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什么都没有!
周围的人个个失望,我唯有孔最十分高兴。
“既然许诺给你的,自然是要给你的。”孔最放了心,“真是辛苦你了。”
“无事无事。”
一听有钱拿,那樵夫喜不自禁,刚才下去这一通,让他身上出了很多汗,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质地良好的帕子,轻轻擦着头上的热汗。
“公子以后要是还有这好差事,尽管吩咐我就好,我王五旁的不行,就是这攀山砍柴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孔最却看着王五手上的帕子变了颜色,“你这手帕是哪里来的!”
“公子喜欢这个吗”
万物把手上的手帕递过来,“我就是觉得这帕子摸起来又软又凉的,擦起汗来舒服,所以特意留下的。”
孔最一把夺过对方手上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雪白的衣料入手细腻光滑,如果一开始还有三分怀疑那孔最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了。
这么细腻的料子,只有魏朱送他的雪锻才有。
魏朱今日穿了雪锻制作的男装,而现在这一模一样的料子却出现在樵夫王五手上……
孔最声音干哑,“这雪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108雪夜断崖
白姨娘看看一旁的更漏,天色已经越来越暗,赵棠离却还在主持方丈跟前听讲经文。
她有些微微的担心,留在寺庙里的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大。
白姨娘倒了两杯清茶给二人端上,趁着两人休息喝茶之际,委婉提及天色已经晚了。
“主持方丈年纪大了,你就是不管自己,也要为方丈考虑。”白姨娘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吧,你若还意犹未尽,可以明天再过来。”
赵棠离想到天色确实晚了,于是起身对方丈告辞。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出去,就见小沙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方丈不好了!那个说自己是孔公子的公子跑到悬崖底下去了。”
正要离开的赵棠离就那么停了下来,“你说谁跑到悬崖下去了”
“那人说他是京城太傅府上孔家嫡子。”
京城孔家只有一位嫡子,而这位嫡子赵棠离刚好认识。
“过去看看。”
白姨娘连忙拉住赵棠离,“这样不好吧。”
见赵棠离疑惑的眼神,白姨娘勉强笑笑,“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老爷和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可是……”赵棠离犹豫不决,“我刚才听到孔公子去了悬崖底下,现在外面下着雪,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白姨娘要不你先回去吧,如果今天实在太晚,我就在寺院里住下了。”
赵棠离说着告别白姨娘,往小沙弥说的方向过去了。
白姨娘心急追上,再次拦下了他,“回府的路这样漫长又下了雪,你……就放心让我一人回去”
白姨娘说着眉心一皱,她提起裙摆痛苦的看了下自己的双脚。
“是不是扭到了”
赵棠离蹲下去看,谁知道白姨娘却连忙放下裙摆。
“这里可是在外面,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白姨娘颦眉忍痛,“好像是刚才跑太快扭到了骨头。”
“你说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地上刚落了雪,这又滑又湿的……”
白姨娘很是委屈,“我这样都是为了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份特殊,大夫人早就等着抓你的把柄,你深夜不归,又是跟我一块儿出来了,若是落了口实,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白姨娘说着拉住了赵棠离的手臂,“棠离,你跟别人不一样的,他是孔府公子,只要他皱皱眉头,有的是人为他前赴后继,我们两个自身都难保,管不了别人死活的。”
赵棠离垂下了头,白姨娘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孔最是跟魏朱在一起的,现在孔最出了事,恐怕魏朱早就担心坏了,她一个弱女子,此时定然慌了手脚。
可是看着眼前的白姨娘,赵棠离又摇摆不定。
“即是如此,我就送你先回去吧。”
白姨娘终于放下了心,赵棠离搀扶着她,跟举着火把往山上赶的寺众擦肩而过。
悬崖又冰又滑,天上的飞雪夹杂着冰粒子拍打在孔最的脸上,迷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孔最低头往下瞧,凌空踏起的高度让他头晕目眩,紧扣着悬崖的手指都差点松开。
“不要看,不要往底下看。”
孔最给自己默默打气,擦着从他身边掉落的碎石继续往下。
脚试探着将要踩住的岩石,原本看上去坚固无比的石头,却被孔最一脚踩落,孔最手指没有拉住,整个人沿着山壁掉落下去。
横生的灌木抽打在他身上,横生岩石刮烂他的衣裳皮肉,孔最被崖下的松柏揽住,撞在树干上眼冒金星。
嘴里隐隐带了血腥味,孔最也不知道是自己牙被磕掉了,还是脸被撞到了那里,他只是觉得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就连喘口气都心口都火辣辣的。
“魏朱……”
109斗饿狼
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进攻的机会。
眼前的雪地上多了几点被冰雪冻住的血迹。
孔最蹲下去仔细观察,他虽然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血的本领,但是这雪地周围没有其他动物的脚印,而他又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血迹……
血迹虽然被冻住,但是却没有被大雪掩盖,这说明留下血迹的人还没有走远。
孔最跪在地上,贴着地面去看血迹周围的痕迹,在一些没有被雪覆盖的灌木底下,他发现了半个被人踩过的脚印。
孔最大喜过望,他刚想站起,就听身后“咻”的一声,紧接着一道人高的黑影向着他狠狠扑来。
那是一条足有人高的饿狼,参差利齿,涎水横流,咧到耳根的嘴巴张到极致,向着孔最的脖子一口咬来。
若是平常,孔最恐怕是被撵着满山跑的那一个,可是这次或许是因为生命受到了极致压迫,他反倒罕见的冷静下来。
带着伤痕的手指,死死挡住恶狼的嘴巴,任凭那两只粗壮有力狼爪在自己乱抓乱刨。
他的身体紧绷着,哪些原本疼的厉害的肌肉,这会全成了一张张蓄势待发的弓箭,跟眼前的饿狼拼命较劲。
这一次只赢,不能输!
孔最拼尽吃奶的力气,将狼狠狠甩开,那只饿狼一击不中,垂着尾巴围着孔最来回踱步。
孔最头皮发麻,他手上别无他物,要想赤手空拳的和一只饿狼较量,太难了。
孔最的眼睛巡查着身边的每一处,从地上的枯枝败叶到任何一块可以搬动的石头。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凑巧,除了几根细瘦到只能烧火的树枝外,地上就连一块趁手的石头都没有。
难道天要亡我孔最!
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落,孔最却不敢擦拭一下,只紧紧的盯着眼前那只巡视的饿狼。
对方在寻找机会。
而他不能给它任何一丝破绽。
又是一次完美的发动,饿狼助跑一段向着眼前的孔最再次扑来,只是这一次,他瞄准的不是孔最的喉咙,而是对着他的双腿!
狼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之下,孔最直接一个打滚从地上滚开。
恶狼毫不放弃,再次对着孔最咬来,孔最掐着他的脖子,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对方反扑的机会,直接一个起身将掐住脖子的恶狼狠狠压在身下!
孔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感谢自己这身肥肉,托了这身体重的福,一时之间竟然也能把恶狼压住。
饿狼左右挣扎,森森狼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攀咬的机会。
手指渐渐失去力气,眼看饿狼就要挣脱,孔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咬上狼的喉咙!
牙齿破开皮肉比想象中来的艰辛,酸疼牙齿的快要碎掉,却依旧死不松口。
饿狼吃痛发出一阵哀鸣,孔最却不管他,依旧不管不顾的撕咬下去。
齿锋咬开皮毛,恶狼那温热咸腥的血液涌灌进嘴巴里,他躲闪不及被迫灌下了好几口。
可是那一刻,他没有恶心的感觉,反倒是血液的味道,激发了他的凶性,挣扎的饿狼渐渐失去力道,直到那绿油油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孔最撕咬的牙齿也没有松懈下半分。
等身下的饿狼再没有动静,孔最才虚脱的倒在雪地上。
大片大片冰凉的雪花落到他的脸上,他想抬手擦擦嘴,可是就连挪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他歪头看了看,跟他并排躺在一起的狼尸,谁能想象呢,就在刚才,他这个真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名门公子竟然徒手杀了一只狼。
孔最笑笑,这件事若是被魏朱知道了,应该觉得自己在说谎吧!
想到魏朱,孔最强撑着站起来,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重要的人等着他去寻找。
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动物飞快窜过的声音传来,孔最戒备的往后看,这声音好像是向着他过来的。
难道是另外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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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获救
温暖的火光从山崖下微微凹进的山洞里冒出,要说这是个山洞都有些侮辱山洞的意味。
这里充其量就是个长在山壁上的坑。
周围的风刮得猛烈,指甲盖大小的雪花连成一片铺天盖地而下。
魏朱撑着根木头棍子,站在那里指手画脚
。
“你那皮不能再使劲扒一下吗,就沿着你咬开脖子的那处地方。
咬的时候这么使劲,这会皮都扒不下来!”
孔最气急了,“你行你来啊!”
“我不行。”
魏朱回的利落,“你看看我这胳膊,再看看我这腿,哎呦,还有我这破了缝的脑袋,让一个病号去扒皮取肉,大爷您这心可够狠的。”
“……”
孔最无语。
他有心顶上几句,却看着魏朱糊了满脸的血迹,没了声音。
“你别在一边说话了,跟只鸭子一样乱糟糟的,烦死了。”
孔最皱眉道,“快去一边看着火吧,别再肉没吃上,先把自己给冻病了。”
“我可不敢走,就你这没干过活的大爷,别再等会给我吃上一嘴毛。”
孔最心更塞了。
他狠狠撕扯着狼毛,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动作一停。
“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孔最尽量让自己听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
“也没什么,就是遇上了一些事,然后……”魏朱耸耸肩,“就这样了。”
魏朱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孔最看着她的伤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不给我说是不是因为这事我帮不了你。”
魏朱没想到孔最这么敏感,她撑着膝盖勉强在孔最跟前蹲下。
“你得相信,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这种小事我完全能搞得定。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是谁啊,三朝太师百年底蕴才出了你这么一小根独苗,精雕玉琢的这么金贵,当然得当做王牌留到最后再出。
你见过谁家斗地主上来就一排王炸,这不符合规矩啊。”
孔最不能避免的沉思了一会,末了他抬头看向魏朱,“斗地主是什么”
“这个……”魏朱摸摸鼻子,“等回去后再教你。”
半生不熟的烤肉终于能在火上辗转反侧,闻着那糊不拉几的味,魏朱都觉得自己快忍不住扑上去了。
“好了没有我瞅着已经能吃了。”
“还不行吧。”
大少爷孔最也不懂这个,他揪下一小块肉凑到眼前看,一边焦糊,一边还带着清晰的血丝。
孔最:“……”
“再烤烤吧。”
魏朱望眼欲穿,“牛排都能吃三分熟,为什么狼不行”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三分熟”是什么,但是牛吃的是草。”孔最指着手上的肉,“而他刚才想吃我。”
魏朱安静了,又过了盏茶功夫,孔最再三确定手上的肉没有红血丝了正想招呼魏朱吃,就觉肩头一沉,魏朱倚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干掉的血痂,脏兮兮的贴在她的脸上,她蓬头垢面,衣裳更是破烂的可以,若是平常孔最早就嫌弃的推开。
可是这会他只剩下莫名的心疼和心酸,究竟是怎样的意志力,能让她在断,伤腿,头破血流的情况下还硬撑着跟自己说话的。
孔最难受的难以自持,就当他准备换个姿势让魏朱躺的更舒服点时,魏朱断掉的手臂软嗒嗒的垂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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