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明安也是点头,“额娘说得对,儿子这就要设法进宫掂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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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明安进宫,便开始想法子。
虽说
一卷22、惇妃
此时尚且年幼的廿廿哪里知道,她自己不想要的命运,却从刚一开始启动,就已经有一位皇子、一位本家的大宗公爵替她张罗着。
仿佛冥冥之中,上天安排下的,终是谁都逃避不过。
在明安的捭阖之下,和珅那边倒是好说,一来弘毅公家乃是大清顶级世家名门;二来,和珅自己也是钮祜禄氏,自也愿意将自己往人家镶黄旗弘毅公家这边靠。
谁让此时的和珅,虽然儿子已经被指为了十额驸,可是他自己现在还远远没有进到勋贵世家的行列里来。
他是从他父祖那承继了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职,但是这世职还是低微,没法儿跟公、侯、伯、子、男那般的世爵世家相比。
此时既然弘毅公家主动来托他办事,他自是一百个愿意的。
借着丰绅殷德,还有和珅与惇妃身边儿的官女子听雨的关系,他便也将话儿同样递给了惇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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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边的太监和官女子,两边儿都在惇妃面前说这镶黄旗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女孩儿,惇妃自也有些留意了。
五月午后的阳光依旧带着春天的明媚,并不昏黄,落在竹帘上,漾起一片玉色珠光来。
那光映在惇妃脸上,叫她看着妆镜,依旧觉着自己是容光焕发、年轻貌美的。
三十七岁的女人,这才松了口气,觉着未来还有盼望。
“钮祜禄家的女孩儿我说你们是不是傻了,到我眼前儿来跟我提什么钮祜禄家的女孩儿你们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觉着我最近好性儿,不拘你们说什么,我都能乐呵呵听着!”
听雨和田安两个都吓得赶紧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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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抹角
惇妃动了心,这一日借着十公主的由头,来给乾隆爷请安,说的话里话外都是这次选侍读的事儿。
通常乾隆爷跟嫔妃说话的当儿,成年皇子是不宜在畔的。
只是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十七阿哥永璘。
永璘虽然都成婚两年了,可因为是老疙瘩,在乾隆爷的眼里,那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呢。
乾隆爷是没事儿就将永璘给圈在身边儿,盯着他念书——上书房的师傅、谙达们,根本就看不住他。
这要是往常,有嫔妃来跟乾隆爷说话儿,永璘自是乐不得,他好趁机就溜了;只是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他非但没走,还留下陪十公主在外间玩儿上嘎拉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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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今日的惇妃格外殷勤,又是主动给乾隆爷沏茶,又是上前帮着研墨的。
乾隆爷翻看的是永璘方才写的两首诗,其中有“萋萋春草共斜醺,缱绻有枝旧拂云”两句,倒叫乾隆爷颇为满意。
十七阿哥这个孩子,因为是老儿子的缘故,一向都是淘气不羁的表象,可其实兴许是从小在娘胎里就是人参给堆出来的,这孩子其实聪明绝顶,随手写出来的诗,都不亚于以诗书擅长的十一阿哥永瑆等人。
乾隆爷高兴,这便抬眸瞟了惇妃一眼,“有事儿啊”
太容易就一眼被乾隆爷给看穿,惇妃面上十分尴尬,好在她从来都不是面薄的人,这便略微忸怩了下子,还是道,“妾身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妾身是想着,这个月咱们就要去热河了,而十公主七月要进学,妾身到时候儿不在十公主身边儿,倒不放心。”
乾隆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今年你不想去避暑山庄了,想留在京里陪着小十那也行,就这么着吧。”
“哎呀,皇上,妾身不
24、嘴甜
“皇阿玛您别介呀……”永璘急忙一把撇了嘎拉哈,也顾不上十公主不乐意,赶紧进内抱住乾隆爷的腿就下跪。
乾隆爷有这个老儿子的时候儿,都是五十七岁了,这样的老来子,原本都怕保不下来,乾隆爷才让他在娘胎里就用人参堆着的。
如今虽说也大婚了,可还是淘气,乾隆爷再一世帝王,却也免不了当爸的俗,都是舍不得自己的老儿子,便也纵着他。
更何况,令懿皇贵妃薨逝已经七年,那时候儿永璘刚种痘失败,又出了二茬的痘,连额娘的穿孝都没赶上……乾隆爷这个当阿玛的,就对他更多心疼一层去。
再者,满人还有“幼子守灶”的传统。因八旗男子成年的都征战在外,得留着老儿子在家给父母养老,故此在分家的时候儿,都得把好东西给老儿子留着……
这规矩在钮祜禄家也有体现。十六房的遏必隆之所以能承继承恩公、果毅公两个公爵,除了遏必隆的生母身份高贵之外,还因为遏必隆的十七弟早夭,遏必隆自己就是老儿子。
传统如此,乾隆爷对这老儿子也终归还是有些偏心眼儿的。
都说在管教老儿子这事儿上,父母双方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才能镇得住。可惜令懿皇贵妃走得早,乾隆爷自己又先选了“慈父”的角色,那就得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唱白脸,扮演“严母”了。
后宫里是还有嫔妃,例如颖妃抚养着十七阿哥,但是谁舍得在他面前唱白脸呢
终究,还是身为他本生兄长的十五阿哥担起这个担子来。
如今就连乾隆爷呀,一见十七阿哥不老实,都不说自己亲自下旨惩戒,而是用“告诉你十五哥”去来威吓。
25、嫂娘
一听永璘这么说,惇妃紧张得心都提拉到嗓子眼儿去了。
她不由得盯着乾隆爷看,心跳得那叫一个快。
乾隆爷又是大笑,无奈地给了永璘那光脑瓜一巴掌,“你少攀挂我!我啊,还真没那么觉着!”
惇妃这一颗心才裹在蜜里似的,刷拉落了地儿。
等惇妃和永璘他们都去了,乾隆爷坐在炕上眯眼养神。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现如今最爱的事儿就是养着精神头儿。
他忽然睁开眼,叫魏珠,“……你说你十七爷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呢去,传礼部的人过来,朕要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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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爷还真不客气,这边儿宣礼部的人问话,那边厢等着十五阿哥来给请安的时候儿,就把这事儿跟十五阿哥说了。
诸皇子之中,乾隆爷亲自说过,十五阿哥与他相貌最为肖似。
十五阿哥静静立在地下,窗外竹林清影透过窗纱,印在他素色袍服上。
他便浅笑,“那儿子要恭喜皇阿玛,十七弟与弟妹鹣鲽情深,皇阿玛不久之后就能抱上十七弟的孩儿了。”
皇帝便也大笑,“我倒是希望是那样。不过啊,就怕那小子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十五阿哥在皇阿玛面前自是凡事都替十七弟兜着,可是回了自己的所儿里去,心里还是画魂儿的。
十五阿哥的福晋点额瞧出来了,这便轻声问,“……竟是怎么了”
十五阿哥笑笑,“是十七弟。”十五阿哥将今儿永璘当着惇妃的面与皇阿玛所说的话,转述给了点额。
点额虽说不知前头的缘故,听罢倒也笑,“怕是十七弟又故意找惇妃娘娘的不痛快去了。”
宫里谁人不知,惇妃
26、宫选
不知道背后的这些故事,廿廿虽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进宫参选。
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家年纪合适的女孩儿都进宫了,尤以开国五大功臣的后人列于队之首。
雅馨也来了。
雅馨与廿廿同岁,只是生辰比廿廿大了半岁去,两个女孩儿按着排单的次序便挨着站在一处。
有了上回的恩怨,两个女孩儿倒都有些讪讪的,只是碍着礼数,当面互相请了个安,此后便都不爱说话了。
其余三个钮祜禄家的女孩儿,见了廿廿,都是不由得冷笑,“原本是萨印与我们一起来,却怎么都没想到,末了萨印却被撂了牌子,却是你来了!”
八房的巧格回头望望周遭,“也不看看今儿进宫来参选的,都是什么人家儿的格格。那都是在京三品官以上官员的女儿!”
巧格素日与萨印交好,本说好了一起进宫参选,互相扶持来着。原本一起在族里选上了,都高兴的什么似的,结果没成想不过半日之间,萨印便被撂了牌子,哭着走的。
“我倒忍不住要请问你这位六房的格格,你阿玛是什么官职啊,是几品官啊你今儿怎么会站在这儿的”
廿廿的阿玛恭阿拉是佐领,以勋旧佐领补的印房章京,所以品衔是正五品。
廿廿知道就凭上次的事儿,眼前这几位同族的格格回去自已经将她的家境查得门儿清了,这会子这么问出来,不过是有意羞侮。
廿廿便也没必要回话,只静静抬眸,迎向她们几个那含着轻蔑的眼去。
见廿廿不肯说话,那巧格便大声笑开了,“……五品章京,
27、丫蛋
“哟……这小丫蛋儿,谁家的呀”隔着花丛,乾隆爷正不慌不忙地搭着魏珠的手走过来。
“丫蛋儿”是“丫头蛋子”的简称,就是说这小丫头个儿不大,却脾气不小、志气挺高,总之个头小又不好惹的意思。
此时的廿廿,虚龄才七岁,是所有宫选里头年纪最小的女孩儿,正经的“小丫头蛋子”一个
今儿的宫选,他本不管,统交给几位妃位的去就是了——令懿皇贵妃薨逝之后,后宫里最高的就是妃位了。别说再没有了皇贵妃,就连贵妃的位分也始终都空着。
对于乾隆爷老爷子来说,今儿又不是给皇子皇孙选媳妇儿,只是给宫里的公主、格格们挑侍读,他虽说过问,不过还不至于要他老人家亲自费心。
况且这个五月还有那么多事儿呢——马上这就要离京赴避暑山庄了,还有今年雨水大,各地水灾的事儿多,他刚下旨叫阿桂回京来,商议治水之事。
可是等到了预定的时辰,老爷子还是冲窗外伸了伸脖儿。
魏珠就瞧出来了,含笑道,“……是给十公主挑侍读呢。十公主那是谁啊,那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皇上虽不必亲自选看,不过也该过瞧瞧才是。”
乾隆爷啐了魏珠一口,便也一挪腿,“穿靴子!”
因不是正式露面,老爷子就穿了秋香素色暗纹的常服袍——上头可没明黄,更没彩色绣花,一抹色儿——就这么来瞧瞧。
结果刚一到花丛这头儿,就听见廿廿在那儿小嘴儿连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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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问,魏珠连忙冲小太监如意一努嘴。
如意跑过去不大会子已是问明白了,回来赶紧回话,“回皇上,是满洲镶黄旗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五品勋旧佐领、补授掌印章京恭阿拉之女。”
乾隆爷便一挑眉,“哦是她”
说罢便也笑了,“……好家伙,果然又是这样一个小丫蛋儿。”
如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赶紧用眼神儿向魏珠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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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纫针
“好呀!”
廿廿都没犹豫,这便离了队伍,走到魏珠跟前,伸手道,“您的针呢给我吧,我给您纫。”
魏珠尴尬地直“哎哟”,“……在那边儿呢。格格您看,您能跟我过去一下儿不”
廿廿想了想,便也笑着道,“行!”
巧格等人看着时辰就到了,却见廿廿跟着魏珠离去,都不由得冷笑,“她走了也好,误了时辰,就是她自己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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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凉亭,魏珠赶紧往里请,一边走一边冲乾隆爷挤眉弄眼,“……帮咱们纫针的格格儿,我给请来啦。针哪,我那根纫不进去的针哪”
如意还有点发愣,乾隆爷便已是乐了,忙颤颤巍巍地四下打量,“在这儿哪……哎哟,刚才还在我手里,我这老手一哆嗦,掉地下了,怎么就没影儿了呢”
魏珠故意着急,“那可怎么好呢这位帮忙儿的小格格都给找来了,可是针却没有了,这可怎么办呢”
廿廿忙上前,先给乾隆爷行了个礼,“老爷爷好,请您老的安。”然后就趴地下,当真事儿地趴地下四处找寻去了。
廿廿是完全没留神乾隆爷,一来是因为魏珠一副着急找针的样子,二来也是因为乾隆爷的穿着真是半点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宫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太监,除了逢年过节的才穿彩绣花衣之外,平素全都是素色的常服袍。
便是皇帝的常服袍,也都一抹素色,定多面料上有同色的暗花,绝没有彩绣的,更不用提什么明黄了。
平常皇帝和大臣、太监们的常服袍子,都是石青色居多;今儿乾隆爷无非就是穿了个秋香色,也同样是暗沉平常。
再加上这是五月了,天儿热了,乾隆爷的袍子都是棉纱料子,都不
29、别说
乾隆爷说着还加码儿了,冲着魏珠就嘟囔,“哎哟,你说你,真是老糊涂了……格格儿进宫来,这是格格儿的前程,多要紧呀!你就为了一根针,你就把人家格格儿给请来了,要是为了你这一根针就耽误了人家格格儿的前程,你说你负责得起么”
魏珠一时演技没跟上,有点愣,不知说点什么才好,便也索性举起袖子来捂住眼睛,“哎哟,对呀,我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啊,这要是耽误了格格儿的前程,我可担待不起哟。我啊,真是老糊涂了……”
两位老的这么排开戏了,如意在一旁有点傻。
好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哈哈珠子太监,哪儿容得有傻子呀如意脑筋一转,这便赶紧上前说,“格格儿,您快去吧,这边有我呢,我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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