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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不争不羡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砚池洗笔

    替六皇子物色宫女……

    贤妃感慨了一句:“岁月催人,小六都十二岁了……”

    她又问端王:“新采选的宫女即将抵京”

    端王点头道:“就在这几日了。”

    ……

    武成三年八月二十七,除葬仪外,余事皆吉。

    这日,京都城里行了场不同寻常的嫁娶之礼。

    冥婚。

    泰宁侯府容家的大小姐铺白妆嫁进了定国公府。

    北征战败,定国公府的老国公爷与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孙子俱战死在西北,其后与邵家二公子订有婚约的容大小姐捐出十万两黄金、毅然嫁进邵家守节。

    这两件事情都是时下满城热议之事,故而冥婚当天,京都的许多百姓早早地便赶去西内城,挤在从定国公府到泰宁侯府的街道两边,等着观礼。

    这日午后,一个少女率着两列兵甲从定国公府中走出,那小姑娘身着男装、披麻戴孝,打头的几个兵甲抬着白轿,小姑娘骑上一匹白马,一行人朝泰宁侯府走去。

    这便是要去迎亲了。

    待定国公府来人行至泰宁侯府门前时,侯府门前早已列有一字排开的十八个管事,个个手里都捧着碗酒。

    大周民俗,新郎官迎亲时须喝尽岳家备下的拦门酒,勋贵、高官人家讲究排场,多列十八碗,平民百姓往往办得简朴些,但至少也须有三碗。

    至于碗的大小、酒的品种、每碗酒倒几分满,便各家自定、情况不一了。

    例如今日,因是位年幼的小姐代亡兄迎亲,故而容府门前虽拦了十八人,可每个人捧着的碗里都仅浅倒了层米酒。

    邵家小姐在泰宁侯府门前翻身下马,逐一接过侯府管事们递上的酒碗,饮尽后把碗摔碎在地,然后撩袍单膝跪在侯府门前,朗声道:“定国公府邵家二房公子邵西泽,前来求娶贵府容大小姐,小婿恭请侯爷、夫人开门。”

    她说完这句话后,所率的兵甲们也都齐齐单膝跪倒在地,朗声道:“恭请侯爷、夫人开门。”

    侯府门内响起女子的哭声。

    这便是大周婚仪的第二道民俗,哭嫁。

    若是正常的婚事,新嫁娘在门内哭着拜别父母双亲时,新嫁娘的兄弟们往往会从侧门出来,通过斗文、比武等方式再拦一回新郎官,新郎官则要边与舅兄、连襟们周旋,边寻机给门内扔红包,央着门内的小厮帮忙开门,增添婚仪喜乐。

    但今日乃是冥婚,悲色重于喜色,故而便没有这环节。

    门内的新嫁娘哭了许久,侯府的大门才终于缓缓打开,侯府门外围观的人早已挤了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纷纷探头看去,只见:

    门内众人皆穿白衣,站在正当中、盖着白盖头的显然是新嫁娘,侯夫人泪水涟涟、依依不舍地放开新嫁娘的手,新嫁娘端端正正地跪在双亲面前,哭道:“儿今去家,祈愿父母双亲身康体健,家和门兴。”

    说完,恭恭敬敬地给他们




第三十一章 衣冠冢
    踢过轿门,丫鬟们把新嫁娘扶出白轿,邵老太太走到轿前,亲自牵起容华的手朝门内走去。

    其余众人亦跟着走进门内。

    容钰抬头看向定国公府大门上悬着的金字匾额。

    太祖皇帝御笔亲书。

    这是她第一次来邵家。

    上辈子,她成为宁王妃时,邵家已然仅有满门的寡妇与一个年幼的独苗,她们锁门闭户、不作宴请。

    即便有私宴,邵家也不会请她。

    她对邵北城英魂不敬,被宣宁郡主视作眼中钉,邵家人定然都不屑于与她来往。

    她感激上天让她重活一回,也感激上天让她重活在武成三年。

    遗憾还没有发生,大错还没有铸成。

    她是容钰,不是宁王妃。

    容钰收回视线,与容滢一起抬步走进定国公府。

    不同于容府的格局精致、铺陈奢华,定国公府的屋舍、园景俱都简素朴实,透着一股从悠长岁月、厚重传承里沉淀出的大气。

    她想,这才是百年簪缨的世家大族当有的气象。

    行至正厅,邵家老太太先亲自请几位王爷王妃、皇子公主在东侧落座,然后与邵家的夫人、少夫人们及邵北城在西侧坐下。

    最后,二房夫人关氏在西侧主位坐定,东侧主位上则放着二房老爷的灵位。

    接下来要进行便是最紧要的一道婚仪,拜堂。

    邵南烟抱着邵西泽的灵位走至厅中,丫鬟扶着容华走到邵南烟身边,二人依着引礼人的祝祷,拜了天地、高堂后,弯腰对拜。

    如此,礼便成了。

    年仅十四的侯府小姐,嫁给了一个灵位。

    厅内许多女眷都红了眼眶。

    丫鬟扶起容华,正欲引她去往婚房,一位礼部小吏开口道:“二少夫人且慢……”

    说了这句话,小吏恭敬地走到邵老太太身前,磕头道:“老太君,陛下有恩赏给贵府的二少夫人!”

    邵老太太看了看容华,对那小吏道:“大人稍候,待我家新妇去后堂揭了盖头再出来领赏谢恩。”

    那小吏自是恭敬地应了。

    引礼人便带着邵南烟、容华快步走进后堂,片刻后,都齐齐回到前厅。

    众人这才看清新嫁娘的模样。

    她今日未施粉黛,却天生朱唇黛眉,明丽动人,不过穿着身棉布孝服、发髻上亦仅簪了根银发簪,周身气度仍自雍容。

    众人不禁暗暗惊叹。

    这两年,京都高门人人都知道泰宁侯府有位惊才绝艳的二小姐,却直到这时才知道,容家大小姐亦是位世所罕见的皎皎佳人。

    容钰看到众人见了容华后的惊艳,心里颇为舒坦。

    大姐姐这样的妙人就应该光耀地活着,而不是如上辈子那般,明珠蒙尘,凄然躺在榻上了却残生。

    容华重回前厅后,邵老太太便率着邵家众人下跪接赏。

    宣谕旨如圣上亲临,厅内其余众人亦纷纷下跪。

    端王从小吏手里接过谕旨,宣道:

    “定国公府节妇邵容氏,振威校尉邵西泽之妻,忠武将军邵庭柏之媳、辅国大将军邵毅之孙媳,泰宁侯容衡之女。其幼承庭训、仁孝知理……高义捐金,世人贤之,守节明志,上谕嘉之。”

    “又,容氏次女,心悯孤贫,容氏三女,幼晓大义,上亦嘉之。”

    “特恩赏邵容氏银宝一锭,恩赏容氏次女、容氏三女银角各一枚。”

    容钰有些意外。

    竟连她也得了恩赏……

    她与容华、容滢一起恭恭敬敬地对着端王叩头谢恩后,端王从身边的小吏处接过银宝、银角,逐一递给三人。

    太祖皇帝开了嘉奖臣属时一并赏银的先河,其后渐成规制,如今恩赏的银宝、银角俱是特制,铭有“天恩浩荡”字样。

    这种好东西,容钰上辈子自然是没份儿的……

    她恭敬地双手接过端王递给她的木锦盒,不经意间,视线对上了端王的眼睛。

    端王的眼睛明亮深幽,仿佛能看进她的心底。

    容钰心里一紧,忙垂下眼眸。

    她觉得端王似乎又看了看她,才转身离开。

    随后,容华与她的陪嫁嬷嬷、丫鬟们俱被带往后院新房,邵老太太则带着容家前来送嫁的人、以及观礼的众人去往灵堂拜谒。

    白幡高挂,灵堂里摆着七具黑漆棺木。

    众人皆沉肃地依次走过灵堂,烧纸钱、致哀思。

    大周葬仪,停灵不封棺,容钰跟在容滢身后走过一具具棺木,她看到棺木里将军们带伤的尸身,下意识地想起了早已铭在她心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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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赏赐
    马车刚在容府门前停下,丁管事精神振奋地迎上,他边引着容晔几人朝后院走去,边说:“礼部的大人亲自把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嘉文送来了府里,端王殿下还加了恩赏,侯爷与夫人都很是欢喜,这会儿正在花厅等着您几位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到花厅前,丁管事恭敬地向容衡、小沈氏行礼后道:“侯爷、夫人,世子爷、大公子和小姐们都回来了!”

    容衡点了点头,吩咐丁管事道:“把嘉文和端王殿下的恩赏都取过来。”

    丁管事笑着应了。

    兄妹几人依次走进厅内,给容衡和小沈氏行礼后依次就座。

    小沈氏频频看向容钰,面上虽故作镇定,眼中却难掩激动。

    容钰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素来被人轻看的草包女儿突然间长进,得了天家恩赏,身为母亲的小沈氏自是心怀舒畅。

    容衡见了容钰的小动作,亦没有如往日般训斥她,只是看了看她,然后问起容晔邵家今日的情形。

    父子二人才说了几句,丁管事已指挥着一众丫鬟把嘉文、恩赏端进了花厅。

    容衡便止住了与容晔的对话,对众人道:“想来你们都已得知,华娘、滢儿和钰姐儿今日俱得了圣上嘉许,一门三女同得殊荣,这可是头一回!”

    说到这里,他自得地抚了抚须,然后正色警醒儿女们道:“得了嘉许的,自当铭记圣恩、不得骄傲自满,一时未得嘉许的,也要宠辱不惊、奋发进取……”

    公子、小姐们都站起身、弯腰回道:“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容衡点了点头,便接过丫鬟们端着的嘉文、恩赏,分发给儿女们。

    嘉文分别是容滢、容钰的。

    至于恩赏,容滢和容钰在定国公府便已领了皇帝恩赏的银角,送到容府的乃是端王加的赏。

    皇帝恩赏银宝、银角后,若有意加赏,便往往由宗室传谕,以传谕人的名义加赏。

    也有传谕之人有意结交获赏的人家,自行稍微加赏的。

    如今端王在礼部任职,他代宣圣谕后,不论是出于皇帝的授意或自行决定加赏,明面上合情合理。

    至于这回端王给容府加的赏……

    容钰推测,这回加赏应该是端王自己的意思……

    上辈子,并没有容华捐金守节一事,仅有容滢一人因发起募捐而得了皇帝嘉奖。

    当时亦是端王宣的谕,除银角外,他还赏了一具琴给容滢。

    容钰起初仅知道那琴名唤“幽独”,是具极好的琴,琴的名字寓意着男子对女子的情意。

    端王赐琴后,众人才知晓他对容滢的心意。

    后来容钰做了宁王妃,又逐渐知道了些赐琴一事背后的隐情。

    那具“幽独”,原本是贵妃娘娘请名工巧匠所制,然后,贵妃娘娘把“幽独”赠给了琴技高超的贤妃娘娘,最后,端王把这琴赐给了容滢表明心意。

    知道这些隐情后,容钰更深刻地理解了端王对容滢的情意。

    武成三年,端王刚结束外任、得诏回京不久,他此时根基尚浅,所任职的礼部亦远不及英王任职的户部显要。

    加上北征战败、皇帝受伤、太子患疾……

    他此时向容滢表明心意,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一个深沉内敛的人高调陈情,一个韬光养晦的人率性而为……

    想来,便是所谓情深。

    或许,容滢最后会选择端王,也有这个考量。

    世间女子,即便完美无暇如容滢,心底大概也盼着能嫁一个情意真切的如意郎君……

    容钰收回思绪,此时容衡已把端王所赏的三方砚台、一本《女训》分给了三位公子和容莲。

    丫鬟递上一个红木雕花首饰盒,容衡打开木盒看了看,唤容钰道:“钰姐儿,你过来。”

    容钰走到容衡身边。

    容衡把木盒递给她,笑道:“端王殿下赏了一个金葫芦坠子给你。”

    金葫芦坠子……

    容钰接过木盒看了看,那金葫芦中等大小,造型圆润可喜。

    此时她在众人眼里是个八岁的孩子,给小孩子赏个金葫芦倒也合适……

    她满面欢喜地道:“多谢爹爹。”

    容衡点了点头,对容滢道:“滢儿,端王殿下给你的恩赏已送到了你屋里……”

    容钰心里了然。

    人人都知道“幽独”是个什么意思,事关容滢的终身大事,容衡便没有当众出示那具琴。

    只是,端王赐“幽独”给容滢,是公然命礼部官员所为,想来众人很快便都会知道此事……

    容衡又交待了几句,便吩咐众人各自回屋。

    容钰笑着给容衡、小沈氏行了礼,退出花厅后正欲回屋,却被容莲拉到了池塘边说悄悄话。

    容莲先是恭贺她得了嘉奖,然后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三姐姐,你可好奇端王殿下赏了什么给二姐姐”

    容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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