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绵宁紧咬牙关,眼神寒凉地看了禧恩一眼,便也就收了枪,递给身边随后赶上来的贝勒绵志。
绵宁转身向后宫方向去,“……这里交给你们,我去守护储秀宫!”
绵志是仪亲王永璇的长子,是皇上的亲侄儿。
绵志接过鸟枪,来不及说话,他也登时咬牙瞄准,将最后的那一个贼匪也击落墙头。
此时绵宁已经走远了,当听见背后传来那一声枪响,禧恩在后头低低地“哎哟”一声。绵宁蹙眉,脚步未停,却也还是道,“……死了也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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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疾奔冲到储秀宫,只见储秀宫门守卫森严,他扬声问门内,“皇额娘可安?”
门内五魁听见了,代为答:“二阿哥放心,皇后主子一切都安好无恙。三阿哥、四阿哥寸步不离,守卫在皇后主子跟前。”
绵宁这才松一口气,转眸望向储秀宫东边儿的长街,“……走,去搜!”
禧恩忙跟上前,小声道,“我瞧着,储秀宫既然安然无恙,想必他们已经被枪声吓退了,这会子必定已经撤出去了。”
绵宁却摇头,“方才攻打储秀宫的人数应不少,便是退,这会子也必定没法子一下子就都退干净了。这会子这长街内外,连同御花园之中,必定还藏着人!”
绵宁说罢,不由分说,自己提着腰间佩刀便向长街南北寻去。
禧恩只能跟在后头,悄然叹气。
储秀宫中,五魁将二阿哥已经带人赶到的消息通禀给了廿廿。四阿哥绵忻还小,听见了便高兴道,“太好了,二哥来了,额涅已然平安!”
绵恺手里紧握弓箭,那弓是始终张开,箭也搭在弦上,随时准备施射的。便是听说绵宁来了,绵恺也并无半点放松。
只是听见四弟如此说,绵恺淡淡地冷笑了声儿,“四儿,你放松得太早了。谁说二哥来了,额涅就必定得安了?”
绵忻便是一怔。
廿廿不忍,忙上前搂住绵忻,挡住他的脸去,没叫他继续看绵恺的神情。
廿廿只是柔声道,“贼匪能冲进来,他们能凭借的,不过是仓促之间,宫中毫无防备。这会子他们在宫里的动静,已然传出去了,各王府必定进宫相救。每多过一会子,他们便数倍慌乱去……”
“眼下咱们越是冷静面对,他们越会自乱阵脚……咱们别急,这会子该着急的,是他们。”
绵忻年纪虽小,神情却是坚毅,“额涅说得对!方才儿子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便是围攻储秀宫的人是不少,动静比内右门那边的大了许多去,可是儿子方才屏息凝神去听,那加在一起的喊声,统共也不过一二十人罢了。”
“方才儿子瞧见二哥在养心殿那边已是放了枪了。枪声响脆,便是隔着这么远,想必这些人也都能听见。再加上他们原本就心虚,一旦听见枪响,他们自己便先怯了。”
“更何况宫墙高厚,宫门又严,他们久攻不下,自然不敢久留,这便都不敢继续围攻,人已然散去了。只要一散,他们自己必定先慌乱不堪去,二哥带人去搜,这便都容易了。”
廿廿欣慰地轻抚儿子的面颊。
别看他小,竟然能处乱不惊,更能在这混乱声中去听音辨人,叫她心下甚慰。
廿廿松下一口气来,回眸望绵恺,“这会子你二阿哥带人已在东长街,我这边儿已然无事了,你赶紧回去瞧瞧佛拉娜她们去!”
绵恺想要拒绝,廿廿蹙眉道,“都这会子了,她们隔着又远,你还磨蹭什么?!“
绵忻也道,“三哥快去吧,额涅这儿还有我!”
绵恺不由得笑了,伸手抚了抚绵忻头顶,“好,我可将额涅都交给你了。”
绵恺这才转身,小心开了宫门,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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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四喜也回来了,带来了养心殿那边的动静。果然,各王府闻讯都带家中仆役皂隶进宫来救护。礼亲王昭梿、庄亲王绵课、贝子奕绍,侍郎玉麟等,皆齐聚城隍庙前;镇国公奕灏召火器营一千名兵丁,也从神武门入。
成亲王永瑆随即也带人赶到。虽说成亲王上了年岁,今儿个又是喝了酒,但是勇气胆色,依然为众人领袖。
贼匪大势已去,在各处纷纷被擒获。
得了这好消息,四喜为首,众人全都跪倒在地,“……叫主子受惊,是奴才该死。”
廿廿含笑扶起众人,“瞧你们,哪个不是危难关头全都护在我身边儿的?太监们顶宫门的,上房掀瓦片的,且都不说;你们再瞧瞧,管火的妈妈抄起了炉钩子,水上的妈妈烧了好几大锅开水……就连月桂和月柳几个,也都将剪子都抄起来了……”
“你们陪我护我,又何罪之有?”
廿廿如此一说,众人便都笑了。
旋即宫门再被敲响,是绵宁带人回转来。
【周末愉快~~明天见】
这个宫廷是我的 807、心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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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
“主子?”五魁悄声问廿廿的意思。
这一二年来,随着四阿哥挪入阿哥所,二阿哥因年长、有子,故此便不宜再与年幼的皇子在一块儿住着,皇上这便下旨,命绵宁一家子渐次从撷芳殿挪到了神武门内东所去。
故此,绵宁居处也已经与内廷隔了宫墙去,他虽说尚且是在内廷居住,却不再那么容易随意进出东西六宫了。趁此机会,廿廿便也免了二阿哥的请安,这么一晃,二阿哥已是有许久没能踏入储秀门来。
廿廿轻叹口气,“开宫门,请二阿哥进来吧。”
便是往日尽可不见,今日情势如此,又如何能再将他拦在宫门外去?唯有二阿哥进内说话,廿廿才能尽知前头的情形去啊。
五魁领命,带人将堵着门的东西都给撤了,再搬开门杠、门闩,开了大锁,请二阿哥进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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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大步越过门槛,远远看见廿廿就坐在正殿檐下门阶上,半点没有妇人胆怯闪躲之意。绵宁心下便一热,赶忙大步上前,双膝跪倒,叩首在地,“是儿子不孝,令皇额娘受惊。儿子方才已经带人搜尽了这左右长街,人已尽获。皇额娘可安了。”
绵宁就跪在阶下,说近,却远。
廿廿微微犹豫一下儿,终究还是亲自走下阶,弓身,伸手托住了绵宁手肘。
“……今儿个,是二阿哥沉着冷静,调度有方,救了我的性命。”
这样的搀扶,这样近的面对,上一回,已然是相隔数年之前。
绵宁眼中不由得有些发热,“……小额娘方才可曾担惊受怕了?儿子虽先赴养心殿除贼,可是心下却是第一惦念小额娘这边的安危。”
廿廿淡淡点头,“我方才也没什么要紧的。虽说事出紧急,是意外了些儿,可却也不至于就担惊受怕了。唯独放心不下的,是此时你汗阿玛不在京中,我一个妇道人家总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地方儿。而你们兄弟们在上书房,你们各自家里还有那一大家子的人,而咱们各自又都隔着远,一时无法知道各处的情形,这才紧张些儿罢了。”
绵宁深吸口气,紧紧凝住廿廿的眼睛,“……小额娘该知道,便是出了这样的情急之乱,可是儿子却必定会拼尽一切,率先来救护小额娘。”
廿廿轻叹口气,“不,你还是该先去养心殿、太庙、奉先殿等处。那里,有祖宗神牌所在,必不能叫贼匪们在彼处作乱才是。”
廿廿说完,便转身走向殿门,吩咐道,“将椅子搬回去吧。方才防卫所搬出来的家什,这会子该归置的归置。只是门上的物件儿,暂且不必全都撤了,以避宫中还有流寇……”
“小额娘……”绵宁颇有些失望,一双眼紧紧望住廿廿背影。
不对,他这一番奋力捉贼,他进储秀宫来希冀看到的场景与她的神情,绝不是眼前这般的!
他豁出一切去,只为护卫她安全啊!她不该是这样对他的……
他以为她会眼含热泪,回奔到他面前来,会……攀住他的手臂,向他诉说方才的惊吓和委屈。
他会为她担起一切,甚至,他现在就会到宫门外去提了几个贼匪到她面前来,当着她的面要了他们的性命去!只要,她能出了这口气,寻回心安。
可是眼前的她,却反应如此冷淡。只是说“谢谢”他,只是赞他调度有方……这便是一切了,并无其余。
廿廿听见了绵宁的低呼,只是她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一直走到殿门口,门槛就在眼前,廿廿方才站住,淡淡道,“……你家里怕是也受了惊动,况且还有奕纬那孩子呢。你也不必在此停留了,赶紧回去看看你家里人去。”
廿廿轻轻抬眸,“我方才也是这么吩咐绵恺的。二阿哥,你也是我的儿子,我便也这般吩咐你,你照做就是。回去吧,免了跪安。”
廿廿说完,径直入内,再没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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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进了殿内,只向四喜问外头防卫的情形。
所幸东西六宫,乃至阿哥所等处都并为被贼匪攻破。唯有慈宁宫伙房,有数十贼匪围攻,被庄亲王先射中一人,又有火器营官兵射伤数人,贼匪们才恐惧而退去。
其余贼匪,多攻入前朝各处,此时成亲王、礼亲王、庄亲王等,正带火器营各处追拿,战斗虽尚未结束,然则贼匪的气焰已经被盖灭了下去,所余不过藏匿宫中各处,需仔细搜寻罢了。
廿廿点头,“……速报皇上。”
四喜亲自出去向军机处送信儿,廿廿这才淡淡回眸,望向窗外。
院子里已经空了,绵宁已然离去。
窗外天色也已经悄然黑了下来。好在是十五的夜晚,一轮圆月高高地升上了天,亮如明灯。
“天黑了,贼匪不知分散藏匿何处,恐不好寻。”廿廿颇有些放心不下。
月桂忙上前给廿廿送了碗热茶,含笑道,“虽说天黑了,可是主子可别忘了这天上挂着这么大一轮圆月呢!好在是十五的晚上,今晚这月亮又是大且圆,亮如白昼,足以为各位大人和护军们照亮儿。”
廿廿便也叹口气,“……托皇上和祖宗的福。”
月桂便又笑道,“奴才倒要说,是托主子您的福……这十五天上月,因应人间中宫啊。奴才现在忽然明白前几年连续三年十五前后月食的缘故了——那便都是为了今晚吧。”
“上天先前是向主子示警今日十五,主子要经历这一场心惊去。只是那会子咱们终究都猜不到今日之事啊。而今日,恰逢十五,唯有天上明月指路,也唯有主子坐镇中宫,才能叫这一场祸患当日便平定下来。”
廿廿眸光不由得放远,唇角也不由得缓缓挂起笑意来,“……若今晚上这十五的月,当真能帮得上外头大臣和官兵们的忙,那便前头那几年的月食,就都是值得了。就叫曾经失落的所有的月光,都在今晚弥补回来吧,让今晚的月光更亮,直如白昼。”
月桂含笑道,“一定会的!”
这个宫廷是我的 808、智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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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昨天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写稿,叫大家久等啦,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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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不仅仅是廿廿,宫内宫外所有人,都难以入眠。
幸有明月入窗来,直如白昼,叫这夜色里依旧黑暗无处藏匿。
廿廿知道,后宫虽说已经渐次平静了下来,所幸各宫,连同慈宁宫、阿哥所都无恙;可是此时,前朝搜捕贼匪尚未结束,依旧有贼匪借助夜色藏匿各处。
——此时皇上不在宫中,群龙无首。饶是有二阿哥绵宁在,可是他终究还是年轻,况且只是皇子,一众王公大臣未必都肯听命,故此前朝此时进宫救护的人虽不少,然则依旧还是各自为战。
廿廿想到这儿,不由得出了会子神。
以二阿哥的年岁和蓄力,情势尚且如此。倘若换成年岁要比二阿哥更小十余岁的绵恺,又或者是比二阿哥年纪小更多的绵忻……那此时的情形,简直不敢设想。
廿廿不由得叹了口气。
此时是有皇上在外,且皇上已经在回銮途中,此时已经到了京城近郊,故此宫中作乱的还都只是贼匪。而倘若皇上离着远,又或者国中暂时无主之时……就更难想象,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形,又该如何了。
倘若当真有那样一天,那作乱宫中的,便不仅仅是这些个贼匪。那些能带人冲入宫中来,手拿刀枪兵刃的王公大臣们,才可能是更大的危险吧!
廿廿轻轻闭上眼。
——今日不管如何,好在是二阿哥在,而不是要让年少的绵恺和绵忻来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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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七额驸拉旺多尔济、和世泰、三额驸索特纳木多布斋、四额驸玛呢巴达喇四人疾驰入宫,前来叩见廿廿。
见了三位额驸,还有弟弟和世泰,廿廿的心终于放下来些。
四人都给廿廿叩首请罪。
原来皇上已经到了丫髻山行宫,已然近在京郊,皇上派四人先行回宫,护卫在廿廿身畔——因这四人中,三位是额驸,一位是廿廿的弟弟,故此这四人都方便在内廷行走。
四人也带回了皇上的旨意来,因二阿哥在养心门前亲自击毙两名贼匪,且在后宫中亲自带人搜捕贼匪,调度有方,皇上特恩封二阿哥为智亲王。
这是皇子中,第一位封王的。
据这四位带回来的消息,仪亲王奏本中说,此次突入宫中的贼匪,共约二百名。突入宫中的贼匪,先时多藏匿于膳房。
除了突入宫中这二百名贼匪之外,据活捉贼匪招供,在地安门外尚还埋伏贼匪五百人。皇上已下旨命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二十四旗都统衙门,会同左右翼总兵,率兵各在城中所管地方仔细搜捕,务必一网打尽,无所遗漏。
廿廿听了竟有这样多人,此时方觉颇有些后怕。所幸,一切此时已经大局平定,宫中并无太大伤亡。
廿廿点头,“多亏二阿哥……智亲王,皇上选的这个王号,当真是实至名归。”
三位额驸不敢耽搁,都向廿廿请命,要再亲自带人参与宫中搜捕去。廿廿欣慰点头,“三位额驸也务必小心些,本宫担心此次贼匪既然能如此顺利突入宫中,那宫中怕是会有内应。”
“外贼好防,凭三位额驸的眼力,自然能分辨得出来;最难防的,是内鬼。此时想必那些内鬼也都已经销声匿迹,一时倒叫人看不清楚,可是他们贼心既然已露,恐怕情急之下会做非常之事。”
七额驸拉旺多尔济行礼道,“皇后主子放心!管他是人是鬼,奴才这腰刀照斩不误!”
七额驸拉旺多尔济当年曾经为保护皇上,而受过刀伤,后来又因堕马,腿上也留了伤。饶是如此,这位勇猛的蒙古汉子依旧在危难之际,执刀挺立,叫廿廿心下感叹不已。
廿廿向拉旺多尔济微微一礼,“三额驸、四额驸都是孩子,他们尚且年轻,倒是七额驸您,受劳了。”
拉旺多尔济忙跪倒,不敢受中宫之礼,只是再勇猛的汉子,眼中也含了泪意,轻声道,“……她当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上。她嘱咐过奴才,要替她,护着皇上。彼时皇后主子尚未入宫,她是没能瞧见,可是奴才明白,奴才护着皇后主子,自也是护着皇上,自也是她的心愿了。”
廿廿忍了好久的泪,这一刻终究无声落下。
廿廿知道,七额驸说的“她”,便是皇上的长姐,七公主固伦和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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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额驸仗剑而出,都留和世泰在储秀宫中陪伴廿廿。
和世泰亲自到外将储秀宫的防备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再无遗漏,这才回到宫中陪姐姐说话儿。
“……仪亲王奏本中说,宫中擒获的贼匪,仪亲王、成亲王两位老王爷已经亲自审问了三十一人。都说他们是听命于他们的头领‘天理王’,说要进宫诛杀皇上。”
廿廿静静抬眸,“他们是朝着养心殿去了,且已经爬上了养心殿宫墙。多亏二阿哥机警,亲手击毙两人。”
和世泰皱了皱眉。
“怎么了?”
廿廿毕竟深居后宫,且这两日也惊吓不浅,故此前朝的消息都并不直接禀告给廿廿,廿廿所能知道的情形有限。
和世泰皱眉道,“姐姐方才说的不错,八王爷奏本中也确认了的确是有太监在宫中为内应,为贼匪引路……”
廿廿点头,“那必定没错。”
和世泰缓缓道,“贼匪们既然想要弑君,他们怎么偏偏赶在皇上不在宫中的时候儿冲进宫来?就算他们在宫外,兴许不知道皇上不在宫中,可是既然有太监为他们指路,那宫中太监又何至于不知道皇上不在宫中的?”
廿廿听了和世泰这番话,心下也不由得激灵灵一跳!
——那时候儿冲进宫来的既然有一二百人之多,可是真正冲到养心殿的,不过四个人左右。而攻打后宫的人,便是多少倍!
和世泰咬牙切齿道,“宫中太监自然知道皇上不在宫中,倒是姐姐您正在宫中。这帮子贼匪在我看来,倒好象不是奔着皇上来的,反倒是……”
和世泰顿了顿,谨慎地看了廿廿一眼,方压低声音缓缓道,“反倒是,冲着姐姐您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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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心下如何能不巨震!
廿廿却还是伸手按住了和世泰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
“此时二阿哥已经恩封智亲王。此次宫中平乱,自是皇子首功,二阿哥他不仅救了宫中诸人,更是救了绵恺、绵忻,乃至我的性命啊……”
“可不是!”和世泰倒忍不住低低冷笑,“此时皇上在外,一切消息都只能凭听说,故此皇上一旦听说二阿哥如此勇猛,心下便只觉欣慰!故此为安定人心,便先封了二阿哥这智亲王……”
“这一乱过后,二阿哥声名鹊起,更是皇子中头一个封王的,这便更是无人能比了!”
和世泰望住廿廿,“……这次宫中的变乱,最大的受益者,甚或可说唯一的受益者,便是咱们这位二阿哥智亲王了吧!”
“尤其是二阿哥救护姐姐有功,那姐姐和姐姐的皇子,以后又如何还能与这位‘救命恩人’去争什么了?”
廿廿忙攥紧了和世泰的手,“你这句话,只可现下对我说这一回,以后便不可再说了!”
“况且此时皇上尚且在外未归,后宫之中防卫搜捕的,全都是二阿哥的人……一切,等皇上回来再说。”
和世泰苦笑摇头,“便是皇上回銮,京中搜捕贼匪等诸事繁杂,皇上一时之间又怎会疑心到皇子头上去?!况且二阿哥可是亲手击毙了两名贼匪呢,又怎么可能是跟他们是一伙的!”
“再者,皇上得了信儿,头一件事就是要恩封二阿哥为智亲王,便是皇上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回想起来,又怎还会推翻自己的旨意了去?”
廿廿却反倒更加平静下来,望住弟弟的眼睛,“……终究,来日方长。来日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儿将今日眼前这层迷雾拨开了去,看清世相与人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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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上继续赶路,在行宫之中下了朱笔写就的罪己诏。
诏书之中,有“猝于九月十五日变生肘腋,祸起萧墙。天理教逆匪七十余众,犯禁门,入大内,戕害兵役。”
“进宫四贼,立即捆缚。有执旗上墙三贼欲入养心门,朕之皇次子亲执鸟枪,连毙二贼;贝勒绵志续击一贼,始行退下。”
“大内平定,实皇次子之力也。”
廿廿听罢这一句,面上心下已是平静无波。她端起茶碗来,静静抿了一口,吩咐和世泰,“昨儿我跟你说的话,你可要往心里去。那句话,至少目下三二年,绝不可再提起了。”
为此变乱,皇上下诏罪己,那么皇子为大内平定的首功,这是皇上唯一可以向上天聊以告慰的。
这是皇上最后的体面,不能不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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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上终于赶回宫中。
在京王公大臣在东华门接驾,廿廿率六宫、皇子福晋等在宫中接驾。
皇上的旨意先到,命二阿哥在东华门内道旁叩头谢恩,而三阿哥绵恺、四阿哥绵忻,如常在内廷接驾。
三位皇子接驾一事,竟分了内外。
【亲们昨天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写稿,叫大家久等啦,不好意思~~】
这个宫廷是我的 809、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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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进宫,忙托住廿廿手臂,眼中已是红了,“……那样的时候,爷竟没能守护在你们母子身边,爷有愧于你。”
廿廿反倒含笑安慰,“皇上要守护的是祖宗留下的大清江山,是天下万民,皇上又岂能时时都仅留在我们母子身边儿呢?”
皇上上上下下细看廿廿,“……他们围攻储秀宫那一刻,你可受惊了?”
廿廿轻叹一声,“那一刻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打小儿就没好好儿练过刀剑,否则倘若我有若若半点身手,也好歹能仗剑前行,不但护着我自己宫里的人,也能出了门去护住各宫姐妹,还有阿哥所的孩子们啊。”
皇帝便觉鼻尖儿更酸,“……幸亏你没出门去!那些能突入大内来的,都是贼匪之中的悍匪,便是从小习武的王公大臣们也有不少受伤的,又岂是你一个女子能抗的?”
廿廿凝住皇上的眼睛,她看见了,皇上满眼的忧急、两腮的塌陷——本来就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几天之间已然又老去数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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