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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哦。”绵宁别开目光,算是接受了舒舒的说法。只是明显地,他面上再也拢不出之前的笑容了去。这会子虽说还在尽力笑着,可是这笑容已是有些木然,“你既然并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等过年完了年,我就找肃亲王说去。”
阿哥爷都笑不出来了,舒舒便也跟着收起了笑容去。
她垂首,深吸口气道,“可是皇后的二妹是肃亲王家的儿媳妇,若我兄弟熙敏也娶了肃亲王家的十格格的话……那难免熙敏来日是要跟皇后的二妹逢年过节都要碰面的。阿哥爷,您觉着,这样儿可方便?”
“怎么不方便?”绵宁定定凝睇着舒舒,“咱们跟小额娘本就是一家人,如果熙敏和小额娘家的二妹也成了亲戚,那便是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舒舒终是挺不住,缓缓地阖上眼去。
“……阿哥爷该不会是想借着此事,与皇后修补裂痕去?”
绵宁长眉轻皱,却终于又笑了声,“瞧你,浑说什么呢?我跟小额娘,哪儿有什么裂痕?”
“我本就是皇子,你又跟小额娘是本家儿,赶明儿再加上你兄弟和小额娘二妹的这一门亲去,那咱们就更是紧紧秘密的一家人了。”
舒舒心下的不甘,终于伸出了头角来。
“可是,阿哥爷若想为熙敏选一门好婚事的话,宗室女有这么多呢,阿哥爷何必非要选肃亲王家?”
绵宁的眉头极缓极缓地又重新皱结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肃亲王家怎么了,跟他们家结亲,有什么不好么?”
舒舒紧咬牙关,“我就是瞧着肃亲王永锡不好!一来肃亲王家的门第虽然不差,可是这永锡在承袭王爵之前,他自己却也不过是个乡野里长大的!”
“二来我也早听说,他利用他自己儿女众多的便利,将所有儿子闺女的亲事全都当成了他晋身的纽带!便由此可见,他根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墙头草!”





这个宫廷是我的 611、心机
611、
听得舒舒这么说,原本有些薄愠之意的绵宁却忽然笑了。
“墙头草便都是不好的么?我倒喜欢他这个性子。他若不是根墙头草,我便还没想着要与他家结亲呢。”
他一双长眸全都笑得眯了起来,身子也向一边儿歪倒,竟是有些笑不可支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的笑却是没有声儿的。由此便仍旧可见他的哑忍和谨慎,便还是在自己的家里,也不想叫外头听见动静去。
——身为皇子,又是在如今储君大位尚未明朗的情形之下,便是一言一行都能成为旁人的把柄了去,故此皇子们必须得用严苛的谨言慎行来确保自己的前程。
阿哥爷这模样儿,叫舒舒心下既是惊喜,又是心疼。她便叹了一声,“阿哥爷生我的气了吧?阿哥爷既然都到我眼前儿来说来了,我明白阿哥爷便已是定了心思了。”
“我呢,也不过是因为有些心疼我那兄弟熙敏。毕竟我家里,上头的两位兄弟都不在了,就剩下他这个幼弟独自支撑起门户来。他年岁还小,我便总归希望他这一辈子都能快快活活的。”
舒舒说着,鼻尖儿已是酸了,“或许也是因为我与阿哥爷成婚这些年去,始终没能有一儿半女的,我便在心里将熙敏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去……”
舒舒说着,心下微微一动,凝着绵宁道,“便如皇后娘娘与阿哥爷你……你们之间不也是只相差六岁,却也是母子情深么?我对熙敏,便也是这样的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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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如此,绵宁终是幽幽叹了口气,扭头看一眼窗外,借势将笑容给一点一点地收了。
他正色下来,便站起身,走过来站在舒舒面前。
仿佛约略犹豫了一下儿,终是伸手来替舒舒拭泪。
“我明白你疼熙敏,我是他姐夫,我又岂有不疼的?你说的对,肃亲王永锡这个人,因从小生长于乡野。这肃亲王的爵位原本轮不到他承袭的,可是他后来却还是抢得了这个机会,那便是他用了墙头草的本事得来的。”
“所谓的墙头草,倒也是他有本事八面来风、左右逢源,并且有手腕能游弋于各帮各派之间……不管朝廷和宗室的情形如何,他都能如鱼得水。”
“便因为这个,我倒也挺对这个人刮目相看的。从前年轻,心下耿直,不喜欢这样的人;可是如今,因慢慢儿成熟起来,又要在朝廷上处事,这便反倒一点点地明白这样油滑之人的独得之处。”
“我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但是却不妨碍我可以欣赏他这个方面,更不影响——”绵宁说着微微一顿,继而道,“不影响,我要让这样的人,为我所用啊。”
舒舒听到这儿,心下才忽悠一下儿。
“阿哥爷原来是想用肃亲王永锡?”怪不得阿哥爷要用她兄弟熙敏的终生大事来做筹码。
终究阿哥爷自己并无子女,身边儿能用来当结亲筹码的,年岁相当的也唯有她这个兄弟了。
绵宁想了想,还是点头,“我觉着,他这油滑的本事,倒是可以帮我笼络人的。”
舒舒却急了,“可是,阿哥爷怎忘了,他也攀附过皇后,他也给三阿哥进过玉器的!明摆着,他的心思是在皇后和三阿哥那边!”
绵宁倒笑了,依旧是无声的。
“……你觉着,他是为何曾经表现出对小额娘和三弟的死心塌地来?”
舒舒想了想,“自然是因为姻亲的缘故啊!皇后娘娘的二妹,不是指给他家二阿哥了么!仗着这层关系,他自然要向皇后和三阿哥那边儿靠拢。”
绵宁点点头,抬眸望住舒舒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你说对了。故此,咱们便也要跟他成为姻亲。小额娘的二妹可以嫁过去,你家的兄弟自然可以娶过来嘛!”
舒舒心下有一个朦胧的影子,终于在心臆之间一点点地成形。
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因为阿哥爷的心思她都不敢妄加揣测。
绵宁看她不说话了,便又笑笑,甚至伸手过来主动地握了握她的手——这已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事了。皇子的恩威,也同样如天子一般,突如其来,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又倏忽而去了。
“我是要用熙敏的婚事来套住肃亲王,可是我自然也要首先确保肃亲王家的格格是个好样儿的才成。故此啊,他们家刚册封的那个六格格下头,明明还有好几个年岁跟熙敏相当的,我却独独选了十格格,也就是因为这位小格格才貌出众、性子也好,堪为熙敏的良配。”
“最不济……即便肃亲王不肯归心于我,但是至少也该感念我这一遭的心情。况且能借着这一桩婚事,由肃亲王一家的关系,能叫你们姐弟两个与小额娘更亲近一层,便在总归是好的。”
“咱们没什么失去的,却尽是可得的!”
舒舒努力地想要笑。
阿哥爷说没什么失去的?阿哥爷是忘了,这件事儿可是要押上她兄弟的终身大事去呢……如此看来,在阿哥爷的眼中,她兄弟的这一辈子,都算不得什么。
可是她此时此刻却不能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今日阿哥爷对她已经算是开诚布公了,几乎将他的用意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这在从前,是绝没有过的。
阿哥爷已经对她坦诚如此,想要交换的自然是她的赞成和顺从。若她这会子还横挡竖扒地不肯点头,那她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那今日阿哥爷对她的所有温清,便都会变成昙花一现。甚至,就凭阿哥爷的性子,即便她不答应,可是阿哥爷那边儿都已经打定了主意,那这门亲还是依旧要做的。
——而她如果还不肯点头,以后便也只是叫自己的兄弟熙敏两头为难,还不敢违抗二皇子。徒叫自己的兄弟难过罢了。
舒舒便只能努力地攒起笑容来,忍住泪意,用力地点下头去,“好啊……能有阿哥爷这样的姐夫,自是熙敏今生的福分。那我就将熙敏的终身大事托付给阿哥爷了,想必我阿玛在天之灵,必定也可含笑欣慰。”
绵宁满意地拍拍舒舒的手,“好,我必定不负岳父和你之所托。等过了年,我就亲自到肃亲王家去提亲。”
舒舒强忍着心下的绞痛,挑眸望望窗外,“今儿天色也不早了……阿哥爷的晚晌,不如就摆在我屋里吧。”
绵宁静静地看了看她的眼睛,便笑了,“你是我的嫡福晋,这都是当然的。又何必还要你亲自说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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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九年正月。
宫里喜气洋洋地过年,皇上率大学士等以“毓庆宫”为题联句。
皇上此举,叫前朝后宫引起不小的震动。
因毓庆宫乃为太子东宫,又是皇上登基之前在宫中的所居。皇上今年以此宫为题联句,便所有人都认定,皇上已是起了立储之心了。
也是,西边三省的教乱已经平定,孝淑皇后也已经入土为安,朝廷眼巴前儿没什么别的大事了,干系到国祚朝堂安稳的,就差立储这一宗了。
便连储秀宫里的气氛,都起了小小的微妙。尽管廿廿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可是终究储秀宫中的女子、太监、妈妈们,却心下都有些小九九了。
——他们的小主子三阿哥,今年按着虚龄算,便也十岁了。十岁在皇家阿哥们来说,是个重要的年岁。虽说还不算成年,不能成婚,但是却可以担起一些大事儿来了。
心里向着皇后和三阿哥的储秀宫人们,便自然是都使劲儿将皇上不偏不倚赶在今年用“毓庆宫”为题来联句的事儿,往自家小主子十岁的事儿上来想。
正月十五在圆明园过上元节的时候儿,因皇上赐宴皇子宗亲等宴,四喜便发现绵宁与肃亲王走动得有些近了些。
四喜回来说与廿廿听,廿廿正看着户部呈上来的八旗秀女的排单看。去年已经耽误了,那今年这挑选必须得给补上,而且过完了年就得办了。
廿廿放下排单,缓缓点点头,“……终究是皇子宗亲宴,他们一处领宴,便是碰面了多说两句话,倒也是有的。”
四喜小心道,“可是奴才也算是看着二阿哥长大的,奴才素来知道二阿哥性子谨肃,并不喜欢过多与人交往。故此这些年来,二阿哥主动与宗亲走动的都是有数儿的,从前却不见二阿哥主动与肃亲王亲近的。”
“而今日奴才所见,却还是二阿哥主动与肃亲王攀谈起来的。倒是肃亲王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与二阿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躲躲闪闪的。”
廿廿便也轻轻勾了勾唇角,“肃亲王当年给绵恺进过玉器,结果叫皇上给掷还了,这事儿闹得朝野皆知……故此如今若与二阿哥亲厚,他自己明白若落在旁人眼里,他便难免要成为首鼠两端之人了。”
四喜轻哼一声,“肃亲王还知道分寸,那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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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秀女挑选,合该今年的挑选不平静。
按着旗份的次序,自是镶黄旗的秀女最先挑选。结果还不到送进宫来选看,单就镶黄旗都统衙门自己的初选,就挑出了麻烦来。
——镶黄旗都统禄康奏,查出该旗汉军秀女内有十九人俱经缠足!
虽说是镶黄旗下的汉军,可是汉军也是旗人,旗人家的女孩儿便没有缠足这一说的!
皇上这日散朝回来,提起这事儿来也是恼得拍桌子,“这还只是镶黄旗一旗汉军,便查出来十九个缠足的。那另外七旗的汉军秀女呢,加在一处又得有多少缠足的去?”
廿廿轻叹口气,“还不仅仅是缠足呢。我今儿看的几行秀女啊,单是那衣裳便已穿出诸多花样儿来了。颇多宽袍大袖的,走过来瞧着是显得纤腰一握、袅袅婷婷的,好看归好看,可是竟已全然不是从前秀女们该穿的衣裳了。”
宫中选秀虽说是挑选秀女,可是首重家世,并不以美貌为条件。故此秀女们都绝不准有打扮出格的。所有秀女都穿素色衣袍,窄袖管儿的,头上也只准一条大辫子,只以最淳朴的本色引领选看。
至于明知道规矩,却故意要穿成这样进宫选看的,那自然是揣着想要“先声夺人”的心思来的。就希望自己显得娉婷袅娜,想以相貌取胜呢。
这样的心机,还没能挑选入宫呢,便已经如此明白。若这样的人也能挑选进来,自然不是后宫之福。
皇帝不由眯了眼睛,“哦?还有这样儿的?那便不必看了,直接撂了牌子,退回都统衙门去!“
“不仅如此,各人父兄都要为此承担责任。还有她们各自的该旗佐领,也要担责!”
皇帝握住廿廿的手,“这样的秀女,即便家世再好,也不用选了。”
有了皇上这话,次日廿廿与諴妃再去选看,便又看见头一排便有个宽袍大袖的,廿廿便直接撂了牌子去。
諴妃却有些惊愕,不由得附耳过来,轻声道,“皇后娘娘也不瞧瞧这是哪家的格格。”
廿廿摇摇头,“皇上说了,若是这样儿的,不管是谁家的格格,也都撂牌子。”
諴妃不好再说什么,便将排单递过来,送到廿廿眼前来看。
廿廿看一眼,心下便也明白了諴妃的意思,不由得微微地皱了皱眉。
能叫廿廿和諴妃如此的,那自然是家世好到顶尖儿了的格格——这位能站到头一排的,乃为佟佳氏。
佟佳氏且不说曾出过康熙爷生母孝康章皇后,还有孝懿仁皇后、悫惠皇贵妃……与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一样,也堪称“凤巢之家”。
或者再往久远些追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原配便也是佟佳氏,据称当年的努尔哈赤还是入赘在佟佳氏家里的,得到了佟佳氏的鼎力相助,才有了后来的大清朝。
諴妃小声说,“……不如,再将她给召回来?”
廿廿却还是坚定地摇了头,“不必。便是佟佳氏的格格,可进宫来选看便违反了规矩,这人便也必定是不能留的。”
家世好的格格,廿廿见的还少么?除了她自家的雅馨、舒舒等人,还有信勇公家的安鸾、安常在姐妹……便越是家世好的,若揣着这样的心进宫来,将来的祸患便越甚。




这个宫廷是我的 612、双双配
612、
“只是这个佟佳氏便这么撂了牌子,倒也是有些可惜的。”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转眸凝望諴妃,“我隐约记着,仿佛睿亲王家,便曾有一位老福晋是出自佟佳氏的?”
諴妃便笑,连忙摆手,“既是说到睿亲王家,皇后娘娘怎么倒来问我了?我可不知道那么多。”
廿廿便也笑了,知道諴妃这是提到祗若了。
这日看过了秀女,廿廿回宫后便召了祗若进宫来说话儿。
廿廿问起府中可曾有老福晋出自佟佳氏的,祗若便笑了,“姐姐怎问起老太太来了?我们家端端的老祖母,就是佟佳氏啊!不过已然过世多年了……姐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廿廿会心而笑,“我就说嘛,我倒记着睿亲王家是有位出自佟佳氏的老太太的……我能听说老太太的名儿,还是因为她老人家的诗才呢!”
祗若含笑点头,“那姐姐可说着了,端端自承袭了亲王爵后,一心想着要为家里做些事儿。可是他毕竟现在年纪还小嘛,旁的做不上,他便想着要为家中的几位长辈整理书稿,开刻付印呢!”
“这当中,自然有老太太身前的许多诗稿去。我平日忙完了家里的事儿,便也跟大嫂一起帮他整理这些。老太太的诗做得当真是好,更难得是老太太心中颇有几分丈夫气度!”
祗若说着便忍不住吟诵起来:
“世人多喜春,惟恐春光速。余性与人殊,酷爱清秋独。
傲骨挺霜英,丹枫映修竹。月倍清且明,穿窗入我屋。
四壁听虫吟,挑灯课儿读。拙哉留春人,可能驻红绿?”
廿廿听得也是挑眉,“傲骨挺霜英,丹枫映修竹……老太太确是不喜红绿,反有一把傲骨的巾帼丈夫呢!”
祗若用力点头,“对对对,姐姐与我所见略同!”
“老太太不单单不喜红绿,当年老王爷如松薨逝之后,老太太独自带着孩子,将他们一个一个地都教得很好,独守着对老王爷的承诺,当真是了不起极了。”
廿廿却笑了,眼珠儿盯着祗若,无声地打转儿。
祗若登时红了脸,“姐姐!你干嘛这么盯着我乐啊?”
廿廿轻轻叹口气,拉住妹妹的手,“我是乐啊,我将你托付给睿亲王家,当真是没托付错的。”
“睿亲王家有这样一位颇有丈夫气概的老福晋,而你的性子也正是如此洒脱,故此你自是与他们家心气儿相合的,也怨不得他们家的阿哥见了你便是喜欢的……”
祗若登时红了脸,“姐姐这话说的,我可不依了!”
廿廿也知道自己后头那半句略有些失言,便赶紧含笑道,“好好好,我收回,不在若若面前说了。”
祗若赶紧将面上的羞红给摁下去,这才问,“姐姐今儿怎么好模样儿地提起老太太来了?难道是姐姐已经看着端端整理的书稿了?可是又不对啊,他的那些手稿还没整理完,尚未付刻呢啊。”
廿廿眸光又缓缓绕着祗若,“……你还管咱们小睿王爷叫‘端端’呐?他虽说比你小,可如今也已经是咱们大清响当当的世袭罔替的睿亲王啦。”
祗若便又红了脸去,轻垂臻首,“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只不过我是这么叫习惯了。他又不恼,家中也没人笑话,我便一直忘了改过口来。”
廿廿虽说笑,自是喜欢小妹和小妹夫这样带着些两小无猜的情分去,只是,廿廿还是不得不正色起来,“……他虽说比你还小两岁,从前在家里又因是嫡福晋所出的幼子,故此家里人都宠着他,总将他当小孩儿看。”
“可是,他终究也已经有了你这样一位福晋了,更已是承袭了睿亲王的爵位去,故此你便得在心下尽管将对他的印象给扭转过来了。他是你的夫君,更是你们家里的王爷主子啊。”
廿廿隐隐约约地担心,小妹心下还将端恩当成是个孩子,这会影响到他们来日的夫妻感情不是?
况且……廿廿不能不担心当日禧恩对若若表现出的热情去。
祗若赶紧分辩道,“姐姐我自然知道的……再说他就算在家中受宠爱,可他在我面前的时候儿,却是十分在乎他自己是个爷们儿的!他也是不喜欢我将他当成小孩儿来看的!”
廿廿不由得挑眉,“哦?他在你面前怎么爷们儿了呀?”
祗若想了想,“他啊,在家中一众兄弟面前,从不与人争什么去。便如当初他跟二哥、三哥比试射箭,他也有故意谦让的念头去……可是他在我面前却不,他在我面前却是凡事认真,从不甘被我给赢了去。”
“便如射箭吧,我因从小儿就跟着阿玛和哥哥练习,原本弓箭也不错,不亚于阿哥们,他却非要赢过我去……”
廿廿心下了然,含笑点头,捉着若若的手拍了拍,“那就好。不过你也别因此就动气去。”
这个小妹呀,因为是家里的小妹妹,故此从小习惯了凡事抢尖儿,就怕端恩若赢了她去,她便不高兴呢。
祗若抿着唇,不好意思地摇了头,“……我没生气,我倒自然是愿意他能赢过我去呢!他终究是我夫君,我便是这天底下最希望他能赢的人呐!”
廿廿欣慰而笑,“好若若,你肯说出这一层来,那我也就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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祗若告退出宫之后,廿廿的心思实则便也跟着定下来了。
她这便更衣起身,“走吧,回养心殿。”
皇上忙完了回到后殿来,瞧着廿廿的神色,便眯眼而笑,“今儿三妹进宫来陪你说话儿,说到高兴处啦?”
廿廿亲自给皇上满上酒杯。
“我早听说睿亲王家几代都是诗文颇佳的,尤其是咱们小睿亲王端恩。我这便叫若若进宫来,跟绵恺念叨念叨端恩小时候儿所做的诗,叫绵恺也跟着沾点儿文气儿。”
皇帝便笑了,点了点头。他明白廿廿的心思。
绵恺十岁了,是到了该收起性子,静心向学的时候儿了。
“嗯,当年如松就是宗室之中颇有名望的诗人。”皇帝道,“这便连淳颖,带宝恩、禧恩、端恩几个,都颇负诗才。”
廿廿歪头凝视皇上,“先抛去如松不说,他们家的儿孙,从淳颖,到宝恩、端恩、禧恩几个,他们的诗才是从何处来的,我今儿却是明白的了!”
皇帝挑眉,“难道不是家学渊源么?”
廿廿含笑点头,“是家学渊源,可是如松薨逝得早,故此儿孙们的诗才啊却是如松的福晋给培养出来的……如松这位福晋不但出身名门,还是位难得的女诗人呢!”
“哦?”皇帝不由得眯起眼来回想一番。各王府的内眷,他便是天子,可也不是那么熟悉了。
廿廿便含笑提醒道,“这位老福晋出自佟佳氏,正是承恩公那木图之女。”
皇帝不由得微微挑眉,“哦?那便是孝康章皇后和孝懿仁皇后母家嫡系之女了?那便怪不得了……”
因孝康章皇后诞育了康熙爷,而孝懿仁皇后曾经抚养雍正爷,故此这一家与皇上本人都是渊源颇深。
廿廿轻轻垂眸,“佟佳氏承恩公家的格格,想来人品和才学必定都是顶尖儿的……可是今儿,说来也巧了,我却将一位他们家的格格给撂牌子了。”
廿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瞟着皇帝,“皇上可会怪我?”
皇帝便是轻笑,“你是皇后,选看秀女,留牌子还是撂牌子,自都在你。只是我倒有些儿好奇,既然你都这么称赞她们家的格格,那今儿这位是怎么撂了牌子的?可是她相貌品行等处,有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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