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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寻常太监们不想给他办事儿,却又不想当面得罪他的时候,一般还会编个理由。譬如说皇上不在宫里,又譬如说皇上去了哪位内廷主子的宫里。

    而今儿王进福这么痛快就说皇上在宫里,这明摆着是王进福想帮他办事儿了啊!

    明安心下虽喜,面儿上却也不敢直接表现出来——终究这些在御前的奏事太监都是老油子,他们说出嘴的话儿很少有准儿的,便是应承了的也能转头就不认账。

    明安便更小心翼翼问,“……今儿,皇上召见大臣了内里,可有本人去”

    王进福便叹息一声儿,“明公爷怕是要再多等等了。”

    明安便一闭眼。明摆着啊,他就算递了折子和绿头牌,可是皇上却并没想叫他当面奏对,只给他折子批复就算完了。

    可但凡是重视的臣子,皇上哪儿有不当面召对的

    这话反过来说就是,既然你没得皇上召见,当面奏对,那就是一来或许你上奏这事儿不要紧;二来,也是更可能的原因就是你这个人,压根儿就不受皇上的重视,在皇上心里就没多少分量。

    这才是身为臣子所最担心的,也是如明安这样野心勃勃的臣子所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明安登时哭丧了脸,连连向王进福拱手,“还求王爷在皇上面前,替我多提醒一声儿呗永定河的事儿,皇上正等着我回话呢,皇上不可能不重视不是……”

    还没等明安说完,王进福就先摆了摆手。

    明安心下便咯噔了一声儿,他不由得犯嘀咕:之前瞧着王进福那厮颇有些松动的样儿,像是想帮他办这个事

    儿了,怎么这瞧着又要转头就翻脸了似的难不成——他给王进福的礼,还不够分量,这王进福还在用这事儿跟他打掂量呢

    明安实在急得不行,等待是能让人发疯的,尤其是对于他这样急盼着圣眷,以提升自己分量的臣子呢!

    他便赶紧又拱手,“王爷,嘿,王爷您别介……您给我指个道儿,您说我这事儿是卡在哪个点儿上了,我好赶紧想辙,把这个坎儿给趟过去呀!”

    这便是明安等着王进福“明码要价”了。

    王进福又是眯眯眼一乐,反倒又先给明安行了个礼,“老奴可不敢。老奴想孝敬明公爷,还没找着道儿呢,是老奴还要请明公爷帮老奴指个道儿才是。”

    明安虽说也是而立之年了,可终究是才承继了布彦达赉的差事,故此在内廷行走的日子统共还不满一年,跟这些在宫里都几十年的太监们没法儿比,叫人家王进福这一句话就给整个儿说懵了,完全找不着方向了。

    明安只好在纡尊降贵地给王进福一揖到地,“还指望王爷给个明白的道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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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惹事儿
    562、

    廿廿都笑了,抬眸瞟着明安,“那照着你的意思呢,我该派个什么人去”

    明安嘿嘿笑道,“倒不如皇后主子遣身边女子代为致祭。”

    廿廿心下一动,不由得眯起眼来,“是吗我名下女子不少,你觉着我该派谁去才好”

    明安故作沉吟,“……皇后主子驾下,第一份儿的自然是月桂姑娘。只是月桂姑娘终究是皇后主子外祖那边儿选过来的人,到咱们家去行祭祖之礼的确不太合适。”

    廿廿不由得笑了,“听你这么说,倒叫我想念起星楣来了。那是咱们家的家下女子,还是你替我亲手挑的裴家女子,若她还在,倒能如你所愿,正是最佳的人选。”

    明安有些尴尬,赶紧道,“奴才是觉着月桂姑娘是皇后主子跟前掌事儿的女子,皇后主子自是事事都离不开月桂姑娘的。”

    廿廿哼了一声,“那倒是的。”

    明安这才掀出底牌来,“既然月桂姑娘一时片刻都离不开的,那皇后主子跟前的头等女子接下来便是月桐姑娘了。倒不如……就请月桐姑娘出宫劳动一趟。”

    廿廿又笑了,也不说行还是不行,只拧身儿冲外头道,“四喜,你可听见了没有,你明公爷可是不愿意再叫你登门儿了呢!”

    明安一怔的工夫,四喜已经赶紧弓着腰进来了,进来就“噗通”双膝跪下,“奴才有罪。”

    廿廿捧着手炉摇摇头,“四喜啊,我都忍不住好奇,你竟是做了什么事儿,竟能叫你明公爷如此不待见你了”

    明安尴尬地赶紧摆手,“没,没……喜总管,我真,真不是这个意思。”

    廿廿眸光幽然,却只对着四喜说,“瞧瞧,你明公爷还不想饶你的罪呢。干脆,你这会子也甭跪我了,去给你明公爷跪着吧。”

    四喜也痛快,得了主子的吩咐,这便都没起身儿,原地用膝盖扭了个身儿,就变成双膝跪倒在明安面前了。

    明安臊得满脸通红,想躲开,可是甭管他往哪边儿避,四喜都是就地膝盖一拧,就还是冲着他跪着了。

    明安实在躲避不开了,只好冲着四喜一顿打躬作揖的,“哎哟,喜总管您快请起吧……我当真不是那个意思。”

    廿廿在旁冷眼瞧着,这才缓缓道,“四喜啊,瞧瞧,你的罪过你明公爷算是不肯饶恕了,那你光这么跪着也没意思。”

    廿廿冷冷抬眸,“……那你就到敬事房跪着去吧,自己上宫殿监领个罚。宫殿监的督领侍他们问起来,你便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喽。至于你究竟该领什么罪,叫他们来议,也不用报我了,议完了直接报了内务府就是。”

    四喜痛痛快快地领命,“嗻!奴才这就去!”

    四喜手脚麻利,原地膝盖一滴溜身儿,起来就走,便是明安想拦着,竟然都没拦住!

    只能瞧着四喜的脚步越走越快,明安望向廿廿,都快哭了。

    “皇后主子,您快叫喜总管回来吧!奴才绝没有此意啊……”

    廿廿掌心在手炉上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那煦煦的暖意,“瞧你,这不是糊涂了么是你说不喜欢我派太监回家里行礼的。你既这么说了,我也总归不能怪你,毕竟你在御前行走还不满一年,自对于宫里的规矩还没那么清楚。”

    “宫里的规矩啊,内廷主位便是有什么事儿要往母家去的,贺寿也好,问安也罢,又或者是赐奠……都只准遣宫里的总管太监、首领太监的去办,没的遣官女子出宫去的理儿。”

    “咱们家呢,也自是世代勋贵,这两百年来从没断了过从宫里接恩赏、赐奠的,按说自然该明白这个规矩。没人敢犯了这个规矩去,也自然没人敢自己起个炉灶,寻个旁的由头去……没的叫人笑话。若是小门小户的,从未接过宫里恩赏的倒也罢了,可咱们这样的家世,自是不能丢这个脸去。”

    明安的脸火烫火烫的,就差没想寻个坑儿钻进去。

    廿廿瞟他一眼,叹口气道,“如今咱们家交到了你手上,你是大宗公爵,你便是咱们家的家长,你说的话、办的事儿,代表着咱们家的颜面。我为中宫,又岂能不顾着咱们自己家的颜面去你说了什么,便是不合宫规的,我也还得替你遮着掩着,尽可量地周全着。”

    “故此,那我就只能说是四喜有罪,该打该罚的都是他这个奴才!——我总不能说是我母家大宗的公爷吧!”

    廿廿冷冷瞪明安一眼,“便是你明安自己个儿丢得起这个脸,我还丢不起呢!我总不忍心叫外人笑话儿:我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一门,世勋至贵,如今怎么会出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大宗公爵去!”

    明安额角涔涔汗下,赶忙跪倒请罪。

    可是他自己心下也还是有些糊涂,今儿不是来说月桐的么,怎么绕在四喜这个死结上算是解不开了

    他更担心的是,四喜这一到敬事房(敬事房就是宫殿监的“行政办公室”)去请罪去,还要宫殿监的那些大总管们一起来议罪,那自是所有的太监都知道这事儿了,尤其是宫殿监那些大头子们!

    这一闹,还不得叫大太监们都以为他明安将太监不放在眼里啊!

    “奴才知错了……还请皇后主子责罚。奴才、奴才只是想着是祭祖,这便是替祖宗们着想的……”

    廿廿叹了口气,“你是我自家人,你说我若责罚你了,在外人眼里,我不也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明安啊,你递牌子进宫见我,却是要给我送这么一个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儿,是么”

    明安惭愧得伏地碰头,实在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解释了,总归是怎么解释怎么乱。

    廿廿摆摆手,“算了。今儿这事儿是从年下祭祖起的,你又说了是替祖宗们想的,再者你这公爵也是从祖宗们那儿世袭来的……这事儿既然总跟列祖列宗们联系在一块儿,我便也不好怎么责罚你去。”

    “今儿的话就说到这儿,你便也退下吧。我也烦了,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儿去。”

    “至于年下祭祖的事儿,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还是叫四喜

    去……你若不爱见他,那等他到的时候儿,你赶紧寻个由头避开了就是。”

    廿廿说完,冷冷吩咐,“五魁,替我送送你明公爷。这宫里的门槛子都高,瞅着他走稳当喽。”

    .

    明安造个灰头土脸的,出了储秀宫,自己挨着红墙站了好一会子。

    脑子乱,他得捋捋。

    这事儿原本妥妥的,他也没说错什么话吧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来

    他没敢直接回去见王进福,怕这会子脑袋乱,话再说不明白了,他便先溜出了宫去,回家先歇了一个晚上。次日才又进宫,来找王进福。

    王进福等着明安回信儿呢,原本以为昨儿就能得着准信儿,可没想到竟耽搁了一天。

    王进福见着明安,这脸上便有些沉。

    “明公爷是大忙人,



563、神奇的王进福
    563、

    养心殿。

    皇帝召见永定河大坝办事的诸位大臣。如今永定河大坝合龙在即,各位大臣各自分管某段,皇帝便将几位大臣一同召集在眼前,当面询问合龙之事。

    “回皇上,负责二十三号坝工的乃是步军统领明安明公爷……奴才瞧着明公爷并未进内,怕是还在景运门外值房里候着哪奴才请皇上的旨意,奴才是否去将明公爷传来”

    皇帝静静抬眸,盯了王进福一眼。

    便连曹进喜都瞧出来不对劲,赶紧趁着一走一过的机会,扒拉了王进福一下儿。

    王进福不敢再说话,也躬身退到门口。

    曹进喜还蒙在鼓里,只觉王进福今儿不对劲,便低声提醒,“才刚儿那话,也是你该说的”

    事儿还没办成,王进福也不想提前叫曹进喜知道了,这便笑嘻嘻掩饰道,“我就是寻思着,皇上今儿是召见河工上各段儿的管事大人们。那二十三号坝工是明公爷负责的,皇上怎么可能不一起召见了呢怕是皇上给忘了,咱们当奴才的还不提醒一声儿么”

    曹进喜左右瞧瞧,叹口气道,“那明公爷是谁,皇上何至于就忘了皇上不召见,那就是皇上不想见。”

    曹进喜之前被十七爷那事儿给牵连一回了,一朝被蛇咬,便知道以后跟这样的事儿都躲远些走。他自己是得过教训,这才也是出于好意,用这话来提醒王进福一声儿。

    王进福不由得皱眉头,“皇上为何不想见明公爷呢同样都是管永定河大坝的事儿,旁的大人们都到了,没理由只少了明公爷啊。”

    “再说了,明公爷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重臣,不仅是九门提督(步军统领的俗称),管着京城九门之内的地界儿——若不是皇上最信重之人,皇上怎么能将京师的治安都交给明公爷去”

    “再说了,明公爷还是皇后主子母家的当家人!”

    曹进喜终究比王进福眼界更开些,想了想便皱眉道,“……话是那么说,可是我倒瞧着皇上仿佛对明公爷有些儿越来越疏远的意思。”

    正说着话,里头有大臣回奏完了,跪安告退。那大臣是王进福引导进来的,要走了也得是王进福再给引导出去,以免在宫里乱走。

    王进福便赶紧去忙差事了。

    曹进喜自己个儿站在抱厦底下想了一会子:他是从什么时候儿感觉着皇上对明公爷冷淡了来着

    王进福的话说得原本没错儿,皇上先前是挺看重明公爷的,要不怎么将布彦达赉死后留下的步军统领的差事交给明安了呢。

    曹进喜还记着,这明安刚当了步军统领的差事的时候儿,还曾经因为差事办得不明白,出过差池——他是管京师治安的,分内职责就得将所有外来的流民全都登记在案,以免叫流民在京师内闹出什么案子来。

    结果四月间西四牌楼的九天庙内,就闹出了命案来。

    一伙儿来自山东的流民,共计十四人,在京师以给人挑水为生,在九天庙内租房子住。除了他们之外,九天庙还将空闲的房子租给了其他的二十五个人。这九天庙里多了这么些闲人,明安的步军统领衙门竟然都不知道。

    结果那一伙挑水的流民内讧起来,杀死了当中一伙计,将尸首给埋在了庙后!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明安按说难辞其咎,可是皇上却还是因为看在明安刚担任步军统领三个月之短的面儿上,下旨加恩明安免受议处。

    就凭这事儿,就足以证明皇上是想栽培这明安的。孰料这才过了几个月呀,皇上却已经没了当时的热乎劲儿,已是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明安了。

    曹进喜想着事儿呢,正巧月桂从边儿上游廊过来,吩咐说皇后娘娘半个时辰之后要回来,叫烧火的太监将炕预先给熏上去。

    曹进喜心下猛地一震,他仿佛想起来了!

    ——好像就是九天庙那事儿过后不久,这位明公爷便参奏了皇后主子的阿玛恭阿拉,那件事儿之后,皇上好像几乎就再没怎么召见过明公爷了。

    一想到这个事儿,曹进喜脑子里的关节便都打通了一般,许多事儿都有了解释。

    要不明公爷怎么会这么着急忙慌地想见皇上,换着法儿地希望能到皇上面前来当面奏对呢!——他是担心他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信了!

    短短几个月,他就能从皇上看重的宠臣,变成皇上连见都不想见了……这对于臣子来说,是挺致命的啊。

    曹进喜这么分神想事儿的时候儿,他没留意王进福送完了前边那个大臣,后脚就又进殿去伺候了。

    王进福这么贼溜,也正是因为他在外听见皇上正与大臣说到三十三号坝工的事儿。

    王进福蹑手蹑脚地进来,可皇帝还是一抬眸瞧见了。皇帝眼底幽深如夜,王进福一眼撞上,微微一个激灵。

    皇帝便收回视线,仿佛没看见过王进福一样儿,跟大臣续上先前的话茬儿,“……二十三号坝工处水流湍激,将多处村舍冲塌,明安已经派参将,将马家堡以西一带的淤滩挑挖,让水势宣泄归河,以利二十三号坝工堵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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