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袖底风雪
而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魏大人攥紧了拳头,他在魏老将军那里不得宠,所以处处受制,不仅资源,人脉得不到最好的,现在就连自己想要回京的心愿,也难以达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魏赤看着背对自己的父亲,魏老将军人在北疆,看似自由没人管治,实则远离朝堂,是另类放逐。
现在朝堂序乱,魏家不回去掺和,显然属于明哲保身。
父亲在官场浸淫多年,应该能理解为老将军的用心良苦。
“既然我已经把信带到,明日清晨,我就回去了。”
“我知道了。”魏大人连身也没有转,“记得去跟你娘告个别,你多年不回,她对你十分挂念。”
想到楚氏,魏赤没出声,只“嗯”了一声。
他回来多日,也只有回来那天在魏紫那里见过楚氏一面。
说到魏紫。
“二妹妹近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魏赤道,“我这次回来发现她变化颇大,尤其是这心性……”
“她在陵阳一切安好,她的事自由,我和她的母亲做主,你不用多问。”
魏紫身为嫡女,有楚氏和魏大人撑腰想来应该没大事。
反倒是魏朱。
魏赤道,“这次我见魏朱……”
魏赤没有直言,而是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点的方式,“她似乎也变化不小。”
提到魏朱魏大人和颜悦色了不少,“朱儿最近却是体贴乖巧了很多,只是她身子不大好,若是这身子骨在硬朗些……”
魏赤看看魏大人,对方显然对魏朱满意至极,只是这份满意却让他心生担忧。
当魏朱持刀挥下,那一刻他之所以站起,是因为那时的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制。
那种压倒性的压制,他只在战场上,对上敌方将领时才能遇到。
魏朱跟他们……
有可比性吗
可是那感觉真真切切。
魏赤收拾行囊准备离开,魏紫却推门而进,然后直接跪在魏赤面前。
魏赤:“你这是做什么。”
魏紫哭的梨花带雨,“大哥,救我……”
“有事站起来说,若是受了委屈,不论告诉我,还是父亲,我们都会替你做主的,你不必如此。”
“大哥如果不答应,我绝不起来。”
魏紫满脸泪痕,跪在魏赤面前痛苦哀求。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过来求你,我好歹也是魏家嫡小姐,跪在地上,难道我都不要脸面的吗
只是这次不一样,如果大哥不救我,我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再看到我这个妹妹了。”
魏赤身为兄长,帮助扶持自己的弟妹,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碰巧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被人逼迫。
“至少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魏赤在魏紫面前坐下,“负责,你就是跪一辈子,我也不会给你回答。”
魏紫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执拗,只是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固执。
“下次回来,哥哥也看清楚了吧,那个魏朱早就疯了。”
想到魏朱挥刀割耳的样子,魏紫一阵后怕。
魏赤沉吟了片刻,“魏朱当时做得确实有些过,但是事出有因。”
他看着魏紫,“如果你是因为她的事专门过来,那你可以回去了。”魏赤道,“我觉得
135魏朱你死定了!
“嘶~轻点,轻点。”魏朱举着胳膊连连求饶。
她那天被箭扎穿了肩膀,后来她又作死的拿着背刀来回砍人,新伤旧疾的累加在一块。
“主子还是快忍忍吧。”如意道,“组织这伤口被您给撕裂拖拽的厉害,这要是不绑紧了,您只要一动胳膊,这伤口还会撕开,到那时,您这只胳膊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哪有那么严重。”魏朱动了动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肩膀,“一点小伤,我这复杂命大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交代了。”
“呸呸呸,姑娘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双喜才刚刚从病床上坐起来,人就闲不住的去厨房忙活。
“这牛羊虎三骨汤是奴婢细细熬了的,您快趁热喝了。”
双喜的音量比起从前来大了不少,只是如意魏朱两人谁都没有说出来。
她当时耳朵被打太过,虽然没有彻底失去接听声音,但是却大大减弱了她接受的程度。
只要旁人声音一低,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可是好东西!”魏朱看着那碗澄亮的汤水,你没多煮一点吗,正好大家一起喝。”
“姑娘以为这虎骨是大风刮来的贵着哪。”
“吆喝,双喜这是在疼钱吗,再怎么说你也是有一千两银子傍身的,咱能不这么小气吗”
一提嫁妆,双喜脸颊一红,“就你们会打趣我,不管你们了。”
双喜羞的避开,刚一走开魏朱就沉下了脸,“她这耳朵治,其他医者怎么说”
“陵阳有名的大夫都看过了。”如意道,“只是每一位的回答都差不多,除非宫中太医圣手,否则……”
如意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宫中太医,那是给皇上皇后看病的,平常老百姓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个,更何况是太医里面的宫廷圣手。
要想让他们治病,太难了。
再没有彩超,激光的世代,魏朱也知道靠玄而又玄的中医去治好弱听者的耳朵太难了。
恐怕是太医圣手也没办法。
但只要有希望,那怕是一点点也要去努力抓紧。
“你现在收拾东西准备马车,我去魏大人那里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京城。”
魏朱说着就要往外走。
“现在……就走”如意征愣了片刻,魏大人怎么可能会让魏朱离开陵阳
可是当她看到穿过院门的身影时,突然就笑了,如果是主子,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哪。
魏朱正想着等会遇见魏大人说什么话好,突觉一阵劲风从后面袭来,她矮身低头一躲,就听“哐”的一声,一柄银枪插在离她只有五厘米的身侧。
如果刚才不是他恰好察觉躲避,这会儿估计已经透心凉了。
魏朱眼神一寒,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魏朱沿着银枪刺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魏赤面庞凝重的望着她。
这种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结果对方却一副质问的样子,简直就让魏朱抓狂。
“大个子是在练的哪门子枪法,竟然想要用妹妹的性命来试招。”
“我刚才这一下,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一记杀招,不知为我在战场上立下多少战功。”魏赤面庞冷凝下来,“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躲过的”
身为受害者的魏朱彻底僵了,艹艹艹!这人是疯子不成,竟然用杀招试探人!
而自己这个大傻子,竟然还乖乖的被试探了。
“大哥,这话说的我不明白,难道我不躲就静等着大哥杀了我吗”
魏朱握住钉在墙上的银枪,将没入墙中数寸的银枪拔了出来。
银枪沉重,浸透鲜血与硝烟的它,带着让人难以忘怀的魅力。
“大哥这银枪威风赫赫,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的,而不是用来试探一个手无寸铁的自家姐妹。”
魏朱把手上的银枪丢在地上,“魏赤,是你辱没了这柄神兵利器。”
魏赤看着地上的银枪动也未动,“魏朱虽然身子骨孱弱,可是两只胳膊的力
136事情败露
白姨娘满面刀疤,身形枯槁,只短短几日光景,就与从前的美艳大相径庭。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取悦了魏朱,“魏府好歹也算书香门第,妹妹带一个疯婆子过来做什么”
“疯婆子”
白姨娘声音干哑的如同将死的乌鸦,从骨头里冒出来的怨恨,即使是脸上的刀疤也遮挡不住。
“魏朱你害我至此,好在老天有眼,让我苟活至今,好揭穿你的真实面目!”
白姨娘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魏赤,“就是她,就是她害我至此,也是她想要杀了魏紫!”
魏朱看着眼前这一慕,突然觉得无聊的紧,“既然你们有兴致来个三人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魏朱晃晃脖子准备要走,前路却被一柄银枪挡住。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魏赤正色道,“你真的想要杀她们!”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银枪,魏朱笑了,“我的好大哥,需要提醒你一下吗这里可是魏府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妹妹,你现在横枪对我是准备亲手弑妹吗”
魏赤眼神坚定依旧,“她们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你要如何,杀了我吗”魏朱反问,“如果真是那样,你与他们说的,又有什么不同”
魏朱道,“收起你铁血军营里的那一套吧,这里不是战场,我不是你的俘虏,而她们也不是正义之辈。”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贪慕虚荣,羡慕权贵,被我和白一娘撞破才痛下杀手,为了隐藏你的邪恶心思,不惜杀死我摧残白衣娘掩盖事实真相!”
魏紫声声句句好似圣洁天使,位于云端对魏朱进行审判,“魏朱!魏府容不下你这等阴险恶毒的卑鄙小人!”
“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杀了她,为妹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报仇雪恨!”
“好一个报仇雪恨。”魏朱轻拍手掌为魏紫喝了一声彩,“真不愧是陵阳第一才女,这口舌当真真是好生厉害。
只是不知道那个勾引表哥私通,被丢进庄子的千金小姐,是不是你”
魏紫脸色煞白,“你胡言乱语什么!”
“什么表哥,什么私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紫慌乱道,“表哥只是家里出了事,才匆忙离府,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明明是辩解,可是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却难以让人相信她说的是事实。
魏紫张皇失措的看向魏赤,如果大哥相信了……
可是魏赤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目光所及注视的依旧只有魏朱。
刚才,他再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杀意。
“我那天射中的,是你不是。”
不得不说魏赤真不像是魏大人的儿子,他的执拗,与坚持,甚至与整个魏府格格不入。
“我在说最后一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
“血渗出来了。”
魏赤垂眼看着魏朱肩上某处,薄薄猩红从衣服上显露出来,那样的刺眼,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魏赤轻闭了下眼睛,他一直试图找到所谓的真相,可当真相来临的那一刻,他又有希望自己从来不曾验证过。
魏朱就是那个被他用箭射中的人,也是那个把魏紫亲手吊上府门的凶手。
亲手弑杀亲人,比罪滔天!
为今之计,魏朱知道说什么都是惘然。
她看看眼前的魏赤,“这个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我不相信魏老将军没教过你这些道理。”
“可是错的是你!”魏赤声色严厉,“魏朱,这次是错了!”
“我错了”魏朱嗤笑,“就算这天下都错了,我魏朱也永远不会错!”
魏赤的枪横在魏朱身前,“可是,错的是你!”
“然后哪!”
魏朱也怒了,这个自认正义的蠢货,“你现在是打算杀了我吗!”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魏赤道,“只是这件事我要前去禀告父亲,由他亲自决断。”
把自己的生死交给魏大人那个拎不清
137瞧不上
楚氏举着手上的杯子怒砸跪着的魏赤,“这贱人要害你妹妹,你竟然还跪在这里为她求情,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茶叶混着茶水沿着魏赤硬朗俊逸的面庞滴落,他跪在地上却身姿笔挺巍然不动。
“魏朱年幼无知,虽是做错,却罪不至死,请母亲收回赐死的决定!”
“你可知道谋害嫡女是什么罪名!嫡庶有别,我没把她交出去丢给衙门让他们直接斩首示众,就已经是给她面子,现在只不过是让她偷偷了断,你却还在这里帮他,魏赤,你失心疯不成!”
“大哥哥你别气母亲了。”魏紫乖巧担忧的扶住楚氏,“看把母亲气的,若是出了个好歹,你能担当的起吗!”
“我与大姐姐朝夕相处,难道我就不想让大姐姐安安稳稳的呆在魏府吗。
只是大姐姐这次敢因为愤恨谋害我这个嫡女,那她下次若是对着父亲母亲,乃至是哥哥下手之时又当如何”
魏紫语重心长,条条有理,“今日知道这事的只有我们几个,所以只要把魏朱悄悄处死,就能息事宁人,可若是今天放过了她,甚至让这事传出去,那我魏府如何立足,我魏府的女儿今后又有那家敢娶,又有那家闺秀敢嫁到我们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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