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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嗯”廿廿便是一怔,心下隐有所动。

    瞧着廿廿的神情,吉嫔抚掌而笑,“可终于想明白几分了我啊,前儿可瞧见有人自己个儿私底下哼哼唧唧的去了……”

    廿廿登时红了脸,抓过宫扇来照着吉嫔手背便拍过去,“姐姐要笑,尽管笑我就是。姐姐这是安了多大的胆子,连那位都敢笑话去了”

    吉嫔故意抱着膀子,还不怕了,“怎么着,就准有人自己私底下哼哼唧唧,还准有人故意揣着明白说糊涂的,就不准我嘴说我心了我就是看见了嘛,又不能扮瞎儿不是要不然,我岂不是也要成了那戏台子上演戏的去啦”

    廿廿心下自是甜的,忙扭过身儿去,不想叫吉嫔给看出端倪来。

    “不与姐姐说这个了。反正姐姐也不好好儿说……”

    吉嫔便轻哼一声儿,“罢罢罢,皇后娘娘万勿怪罪,是嫔妾的嘴碎了。”

    廿廿这才清笑一声转回身儿来,“我倒要安排姐姐去伺候皇上了!”

    吉嫔面上倒清淡依旧,只耸耸肩,“好啊,自都听皇后娘娘的。反正我那绿头牌早就在那儿摆着,只要皇上肯翻,那我自然得去。”

    廿廿轻咬下唇,伸手握住吉嫔的手去,“……皇上在这事儿上的心思淡,又全心都在国事上,这便总想不起来翻牌子。从今年起,我会提醒皇上。”

    吉嫔轻叹一声,“嗯,这也是你的中宫之责。不管皇上肯不肯翻牌子,你却总归是应该提醒皇上的。要不然啊,宗室朝臣里便又会传出中宫无德的话儿来了。”

    廿廿努力而笑,“故此啊,我自是要将姐姐给排在前边儿的!我知道,这些年过来,皇上亏待了姐姐……”

    吉嫔静静垂首,缓缓地笑笑,“也好。要不然我这个嫔位坐得便也不稳当。咱们总归都是后宫里的女人,若没有皇上的宠幸,那便一切都是空的。”

    不过吉嫔随即就故意盯着廿廿打量,直将廿廿给看得都有些发毛了,她这才大笑着道,“……你说的,是让我去‘伺候’皇上哈。那我就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必定好好儿‘伺候’皇上。”

    吉嫔告退,廿廿亲自送到门口去。

    吉嫔在门口转身回来,轻声道,“……明安的事,皇后娘娘使了一步好棋。”

    廿廿含笑垂首,“这一切又哪里是我一个人便都能安排明白的若不是明安贪财,非要去觊觎喀喇沁王满珠巴咱尔领地上的铜矿去,那我便也寻不到如此良机。”

    廿廿握住吉嫔的手,“况且,我身边儿还有姐姐这位女军事帮我谋划,要不然这样步步连环的棋局,我自己一个人怕也是走不出来呢。”

    吉嫔赶紧摆摆手,“我啊,不过就是在边儿上帮你参详参详罢了,哪儿就算上军事了,顶多算是个笔帖式。”

    “总归这事儿里的关键人物——额驸丹巴多尔济啊,我可不认得。倒是皇后娘娘与人家多年前就认得了,彼此能放心交底的。”

    廿廿含笑握了握吉嫔的手,“人是我早认得的,可是这一步一步的连环套儿,还是姐姐帮我一起搭起来的。故此这回啊,额驸丹巴多尔济是关键人物,可是姐姐也同样不遑多让呢。”

    额驸丹巴多尔济也是喀喇沁部的王公,自然对喀喇沁的领地上的事儿了若指掌。亲王满珠巴咱尔的领地上早就曾经被民人盗挖过铜矿的事儿,原本是几年前的,丹巴多尔济将此事告诉给廿廿,之后廿廿稍作调度,这便由丹巴多尔济的家人从中做了套儿,寻了个民人,以银子为饵,终究是钓了明安上钩。

    明安贪财,要不然连袁锡那斗蟋蟀的五百两都不放过呢,故此一听说有铜矿,那可是更大笔的进项,这便忘了羞耻,主动向皇上递奏折,正正儿地又中了皇上最讨厌她言利的这个点上了……

    而这事儿既然牵上满珠巴咱尔,那可是定亲王嫡长女的额驸,定亲王绵恩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而绵恩三年前便是步军统领,这便绕了一个圈儿,终于兜回步军统领衙门的公事儿上,仅用五百两、还没到手的银子,将明安彻底掀翻在地!

    吉嫔望着廿廿含笑点头,“若说‘四两拨千斤’这样巧宗的,便没人能比皇后娘娘这一遭儿做得妙。不但由此教训了明安和二阿哥福晋,还将定亲王一家收拢了过来。”

    廿廿按按吉嫔的手,“这内里,自也缺不了富察氏的推波助澜……我虽不用她,可是怎么就那么巧,定亲王绵恩的福晋也是富察氏,二阿哥那侧福晋为了能斗倒舒舒,私下里必定也在定亲王福晋那边儿使了不少力。”

    “故此过年赐宴福晋们的时候儿,倒没用我使多大的劲儿,定亲王福晋已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吉嫔轻笑转眸,“你怎么还忘了个大功臣啊若没有人家在朝政外藩宴上,给了喀喇沁部那么大的一个脸面去,那定亲王又怎么能得了定心丸儿,这便敢铁了心地去借步军统领衙门的番役,彻底扳倒了明安去啊。”

    “所以啊,无论是宫里的事儿,还是天下的事儿,若不是那位全都心知肚明,在后头悄没声儿地撑着你去,那你便是皇后娘娘,却也不那么容易布局呢。”

    “偏人家办了事儿,却一声都不言语,非但不居功,反倒还偷摸儿着自己私下里哼哼唧唧去了……”

    廿廿登时红了脸,赶紧左右看一眼,伸手捅了吉嫔胳膊肘儿一下,“姐姐又说什么‘哼哼唧唧’的了……”

    吉嫔便又是笑,“好好好,嫔妾可不敢再耽搁了,赶紧告退走了。要不然,待会儿皇后娘娘便要亲自抓了扫炕的笤帚来往外轰我啦!”

    五月初五,端阳节。

    宫里摆粽子宴,绵恺率领一众宗室子弟用小金箭射粽子玩儿,射中了的便来讨赏。

    廿廿也给女眷们亲赏下去了许多佩挂的香珠、紫金锭、香包。

    远远福海上,龙舟已然首尾相连着摆开了,十岁往上的宗室子弟们纷纷登舟,各为争渡。

    过节的气氛叫人高兴,可是廿廿等几位心下却还是都难免小小的怅然。

    廿廿回眸瞧一眼华妃去。

    諴妃在畔,自然也都瞧着呢,便轻声叹了口气。

    当年在潜龙邸时,好几位公主都是在端阳前后没的,无论是廿廿、諴妃还是华妃,心下都有旧日的伤痕去。

    “回皇后娘娘,皇上请皇后娘娘率六宫,移驾至万方安和呢。”鄂罗哩笑眯眯地前来禀报。

    万方安和是水上所建,声音便能潋滟着水声儿,故此唱起戏来最好听。从前都是乾隆爷奉着崇庆皇太后听戏的地方儿。

    如今是没有皇太后了,廿廿想了想,还是亲自来请婉贵太妃,她亲自扶着老人家,率领六宫一起乘船,到了“万方安和”去。

    下了船,婉贵太妃也兴致颇浓,左右瞧着问,“哎皇帝呢他叫咱们来,他自己个儿怎么倒忘了来不成”

    廿廿含笑远远儿瞟了吉嫔一眼。

    吉嫔摊摊手,一副“你瞧”的神情。

    廿廿扶着婉贵太妃,六宫各自落座。

    这会子在场的,唯有内廷主位,并未赏宗室福晋们一同来看戏。

    旋即只听丝竹一响,水上的台子上先跑来个小孩儿,手里捧着个大药葫芦,边跑边唱着来了。近了,直接就跪倒在地上,向婉贵太妃讨赏!

    婉贵太妃定睛一看,便拍着手大笑起来,“哎哟我说这个小仙童是谁啊,敢情不是旁人,正是我们三哥儿啊!”

    跑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还曾假门假式儿地在那射粽子的绵恺!

    廿廿也无奈地笑,“你这是唱的什么《西游记》不成”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正经的。因这《西游记》的戏本子,还是康熙爷亲自命人整理出来的,故此每到节令,宫里是要唱《西游记》的,不光是为了热闹,也是为了纪念康熙爷。

    绵恺嘿嘿地笑,“阿娘这个法儿好!我回头跟汗阿玛说,给我也扮成个猴儿!”

    諴妃笑得前仰后合,“你还用扮成个猴儿我们家三哥儿啊,天生就是个灵猴大王呢!”

    廿廿也笑着摇头,“亏你嘴倒严,之前半点儿都没漏过口风呢!那之前你射粽子已经给过你赏了,你这会子便没有了!”

    婉贵太妃哪儿舍得,这便伸手给搂了过来,心啊肝儿地摩挲一顿,伤了五色宝石串的长命锁形状的香囊去,给配了金项圈,挂在脖子上了。

    这边厢绵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去,这便没人留神水上又翩然而来一位活神仙。

    那活神仙一张口,嗓音清越,又衬着水声,尽显空旷辽远。

    一众嫔妃都不由得拍掌叫声好,有些年轻的贵人们,这便要吩咐身边儿的女子端盘子来扔赏钱了。




588、多年的心结可解了
    588、

    还是信贵人忽然“哎呀”一声,起身左扒右挡地,“哎呀,你们可别闹了!”

    贵人们还不知道信贵人这是什么意思,玉贵人还带头笑道,“信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信妹妹今儿没带铜钱来也无妨,来来来,从这笸箩里抓两把去就是!”

    倒是如贵人在旁,顺着信贵人的目光瞧过去,随即便也举袖捂住嘴笑了,先叫星溪收了笸箩去,她自己个儿先坐下了。

    如今的一起子贵人里头,信贵人和如贵人两个是家世最好的,见她们两个竟都这样儿,玉贵人等便也有些打了退堂鼓。

    淳嫔远远看过来,笑道,“快别闹了,也不瞧仔细喽,那位可是咱们敢网上扔铜钱的去”

    淳嫔虽是嫔位,可跟一众贵人们是前后脚进的宫,年岁相当,故此她出声自是最合适。

    而上至皇后廿廿,下至諴妃、华妃和吉嫔,都只是抿着嘴笑,个个儿都不肯说破了去。

    ——天子唱戏,又是当着这么多人,便不是该说破的事儿。

    天子可不可以唱戏可不可以彩衣娱亲那当然是可以的。比方说当年崇庆皇太后还在世之时,乾隆爷每到老太后寿辰之时,都亲自下场带着儿孙们跳舞献寿,那场合唱上两句也自是没问题的。

    但是眼下这情形自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来嘉庆朝并无皇太后。纵有婉贵太妃在场,情分上也深,纵然老太太没抚养过皇上,但是凭老太太当年与孝仪纯皇后的情分,以及老太太曾抚养过固伦和静公主的情谊,那皇上这么哄老太太开心倒是也行。

    只是,这是五月初五,过的是端阳节,又不是婉贵太妃的寿辰,故此时机也不对。

    这么一来,大家伙儿都只有含笑看着的份儿,最好别说破才是。

    廿廿只故意在婉贵太妃耳边凑趣儿道,“我们都不能叫赏,可是人家终究唱得好啊,那便自然还是该赏的。婉额娘,您给那位赏去!”

    婉贵太妃大笑,拍着绵恺的小脑袋瓜儿,“去,去给你阿玛磕个头去,便算是玛母啊给你阿玛的赏了!”

    绵恺“诶”了一声儿,起身儿扭头就跑过去了,也不管那位正唱着呢,自管照头里就跪下去,当真磕了个带响儿的!

    这便所有早就心知肚明的,还是刚醒过神儿来的,便都一起笑开了。

    这一家子,才是其乐融融的模样儿。

    也唯有到了这会子,有些年轻的贵人才猛然明白,怎么今儿明明园子里还有不少宗亲福晋呢,可是皇上却都没叫来,只叫嫔妃们都过来了。

    ——原来就是皇上要唱戏给自家人看,不叫外人看见呀!

    天子唱戏自是难得一见,更是这般地欢聚一堂,就更觉着这个端阳节过得叫人心下暖和了。

    原本因端阳节有除毒驱虫的含义在,各宫里都挂祛毒的帘子和屏风,上头都是画毒虫,怪叫人脊梁沟发凉的;可是此时这样的欢笑,倒是将端阳节里的“毒气儿”真的都给驱散了。

    众人都在微笑,华妃却瞟了淳嫔一眼。

    “……你竟没比过那信贵人去,她坐得比你远,却还比你更快就认出皇上来了。”

    淳嫔笑笑,“这倒也没甚么干系。终究她是个贵人,我已然在嫔位,总该端庄些儿去才好。”

    华妃却是冷笑,“没甚么干系我瞧你是到这会子了,心下还不明白这内里的紧要呢!”

    淳嫔便怔住,笑意从面上、眼底抽去。

    “……嫔妾愚钝,还请娘娘指教则个。”

    华妃叹了口气,半垂下头去,借势目光朝向信贵人的方向一瞥。

    “……皇上今儿扮上了,勾了脸、戴了髯口,还穿着戏服;在加上这‘万方安和’的平地戏台还隔着水,冷不丁瞧过去,自是未必人人都能认出是皇上来。”

    “可是自然还是有认出来的,那自然是对皇上体量十分熟悉的人了!——便比如你自己个儿!那这话儿你自己好好儿想想,还不明白么”

    淳嫔便又是微微一怔,面色已是隐约发白。

    华妃便又哼一声,“这会子想明白了自然唯有得宠的,才能熟悉皇上的体量去!谁能越早地认出来那就是皇上,也就说明谁更得宠!”

    华妃说着,缓缓转眸瞟向廿廿的方向去。

    “我们几个老人儿,倒不在此列了,终究我们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自是一打眼儿就能瞧出来了。倒是你们这些新人,眼力分了先后,就是皇宠分了厚薄啊!”

    “你是所有新人里,第一个进封嫔位的,可是你瞧瞧,这回信贵人却是比你先认出来的!——明白了么,信贵人也得宠了,而且最近这些日子比你得宠的机会还多!”

    淳嫔说不出话来。

    华妃收回目光来,凉凉地凝视着淳嫔,“你们这起子新人里头,她的家世虽然比不过从前的安常在,以及今日的如贵人,但是她的母家却也终究是拔尖儿的。”

    “原本她是应该更早一步得宠晋位的,至少应该在你前头。可是你命好,遇见了我,有我护着你,叫你拔了头筹去,抢先占着了这个嫔位。那她自然心下不甘啊……”

    华妃说着就又转头去瞥了廿廿一眼,“新人里头,我扶着你得宠;那你说,皇后娘娘会心甘么我猜,这信贵人忽然得了宠,必定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在背后扶着的……皇后娘娘抬举信贵人,就是要与你打对台的。”

    淳嫔神色黯然下去,便连眼睫也坠了千斤一般,低低垂着,都撑不起来。

    “……嫔妾明白。从前嫔妾与信贵人曾一起住着,若论家世,信贵人自然是该先得宠进封的,故此她便也从未将我放在眼里去过,反倒还有想要支使我替她去办事的意思。”

    “同样都是贵人,我自不甘被她支使,更不甘屈居她之下。幸好,我得遇娘娘指点。那信贵人心下对我自有嫉恨……若说打对台,她头一个要捉对厮杀的,自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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