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仙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无问
鼠强曾言,修士路途坎坷不平。天地灵物骤寡,大能者有成不死,后进者入门繁多。就如邱毅般都能走了狗屎运跨入修真,更不谈仙山福地下属联裔。资源稀少,纷争不断,或许就仅因一枚元石动手博命者亦有。
故,修行界有言:今朝有酒今朝醉,何虑明日大成期。
出得客栈,邱毅举头看向头顶的烈日,感受西津长街的热闹,听幼童街边追逐嬉笑,闻路边摊贩油炸出锅的油器米果。略伸懒腰,阵阵慵懒舒适之感遍布身心。
客栈闭关近月,元气运转如轨迹成型,无需时刻引导。脱离一心三用之感终可出来走动走动了。
“哎呦~舒坦。”邱毅双手掐腰,骚包的扭了几圈。
今日出关是为出城习练术法。先前丹田气海周身百窍皆有炸裂之危,功法内运可行,术法外放却不可运。些许震荡或许就成了导火索,引爆身死。
出得城门入外郊,长空万里无云,湛蓝一片。就连空气也如水洗过般,闻起格外清新,不含些许杂质。五感外放,散落于各处的天地元气如幼童般欣喜跳动,活泼异常。
邱毅感慨,无怪深山老林出老妖,仙山福地驻大能。
独行五里有余,官道已不见人影。邱毅俯身捻起一捧泥沙端于鼻间闻了闻~真香~还是那个感觉,让人心生踏实的感觉。
左手掐决中冲,泥沙向上一扬。“大道无期,五行乱阴阳,土遁”
官道上,人影消失无踪。一只飞过的鸟儿或是略感疑惑,扑棱着翅膀掠旋下来在邱毅消失之地啼起一声脆鸣。
“砰”“啊”有声伴惨叫传来,吓飞了落地解惑的鸟儿。
二十余丈外有树密布。
香樟,枫扬,落叶松。
柳杉,侧柏,碧竹蓬。
葱葱郁郁争光照。
细看少年嵌林中。
手忙脚乱的从一蓬碧竹中爬了出来,邱毅脸红如热炭。左右四顾发现周遭无人无兽窥视,方才长舒一气。
真他娘丢人到家了,元气量输出过巨,体验了把真正的‘根本停不下来。’
尴尬归尴尬,隔月余跨两阶初试土遁决效果还是心满意
第三十六章:药铺刁妇
“这位爷,您有何所需小店药材下至年许人植普通药材,上至千年野生宝药。皆有涉猎售卖。”京城北区一药铺学徒殷勤的招呼着正入门的邱毅。
跑堂打杂的小厮不好招,自年前一混账小厮仗着略通药理皮毛,私自为求药病患抓药。结果吃了人命官司,进了京都地牢。还牵连了药堂。
掌柜的事后定下规矩,非其站柜不得取药,又言日后跑腿揽客之责由药铺学徒代领。美名其曰:纸上谈兵见识浅,一朝实践胜千书。
学徒非愚钝之辈心底透亮脑中明白,理,是那么个理。根源问题还是药铺受牵连着赔了钱,掌柜的扒皮剥削劳动力呢。
“爷,您是购些百年老药滋补还是购些千年宝药养生”
邱毅无语,这年头卖药的都上手推销了
当朝三大暴利行业:刀兵战甲,食盐茶砖,补药灵植。而今这卖药的都雇人推销,这是要把钱资都揣自个兜里吗不留人活路了也不怕撑得慌。
“咳,小爷近日偶感腰背酸疼,四肢无力……”
“诶,不是我说你那啥眼神你看爷这炯炯有神的明眸,面透红光的脸庞,孔武有力的身姿。像那纵欲伤身之辈么爷这是练功练的。”
“爷,小的懂,小的都懂。您是练功练的。”药铺学徒冲邱毅眨巴眨巴眼,眉头上扬了两下,一副我都懂得,你无需解释之意。每位上药铺捡药的爷都这么说。
看着那猥琐带笑的神情,邱毅很想动手大耳刮子糊他。
“来来来,爷您瞧瞧,这些可都是上百年的野生老药,男子服食滋补壮阳,女子服食养颜滋阴。”
好吧,方才那小子定是师从这掌柜的。套路都一样,上来就推大号珍品。
小爷虽说生得气质出众,这雍容华贵之风就如此外露么如此肯定爷是有钱人邱毅如是联想。
这几日习练术法确实折腾的身心疲惫。本静心将养数日便可无碍。
邱毅却是一直都想尝尝老山参炖母鸡,雪莲小米粥,灵芝泡浊酒,海龙目煮茶到底是何滋味。于是乎不断暗示自身,身疲体乏急需药补方可解。
无法,小时穷啊,常需数着米缸几粒米过日子。年幼时候不懂事还好,饿得慌了就架梯爬上竹楼屋顶观望,远眺谁家东厨冒青烟了就急行上前假装摔倒痛哭;闻着谁家饭香了便在人门前咬指驻足。
别说,这还挺好使,南陵坊民风纯朴,百姓皆善,只要这小子厚着脸皮来了,不曾驱赶也没饿着这小子。
最苦的还是早些年,人方长成,懂礼知羞了呀。正长身体吃得多,还能如幼时般厚颜无耻找着茬入人家门埋头吃食么察言观色还是懂得些许的。
唉~都怪老娘生前的言传身教和遗留的圣“闲”书。嗟来之食怎的就不可食盗泉之水怎的就不能饮脸皮厚着点至少能多吃两顿饱饭,少抗些饿不是按圣人言,按古籍典故行事非得口干肚饥,横死街头才行呗
“掌柜的,小爷不差钱。有何好货尽取出来给爷掌眼。这些许百年份的就勿要拿出来了。”邱毅仰头斜视药铺掌柜,将柜上药盒盖起,满是鄙夷之色。千年份老参爷都当风干大白萝卜啃过,还是两支千年份的。
听得邱毅言语,观其行为举止。药铺掌柜眸光一亮,这是遇着头年少多金的大白猪啊,小子且等着,看老夫如何磨刀霍霍宰猪羊。
忽的一阵异香扑鼻而来,略闻几息便觉脑轻目明,精神抖擞。心下震惊不知是何物有此神效。
“嘿嘿,小爷您可闻得了”药铺掌柜从后堂行出一脸自得之色,邱毅那深吸一气的贪婪,与神情一时的惊诧尽数被这老货捕捉到了。
“掌柜的手持何物快些开了看看。”邱毅最烦语出一半卖起关子之辈,迫不及待的想知晓盒内盛装何物。
若是当日服食土行珠元气暴涌时有此物置于身,一心三用之际也无需撑得如此辛苦。
只见药铺掌柜小心翼翼的解开缚盒红丝,模样颇作。将盒盖翻起,内现一鸽卵大小凝脂。提神益气之香正是由此物内散。
邱毅凑前脑袋,闭目吸闻着异香,陶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就如饕餮万久未曾进食般。
“啪”睁眼抬头,看着药铺掌柜满面揶揄的伸手盒盖。
不满道:“掌柜的不厚道啊,闻闻还能少了不成”
“嘿嘿,小爷举止与我初得此物时无二,便是现今小老儿也是每日置于床头。睡前闻一闻静神安眠,不夜起,不恶魇,若非是其香过重小老儿恨不得每日将其便携于身啊。”
“这到底是何物具体有何功效”邱毅眉头紧锁,掌柜的如此推崇喜爱此物,却为何拿出来售卖
 
第三十七章:山雨欲来
京城北区一巷口,邱毅身形至转角处探得半边身,目光阴冷,直愣愣的盯着自药铺而出的妇人。
直至妇人马车离开视线,邱毅才从阴暗角落脱离。闭目咬牙,感受着头顶烈日的照射,心渐回暖。
步行回西津客栈,路有差役三五成群拽了路人便行盘问。邱毅也未能幸免。
“小子何处而来滞留京城何事”众差役面色皆有不善者,除却盘问者,其余皆手握刀柄成备战状。若有不轨者,差役定拔刀便会砍。
“这位大哥,如此兴师动众是要围捕江洋大盗么”邱毅有些小兴奋,见过修士掠空,还未见得江湖人的轻功是如何施展。
“哦,小生邱毅,三月前入京春试的,离上榜差之毫厘。所想留京数月,以备秋试。大学院中当可查小生身份。”邱毅扯谎,将入京时差提前了一月有余。亦未明说来历,谁知差役在寻何人,自家从去年末起底子就不干净。
主动提大学备案,或许能蒙过一时。若是差役强询,也会与之言明,在京又没干啥伤天害理之事,如果伙同妖修把人吓傻也算的话。身斜不怕影子正。
“小子速回客栈去吧,勿要街头瞎逛。”兵士观其锦丝白袍确是一副书生模样,又听闻其秋试有望……不得罪便是此时最好的巴结。
“诶,大哥,大哥。些许银两不成敬意,小生请诸位哥哥吃酒。”见兵士转身,邱毅可不干了,上前拉住兵士胳膊,向其手中塞了锭银。神神秘秘的吊胃口,不打听清楚了今晚打坐都难入境。隐隐察觉事应关乎自己。
“呵呵,小子豪气。说与你听也无妨,那就是……我等所知也不详。哈哈”一毛脸兵士五大三粗的有些彪,但却逗乐了众人。无心机的爽朗笑声总能给人带来愉悦感。
邱毅也被逗得微微一笑。方才接银两之人若欲言又止,向其躬身唱得一书生肥喏。
那兵士上前将之上扶道:“小子无需如此,我等寻街亦是上峰令下。要寻个与剑相关的少年。小子你乃斯文人,可不得与所谓侠客为伍,需知侠以武犯禁。那群家伙危险的很。”
回到客栈关了房门,邱毅盘膝在床沉思。剑与少年十之七八是与自家有关。处机老道果有同门在凡俗,只是不知这京城到底有多少修士。能调动京都府,想来身份也非寻常,不知是否与护国司有所关联。
此前询问过鼠强,其光吹大牛却也不敢胡探修士之事,境界修为低下,伸指便能碾死他的大有人在。这是其本言。
山雨欲来风满城。
“大道无期,五行乱阴阳”房内有尘渐汇于邱毅右手剑指间。
“土剑。”指前尘灰堪堪汇成一把小剑状邱毅便运气向前急推出去。运算准确,小剑凌空颤颤悠悠的飞到了桌中火烛上方,‘簌’尘灰散落掩灭了烛光。
这土剑决乃是邱毅至土遁中演练而来,无甚威力,纯粹是讨个乐子。满足自身些许虚荣,却也不敢随意而发,每运土剑决一次手臂都会隐隐作痛,如遭针扎。应是元气运转穴窍出错导致。
京城外,官道旁有林。
蝉鸣声声,不知倦。
人影叠叠,不叹疲。
大口喘息着粗气,近日里来,每日早起出城入林。土遁术法修炼已然突破,再无需扬尘,再无需停顿。只要丹田气海元气量足够,便能一直掠遁下去。只要肉身能一直抵抗急速前行的压迫感,只要精神与视觉不过度疲劳。
邱毅弯腰撑膝,土遁决修炼今日起终告一段落。
百窍内元气未曾停止过喷涌,血肉骨骼在元气锤炼压
第三十八章:雨厉侵城
城外树林,香樟树下。
微香扑鼻而来,伸手捻叶,略揉置鼻间下,邱毅闭目深吸,唾液咽喉,满面陶醉之色。
世人皆有癖好,邱毅亦有,喜闻泥土的厚重,喜闻叶浓花香的清雅,这些都显美好。
掷残叶于地,邱毅取出百炼匕,蹲身香樟树下,掘泥辟土。
不多时,一深约三尺的窄坑便现眼中。取下背囊,塞入其中,填土覆叶。
“娘……孩儿会来接您的。”
无风无月,气沉息闷,黑云叠叠盖天,如幕将倾覆地。一场夏雷夜雨将至。
一少年身着黑綢缚肢短打,穿行在西津长街。夜已深,若有路人关注,定会发现少年尽走暗影地,恐现油烛光。
上将军府,有夜巡着甲私兵结队。
“直娘贼,这雨下是不下”有为首私兵私语。
身后私兵笑答:“怎的肖哥莫想平妻娇妾热炕头了”
“滚你娘的蛋,你当寒冬腊月么一龙双凤,不怕捂出疹子。”
身后众人皆呲呲轻笑。虽有轻声调笑,队列未见丝毫散乱,仍按夜巡线路前行。
“勿笑了,速速路巡,大雨将至。巡完回西院饮酒。”
电光呈之字划破天幕,入眼万物如镀银辉。‘咔嚓’暴雷声声入耳,闻者胆战心惊,摄人神魄。
风亦起,卷尘吹物,沙沙生响。乌云渐沉渐低,电闪过后一片黑暗又生,如贪婪巨魔欲吞万物,或下一电闪临时,便张血口。
“咦……”队尾私兵顿足而立,似乎有查身后有黑影飞掠而过。
“东子有何发现么”为首肖哥举掌齐耳,示意众人停止前行,转身相问。
‘咔嚓……’又有雷电如龙斜刺远方。一众私兵借光,眼神四下扫射,无甚异常之处。皆有不疑,转视东子,貌在相询。
名为东子私兵举目四顾回神,见众人皆注视着自己。
“无甚,或是风声……”东子答复道,言语有些不确之意。
‘哒哒哒哒哒哒’此时暴雨临世,如狂风卷豆打下而来。
“勿要拖沓,列队速寻。”雨滴密布打在脸庞生疼,肖哥挥手示下。
‘轰’雷雨交加,天若缺口任暴瀑倾落人间,洗刷暗藏污秽。
风吹雨斜入廊,廊顶有一黑影如鹅毛般轻飘落地。黑影黑巾覆面外露刀眉朗目,回首看向消失在拐角楼阁的巡夜私兵。眸光一凝,微冷,转身又匿入暗中。
师萱雪近期有些郁郁寡欢,心烦意乱。
自家宇儿得圣谕赐亲明珠牡丹-长青公主。
洞房花烛夜吉时良辰却遭妖兽搅局。害得自家孩儿落下失魂之症,竟是连如花娇妻都不敢见。每见每惊魂,晕沉倒地。国师圣医皆有诊断言明此乃心疾,需时疗。
可怜公主长青,夜夜独守空闺,每日以泪洗面,如花般的人儿月余光阴无食无欲,哀声作饭,瘦骨嶙峋。
自家夫君,功拜上将军,位列镇南公。对此也无计可施,还时常埋怨自己慈母败儿,行事偏颇惹来的祸事。
师萱雪心中委屈,便多愁神伤。今夜得丫鬟报,上将军深夜仍驻足书房;心中恼怒,端了碗东厨熬了良久的燕窝欲寻其说道说道。
覆尽情春年华二十余载,身心皆挂其身,凭何如此对待结发之妻师萱雪不忿。
“夫君,妾身亲手为你熬了些燕窝过来。”书房外,师萱雪立足门外,言毕便欲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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