打算找流云宗的人来救命吗”
莫毅强抑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如果你是山上下来做无本生意的大王,我这就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只求你别伤
第二十五章 要不要做儒家弟子,墨家那套没前途的
莫毅只听到读书人的名字已经不由瞪大眼睛。
这个一迈步就将自己拍到墙上的书生,是那位提出天人感应,大一统等学说,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并真正说到做到,在后世毁誉参半的董子,董仲舒
靠,他不是思想家,教育家吗,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别人动手伤人啊!
“你认识我”董仲舒被少年看的身上发毛,抬手握拳掩住嘴巴咳嗽一声:“莫毅,我觉得你很有悟性和天赋,这三年的所作所为也颇符合我儒家为人处世之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做儒家弟子”
不等一老一少开口,继续道:
“如今天下一统,万民归心,国力与日增强,强敌在外不在内,黄老之学已经式微,除了对外作战仍有用处的兵家,不管是你师父的墨家,还是巧舌如簧的离竖白等其他百家,未来都将无用武之地。
唯有做我儒家门生才有可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如何,要不要做我的第一名弟子”
王五一愣,随后回过神来破口大骂:“董仲舒,你个龟儿子还要不要脸,竟然当着别人师傅的面抢徒弟!”
董仲舒冷笑:“呵,要不是你如今已是废人,我跟你计较会被人是说胜之不武,就凭刚才那话,我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哼,反正天下没有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家伙,只会变得更好。”
他悠悠起身,又补了一句:“王五,我劝你一句,此子不俗,你要真为他好,就不要用墨家那套不合时宜阻了他的前程。”
王五气的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要么立马就给我滚。”
董仲舒见少年打算开口说话,抬手制止道:“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往往会让人抱憾终身。
等王五死后,你不妨去外面世界多看看,多想想,若想通了,可来稷下书院找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那里。”
董仲舒信步走出屋子,身影在院中一闪而逝。
莫毅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除了会儿神,喃喃道:“王叔,儒家的人都这么蛮不讲理吗”
王五冷哼:“大部分是很讲理的,就是功利心比较重,天天想着什么青史留名,治国平天下。不过董龟儿子是个例外,他对信奉其他学说的人从来先动拳头在动嘴,手段狠辣,动不动就说只有把人打趴下了,才容易讲得通道理。”
莫毅哦了一声,在心里腹诽董仲舒的霸道,随即笑着道:“王叔放心,什么儒家兵家离竖白,您信什么家,我就信什么家,一家人绝不信两家道理。”
然后少年担忧的道:“叔,他该不会就是您三年前的那个打算在太湖边一战的死对头吧完了完了,王伯伯打不过他的,要不咱们连夜跑路吧”
王五闻言翻个白眼:
“你小子刚才都敢对姓董的拔刀,现在怎么又打算跑路了?
放心,他虽然不是什么好鸟,却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我如今成了废人,他不会在为难我的。”
见少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着拍下他后背道:“现在知道被人随意拿捏的郁闷了疤,以后练刀要用心,不要只想着敷衍我。”
莫毅重重恩了一声,等脑海中系统自动消失,拍拍刀柄:“那我这就出去练刀,下次他敢再来,我就抡刀砍他!”
王五知道董仲舒确实有收莫毅为弟子的想法,刚才出手绝不会暗藏杀机,便笑着点点头。
很快,院中刀风呼呼作响,一团又一团赤色刀芒在月光下如流水般连绵不绝,如一条不断在幽暗海底翻滚的赤龙。
 
第二十六章 小傩
目送稻神娘娘装扮的小玉趾高气昂的外出巡视,莫毅小心的贴上金箔,又开始发愁。
谁能想到王叔的死对头居然是儒家贤人董仲舒
在这个为了信仰可以千万人吾往矣的时代,所谓的两家之争远不止动动嘴皮吵架,是真动手杀人结死仇啊。
二十年前,文武双全的董仲舒获得贤人头衔,成为儒家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贤人,开始游历天下,推广儒家思想。
与历代圣人奉行谆谆教诲不同,董仲舒讲究效率至上,双管齐下。
喜欢左手摊开,用儒家道理教化世人,右手攥紧,凭高强修为打服其他百家。
短短五年,非但让不少官员百姓信奉儒家,还把几个与儒家教义相悖的学派打成了历史的尘埃。
后来董仲舒遇上了王五,两人在论道山百家亭辩了一天一夜的道理,发现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便下山在风平湖湖畔大打出手,最终两败俱伤,又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才有了十六年后在太湖边再战一场的死约。
之后王五继续满世界行侠仗义,董仲舒则因为行事太过霸道,动静闹得太大,被稷下书院的当代亚圣勒令留在书院教书,无事不得离开。
谁曾想三年前王五为救小玉,与烈火里耶拼死一战,非但修为尽毁,连腿都没了,让董仲舒在太湖边白等数月。
“唉,王垂,董仲舒,来寻仇的就没一个我打得过的,要不是他们还算讲道理,不难为我和王叔,只怕小命早就没了两回了。”莫毅一拍长凳下定决心,“不行,有机会还是得劝王叔搬家。”
……
全寨忙前忙后准备两日,终于在风和日丽中迎来了小满的清晨。
扁担寨祠堂前,身穿黑衣红裙的莫毅戴着鬼头,披着熊皮,手拿堪比雷神之锤的拨浪鼓,与一帮化装成走兽怪物的孩子们安静伫立,边上围观的村民各个虔诚而兴奋。
不多时太阳整个跃出地平线,天地大亮。
等候多时的老族长从祠堂请出据说是祖宗传下来的竹扁担放在供案上,带领村民焚香祭拜,小傩开始!
莫毅扶正鬼头面具,晃动拨浪鼓朝前走去,孩子们跟着摇起小拨浪鼓,开始唱奇特的威吓妖魔的歌:
“妖魔呀妖魔,
你不要猖狂,
我们有好多神人,
个个勇猛难当!
他们丝毫也不留情面,
要把害人的家伙一起扫荡——
他们要烧焦你的脆弱的身躯,
要拉下你的足和手膀;
要把你身上的肉斩成片断,
还要抽出你的肺肝和胃肠;
你若是还不识相,赶快逃跑,
慢一点就要捉住你当成食量!
唱完歌,莫毅他们便开始一路蹦蹦跳跳,周围跟着的村民齐声欢呼,先绕着寨子游行三圈,随后走出寨子绕着属于扁担寨的田地游行一圈。
期间还跟隔壁村的队伍撞上,徐大力等村民顿时呼喊得更大声了,大又要要声势盖过对方的意思。
这这个汉高祖都曾为水渠跟隔壁村打破头的时代,两个村暗暗较劲儿实在稀松平常的很。
何况隔壁稻花村没有小玉那样的绝色美人,下半场的稻神娘娘赐福注定输的一败涂地,若是再不趁着上半场挣点面子,往后出门见到扁担寨的家伙都抬不起头。
临近午时,总算游完田地回到祠堂的莫毅已是浑身大汗。
开玩笑,夏天披着熊皮在太阳底下蹦蹦跳跳啊,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桑拿!
摘下面具交给因为声势盖过稻花村而神采飞扬的老族长,莫毅抹去脸上汗水脱熊皮。
幸灾乐祸的大力叔快步
第二十七章 创新值千金
百家宴吃了足足一个时辰,二狗婶得偿所愿技压群雄,收拾碗筷的时候高兴地红光满面,哼着小曲。
大力婶输了一筹,气的狠狠剜一眼自己男人,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连着赢了四五年,偶尔输一次也无妨,就乐呵呵夸奖起二狗婶的好厨艺。
下午的稻神娘娘赐福过了申时才开始,酒足饭饱的村民们便返回家中小憩片刻,入了夏,两三点的日头还是很毒的。
莫毅三人和老族长没动地方,搬了四张藤椅在祠堂前的屋檐下休息。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莫毅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人叫醒,抬头看看太阳,才发现已经过了申时。
莫毅伸个懒腰,摇醒呼呼大睡的小玉,傻姑娘揉揉眼睛坐起身,茫然四顾,还没回过神。
二狗婶和大力婶就拉着其回去装扮,虽然莫毅觉得自然美才是真的美,但妇人们坚持要给小玉画个神仙妆,说不然没仙气儿。
那种把腮帮子涂成猴屁股,故意把眼睛往细长里画的妆容也不知道哪里有仙气儿了,莫毅作为穿越者无法理解。
一炷香过去,头顶插着三根稻穗的小玉被众星捧月带回祠堂。
老族长见众人准备就绪,大手一挥,锣鼓奏响,浩浩荡荡开始游行。
……
立秋过后,秋老虎登场,刚有些凉意的天气重新变得炎热,整个扁担寨就仿佛是巨大的蒸笼。
天还没亮,莫毅便起身洗漱,准备去寨门口迎接王掌柜。
全世界都热烘烘的,好在山泉水仍旧冰凉,洗一把脸便觉得凉爽许多。
最近天气太热,田里需要经常灌溉,家具厂的活计便停了,只有唐镛还在做最后的龙椅收尾工作。
莫毅来到唐镛家,发现大力叔等人已经在一步一停,小心的将两把龙椅搬出门框都包着十几层绸布的金器作坊。
火把映照下,两把通体鎏金,镶嵌着大量宝石珍珠,龙纹一个凶猛,一个庄重的雕龙髹金大椅反射着淡淡光芒,仿佛一股不可名状的威压,让大力叔这些猎手大气都不敢出。
刚搬到寨门口一处地上铺着稻草绸布的空地放下,村里几个敢射杀猛虎的汉子便大汗淋漓。
“大力叔,二狗叔,不就两把椅子吗,至于紧张成这样”莫毅打趣道。
徐大力退后几步抬手擦汗,神色肃穆的道:“这可是龙椅啊,以后可能是皇帝陛下上朝的时候坐的,我们几个庄稼汉能不紧张吗,这要是磕碰了可不得了啊!”
徐二狗点头:“就是就是,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给陛下用的东西可不敢怠慢。”
莫毅心说看来老百姓对皇权的敬畏早在大汉朝就那么重了,还真是没想到。
不是说这时候还没被什么儒家彻底洗脑吗
徐渠叔和徐是绳子小心的用绸布轻轻盖住龙椅,退后几步跑去凉棚喝水,他们搬椅子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
不多时寨外响起车轮滚过土路的吱呀声,由远及近,只等了片刻,就看到肉山似的王掌柜急不可耐的跳下马车,小跑而来。
“莫毅,大力兄弟,二狗兄弟,早啊。”
莫毅见他脸朝着自己,眼睛却死死盯着空地上那两张被绸布盖住的椅子,笑道:“快去看看疤,不辱使命,做出来了。”
王蠡诶了一声,搓着手快步走到龙椅前,想要伸手解开又怕伤了椅子,转头道:“大力兄弟,二狗兄弟,还是你们来揭吧,我怕一个不小心把椅子划伤了。”
徐大力和徐二狗相视一笑,均想;“原来哪怕是腰缠万贯的大商贾,也又不敢下手的时候啊。”
笑着点头,走过去轻轻取下绸布,那动作轻的,当年第一次抱孩子的时候不过如此。
绸布揭开,第一缕阳光撕破黎明,两张又宽又大的鎏金龙椅立时散发出比之前更美的淡金色光晕,应得椅上二十六条金龙金光闪闪,如活了一般。
第二十八章 楚王刘戊
楚都彭城,一支十数辆牛车组成的商队自南面永平门缓缓入城。
风尘仆仆的王蠡聊开车帘,抬头望一眼西南方被巍峨宫墙环绕的楚王宫,欣慰一笑。
为了保证两把龙椅在运输途中不磕碰分毫,往日只需马车走十天的路程,他硬是用牛车走了二十三天。
又怕被广陵王和临淮郡太守发觉这天大秘密,抢了王上献宝的功劳,一路上有客栈不宿,过驿站不投,只住荒郊野外,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商人日日风餐露宿,真是吃尽了苦头。
断猛打马到王蠡牛车右侧,笑道:“王兄弟,咱们这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
王蠡用木钩挂住车帘,笑道:“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慢行,千万别功亏一篑,磕碰了宝贝。”
断猛点头:“晓得,我这就吩咐他们再走慢一点。”
楚王宫前殿,一名身穿蟒纹黑袍,腰系玉带,鼻若悬胆,美须眉的男人负手立于殿前望着宫墙外的西北天空出神,正是楚王刘戊。
殿外,快步走来一名样貌俊朗的侍从,在楚王身侧停步,躬身行礼禀告:“王上,王蠡求见。”
刘戊回过神:“让他进来。”
“是。”
“等等,王蠡那孩子怕热,去搬些冰来。”
“是。”侍从行礼倒退而去。
不多时,风尘仆仆却神采奕奕的王蠡被侍从领着来到殿前,先大礼参拜,随后喜道:“王上,做出来了,真做出来了。”
楚王含笑点头,让侍女端来一盆清水,亲自将锦帕投湿递给王蠡:“先擦把脸,慢慢说。”
王蠡感激谢过,折好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把脸,还给侍女。
等侍女倒退离去,刚才那名俊朗侍从带着四名端冰块的仆从入殿。
那俊朗侍从先朝楚王行礼,随后走向深处,取下立于殿内左右的铜鉴缶顶部方盖,让仆从们将冰块倒入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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