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记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月声
“是不是徐妈”沈璧君忍不住插嘴问道。
“旁边那几个下人,好像是这么叫的,我记不太清了,只是听闻你被劫持的消息,大感震惊,这不,也加入到寻你的队伍当中了。”
“徐妈她们在哪”沈璧君急切问道。
屠大侠往身后的山路一指,“我们是分头搜寻,就在山下分开的,咱们走快点,下山应该还能看见她们,快点走吧。”
“多谢屠大侠相助,壁君感激不尽……”沈璧君郑重致谢。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屠大侠不在意的摆摆手。
转身,头前带路。
沈璧君抬脚便想跟上,可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喜轿,却停住了。
“怎么不走了”屠大侠往前走了四五步,发现身后没动静,往后一看,才发现沈璧君还停在原地,根本没过来,不由疑惑的走过去。
沈璧君简单说了一下,李杨从少年郎手中救下自己的过程,然后一指喜轿,“现在,他正在运功调息,这荒郊野外的,什么保护都没有,我走了,万一他出现危险怎么办”
屠大侠转头看向喜轿,若有所思道:“正在运功调息么……”
沈璧君点点头,“正是,所以我还是留在这,再守一会儿吧,劳烦屠大侠先…啊!!”
话还没说完,沈璧君看到屠大侠突然拔出背后长矛,一记直捣黄龙,矛头狠狠刺入轿内,惊得捂嘴失声大叫。
屠大侠毫不理睬沈璧君,握着长矛的手用力,去拔长矛。
长矛却纹丝不动。
屠大侠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正要撒手,长矛却又动了。
不是朝他这边,而是朝喜轿那边。
此时,屠大侠还没来得及松手,整个人被长矛一带,不受控制的向轿子侧面倒去,与此同时,喜轿侧面的窗口帘子,呼的一下飞起,从轿内闪电般探出一只手,呈爪势,正好抓住了倒过来的屠大侠喉咙。
一拧。
“咔嚓。”
喉咙断了!
干净!利落!
那只手松开,收回,屠大侠化作一具尸体,无力倒地。
“扑通。”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屠大侠尸体倒地的扑通声响起,沈璧君才如梦方醒,低着头,看着屠大侠的尸体,久久不能言语。
喜轿内毫无动静,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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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梆梆。”沈璧君伸手敲了敲喜轿。
“既然都已运功完毕,又何必再躲在里面不出来”
喜轿内依旧没有动静。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沈璧君有些生气的绕到喜轿正面,掀起轿帘,却见李杨仍在盘膝运动,嘴角还有一丝殷红鲜血淌下。
“你受伤了!”沈璧君低呼道。
她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一招秒杀的一幕,并非是李杨早已运功完毕,躲在轿中,留意轿外,料敌于先,而是半途强行中断运功,出其不意杀死敌人,过程看似简单,实则冒了很大风险。
本来她心里还有点埋怨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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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很有经验的李杨
山势并不陡峭,远远便能看到,屠大侠和沈璧君两人,从残霞余晖中快步走来的身影。
停靠在山下的一辆马车上,一个小个子车夫坐在上面,正无聊的在用马鞭捅马屁股,当看到远处走来的屠大侠和沈璧君两人后,脸上一喜,跳下马车,垂手低头,仿佛恭候主人家回来的下人。
两人走近。
“连马车都备好了,真是有心了。”沈璧君语气莫名道。
车夫显然没听出,殷勤的从马车里搬出车凳,一边忙活,一边嘴上道:“那是,我们屠老爷,一听说连少夫人…”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背后大椎一疼,仿佛被电击了一下,身体麻痹,无力的倒在地上。
这不是点穴。
是打穴!
手法还相当粗暴。
车夫在地上奋力挣扎,但因身体又麻又软,只是勉强翻了个身,背靠车轮,满脸痛苦难受之色,看向眼前正缓缓收回手的沈璧君,惶恐道:
“连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如果是小的哪里冒犯到您,我给您道歉,给您磕头,求求您别杀我……”
沈璧君一脸无动于衷,还蹲下身,朝车夫喉间伸出手,吓得车夫以为她要掐死自己,连连求饶,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璧君身后,双手环胸,一副看戏模样的屠大侠。
“老爷…“
“刺啦”一声,就像是休止符,彻底结束了车夫的求饶一幕。
“继续演呐,怎么不演了”沈璧君手里拿着刚从车马脸上撕下的人皮面具,冷冷看着车马现在的脸。
少年郎。
少年郎不喊也不叫了,一言不发,一双眸子阴沉如水,先后扫过沈璧君,而后定格在她身后的屠大侠身上。
屠大侠伸手揭面,当着少年郎的面,又是一张人皮面具揭下。
面具下的脸,当然是李杨。
李杨走到马车前,拍了拍马,笑道:“谢谢你的马车,我就却之不恭,笑纳了。”
看到这里,少年郎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中计了,嘴里恶狠狠咒骂自己手下“没用的废物”,又看向李杨,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少年郎坚信,能识破自己计策的,绝对不会是沈璧君,如果沈璧君有这样的心机城府,之前也不会被自己轻易俘虏,还是连着两次。
一定是这家伙。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和我过不去
“今天犯在你手上,算我倒霉,但你也别得意,动我一下试试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师父是…”
“我管你师父是谁!我杀了你这淫贼!”
说话的竟是沈璧君。
一向温顺的她,此刻却像是一头暴怒的雌老虎,一把夺过李杨背后因为伪装屠大侠而背上的长矛,转头就朝地上的少年郎刺去。
本想搬出师父名号唬人的少年郎,直接吓得懵住了。
因为她看得出来,沈璧君那架势可不是在唬人呐!
这是玩真的啊!
这沈璧君疯了!
“啊!”
人在面对死亡恐惧时,反应其实都是一样的,刚才还能保持冷静的少年郎,眼看尖锐的矛头冲来,仿佛要冲入眼球,吓得双眼紧闭,还没被刺中,嘴里陡然发出一声恐惧尖叫,旁边正低头吃草的马都被惊了一下,嘶鸣一声,差点跑走。
“啊”
尖叫声持续了大概三秒,少年郎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忍不住睁开眼,却见尖锐的矛头就停在眼前,几乎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她眼睫毛了,吓得她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但当看到矛头后还有一只手,以及这只手的主人是李杨后,她顿时不躲了,心也安了。
尽管李杨这只手,只用了两根手指夹住矛头,而沈璧君却在用双手握着矛杆,怎么看怎么令人不放心,可少年郎却很清楚,只要李杨不想杀自己,凭沈璧君的武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伤不到自己。
“你干什么”沈璧君怒声质问李杨。
“你干什么”李杨反问。
“不用你管,我就是要杀了这淫贼。”沈璧君几乎是在吼着,全然没了往日的美丽,明明是要杀人的她,却显得比被要被杀的少年郎还要痛苦,眼中蓄满泪水,每吼出一个字,眼泪就掉下一滴,看着令人感同身受,无比心疼。
李杨皱眉看着情绪崩溃失态的沈璧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哥你还不知道吧。”
少年郎没死,这会儿嘴碎了起来,满脸得意,“这沈璧君虽然人笨了点,但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那小脸、那小嘴、那身子……啧啧……”
明明只是亲了一口,可照这语气一听,就让人感觉,远不止亲了一口那么简单,肯定还……
引人遐想。
沈璧君气得怒火中烧,手中长矛又争不过李杨,又怒又急的叫了一声,竟放手弃矛,直接朝少年郎扑了过去。
李杨身体一横,挡在前面,一把将沈璧君拦下。
“你让开,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沈璧君动起拳脚,气急之下,失了理智,竟对李杨拳打脚踢起来。
打!
使劲的打!
打得越狠越好!
少年郎躲在李杨身后,眼中闪过道道隐晦的阴毒之色。
可就在这时,沈璧君不知怎的,突然停下拳脚,不仅如此,表情、神态,皆已恢复平静。
这么回事
少年郎大为不解。
以沈璧君这种,从小在礼法之下熏陶成长起来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忍受被人轻薄侮辱之仇
“大哥哥,我劝你也尝尝这沈璧君的滋味,嘿嘿,虽然这人参果的第一口已经被我享用了,但是第二口,依然甘甜呐,小弟弟我保证你是吃一回想一回……”
少年郎不甘心的继续挑拨。
沈璧君目光狠狠剜了少年郎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抬头看着李杨,“你是说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验一验。”李杨说着,脸上带着坏笑,还用两手在自己胸前虚抓了两把。
这动作……
沈璧君只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的把脸转开,脚下却绕过李杨,走到少年郎身前,蹲下来,伸手去扒少年郎胸前衣襟。
“喂喂喂,你干什么”少年郎这下慌了。
身体连连往后爬,都紧紧贴在车轮上了,如同一只被饿狼逼到墙角的可怜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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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卧槽
即使赶着马车,等进城时,也已经是天黑,路上能看见的人越来越少,道边的商贩利落的收拾摊子,都忙着回家。
沈璧君反倒不忙着回家了。
站在马车前,挡着李杨下车的路,一双眼睛牢牢锁定着李杨,大红的嫁衣,华贵的凤冠头饰,使得她成为大街上最美丽瞩目的一道风景线,连急着回家的行人、商贩都下意识放下手中的活计和脚步,频频侧头看来。
沈璧君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拦在李杨马车前,寸步不让。
“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只要你有任何差遣,我沈璧君只要能办到的,绝不皱一下眉头,但是一码归一码,还请你归还沈家之物。”
“你说这个”李杨拍了拍腰里别着的割鹿刀,明知故问。
沈璧君重重点头,心里却无端的生出一丝愧疚。
见鬼了,这是我沈家之物,我讨要回自家之物,愧疚什么
也许是时机不对,毕竟人家刚救了你的命,你不先谈报答,却先讨要,的确不合时宜……
沈璧君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李杨摸着腰间的割鹿刀,拿捏上了,“我为什么要给你要知道,这把刀是我从雪鹰和灵鹫手里抢的,又不是从你们沈家手里抢的。”
“因为这本就是我沈家之物,你理当物归原主啊。”沈璧君理所当然道,语气中透着天真,直接。
李杨都听笑了,“道理上的确是这样讲的,可你去武林中打听打听,谁得到割鹿刀,会因为你说一句这是沈家之物,应该物归原主,就还给你”
“我相信,但凡心存正义之人,都会还给我。”沈璧君大义凛然道。
这可不是杠精,她是发自真心这样想的。
杠精的是李杨。
“那你怎么就认定我是正义之人”李杨似是故意抬杠道。
“不……是吗”沈璧君愣愣道,第一次正视起这个问题,可结果是,连她自己都迷惑起来了。
如果论李杨救自己两回的事,毫无疑问,李杨是正义之人,可若论李杨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和正义挂不上边,轻浮、随便、放浪……不但不像正道中人,反倒像极了反面人物。
但为什么自己却觉得他是好人呢
沈璧君自己都搞不清楚。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李杨眼睛一转,突然改变口风,不知打起了什么主意。
沈璧君一看他那样子,心里就觉得不妙。
果然,
“我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只要你学我说一句话,就在大街上,随便对着一个人说,我就把这割鹿刀还给你。”李杨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从腰间解下割鹿刀,一副已经准备好双手奉上的样子。
沈璧君看着割鹿刀,忍不住问道:“什么话”
“简单,就两字。”
李杨脸上露出惯有的笑容,张口,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卧、槽。”
短短两字,中间还带停顿,若是不连起来细读一遍,都听不出原意,沈璧君一下就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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