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不、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魏照君警告的看着婢女,“把你的嘴巴给我闭结实点,我不希望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言论。”
婢女慌忙跪地,“奴婢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或许是昨夜风大,才把窗户吹开了。”
那奴婢又道,“夫人用不用奴婢挑人陪您住在房里?”
魏照君不是不想的,只是她想了一会后,还是摇了摇头,“你去把晋王给我请过来吧。”
婢女面露迟疑,“晋王已经一连几天过来,奴婢上次过去请的时候,就被晋王郡主给斥责了一通……”
魏照君柳眉倒竖,“现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曦月公主!”
“快去!快去把晋王给我找来!”
婢女战战兢兢的出了门,才刚出去片刻,就又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朝昌长公主前来拜见。”
魏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她的府邸出发,一路招摇过市高调十足的进了关家。
双喜坐在车上,瞧着路边围观的百姓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姑娘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打眼了?”
如意伸手打了下她的手心,“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错了,按照你说的,我打你手心提醒,不过你心里可不能记恨。”
双喜嘤嘤嘤捂着泛红的手心,如意打的不疼,她这是哭自己笨,姑娘都已经嫁人了,她应该称呼夫人才对,可是不知怎的,她老是记不住。
“夫人,对不起。”
双喜可怜巴巴的认错,认的魏朱总想笑,“不是说了叫什么都一样,偏偏你跟如意打赌,非要打这个手心,这会该疼坏了吧?”
“奴婢不疼。奴婢就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一丁点的事情都记不住,等回头,我得让白釉给我开点药吃去,我这脑袋八成是坏掉了。”
如意在一旁笑她,“你是想吃药,还是想见让你吃药那人?”
双喜还没反应过来,等她想明白了暗啐了如意一口,“你个促狭鬼,竟然当着姑娘的面笑我……”
如意啪的一下伸手,“哈哈,这已经是你第四次叫错了,该说你心里没想着其他人。”
双喜脸红的厉害,她把头一扭,“不跟你们说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入关府的时候,如意下去差人通报,等提及拜见之人时,如意却转头去问魏朱。
“主子,我们用何身份?”
如果是侄女魏朱,那等会她们就得把魏照君当大姑奶奶看。
如果是朝昌长公主,那就应该是这魏照君前来迎接。
“还用想吗。”魏朱挑开窗帘看向门口等着传话的关府下人。
“朝昌长公主特来拜见曦月公主。”
那下人一听吓坏了,慌慌张张跑进去传话。
朝昌长公主登门拜访,那无论是关太冲还是关忆深,乃至是生病了的魏照君都要过来拜见的。
想到自己如今这身份的好处,魏朱就对自己当初做这决定,感到万分庆幸。
宰相门前七品,她这公主当的妙。
不过用身份是一回事,这该有的谦逊也是需要有的,魏朱伸个懒腰,穿着她那身长公主的行头,扶着双喜姿态曼妙的下了车。
如果有面镜子的话,魏朱一定能从里面看到一个百分百的做作十足的绿茶。
魏朱暗想,她拿捏派头的样子,大约是跟魏紫九成九像似的,最像的,应该是鸡圈前耀武扬威的大公鸡。
不过这是她眼中的自己。
落在别人眼里,那名不见经传的朝昌公主仪态万千,华服金缕,一颦一笑威严十足,单单只是一个剪影,都像那头顶太阳,灼目耀眼不可直视。
关忆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魏朱,他甚至还看到她若有似无扬起的唇角。
心情很好的样子。
“表妹。”
关忆深站在门前,笔直苍劲像一竿青翠挺拔的竹,他身上的书卷气越发沉积,稳重里带着读书人的风骨。
魏朱还瞧见他眼底顾盼生姿的光彩,关忆深再不是那个因为腿疾,只能把自己埋在轮椅上,消磨度日的男人。
现在的他,沉稳老练,看上去已经很像一个上位者。
关太冲人虽然糟糕,但是他真的把关忆深教养的很好。
“表没是来看母亲的?”
“不是。”魏朱单刀直入,她对着关忆深用不习惯拐弯抹角,“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她毕竟是我的皇姑姑,姑姑病了,做子女的不过来,看岂非不合适,所以我就是过来走个过场。”
魏朱歪头问关忆深,“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管我饭了,对吧?”
关忆深哈哈大笑,沉稳如玉的人,那怕是大笑也是毫不夸张的样子,但是却能让人看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自然是要管饭的,不知道表妹想吃什么,我让底下的人先去备着。”
“我很随便的。”魏朱想了想说,“酸甜口的菜多备些吧。”
关忆深疑惑,“我记得表妹以前更喜欢鲜香麻辣的多一些,怎么如今……”
关忆深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的看向魏朱的小腹,难道……
“孔最估计等会也要过来,那酸甜的菜色他喜欢的。”
那怕魏朱嫁人,关忆深听着,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不过这也早就在预料之中。
关忆深对旁边的下人道,“可是听见刚才说的了,酸甜口与鲜香麻辣的菜色记得多备一些。”
下人点头称是。
关忆深指着前面的院子道,“那里就是母亲的院落了,只是他近日来心情不好,你等会儿……多担待些。”
。
(iishu)是,,,,!
433她知道了……
【】(iishu),
虽然关忆深老早就给魏朱打了防疫针,但是魏朱又怎么可能是“会担待”的那种人?
一般人落到她手里都得脱层皮,更何况是得罪过的人。
“母亲,表妹过来看望你了。”关忆深陪着魏朱进去,屋里点了暖炉,燃了瑞脑香,金瓶插红梅,仕女簪花玉做屏。
魏照君穿着宽松的丁香撒花衣,头发披散束在脑后,看似随意家常,但魏朱却分明条件,她是上了妆的。
魏照君这模样像极了去面见小三的正房,哪怕昨夜哭成狗,也要装作老娘高贵,男人不配的样子。
魏朱突然有些想笑,竟然把自己比作小三。
不过强撑起来的颜色,跟魏朱这正装上阵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曦月公主,听说你病了,我特意过来看你。”
明明是正常问好,可是听在魏照君耳朵里,总觉得讽刺大过在问好声。
尤其,魏朱竟然称呼她的封号,不是喊她姑母,这摆明了就是给自己脸色看。
那是以前魏照君或许还有心思推脱一二,可是她现在可贵为公主,魏云见她都要乖乖行礼,更何况是魏朱一个小辈。
“前几天你义父刚刚过来过,因为你没有跟过来,还替你向我道歉,我想着你刚刚新婚,所以也就没怎么计较,可巧你今天就过来了。”
这就是在埋怨自己过来的晚了。
魏朱心里冷笑,这魏照君哪来的脸,竟然觉得自己会在新婚头一天就跑这看望病人。
“其实我本想早些过来的,只是成亲时,姑母没有来,我还以为姑母跟我计较,坏了大房妹妹跟表哥婚事这桩事,所以就不敢在您病的严重之际过来打扰您休整。只敢等您好得差不多了,才敢上门叨扰。”
魏朱忧心道,“听说您这次得的只是风寒,没想到却病得如此严重,我听闻若是居所阴气重,人就容易生病。
不如姑母去市里请个得道高僧过来帮您看一看,就算真没有鬼神,帮你念念经祈祈福也是好的。”
“对了,”魏朱突然想起,“您上次,不就被皇祖父下令前去祈福……”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物!”魏照君像踩着尾巴的猫,高声反驳,“病你也看了,你若是不希望我好,就继续在这里气我!”
“关忆深!你是死了吗,没看见这人如此羞辱于我!还不赶紧给我送客!”
“看来姑母病的确实严重。”魏朱道,“本来我还想跟姑母好好说说话的,姑母却总想把我撵走,我年纪小,说话不好听,姑母年岁大了,怎么还能跟我一个小辈计较?”
魏朱扭头看着关忆深,真心实意的露个笑。
“麻烦表哥给我挑几样点心过来,我这说了许多,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魏朱转头又对着魏照君笑,只是犬牙森森总透着股凶狠。
“姑母果然不喜欢我,竟然让我饿着肚子陪你说话。”
魏照君恶狠狠的看了眼旁边的婢女,“你们一个个都是瞎子吗,见客人过来,竟然不上点心茶水!”
婢女连忙告罪,领着关忆深下去挑点心。
刚才屋里人多还没感觉,现在人一少,魏照君却突然察觉出些微不妙了。
魏朱故意支开其他人,是不是……
魏照君心里七上八下,那里就看到魏朱这个煞神,竟然坐在了自己床边。
她的手在身边摸索着,握住了自己枕着睡觉的瓷枕,只要魏朱胆敢过来,她一定……
魏朱瞧着魏照君这戒备的样子,啧啧出声,“听闻姑母生病畏惧,常常召伯父过来夜话,有时甚至直接宿在这里。”
魏朱笑的意味深长,“怎么落到我这亲侄女这里,却总觉得姑母会随时抽冷子给我来一刀呢。”
魏朱低低笑起。她本生的风华绝代,可是彼时垂着眼睛的样子,却总让人觉得心底发凉。
尤其是魏朱话里提到了魏长平。
“晋王是本公主的弟弟,我生病在床,他前来探望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魏照君冷笑,“我们姐弟情深,倒是碍着你事了。”
“哎~我也是一片好心,特意提醒姑母,又何必如此诛我的心。”
魏朱叹了口气。
“我看着姑母啊,就想到了以前的我,那时候我跟前朝那个周遗多清清白白啊。可是落到某些心思阴暗的人嘴里,却把我说成了那做皮肉生意的娼妓,甚至还画了那些图册私底下流传。”
魏朱柳眉一挑,“不知姑母知不知道这些事?”
魏照君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身下的床褥,“这些污糟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姑母是关家二房主母,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这些污糟东西姑母自然是没办法碰到的,可是侄女说这些也只是想让姑母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魏朱声音冷了下来,“一个死去的男人,都能跟我扯上关系,又何况伯父这样一个大活人。”
魏朱突然靠近些许,仔细端详打量着魏照君,“以前只把姑母当长辈看,现在却突然发现姑母也生了一张我见忧怜的面孔,怪不得我来的路上就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东西,原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魏朱说着站起来。
“我们女人生在世上就是这样,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世人只会觉得是一段风流佳话。可女人若是如此那便是不守妇道了。”
魏朱笑了几声,“估计这群人也是无聊疯了,姐弟——乱——这种荒唐事都能编出来。
伯父可就正儿八经的晋王,又马上要娶妻了,因为这事坏了名声是小,若是以后的伯母跟姑母生了嫌隙可怎么好,毕竟这以后生了孩子还得叫您一声姑姑哪。”
“啪!”
描着八仙过海的瓷枕在魏朱脚边哐当摔碎,绷溅的碎瓷落在魏朱身上。
魏照君手直哆嗦,不是气的,而是震惊。
她知道了……
魏朱一定知道了,之前写画本,画图册那些人是自己指使的。
她会怎么报复自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可是她不能,不能把魏长平拉上,这是她的事,是她跟魏朱的恩怨。
不能、不能扯上魏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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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shu)是,,,,!
434田螺姑娘
【】(iishu),
“你给我出去!”
魏照君怒不可遏,“魏朱!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到我!”
魏朱气定神闲的抖了抖衣裳上的碎瓷片,“知道的以为姑母在生气,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侄女呢。”
魏朱围着魏照君转了转,好似把魏照君这副模样,在心里临摹记录,留作品尝回味。
“啧啧,姑母就是生气,也是娇嗔非常,怪不得外面如此盛传,只是不知这画本出来了没有,若是有啧啧……”
魏朱笑的眉眼弯弯,落在魏照君眼里却像恶鬼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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