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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意宗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说自在

    一个人盖房子,无论别人如何传授指点,盖房的终究是自己啊。

    其实魏令姜的指点亦正确,只不过于韩珞这类具备大器的拳师而言,反而将韩珞从上乘武学拉到了中乘武学。

    大道至简。

    韩珞之前的武学虽然复杂却又简单,假如无外物干扰,他入暗劲就如大道至简,终有日会悟入暗劲。

    可魏令姜与韩珞接触时日短,无法全部了解韩珞,指点虽然没错,却并不合适韩珞,虽然好心指点,却又为韩珞造就一番迷雾。

    韩珞之前的拳学修行像始终不停步的走路,而眼前的拳学修行却是徘徊不已,原本大道至简的直线路变成了复杂的圈路。

    自己的那个画地为牢,从古以来就不好破。知人难知自己更难,胜人难自胜更难。

    韩珞虽得指点,却隐然危机四伏,有些时候需要指点,有些时候不需要指点。韩珞偏偏是再不需要指点的时候得到指点。

    命也,时也,运也。

    韩珞将朝霞的吞入嘴中,仿佛含了口水,然后慢慢咽下去,他已经坐了一整夜。

    魏令姜陪伴了他数天时间,终于离去,说有空再来看他。

    韩珞没有去上学,没有去上课,没有百万小!说,整个人这样重复着一个过程,坐在这里,思考,像一首循环音乐。

    “三分练七分养,把阴阳大规律拿过来成就自己。”

    “精满不思淫。”

    “四方支撑而八面玲珑。”

    柳宗元一幕幕的拳术展示,传授‘四面支撑八面玲珑’时以脚无声无息踩碎砖块,曾一指隔豆腐点碎豆腐下的青石,在树林间与现代特种兵战斗时,三拳断树的天人之势。。。

    韩珞想着师傅的一幕幕,想起了自己进入大学的一幕幕,然后看到了眼前世界的一幕幕。

    幕幕重叠,眼见世界。

    韩珞突然很想去看看世界。

    上午之后,他去哲院,找到了周天修,说自己武学到了关键时刻想暂时离开学校去修行,周天修欣慰答应帮他处理好学校这边的事,韩珞将自己暂时离开的事告诉李密,白莹,薛红,边北,陈雪冬等朋友,养生馆由李密打理,然后告诉父母自己出去一段时间,自己会联系不上。

    韩珞回到家中,简单整理了背包,静坐一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关上门,悄悄在第二天朝阳蓬勃的清晨,离开这座城市,踏上一条他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路。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韩珞自己也不知道该去何方何处,他漫步武汉,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出了武汉,他经过一座座村庄,乡镇。

    韩珞见到了久违的自然平原,看到了一条由西而至的大江,滚滚西来。

    这条大江的尽头。

    韩珞似乎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这条大江的尽头无比神秘,横跨西东大横线,沿




卷一百十 暗劲,成了
    韩珞过宜昌,见过了屹立三峡大江两百余年的三峡大坝,然后绕进三峡两岸,十几天后,进入了险峻的江段,三峡后段没有沿江路,韩珞要么绕路或者乘船过三峡。韩珞选择翻山,山在我前我翻山。三峡山势陡峭险峻,很多山峰根本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迹小路,这意味着根本无法攀爬,韩珞攀着山石的凸起,越过很多险峰,有几次差点摔入山下,幸好抓住草,借力拉了上来。

    一座座山走过,见过了长江在华夏上游的景色。

    “气机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气呵成。”韩珞正站于三峡一座山上俯瞰峡谷饱视大江。

    韩珞回首望东,自己来时的路一一印入脑海,一步步而至今天他不知道这样是错还是对或者入暗劲根本不是这样修行。翻山并不是想象的那般简单,遇到雄峰阻隔,还要绕路,往往数天见不到大江,期间的孤苦难于外人言。

    韩珞望着滚滚向东一泄不止的大江,仿佛看到了武汉,看到了入海处,而他即是要去上游源头,于是回首返西一路西行。

    山中难计岁月。

    炎热夏季的七月末,韩珞终于徒步出了巫山境,他浑身衣衫泥泞,肌肤呈现小麦色,他一路翻山沿江而上,终于翻出了那一连串的山脉,若不是山中尚有有村庄韩珞早就粮尽水绝。韩珞到县城把体力休息好,购置了一身干净衣服,其实他徒步到这里已经开始犹豫。

    他吃了太多苦,走了很多路,见过很多人,当他在村落被村人以为是流浪人时然后得知他是从武汉徒步而来的那肃然起敬,自然看过很多风景。

    天地造化自然美妙。

    大江横贯东西横线,确实是一副巍峨的画卷,看着不一样的风景胸中的感触自然颇多,但于拳术无益,除了能记清每一步的路,记清他是怎么来的,在无所获,韩珞本想边走边思考,但却想不到徒步起来哪顾的上思考每天就是走啊走,没有个尽头,身躯除了极度疲劳自找苦吃更多的是精神的磨损。

    韩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这条大江的尽头,支撑他的仅是每次回头时看到身后无尽的来路,胸中就涌起豪迈磅礴的念头。

    几千里路都走过来了,下边的路在漫长,只要步伐不止,长路终有尽头。

    雄关漫漫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拳法每势极简单,数日即可学会,难得是功夫,更难得是长久功夫。”

    韩珞想起了师尊的话。

    “拳学桩功每天练习,一个星期有人能坚持下来,一个月大部分人能坚持下来,可一年之后还有多少人十年,甚至一辈子呢拳学是一生的事。”

    没有在巫山停留,沿江而下,巫山之后人口密集,建有沿江公路,韩珞轻松起来。

    韩珞沿江而下,过白帝,万州,丰都,山势却越来越拔高,地形越险峻,遇山过山,当真是韩珞人生二十二年来最痛苦最磨练的岁月,时日不计,天气渐凉,

    一场凉雨泼天而下,淋湿了树林峻峰,也淋透了韩珞。

    重庆,他终于走到了。

    一路行来吃了多少苦多少磨难,韩珞记的一清二楚,走到重庆意味着他终于走完了一半路程。

    而他步步而过的长江,古来多少英雄事,多少惊心动魄,千年以降,这片流域大地出了多少人杰。

    韩珞没有在重庆逗留,三天后进入了四川。

    “四川说下雨就下雨。”

    走在沿江公路上的韩珞不禁无奈撑伞,却依然淋透了身,夜里得了高烧,日晒雨打,铁打的躯体也抗不住,第二天买了退烧药服下,身躯才渐渐康复。

    。。。

    。。。

    七月八月九月,韩珞沿江出四川,进云南,入藏区,望到了滚滚北下的金沙江,这里已经是华夏海拔极高的位置,华夏大地呈现由西而东的高低走向,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相接处,这里已经是少数民族的牧区。

    韩珞见过了云南少数民族,沿金沙江北上,地势越来越拔高犹如天梯,人也越来越稀少。他从湖北武汉为,过湖南,重庆,四川,都是经济人口密集区,还没有体现徒步的困难,百里左右总会有好多村庄,买水买吃的都没问题,一路西行见过很多人很多村庄。

    而进入青藏高原云贵高原相接处后,不仅地势高拔,空气亦是越发稀少,让生于北国的韩珞很不适应,隐隐有高原反应,而这里可就危险了,一但病倒没有同伴即使送医很会有生命危险,而韩珞就一个人,他走的路线亦是沿长江而上,不是走人口居住区,地势更加险峻危机,即便偶尔遇上牧牛牧羊的少数民族,也很多时候与其擦肩而过。

    天气越来越转寒,云南地区温暖如熏,韩珞在十月时候进入了藏川之间,越发感觉天气寒凉。

    韩珞不仅面临金沙江的天然险峻,还面临生与死的考验。

    韩珞在横穿拦阻在金沙江前的大山中,整整一天都没有遇到人家。黑潮汹涌而至,遮住了天光,夕阳垂山,野外无光。韩珞第一次产生了恐惧。他在横穿三峡时,基本都有村庄,而藏川间,根本不像那里人口密集,他恐怕走进了百里无人的山脉间,即便是本地村民都不可能走入的深山他进来了。藏川区的天气说变就变,伴随黑色夜潮而至的是冰寒的狂风,然后是滂沱大雨,电闪雷鸣。

    韩珞咬着牙找到一处能避雨的地带,浑身凄冷,抱住背包,孤独无助的眼睛望着山林间的电闪雷鸣与永远消失不掉的黑暗。韩珞很冷,寒风入骨,时不时还有斜风将大雨吹入他躲避的这里。

    韩珞虽然练拳五年,经历生死搏斗数次,但依旧是个年轻人,在孤独无助的环境中,面对自然的风风雨雨,由心而起的恐惧更为可怕。狂风刮个不停,这仿佛是老天在宣誓秋天的来临,初秋的这场雨却让一个年轻人第一次产生无助。

    夜半,雨停,月圆。

    韩珞望着依稀垂下的光芒,微微能辨别出五步内的景色,夜幕苍茫,群山巍峨,天地间他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巍峨群山,哪怕孤独无比,依旧奋力吼出一声。

    天地回荡声音。

    韩珞微微一笑,闭目,沉臂,弯腿,摆了一个拳架,鞋里裤里衣衫里满满是



卷一百十一 归来
    韩珞没有在长江源头拉丹冬峰停留,由于这里人迹稀少必须迅速沿江下返,前几天的大雪残迹在这高原上依旧未消,韩珞踩着雪原,遇到青海牧羊人询问附近县市的路线,然后来到唐古拉山镇,询问如何去武汉,得知拉萨有直达武汉的火车后,韩珞辗转反侧数地,穿过那曲地区,到达拉萨。一路遥远,有的路段十分凶险,期间在汽车攀至一座无名山体顶部的盘山公路后,竟然遇到了警车,救护车等聚集出现。

    车内有人说肯定出事故了,果不其然,路段上,听说一辆大巴在前几天大风天气坠入了悬崖。

    韩珞赶到拉萨,没有停步,乘上火车,轰隆隆跨越华夏藏区,直奔中原大地的武汉。

    韩珞闭上眼坐在坐椅上,感受着千里路程眨眼过的迅速,对比自己走千里路需要十天时间,不仅蹉跎感慨,时代确实不同了。

    火车穿过万里路程,在马不停歇的两天后,抵达武昌。

    武汉已经是冬季。

    韩珞一身萧条脏兮的衣服,让人根本不愿多看几眼,尤其他手里还有一根不知道从哪个山区树上摘下的树干,让几个时尚年轻男女诧异的看了他数眼。其实是从长江源的某颗丛林灌木上摘下的登山杖,奇怪的是这根枝干十分异常结实,韩珞觉的有纪念意义就带了回来。

    他此时的双目中透着清纯的色泽,肌肤虽然小麦色却给人一种健康结实的感觉,气质给人一种像山岳般坚毅,仿佛没有人能撼动他。不过这副形象确实不适合都市,路人一瞥他就迅速转头。韩珞恍如隔世的望着武汉,轻轻吸了口气。

    我回来了。

    一路乘车回到东湖畔租的房子内,韩珞洗澡,洗去一身旧气,将萧条脏兮的衣服脱下,换上冬季衣服,然后将那身脏兮萧条的旧衣服却是视如珍宝般叠的整整齐齐,放入衣箱,连同木杖一起珍藏起来。

    接下去的几天他没有联系任何人,选择在家休息读书。

    将状态从遥远的长江源调整回来后,韩珞开始联系人,首先是薛红。

    “韩,韩珞是韩珞吗你回来了”电话里薛红不确定的声音说着。

    韩珞微笑:“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薛红道。

    “谢谢。”韩珞沉默了会,道。确实让人担心,但有人担心自己他感到很开心也很感激。

    联系完薛红然后联系了青酋镇的父母,父母先是欢喜,然后听到韩珞报了平安,更是欢喜,其实他们将担心藏到了心底怕儿担忧,回来就好。

    然后是李密,边北,陈雪冬等兄弟。

    “回来了。”

    “回来了!”

    “在哪”

    “家呢。”

    “下午见。”边北的声音让韩珞没有想什么。

    李密倒是骂了韩珞一顿说他一去半年,失去他这个主心干后,养生馆已经渐渐萧条了,现在学生才十几个,全是肯留下来等韩珞回来的人员。陈雪冬的电话却是打不通,显示号码是空号,看来是换新号了。

    白莹接到他的电话很开心,聊了很久然后说下午见。然后给徐傲冰打了电话。

    “我回来了。”韩珞道。

    徐傲冰声音依旧冷淡:“入暗劲了”

    “是啊。”韩珞笑道。

    徐傲冰沉默了下:“恭喜了,你终于走在我们前边。”

    陈武象的说词与徐傲冰差不多,都是猜出韩珞进入了暗劲。

    周天修却是把韩珞臭骂一顿,告诉他耽误了半个学期的课,想赶上去不是那么容易,尤其大二的课程考试科目为0分,如果不是他担待着韩珞早被开除了,然后便是柔声询问韩珞功夫情况韩珞笑说下午见。

    将朋友们联系个遍后,韩珞前往学校。韩珞国术养生馆内,气象萧条,仿佛快关闭般。

    李密第一眼都没认出韩珞,然后诧异韩珞的变化,边北闻声后赶了过来,惟独少了陈雪冬。

    兄弟三人坐在一块,韩珞道:“李密养生馆现在什么个情况”

    “我们的学生只剩下陆溪,徐渐明,韩博,陈子雨,陈永鑫他们十四个了,因为你不在课程无法继续,很多学生都离开了。”李密道:“不过你回来好了,可以重新开始。”

    “嗯。先这样吧,我先补课程。”韩珞道:“现在的钱也够房租,生活费了,我学业差太多了。”

    “嗯。好。”李密思考了下,道。

    “边北,你小子!啊怎么不说话”韩珞调笑道,边北是进来就没说话。

    李密突然也沉默下来,微微低头。

    “雪冬呢他电话打不通,你们联系下他让他过来。”韩珞笑道。

    李密边北沉默了。

    李密抬头,说了句天崩地裂的话:“雪冬,死了。”

    韩珞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此刻渐渐消失在脸上,神情僵硬。

    边北续道:“在你离开的第二个月,自杀了。在寝室里。”说着,他声音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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