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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探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皮球

    想到醉云楼,他便想到了谭辛,刚才她退了出去,想必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这么想着,叶笙便站起身子,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待他来到谭辛所在的院子之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都处理完了”谭辛见他来,倒也不吃惊,她起身给叶笙倒茶。

    往前叶笙虽来过几次,却也不多,说起来,他尚未如此认真地打量过他的屋子。当时叶笙命人随意收拾了屋子出来,里边更是没有多少器具,可饶是如此,此处还是被打理地极为干净舒适。

    “嗯。”




第68章 水满则溢
    如今傅实在朝中之所以能够只手遮天,不是因为圣上欣赏他,反而是因为圣上忌惮他,准确来说,圣上忌惮任何一个庞大和成熟的势力。

    傅实的所作所为,圣上也未必被完全蒙在鼓里,他只是没有办法去动这个人而已,如今,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支点来平衡朝中的势力。圣上、傅实、朝中一众官员之间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关系,圣上为一方,吏部尚书为一方,还有一方,便是当朝的首辅大人。傅实和首辅二人明面上虽相处和谐,实则针锋相对多年。曾经,圣上忌惮首辅,担心其势力太过于庞大,便又暗中提拔了傅实,如今多年过去了,傅实的实力已经相对成熟,以至于可以完全和首辅大人抗衡。

    可以说,傅实是圣上一心提拔上来的,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傅实的野心,他不喜欢留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在朝堂上,可无法否认的是,他也需要这样的人。

    也正是如此,两人皆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那干脆就这样耗着好了。

    外人是很难打破这种局面的,除非首辅和傅实之间出现明显的实力悬殊。

    又或者,重新来寻找一个人,来代替这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这是迟早的事情。

    “你知道为何当年傅实想到对付我父亲吗”叶笙突然问道。

    谭辛对朝中的了解,自然不会比叶笙多,可如果真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她也只能想到,宣平侯在某个时刻对傅实有威胁了。只是宣平侯乃是武官,且常年居住在严寒的北地,那些朝廷争斗如何也不会斗到他那儿去,傅实若不是疯了,想必也不会去招惹这位侯爷。

    “当年我父亲虽常年在外,并不参与朝政,只是有一点,当朝的首辅大人,和我父亲乃是至交。”叶笙简而言之地道。

    谭辛了然,想来傅实此人应当是非常偏执且疑心重。

    “我母亲是当朝的端阳公主,圣上极为宠爱的皇妹,我的父亲是宣平侯,我们叶氏每代侯爷的手中,都会握着大周的半块虎符,这是荣耀,只是水满则溢,这半块虎符握在手上,却也十分烫手。”叶氏的荣耀与和平勉强维持了百年,终于到今天遇到了挑战。

    他们偏偏遇到了傅实。

    可事实上,他们总会遇上傅实这样的人,这是历史所趋,任何一个朝代皆不能幸免。

    谭辛见他说得极为平静,可是眼底的情绪到底还是露了几分。

    “叶笙。”谭辛看着他出神的眼睛,极为认真地唤着他,“我不信什么大势所趋,但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 她突然伸出手,搭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终有一天,叶氏的荣耀,会由你重新扛起来的。”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温度,尚且沉浸在回忆里的叶笙猛然被拉过神来,他出神地看着自己手,而那句话,也仿佛牢牢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他忍不住反握住那只手,冰冷的心里仿佛充斥着一股极为温暖的水流,那水流缓缓地在他心中游荡,为他注入了新的力量。

    “同我一起回京。”他道,“我会努力给你看。”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西山之后,天色便黯然失色起来,谭辛躺在床上,认真地举着一块石头。

    那石头黯淡无光,丝毫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在谭辛的眼中,这确实一块极为不普通的石头。

    这块石头不是出自于江宁,也不是出自于杭城,只有在那极寒的北地才会有。

    那是叶笙曾经走过的地方,这是他亲手交给她的。

    她想感受他曾经的生活,抚摸着这块石头,她便觉得自己仿佛站在那黄沙之上,遥望着那个威风凛凛的少年郎。

    还记得叶笙将他交给自己时,那种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落寞的语气:“你可能会觉得我随身带着一个石头的样子很傻,可这个石头对我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我从北地回来,除了那把刀,便只捎了这么一个石头来,你可能无法相信,这是我第一次随父亲出兵击退敌军之后,父亲送我的礼物。”

    她当时也觉得有趣,便问:“你父亲为何会送你一块石头呢”

    “因为那日刚巧是我的生辰,敌人退兵之时,已经要接近翌日的子时了,这场战争来得太过于突然,父亲无暇顾忌我,待想起之时,一天已经要结束了,那时,我们父子俩正在往回营的路上走,父亲突然翻身下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笑着递给我,我还记得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过与众不同的生辰,而你却十六岁那年,击退了敌方,这是曾是你走过的地方,而它,则见证着你的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的生辰,与众不同的叶笙,与众不同的过去。

    费了整整三天,醉云楼终于被叶笙命人处理好了,如今那里已经成了平地,所有的废墟和枯竭全都消失不见,只是这三天里,按察使司的人仍然没有查到有关于黄鹂的消息,倒是一个人的出现,让众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你是……许太傅!”流云看着来人,缓了好半天才将面前的人认出来,不能怪他记性不好或者反应慢,怪只能怪这许太傅一天一个样。

    &



第69章 学做面
    沈风的婚礼办得极为简单,到场的人却不少,病了这么多年的沈母见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成亲了,脸上看着也比往前精神多了,很多人都捧了场,就连按察使司的大人也来走了一遭,故而来观礼的人也就更多了。

    阿苏忙里忙外,谭辛便也跟着帮忙,阿苏虽然觉得让客人帮忙很不好意思,可谭辛却执意如此,故而也不好坚持,只好便择菜边与她闲聊。

    “阿苏,你平时应该很会做菜吧。”看着阿苏秀气的指尖在菜上迅速地活动,谭辛又是赞叹又是羡慕。

    阿苏抿着唇笑着:“不过是平日里做做小菜罢了,比不上富贵人家的美酒佳肴。”

    谭辛笑道:“既是好吃的东西,又哪里好分什么贵贱呢。”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苏,你既这么会做菜,可不可帮我一个忙呢”

    阿苏何其聪慧:“你是想学做菜吧”

    谭辛点头道:“嗯。我想先学会煮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尝试着做了很多次,可没有哪次是能吃的。”

    阿苏将篮子里的择好的菜一下子倒进装满了水的盆子里,咯咯地笑着:“你若真想学,我自然是愿意教的。”她忍住笑,“你是想做给叶大人吃吗”

    “不、不是,我”被当面戳破,谭辛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可是当触及到阿苏那双含笑的眼神,当即也就否认不下去了,她只好无奈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阿苏道:“不光我知道,我想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了,谭姑娘你的脸上啊,就写着那几个字呢。”

    谭辛一怔:“什么字啊……”

    “阿苏不识字,所以,只能让叶大人念给你听呀。”

    谭辛心知自己被调侃了,一双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了。

    “谭姑娘,你不必害羞,我会好好教你的。”阿苏边洗着菜边认真地对她道,“我一定会让你做一碗最好吃的面。”

    刚巧这时候叶笙走了过来,一看到他,本来就心慌意乱的谭辛当即就变成了红苹果。

    “你怎么了”许是觉得她脸红得奇怪,叶笙下意识就要来探她的额头。

    谭辛瞪大了眼睛看他,猛地往后面跳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没、没事,就是有些热罢了,我、我过去帮阿苏姑娘的忙。”

    叶笙的手僵在半空中,仿佛不能理解她刚才为什么要躲开,又仿佛在懊恼自己刚才的唐突。

    流云在叶笙后面探头探脑,丝毫不关心自家主子的心情,只顾着和阿苏打招呼:“好久不见呀阿苏姑娘。”

    阿苏看到流云来了,眼睛一亮,流云便凑到她跟前,撑着腮帮子看她,唯独剩叶笙一人在郁闷地瞅着他们几个。

    叶笙没坐多久便打算离开了,临走之时,还同谭辛打了个招呼,其实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他是想要邀她一起出去走走。

    可谭辛拒绝了。

    叶笙愣了一顺,只好嘱咐道:“那……我到时让流云带你回去。”

    当晚的婚宴十分热闹,所有人都在欢呼,替这一对新人高兴,可却有人看到叶大人竟在半路离了席,且神情十分落寞。

    当叶笙一个人回到府里的时候,不过才戌时初,府里冷冷清清的,仿佛一个空荡荡的木盒子。叶笙觉得心里闷闷的,便起身去了马厩。

    他抬了一桶水来,用刷子沾着水,认真而又漫不经心地给马儿涮着毛,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马儿将头埋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似是安慰,又似是讨好。

    叶笙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沉默了将它刷洗干净,终于无比疲惫地躺上了床。

    她还没有回来。

    刚躺下去不到半柱香,他又坐起身来看着窗外。

    外边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地让人心闷。

    流云和飞羽都玩疯了吗怎么还不将人带回来。

    再过一会儿,叶笙终于坐不住了,他又有点担心起来,将那匹马儿牵了出来。当他再次来到阿苏家的时候,却发现宾客大部分都已经离席了,他一眼朝着谭辛先前所坐的位置看过去,却发现那边早已没了人。

    他开始焦急起来,连撞上了人也没有心思管。

    他将整个宾席都翻了个遍,终于找到



第70章 坦白
    谭辛万万没想到叶笙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唬得后退一步,白皙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被出卖,欲责问阿苏之时,那人早已不动声色地忍笑离开了,她便敛了敛神色,佯装镇定地问叶笙:“你,何时过来的”

    谭辛虽极力保持镇定,可刚才的那瞬又慌张又羞怯的模样却没有逃过叶笙的眼睛。他感觉心情不错,回道:“好一会儿了。”

    叶笙这话答得很是含糊,可是谭辛却有些心虚,尤其是看到叶笙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定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他的耳朵里去。

    “那个,方才……方才我与阿苏姑娘开玩笑,你不必当真。”想起刚才所言,谭辛两颊腾起两朵红云,连看都不敢看叶笙了,只恨没有地儿可藏。

    除了灶台之外,厨房里还摆了套木质粗糙的桌椅,叶笙却半分也不在意,二话不说就捧着那碗凉了一半的面坐了下来:“你素来就不是一个爱随意开玩笑的人。不过,若方才果真是玩笑话,我很在意。”他抬眸看向谭辛,屋子里灯光微弱,可是他的眼睛却十分亮,“我会很不开心。”

    谭辛眼睫颤动了几下,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叶笙见她如此,嘴角微微翘起,他收回视线,低头开始吃面。谭辛这才回过神来阻止他:“都冷了,快别吃了。”

    叶笙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停下,他并不觉得冷,反之觉得温暖至极。

    谭辛眼看着那面都坨成一团,根本就分不清原来的面目,懊恼地将自己数落了好几番,终于硬着头皮道:“你若真想吃,我重新给你做一碗如何”

    叶笙含下一口面,觉得谭辛此时的模样十分有趣,想起她为了给自己做面,竟偷偷地钻到厨房里学,又想起她方才与阿苏说的那番话,他的心里仿佛淌过一阵热流,眼神和语气越发柔和:“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今日这么多碗,想必也够了,你坐下来吧。”

    谭辛见他好像是真的高兴,便依言坐在了叶笙的对面,看着面前的几碗不成形的面,她语气里充满了歉意,道:“我是真心想给你做碗面,怎想手拙至此,半分没有进步,先前跟着我母亲学做茶糕时,本以为是茶糕难做,现在想来,是我在这方面并无半分天赋。我连面都是做不好的。”

    叶笙不以为意:“既是真心做的,那便好吃。”

    他果真将手中的那碗面尽数给吃了,眼见他就要端起第二碗,谭辛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先前你已经用过饭了。”

    叶笙瞧她,眼睛里竟然藏了一丝委屈:“只喝了两口酒,便没有再吃了。”

    谭辛记得那时叶笙曾问她要不要先回去,然而她却心心念念着等席间散去要与阿苏学做面的事,故而拒绝了叶笙的要求。

    “那时你已经喝了三杯酒了,可我知道你并无酒量,我担心你喝多,便想着早点带你回去,你却不应。”

    好不容易讨了个清闲的时间,她只当叶笙会同流云和飞羽好好热闹一番,却不曾想到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她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有没有醉他都清清楚楚,可她当时却丝毫没有顾忌他的心情。

    念及此处,谭辛心情复杂,又是懊恼又是感动,道:“对不起,我——”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叶笙却打断了她,“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是我没有顾忌到你的心情。若早知你不想离开,是为了躲在这里做面,我便不会提前走。”

    这本是一句很美好的话,可谭辛还是被叶笙口中‘躲’字而说得不自在,她干笑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叶笙,只好匆匆地避开视线,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了一声:“上次在寒月楼我便答应过你,一定要给你做一碗面,阿苏姑娘厨艺不错,我便想着跟她学学。本以为你已回府,未曾料到你竟又折返,寻到这来。早知如此,便早些跟着你回去,也不必如此……”

    丢了脸皮。

    可不是丢了脸皮吗想到先前的话被叶笙全数听了去,她又觉得一阵尴尬。

    然则叶笙确实脸不红心不跳,俊逸的眉毛挑着,眉梢隐隐带着一丝欢喜,他情绪向来藏得深,便是心情不错,也难以瞧出来。还待说话,屋外就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原是流云和飞羽二人喝高了,正在手舞足蹈地耍着酒疯,流云也就罢了,平日里本就跳脱,此番醉了疯癫了点也无甚奇怪,偏偏素来冷静的飞羽也跟在他屁股后面嚷了起来,嚷得叶笙有些头痛。

    谭辛无奈笑道:“随他们去吧,平日里拘着他们,也该放松了。”对于流云和飞羽二人,她到底还是多了感激的,一路走来,那两人确实帮了她不少忙。

    叶笙并没有放弃碗中已经凉了的面条,边吃边道:“事情还未真正开始,那黄鹂的行踪也还没有找到,哪里有时间放松。”话虽如此,到底也不曾再多说那二人什么,只是听了这话,谭辛反倒沉重起来。

    确实,他们还未去京城,傅实之事也尚未解决,一切还没有开始。

    许是看到了她的担忧,叶笙安慰道:“放心吧,我们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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