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廿廿含笑点头,“行啊,那我就把它搁在你这儿,烦劳你替我看着点儿。”
那门房吃了一惊,垂头去看牙青。
牙青登时露出獠牙,低声冲那门房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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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7、机会
公爷问话,自有管事的上前去回话。
廿廿暂时不管,只笑弯了眼,轻声与眼前的妈妈里撒娇:“妈妈,可否因为这个,现下立时就先将我撂了牌子去”
那妈妈里也怔住,上下打量廿廿,“格格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儿来的格格,哪个是不想中选的”
队伍都是按着房头排的,妈妈里瞧出廿廿是六房的格格,这便更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格格难道不知晓,这次是为十公主挑选侍读十公主可是目下皇上身边儿唯一的小公主了,能到十公主跟前去的,必定也能得皇上青眼啊!格格不想为自家房头争一份机会去”
钮祜禄氏家大业大,人口太多,可是世职、披甲的钱粮总归有限。六房就更惨一些,因为六房的始祖——额亦都的六子达隆蔼压根儿就没出仕过,所以这一房得着的世职和养赡的钱粮就是最少的。
妈妈里也听人说过,他们六房的男丁,除了有四人管过佐领之外,其余从未有立功得过爵位的。故此六房的男丁闲散的,竟然有一半之多!
这样既没有世职,又从来没立过军功的,想要振兴自己这个房头,就也只剩下联姻一途了——普通的联姻还都没用,除非是进宫为嫔妃,或者是能嫁给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去!
所以眼前这个机会,对于这位六房的小格格来说,是多要紧啊。她还偏不稀罕,还想自己就这么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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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虽说年纪小,可因为是家中长女,从小就帮着额娘管家,故此家中的景况她心下何尝不明白。
她低低垂首道,“……多谢妈妈提点。只是,十公主的侍读,便也只能挑选一人不是况且这天下的名门望族还多着,人家还没说必定从钮祜禄家选。”
一卷8、不去
“总管要是不让它去,那我就也不能去了。”
廿廿静静牵住牙青,淡淡抬眸,迎上那总管的眼去。满眼满身,都是宁静的笃定。
反正,已是注定要落选的。就这么惹怒了公爷也好,直接就可出门去了不是
那总管都是愣住,“格格……你可分清楚,是公爷叫你去回话。你,敢不去”
廿廿笃定点头,“没办法,我放不下我的‘钮赫’,可总管却又说公爷不想见‘钮赫’,那我也只能顾着‘钮赫’,先愧对公爷了。”
那总管也听不懂满话,这便又横了廿廿一眼,自顾先转身离去了。
“哎哟我的格格……”周氏真是都要急哭了。
廿廿却是轻轻含笑,“妈妈别难过。那不是咱们高攀得起的命数,那地方本也不是我想去的地方。咱们不跟那些自明清高的去抢,我只想按着上天安排给我的命数去过日子就是了。”
对她而言,虽则六房地位低微,可是终究是弘毅公的后裔,门第还是在这儿摆着,故此将来的婚配也不会太差了。
或者能配个闲散宗室,又或者如额娘配给阿玛似的,将来的夫家也能是个有爵位的。
虽说按着自家的房头,必定不能配给那样家族的嫡子玄孙,或者只能配给的庶子,有的也许都没官职,只是闲散的……倒也无妨。反正她从小已经过惯了这样清贫的日子,她不怕,她也反倒还能从中寻到自己的平静和乐趣来。
就像先生说,“真正的高洁,不过‘安贫乐道’四字”,她从小受这样的教育,心也宁静。
——先生原本是阿玛给兄长宁武泰聘的,可是家里就哥哥一个学龄的孩子,阿玛便叫她也跟着去念书了。故此她的启蒙倒是早,是跟着哥哥一起开蒙的。
男孩儿家进学的年
一卷9、落选
而此时皇上已经年过七旬,各位皇子也都已经各自成家,早已经都有了皇上亲选的嫡福晋去了,他们便再是想往后宫送人,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
——而这回皇上为十公主挑选侍读,无疑为钮祜禄家又打开了一扇希望的门。
虽说公主侍读,不是内廷主位,也不是皇子皇孙福晋的挑选,但是以十公主得皇上眷爱,那么十公主身边的侍读自然也能入皇上的眼去。
这样提前就入了皇上的眼,倒比要十四岁才正式参加八旗秀女挑选,就更近水楼台去了。
故此今儿钮祜禄家的男人们都极为重视这一场族中的初看,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么要紧的事儿,竟然从一大早晨开始,这外头就扰攘不断。
那管事的回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怎么也都没想到,竟然是地位最低的六房里的一个小女孩儿在挑刺儿!
“各位叔伯,兄弟,明安不才,虽承袭了果毅公家,但是家中事从来不敢专断,还看叔伯、兄弟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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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目光都先望向此时内廷主位们的父兄去:如顺妃的兄长福庆,六阿哥永瑢继福晋的阿玛、銮仪使达福、叔父达禄,诚嫔的兄弟,以及十七阿哥嫡福晋的兄长布彦达赉等人。
旁人各自沉吟,倒是永瑢继福晋的叔叔、一等侍卫达禄瞟一眼众人,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作难的倒叫你们都不说话了——不过就是个六房的丫头。怎么着,难道你们叔伯、兄弟们还指望着她去”
这些人当中,达福、达禄两兄弟是八房的,其余福庆、布彦达赉等人都是十六房的。原本一等果毅公就是八房的始祖、额亦都的第八子图尔格的,后来由皇上定,由十六房来承袭一等果毅公的世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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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10、市恩
管事的将这消息传达给廿廿时,廿廿心下窃喜,可是脸上却还是“尽职”地露出失望、落寞、哀伤的神色来。
“破落户家的六房格格”嘛,在这外人都觉着可能是他们房头唯一出头的机会,却落选了,理应呈现出这样的神色来才对吧
要不,该有人留神她去了。
那管事的又横了横牙青,“格格儿方才跟奴才一口一个‘钮赫’的,奴才也回了公爷了。格格儿聪慧,知道用‘钮赫’来给这东西化解灾厄。公爷仁慈,便也不语格格儿计较今儿门外那一顿乱了。”
“钮赫”就是满话里的“狼”,钮祜禄氏就是从这个词儿里转化来的。
“格格儿心里该明白,今天就凭门外那一顿乱,公爷就算不处置格格儿,却也必定要将这个东西棒杀了的……叫这东西这么一闹,多少身家尊贵的格格儿们受了惊,甚至伤着了的,就更甭说那些马匹、马车摔坏了,受的损失了。”
“公爷说了,这些就算不是钮祜禄家的族内,在外头也是要经官治罪,至少也是要包赔损失的……格格儿可知道,那些房头的格格儿们可都到公爷眼前儿去告了格格儿的状了,公爷就算想留格格儿的情面,都没法儿徇私了。”
“可是公爷仁慈,知道格格儿家里的景况,包赔损失对格格儿来说,属实是难为了。公爷这便开恩,说这些损失,公爷替格格儿你包赔了。只是,格格儿今日便请回吧,以后也记着,凡事安分守己,再莫给自己家房头带这些麻烦来。倘若格格儿再犯,公爷便也只能秉公处置,不能再替格格儿扛着了。”
廿廿垂眸想想,不管怎么说,的确那些摔伤了的、受惊了的,以及车马的损失,的确是她的理亏。
她这便实心实意地朝着明安的方向,遥遥行了个蹲礼,“谢公爷仁慈。”
管事的哼了一声,这便回去复
一卷11、惹事
廿廿牵着牙青,走出公爷府大门。阳光正上中天,金丝温暖洒落。
廿廿闭上眼,抬头影响那一抹温暖。
终于出来了……别人眼里怎么都要死死抓住的机会,她却只觉放下才是这样地舒畅。
牙青却不懂了,以为小主子还是难过的,那一副呲牙咧嘴狰狞的模样便怎么都收不回去了。
“哟,格格儿这么快就出来啦”那门房还没忘踩上一脚来。
还不等廿廿答话,牙青便怒了,尽管脖子上有绳,它还是一声怒嚎,冲那门缝就扑了上去。
那门房登时吓得连滚带爬地逃下门阶去。
廿廿只想笑,急忙拢住牙青,“好了……乖,咱们回家去。”
牙青却还没过劲呢,待得下了台阶,它走在道路当间儿还左右摆头,獠牙血口地两边低吼。
没想到,一辆经过的马车就遭了灾,那马儿被吓得又是当场前蹄扬起,整辆马车差点没倒扣过去!
廿廿这次是真的大惊,连忙抱住了牙青的头,用两只小手扣住它的嘴,“嘘!都叫你乖啦,你还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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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那马车夫的本事要比之前那些格格们家的车夫高明,只见他扬鞭拎缰,口中迭声的唿哨,很快将马儿给平定下来。即将倒扣的车厢“咣当”一声又稳定了下来,内里却连滚带爬掉出一个胖胖的男子来。
那男子一滚下来,还没等自己站起来,就直接跪倒在地上了,“哎哟,主子……奴才该死,叫主子受惊了。”
那人一张嘴,廿廿就怔了——因为那明明是个男子,可是张口却是童声。
这样的小嗓儿,廿廿也听说过,如果不是唱戏的,那就只能是宫里的太监。
有太监到
一卷12、老妖
没想到车里的这位,还没露真容呢,就先一眼看出牙青是只狼来了!
廿廿心下紧张极了。
太监不同于钮祜禄家的人,钮祜禄家因为这个姓氏,便不能对牙青怎么样;可是太监不一样啊,太监一听说是狼,一旦要是计较起来,牙青就危险了!
廿廿赶忙将牙青交给周氏,向周氏使眼色,叫周氏带着牙青先走。
她自己走过来横在车前,“车里的这位爷,有话好说。惊了您的车驾,都是我的不是。您要是怪罪,就请怪罪我吧。狗儿不懂人言,您什么话都请跟我说就是。”
车帘一挑,跃下一个人来。
还是个太监。
年轻的太监。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
身姿颀长,就是一双眼有些过分的灵动。那一颗黑眼珠就就像卧在油里似的,叽里咕噜地停不下来。
年轻的太监却没有那中年太监的拘谨,跃下车来先伸胳膊撂腿,“行,那我跟你说。我说你今年才几岁呀”
廿廿答:“虚龄七岁。”
年轻太监就乐了,“你瞧你,才这么芝麻丁点儿大,就牵着个狼满京城走,那哪儿行哪你手小、劲儿也小,哪天他撒开野性了,或者咬了你,或者咬了别人,那可惹下大祸了不是”
廿廿轻啮嘴唇,“不会的。它很乖,很听我的话。”
那小太监眼珠子又是叽里咕噜地转,“还乖还听你的话它刚刚儿干什么啦它都把我的马给惊吓啦!”
他说着两手掐腰,“哎哟,我这个老腰,都给闪着啦,现在还疼呢……”
廿廿虽小,可是也瞧得出来他也就十五六岁啊,哪儿来的“老腰”去
若是按着老人的话儿讲,十五六岁的小孩儿,压根儿还没长腰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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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13、不给
“那可不行!”
廿廿登时拒绝,“狗儿无知,犯错都是主人犯的错。您有话尽管跟我说就是!”
廿廿一边说,一边在背后摆手,示意周氏赶紧带着牙青走。
周氏虽说不想扔下格格,可这格格是她自小给奶大的,她怎么不知道格格的性子呢。这牙青啊,可是格格的命根子,要是牙青被这太监给弄走了,格格非拼了命去不可!
周氏心下略一思量,还是悄然嘱咐那车夫赶紧走。
只想着,先走了开去,待会儿回头再来接格格就是。
幸好之前被那门房给阻挡得,廿廿那马车并不在正门口,而是远在一旁的角门边上,倒叫正门口前的那两个太监不能直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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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狼实则已经走了,那小太监盯着廿廿看,不一会儿便“扑哧”一声乐了,“瞧你啊,脸都吓白了!你想什么呐,难不成是担心我回去把它给炖了吃了”
廿廿咬咬嘴唇,“我谅您也不敢!它可是个狗儿!”
廿廿非要强调牙青是个狗儿,也是因为狗儿在满人心中的地位。因为狗儿曾经救过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命,故此满人不吃狗肉,不戴狗皮帽子……
那小太监就乐了,“得了吧,它是个狼!”
廿廿心跳得砰砰的,却不肯退让,“您凭什么这么说您有证据么”
所幸牙青还小,小狼跟小狗,一般人还不好分辨。况且太监呢,常年在宫里,未必就见过几头真的狼去。
那小太监挑眉盯着廿廿,“哎哟,瞧你这厉害劲儿的!你是不是觉着我没见过狼哪我告诉你我行围的时候儿……”
旁边那中年太监“丸子”赶忙上前横在那小太监前头,瞧着那姿势,是好悬就没直接伸手去捂那小太监的嘴的。
那小太监只得将话给憋回去,不过挺难受的,掐腰站
一卷14、暴露
“牙青”和“雅馨”,在满话里,是完全相同的一个字。
那些格格们也不知道牙青是就是小狼的名儿,便认定了廿廿是故意骂雅馨呢。
雅馨便眯了眯眼,“我方才倒没听真楚,你们当真是听见她这么说了”
那年长的大格格便冷笑,“我虽然比您年纪大些,可是若论族里的辈分,我是您侄女儿。我怎么都不敢哄骗长辈去的不是”
雅馨倒是一笑,“是么亏我方才还管你叫姐姐来着。”
这年长的格格是十房的萨印,她阿玛是乌鲁木齐都统索诺木策凌,因军功,图形紫光阁。
十房有二等伯的爵位,虽说到她祖父恒德那一辈降袭为一等男爵,可是他们家的威风还是在的。原本以她的身份,便暂时比不过八房和十六房去,可也是妥妥的名门闺秀。等来年进宫选秀,至少也能被挑中了配给宗室子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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