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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廿廿这会子真想伸臂去拥抱一下儿皇上,可是终究碍着这么多人,便也不好意思。
她只转而莞尔一笑,“……我说我没事儿,皇上偏还不放心。那皇上可要验验,我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去?”
皇上便是微微一怔。
原本他还陷在心痛、自责和愧疚中,难以自拔。自没想到,他的小皇后,竟然这样快就能逗他了。
他便忍不住微笑,将她的小手攥得更紧些,“怎可不查!……”
皇上回首,命六宫各自回去。
廿廿回眸之间,又下意识望向皇子所立之处——从前二阿哥与绵恺、绵忻都是站在一处的,她便是与皇上小别重逢这般说笑两句,还总得拘谨着,不好意思叫二阿哥给瞧见了她与皇上的神态去。
这会子二阿哥原本站立的地方儿空了,廿廿心下反倒微微一松。
二阿哥自被恩封亲王之日,便已然不再是内廷阿哥了,内外有别,他以后便也不能再任意在后宫里走动——看不见了,倒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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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能给皇上一晚的欢愉,却终究没法儿让皇上在这样一场震惊天下的宫变之中松泛下来。
这一晚,皇上用足了劲儿,似乎也要将自己这些天来的忧心、自责、担惊全都通过肢体,倾诉给廿廿。
廿廿稳稳地承托住了,陪他一起起承转合,陪他一起一直经山重水复,重新寻到那一角柳暗花明处,静静栖息片刻。
年过半百的皇上不远服老,然则终究年纪已经如此,这样一番辗转,依然精疲力竭。
廿廿对皇上的心疼,便又多生出了一分——瞧她的爷啊,这一会子筋疲力尽地睡去,倒像个孩子。
皇帝抱着廿廿,紧紧闭上眼,良久却又忽然轻轻出声——原来竟还是并未睡熟。
“……咱们三儿啊,还不够年岁。”
这般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将廿廿给说得忍不住笑了。
廿廿轻轻应道,“我都明白,皇上别多想了。”
二阿哥封了智亲王,三阿哥纵然没有二阿哥那般指挥若定的大功,可是也跟从二阿哥赴后宫各处搜捕贼匪了啊,功劳自然是有的;可是二阿哥封了智亲王,皇上却没给绵恺封爵。
这是外头人都有些暗暗议论之处,廿廿都知道。别说外人,就连月柳她们几个,也都忍不住嘀咕来着。
可是廿廿心下有数儿:皇子封王,宫里都是有规矩的,不是随时说封就封,一般是五年才会一封。
因为封王一来是大事,总要皇子有功有名,方才名正言顺;二来,既然封王,便要考虑开府以及俸禄等事,还有王身边的侍卫、蓝甲兵丁等的养赡等……这些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银两,哪一个都不是小数目,这些总需统一筹措。
再者,皇子封王也要看年岁。从康熙爷以来,皇子封王的年岁已经渐趋稳定,大都是在皇子满了二十岁之后,又届五年一封王的日子,两个日子契合在一块儿,方才正式恩封。
二阿哥绵宁,早就满了二十岁,再加上这一回的首功,封王自是名正言顺;而三阿哥绵恺,这会子还没满二十岁呢,单从年岁上来说,已是不够。
“还有……”皇帝又顿了良久,才缓缓道,“三儿啊,就别叫他挪出去了。咱们一家人,还是都在一处吧。”
廿廿心下这才微微一动,忍不住看向皇上来。
因此前二阿哥绵宁一家子已经从撷芳殿移居到了神武门内东所居住,这也都是成婚了的皇子们一向的惯例,故此廿廿自也要一碗水端平,在皇上这回秋狝启程之前,也与皇上商量过,是否也要将绵恺一家子迁出撷芳殿去。
毕竟,绵恺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
皇上方才这句话,就是说这事儿的。
便如这回皇上回銮,皇子请安分了内外这事儿,究竟是在外的好,还是在内的更好?相信不同的人,心下会有不同的计较。
反正廿廿这一刻,因为皇上这句话,倒松了口气下来——是啊,还是一家人都守在一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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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从九月下一直到十二月,皇上将大半的心力,自都用在这回宫变的事后处理上。
匪首林清,天理教主,已经被拿获,凌迟处死。
朝中以二阿哥、成亲王、仪亲王为首的功臣获得封赏,也有诸多防范不力的大臣被革职查办。
在被革职查办的大臣里头,便有两人颇为引人注目。
其一便是贝子德麟——福康安之子。
因这位贝子曾经屡次在祭天典礼中出错,已经从贝勒被革为了贝子,这次德麟身为都统,并未能及时防范到自己所管地界有天理教徒齐集,图谋不轨,皇上盛怒之下,真实要将他的贝子也给革除了。
只是因为倘若是将德麟的爵位革除了,福康安只此一个儿子,那么福康安凭军功得来这爵位便要不保,故此皇上还是加恩,为保福康安身后名,保全了勋臣之爵,只罚了德麟十年的贝子俸禄。
第二位受瞩目的革职大臣,便是三阿哥绵恺的岳父——时任兵部尚书福庆。
身为兵部尚书,宫中出现这样的事,自然是罪责难逃。
因福庆的特殊身份,五魁得了消息,便立即奏入。
廿廿得了信儿,静静听了会儿,便也点点头,“……福庆骨子里是爱诗文之人,将他放在兵部尚书的差事上,委实是难为了他。这样看来,他既被革去了兵部尚书之职,对于他自己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了吧。这便也是好事。”
在福庆之前,原本兵部尚书还是廿廿的阿玛恭阿拉呢……实则无论是她阿玛,还是她这位亲家,都的确并非是兵部尚书的合适人选啊。
所幸,阿玛已经身故了,并未赶上这样一场宫中变乱,否则都不用皇上责罚,阿玛自己的良心上便会过不去啊。
而与之相映,因二阿哥在宫变之中的功劳,他的新岳父舒明阿被委任为镶黄旗蒙古都统。
这原本是前朝因宫变之事正常的奖罚程序,然则这里头终究还是也关系到了后宫皇子之间的微妙关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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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皇上回来,与廿廿商量,“……此次天理教之乱,林清在京中,另有一匪首李文成的,率众在河南滑县作乱。原察哈尔都统高杞赴河南,料理得宜。”
廿廿一时有些未解皇上的意思,只点头道,“高杞好歹也是慧贤皇贵妃母家后人,倒是得力。”
皇上凝视廿廿的眼睛,“也是巧了,爷记着二月间八旗秀女挑选的时候儿,记名秀女里头,就有高杞的闺女。”
廿廿便也含笑道,“可不!我那会子还跟皇上提过来着,高杞的夫人是爱必达公的第九女;而福庆是爱必达公之子。高杞家这位格格啊,便是绵恺她媳妇姨母家的表姐妹呢。”
“那姑娘是二月初四的生辰,进宫挑选那天正好儿赶上她生辰。佛拉娜还特地跟我求了个恩典,要特地去瞧瞧她这位表妹呢。”
皇帝便笑了,“那爷就是没记错。”
廿廿不由得凝眸,“……皇上是想好这位高家格格的去处了?要指给哪位近支宗室去?”
皇帝含笑抬眸,“难得还有这样一层内亲在,她们表姐妹两个又亲厚……那不如就留在宫里吧,就指给三儿当侧福晋去。”
皇帝握住廿廿的手,眸光深邃,“……你看,好么?”
廿廿心下遽暖,便含笑垂眸,“那自是好的。不管是什么,但凡是皇上指给三儿的,又哪里有不好的?”
“实则不瞒皇上说,因为佛拉娜的缘故,高杞家的这位格格,我也早就留意了些儿。除了这孩子与我们家有内亲之外,我也是看重这孩子与慧贤皇贵妃和七姐的缘分上了。”
廿廿这么一说,皇上便已经会意了。
高杞是慧贤皇贵妃的亲侄儿,高杞原来的老宅,被收入官中之后,便改造成了固伦和静公主的七公主府,故此这为高杞的格格,身上便说不定同时会有慧贤皇贵妃与七公主两位的影子去。
“二月间进宫挑选,我远远瞧着,倒果然颇有那几分气度去,倒叫我有些喜欢……”
“瞧我关注这位格格,便连月桂她们都玩笑说,可惜这位格格年岁有些大了,若是再晚出生几年的话,兴许可以给四儿留着……”
廿廿瞟一眼皇上,“可是前头因为广兴的事儿,我可跟皇上闹过那一场不痛快去,故此我便不好意思再在皇上跟前特地提起这位格格了。”
“谁知道,今儿倒是皇上与我先提起来了。”廿廿莞尔,“那便也是这位格格命中注定吧。”
【亲们,这段时间章节字数会有点不稳定哈。因为要完结了,所以有些枝杈的情节就要砍掉了,节奏需要适当改一下哈~~】





这个宫廷是我的 810、无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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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十九年新年之前,高杞因剿匪有功,交部议叙,且回京供职。
皇上下旨:高杞著赏给头等轻车都尉,紫禁城内骑马。并赏给黄面乌云豹皮马褂一件、四喜玉搬指一个、镶宝石带扣一副,黄辫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二个。
借着这好消息,高杞之女也喜入宫门,成为了皇上亲指的三阿哥侧福晋。
十二月初五日,二阿哥也正式接册宝,册封为了智亲王。
皇上下旨,准内廷行走之亲王、郡王、固伦额驸、军机大臣、上书房师傅、管理内务府大臣,及二阿哥舅父承恩公孟住、二阿哥岳父公舒明阿,准到他家里道喜,送如意。
此外王公文武大臣,俱不准去。违者治罪不恕。
因这一场宫变之乱,二阿哥声名如日中天,不仅获封智亲王,年俸为亲王双俸,且皇上还因为二阿哥是用鸟枪击毙贼匪,由此可见平日习武精进,故此连二阿哥的几位谙达(武师傅)都得了皇上的嘉奖。
三位皇子之间的天平,从这时候儿起,向二阿哥倾向的便更多了。
此时的二阿哥,已然有些“众望所归”的意思了。
可是皇上旨意中最后那一句“违者治罪不恕”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倘若此时,在这样“众望所归”的情形之下,皇上自己心下也是这么想的话,那皇上便该乐见其成啊。可是皇上非但不准其余与二阿哥无关的大臣们不准道贺,更说出了“治罪不恕”这样严重的警告去。
若皇上只是不喜欢皇子与大臣结交,只说不准大臣道贺就是了,又何苦要说“治罪不恕”这样的重话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隐觉着,二阿哥这回表面上看着风光无两,可是内里,却惹怒皇上了。”
如妃宫中,如妃有些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养着。
这次宫中的变乱,她怀着孩子,终究是受了惊动。虽说她极力养着,叫胎气稳当下来了,可是她却最清楚,她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却熬得有些辛苦。
况且,那时候变乱乍起,她被隔在东六宫,而她的九公主跟随皇后在储秀宫呢。她一颗心,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远在西边儿的九公主给生生分成两半儿去。
这一场宫变过后,虽说各宫嫔妃除了惊吓些,其余并无大碍,可是她本人却是真真儿地受了影响的。
故此,林清被凌迟处死那天,她是咬牙拍掌大笑,“本就该死!”
随着皇上回宫,此次事件中善后处理当中,又揪出不少宫中太监,乃至宗室子弟中有人加入天理教,从而为贼匪指路,甚至在宫中为内应的来,如妃便都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斫了他们才能解恨。
——终究,她还是怀着孩子,那些念头都只能是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个个儿罢了,并不能叫她当真释怀去。
故此这几个月过来,当宫变之事渐渐平息,她心下所想更多的,倒是这场变乱后头更深的事儿。
“若是这么看来的话,九月间皇上回銮,叫二阿哥在东华门内道边叩头,而叫三阿哥和四阿哥依旧在内接驾……这事儿便格外有些滋味了。”
如妃用修长的指甲轻轻刮了刮褥子上的缂丝,“……古来君心难测。都以为自己看见了、看懂了,可事实上兴许压根儿就是两码事。”
“二阿哥这回啊,获封智亲王,看似得尽了便宜去,可是我瞧着,他却仿佛是失了皇上的信任了……”
如妃望着在畔伺候的月桐,“不管外头,内廷里是二阿哥带人亲自去搜捕的,那大内里头那几个带路的太监,便都是二阿哥擒获了交出去的,是不是?”
月桐想了想,“奴才若没记错的话,皇上旨意里是提到过,二阿哥前头交出去五个太监,后头又交出去九个……”
如妃便笑了,“你们瞧,颇有些有趣儿,是不是?二阿哥带人在内廷里搜捕的是贼匪啊,我以为他交出去的,该是冲进内廷的贼匪才是。怎么着,他交出去的,敢情都是太监?”
“就算太监也是入了天理教的,也算是贼匪,但是毕竟他们跟外头那些还有些区别不是?那帮玩意儿,卖主求荣是有的,可是你叫他们当真动刀杀人,他们还没这个胆子!怎么二阿哥不赶紧带人去捉拿贼匪,反倒将一干太监都给抢先抓起来了?”
“便是往外交人么,还要分前前后后的。怎么还先交五个,后交九个啊?难不成是内里有些是他可以毫不犹豫交出去的,还有些却是他要犹豫不决,交还是不交的?”
月桐静静抬眸,凝住如妃。
如妃笑起来,笑到捂住自己的肚子,停不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回这一场乱子,伤得最深的倒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倘若我的孩子有事,便不管是谁,他也成了我不共戴天的仇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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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根儿底下,虽说今年经历过这样一番事儿,可是既然此时已经平定下来,故此该过年,还是要过年的。
因二阿哥册封礼,又赶上过年的,今年各宫嫔妃给二阿哥家里两个孩子的恩赏便都格外用心了些儿。
大哥儿奕纬是皇长孙,身份就不必说了;大格儿更是二阿哥与继室福晋佟佳氏的第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刚两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经历了宫中这样一场变乱,却听说能不哭不闹,比奕纬阿哥还勇敢些,这便在宫中一时传为佳话。
也因此,听说二阿哥对这个闺女便格外喜欢,甚至超过了对长子奕纬去。
如妃虽说自己身子也沉了,可是该赏的,还是紧跟着皇后和諴贵妃的,早早儿就送到了二阿哥家里。
五洲亲自将如妃的礼单送进绵宁的书房,堆了满脸的笑道,“……阿哥爷,如妃娘娘这回的礼颇重,甚至都超过了諴贵妃主子去。”
绵宁瞟了一眼,“搁着吧。她为的是什么,我何至于不明白。”
五洲便笑笑道,“那奴才该怎么回了如妃娘娘宫里人去?还在门口候着呢,说务必要得阿哥爷一句话儿。”
绵宁眯了眯眼,“这句话又有什么难,给了他们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汗阿玛才能定的,至于该是什么时候儿,我岂能作准?”
“再说她肚子里的,不是还没落地儿呢么?宫里也不是没有皇嗣落地儿之后再进封的旧例,她又急些什么?端的……她能将皇子先稳当生下来,才是要紧。若生不下来的话,那便自然一切都是枉然。”
五洲忖着主子这话,便有些忍俊不已,“……奴才听说,太医院拼尽全力调养了这三个月去,还不敢说能叫如妃娘娘的胎气稳当下来。这些日子来,如妃娘娘的身子,又算不得好。”
“奴才瞧着,这次的事儿后,如妃娘娘当真被惊吓得不轻啊……奴才原本想着,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如妃娘娘这一胎是皇子,想必应该给如妃娘娘进一进位份,为这位小皇子冲喜安胎也好啊。”
五洲笑眯眯看绵宁一眼,“……奴才瞧着,皇上仿佛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位即将出世的五阿哥了。那是不是说在皇上的心里头,江山的托付已经有了着落,故此皇上便也不那么在乎多不多这一个皇子了?”
绵宁瞟了五洲一眼,轻轻哼了声。
凭五洲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就算没露出笑模样,可是却并未叱责他,那就是说主子便是乐意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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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宫里的太监带着这话儿回来复命,如妃便又忍不住笑了。
“……他的册封礼来的倒是快,恩封智亲王之后,不过三个月,就连册封礼都行完了。可是我这头儿,倒没了动静。”
如妃转头望向窗外,“这宫里的人心,我算是看明白了。想指望的,永远都指望不上。”
嘉庆十九年二月,如妃诞下皇五子,皇上赐名“绵愉”。
与三阿哥绵恺、四阿哥绵忻的名儿一样,绵愉名中的“愉”字也自是愉悦、快乐之意。
这便倒叫五阿哥与三阿哥、四阿哥如一脉相承下来,更像是亲兄弟了。
这便也顺承了如妃与皇后娘娘同为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一样儿,也再一次呼应了“如”这个名号原本的含义去。
如妃终于诞下皇子,这对于任何一个宫中嫔妃来说,都算得是如愿以偿。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多年来一直在争的内廷主位呢?可是皇五子的诞生,如妃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欢喜。
其一,如妃前头两回诞育的都是公主,也都能因之而进位;可是这次诞下的是一位皇子,且又是皇上时隔数年才得的皇子,况且在胎中还受了那样的惊吓的……可是皇上这一次却无论是在如妃刚遇喜,还是平安诞下皇子之后,都未提过进位之事。
其二,自然还是因为皇五子在胎里受了惊吓,虽说凭着如妃的极力将养,终于能平安降生下来,却身子根基还是有些弱,刚下生就有各种各样的小病,要太医从一开始就要给五阿哥开方子治病。
自己的心愿未能得偿,看着刚降生的孩儿就要吃药,如妃心下的苦涩,无人能体会。
【亲们问道光朝,因为二阿哥和另外一位钮祜禄氏孝全的缘故,原本是要写到的。只是后来担心字数太多了,也怕亲们审美疲劳,所以不写那么长了,到时候在尾声里给大家带几笔关键的就完了~~】




这个宫廷是我的 811、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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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二十五年,新春。
皇上六十一岁了,去年的六十大寿,刻下“周甲延禧之宝”,此时正好刻成。皇上欢喜之下,在重华宫与大学士联句,便以这“周甲延禧之宝”为题。
至此,皇上的六十大寿之年,圆满落下了帷幕。
“回主子,今年正月享太庙的差,皇上派了定亲王绵恩……”四喜进内,眼中含笑,向廿廿奏明。
廿廿轻轻挑眉,侧眸看了一眼如妃。
“哦?今年竟是派给了定亲王?”如妃也回望廿廿,“这话儿又是怎么说的?往年,可都是皇子去享太庙啊。”
“去年,可是咱们二阿哥去的。怎么,难不成因为去年那场风波,皇上便也再也信不着二阿哥了不是?”
去年的正月,也是这个时候儿,因为皇上的六十大寿,便也正式恩封了三阿哥绵恺为惇郡王,四阿哥绵忻为瑞亲王。
至此,除了五阿哥绵愉年岁还小之外,三位嫡出皇子就都已经封了王。
这里头绵恺初封郡王,虽说比二阿哥和四阿哥都低了一层儿,但是前朝后宫也都并不奇怪。毕竟三阿哥绵恺是那么个性子,简直就是当年十七爷的影子一般,故此有十七爷的例子在前头,三阿哥初封为郡王,还算高的了呢——毕竟十七爷当年的初封,也只是贝勒呀。
况且皇上还给三阿哥赐了个叫所有人都意外的封号去——连廿廿这个本生额娘,都没想到。
“惇”,从满语来说,是“深厚的”、“隆重的”之意;便是从汉字上来说,亦是敦厚、勤勉、诚信之意。
——这便与这天下人对绵恺的印象,大相径庭,甚至没一点儿沾边儿的地方。
可是皇上既然选了这样封号给绵恺,反过来便也是说,不管天下人对绵恺是个什么印象,可是在皇上的心中,他的皇三子却其实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不过人们的注意力没过多集中在绵恺这个封号上,因为皇四子绵忻的忽然封亲王,便将所有人的眼球都给抓走了。
——去年时的绵忻,还没满十四周岁。
按着大清“活着”封王一般都要在二十岁之后的惯例,绵忻不满十四岁就封王,且是亲王,实在是太让人惊诧!
再者,四阿哥封号为“瑞”。瑞是玉之一种,这便叫人会回想起当年乾隆爷“宝亲王”的王号去。乾隆爷因这个封号,对玉爱为心头至宝,以致于所有的儿子,名字里都是玉字为边。
瑞,更是君臣相见之时的信物。
而皇上本名永琰,琰就是玉器,乃为玉圭,也同样为君臣之间相见时候所持的玉器。古人谓:“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诸侯有为不义,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也。”
宝、琰与瑞,已然是这般明显的一脉沿袭之意。
至此,反观绵恺的初封郡王,便也有了极好的解释——毕竟皇四子初封就是亲王,且以“瑞”为封号,那同为廿廿所出之子,绵恺总要稍微避些锋芒去。不过皇上恩赏“惇”这个字,便也用足了父子的情意去,实则皇上心内对三阿哥的亲情,毫不亚于二阿哥和四阿哥去,只不过总要有所权衡,才不得不为之。
从去年绵忻被封了瑞亲王,到今年足了整年。便所有人都在默默等着,看皇上在宗庙等祭祀大礼上,要如何取舍了。
每年正月里的尊享太庙,几乎都是皇子去的。二阿哥因年长,去得最多;三阿哥从成婚之后,也前后去过几年。
而今年,所有人都在猜,会不会是四阿哥瑞亲王取代了二阿哥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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