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记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月声
就在这个过程中,
“你似乎忘了什么吧。”一道透着阴险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条毒蛇,总算逮到机会,从草丛里蹿出。
地上,自从踹倒之后就没再起来的少年郎,忽然站起,一扬手,点点金色汇成一片,从袖口中爆射而出。
“让你尝尝沈家金针的厉害!”
“沈家金针”
李杨这时刚把美人提上马背,还没坐稳,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根根金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向自己射来。
“危险!驾!”
美人色变,顾不得自己又坐回到了李杨怀中,一抓缰绳,口中娇叱一声,便要策马躲过。
这哪儿能来得及。
“呼。”
耳后风声响起,美人只感觉身后一凉,那坚实温暖的胸膛便已离自己而去,回头一瞧。
李杨已然落地,外衣不知何时脱去,抻直,抓住,在身前挥舞一圈,那些金针就像变戏法似的,统统不见了。
“这就是沈家金针”李杨抖了抖手里的外衣,一堆金针从衣服里抖落,丁零当啷的落了一地。
美人手捂着因吃惊而张大的嘴,连坐下的马都忘记停住,差点就此跑到其他地方去。
沈家金针呐!
沈家能傲视江湖的独门暗器,竟然这么简单就被破解了
这个男人是谁
“你是谁”少年郎忍不住问道,双手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终还是没敢动手。
李杨弯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金针,看了看,又看向少年郎。
少年郎心里一紧,脚底下意识倒退。
李杨面露怪色,“别告诉我,你是沈家的人”
沈家金针,乃沈家独门暗器,从不外传,而沈家这一代只有两人。
沈老太君。
沈璧君。
难道眼前这少年郎是沈璧君
年纪也太小了些吧。
少年郎见李杨并没有用金针攻击自己,停止倒退,眼珠滴溜溜一转,透着股十足的狡黠劲,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一点头:
“不错,我就是沈家人,大哥哥,沈家的事可不是谁都能管的,你识趣一点,自动退去,我权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怎么样”
李杨还没有说话,旁边先响起一道娇喝声:
“他在撒谎,他根本不是什么沈家人,那金针是他劫持我后,从我身上搜去的。”美人当场揭穿了少年郎的谎言。
也揭示了自己的身份。
沈璧君!
也难怪生得如此美丽了。
“多嘴。”
少年郎可不管她美不美丽,脸色阴沉下去,”刚才我就该把你这张嘴,彻底弄哑。”
“可惜,你已没有机会。”沈璧君冷道,拨转马头,马转了个方向,慢慢朝少年郎身后围去,似乎要和李杨一起,前后夹击少年郎。
少年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算计,满是不屑,“就你这点心机,还是留着对付三岁娃娃吧。”
然后不管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沈璧君,顾忌的看了眼李杨,突然长啸一声,“大哥哥武功高强,弟弟我甘拜下风,这美人就送给你了,告辞。”
说罢,运起轻功,脚下飞退,转眼遁入道旁的林子中不见。
沈璧君没想到少年郎说跑就跑,毫无征兆,呆滞了片刻,然后不甘心的想去追,可那林子太小,骑马进去不方便,现在下马去追,已是来不及,只能恨恨的揪了下马毛……
“请不要对我的马动手动脚。”李杨的声音响起。
沈璧君注意力这才转到李杨身上,连忙收手,脸上一红,“对不起,这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动手动脚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词来说我。
沈璧君心里埋怨一声,却丝毫生不起气。
“那就是有意的”李杨不依不饶道。
“不,不是,我……”沈璧君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她嘴笨,实在是她从没有接触过李杨这样的男人,在她的人生轨迹中,接触过的堪称可怜的男人,无不是彬彬有礼、举止得体,说话前,都要刻意保持一段距离,其中大多数
第八章我给可以,你抢不行!
枫树组成的林海深处,坐落着一间小木屋。
屋内。
“都告诉过你,那小武功很高,要小心再小心,你不听,非要玩险的,吃亏了吧……”风四娘一边将萧十一郎手上的绑带一圈圈解开,换药,一边抱怨道。
“行了,大姐,都过去两天了,还埋怨我,再说了,就你那武功,谁在你眼里武功不高”
“你什么意思嫌我武功低你找那武功高的合伙去。”风四娘说着话,报复似的将刚缠上的绑带狠狠一系,疼得萧十一郎龇牙咧嘴。
“另一只手。”
萧十一郎乖乖将另一只手递上,这回是固定夹板。
全程不敢还嘴,老实至极。
没办法,两天前夺割鹿刀失败,他确实要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他一上来弄险,以为只要碰到割鹿刀,以他的功力,抢到手应该不难,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接连失利。
倒不是说自大或是没听见去风四娘的劝告,而是风四娘的武功实在和他相差太多,风四娘眼中的高手,你能指望萧十一郎也当做高手
何况,萧十一郎也并没有不重视李杨,在看到李杨隔空摄取后,立马就将李杨的重视程度提高,更是以一手受伤,来换取接触到割鹿刀的机会,这何尝不是他对李杨的重视换做旁人,他岂会行此险招
却没想到李杨的功力竟高到,能与他抗衡。
顶尖高手和顶尖高手也是有区别的。
像杨开泰,无疑属于顶尖高手中垫底之流,李杨则属于前列。
萧十一郎觉得自己已足够重视李杨,他自觉武林中能对自己造成麻烦的不出十人,还没正式交手,他就已经将李杨当做其中之一,交过手才发现,不是之一,而是第一……
之后战斗频频处于被李杨压制的状态,以及最后的夺取割鹿刀失利,都与他这份重视不足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对风四娘的抱怨,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受着了。
“梆梆。”敲门声忽然响起。
这再普通不过的敲门声,落在风四娘和萧十一郎耳中,却像是巢穴中正在休息的动物,猛然警醒。
要知道这里可是郊外野林,隐蔽偏僻,除了他二人外,根本没有第三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狡兔之窟,岂能告诉他人
那么来人的身份,显然就值得深思了。
风四娘和萧十一郎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皆是充满疑惑,而后不约而同的迅速行动起来。
萧十一郎站起,几个无声的大步,躲到门后,冲风四娘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风四娘从床底翻出五枚飞镖,左手紧扣,背在身后,保证不论遇到任何危险,都能第一时间发射出去,才走上门前,右手拉开门。
立时,一张熟悉的脸进入眼帘。
李杨!
这厮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风四娘二话不说,左手一出,准备好的五枚飞镖,全部射了过去。
萧十一郎紧随其后,从门后闪出,一脚朝李杨踢去。
“铛铛铛铛铛。”
五道金铁交击之声响起。
这自然不可能是射中李杨身体会发出的声音,他又不是铁打的。
只见李杨手抬起,手里抓着一个黑色长条布袋,那五枚飞镖此刻便插在布袋表面,那金铁交击声,便是飞镖击中布袋里的东西发出的声音。
“割鹿刀!”风四娘低呼出声。
虽然没有看到布袋里的东西,但是她瞬间就能断定,那布袋里包着的,一定就是割鹿刀。
风四娘想通这点时,萧十一郎的腿击已经越过她,踢至李杨眼前,腿风吹得李杨额前刘海狂舞。
李杨却没有动。
萧十一郎心里暗道奇怪。
“呼。”
李杨手中包着割鹿刀的布袋,突然像是吹气球般快速鼓胀起来。
萧十一郎瞳孔一缩,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惊呼一声不好,竟放弃了即将要踢中李杨的腿击,转身,出手,十分蛮横的推了风四娘一下。
风四娘没想到萧十一郎会这样对待自己,措手不及,惊叫着,脚下蹬蹬蹬的不受控制的倒退,最后,后背撞在木屋墙壁才停下。
“混小子,你敢……”风四娘张口就要发脾气,却见萧十一郎在推开她的同时,自身也没闲着,此刻已经闪到一边,靠在门板后面。
几乎是同时,
李杨手里包着割鹿刀的布袋膨胀到最大,“嘭”的一声炸开,在四射飞溅的破烂布块中,同时飞出五道寒芒,因为同时射出,破空声融为一道,异常刺耳,呈开花状,向四面爆射。
“钉!”
“嘭!”
……一道寒芒射穿木质墙壁,一道钉在地上,一道打碎了桌上刚给萧十一郎换药时盛药的瓶子,一道钉在木板上,一道射中风四娘头顶,十分惊险的穿过她盘起的头发,钉在墙上。
风四娘吞了吞口水,顾不上整理散落垂下的头发,回头看了眼射在墙壁上的寒芒,那不正是自己之前,用来射李杨的飞镖暗器嘛。
“踏、踏、踏……”
李杨缓步跨过门槛,走入屋内,一步一步,格外清晰,令风四娘一颗心不由紧紧提起。
李杨进到屋内,看了看屋内四周的摆设模样,“小了点,不过挺雅致的,早知道你住在这枫树林里,上回我就不必急着进城,在你这里借宿一夜了。”
“给你借宿,我住哪”风四娘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
萧十一郎从门后走出,“这位兄弟,都过去两天了,割鹿刀我又没抢着,还受了伤。”
说到这里,萧十一郎抬起手,向李杨亮了亮自己,一只缠着绷带,一只夹着木板的双手。
“都这样了,够你解气了吧,你又何必追着我们不放看你也不像那种记仇的人。”
李杨转头看向萧十一郎,“你怎知我不记仇”
萧十一郎缠得像是保龄球似的手,指了指风四娘,“你要是记仇,四娘这会就变成死娘了。”
“喂。”风四娘不满的叫了一声。
萧十一郎耸耸肩,“我也不想这么说你
第九章宝刀有灵
“割鹿刀就这德行骗人的吧”风四娘不敢置信,凑近过来,伸手从萧十一郎手里去拿割鹿刀。
“快躲开!”萧十一郎大叫了一声,吓得风四娘一怔。
“怎么了”
“这刀不太对劲。”
萧十一郎话音刚落,突然笔直向风四娘冲了过去,刀尖向前,成一条线,似乎要给风四娘来一记透心凉。
“你疯了!”风四娘骇然尖叫,一时间,竟忘了躲闪。
眼看割鹿刀要刺中风四娘,千钧一发之际,一条凳子从身后滑来,磕在风四娘双腿腘窝处,风四娘小腿一软,整个人仰倒下去,躺在了凳子上。
萧十一郎去势不减,手中割鹿刀继续笔直朝风四娘身后刺去。
风四娘身后是李杨。
李杨踹凳子的脚收回,看着那已笔直刺到自己眼前的刀尖,眼神一凝,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右手在桌角一拍,桌子翻转而起,挡在他身前。
“钉。”
割鹿刀刀尖从桌底刺入,又“噗”的一声,从桌面冒出,继续朝李杨刺去。
李杨起身,躲到一边。
那透过桌面而出的刀尖,竟然也跟着转换方向,带着桌子,桌子与地面发出吱吱的刺耳摩擦声。
“十一郎,你脑袋进水了,赶紧住手。”已经从凳子上站起的风四娘,气呼呼的对萧十一郎后背道。
“不是他不想住手,而是不能。”李杨开口道。
“什么”
风四娘疑惑的转到萧十一郎正面,这才发现,萧十一郎脸色涨红,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突起,原本手心还没长好的皮肤再次破裂,渗出鲜血,染红刀柄……这样子,哪里像是在用力往前刺,倒像是在用力往后拉,仿佛他手里握的不是割鹿刀,而是一头向前狂奔的倔牛。
“这刀是怎么回事”风四娘难以理解。
只能看向李杨。
毕竟这把割鹿刀是李杨带来的。
李杨一摊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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