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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皇帝你的子嗣原本不盛,如今可算是得了这样的双喜临门了,哀家知道你怎么高兴都是情理之中,怎么会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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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三年二月二十二日,旻宁下旨,诏封和嫔为和妃,全嫔为全妃,祥贵人为祥嫔。
而此时,全妃的荣分(月事),已经有一月未行;而祥嫔,更是从正月十六就开始了恶心的症状。
和妃进位,前朝后宫都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全妃和祥嫔的进位,却叫人有些愕然。毕竟,就算这二位隐约都有了喜信儿,可是按着脉案来说,却也都不过一两个月而已。按着这个光景来说,胎儿站不站得住还都在两说,可是二位便都因为这个,进宫两三个月就又晋封了,这实在是让旻宁后宫原来的那些个主位酸到了心底。
尤其,是苦命的“二阿哥大侧福晋”,如今只在嫔位的恬嫔富察氏。
恬嫔满肚子的委屈,却也不知道该与谁说,唯有跑到储秀宫,在皇后佟佳氏面前哭了一鼻子去。
佟佳氏自己心下何尝就好受了呢?原本这后宫里头,就算新人受宠,不过还是在嫔位和贵人位份,可是这还不到一百天的工夫,竟然就晋封妃位和嫔位了。那叫她这个中宫之位的超然感觉,再度被削弱了。
“你也就别难受了……谁叫人家全妃和祥嫔有福气呢,刚进宫就有了喜信儿。如今皇上都年过四十了,膝下唯有大阿哥一个皇子,你叫皇上怎么能不着急呢?”
佟佳氏这么说,她自己实则心下也是着火带冒烟的。毕竟她才是皇后,可是她不但从未能为旻宁诞下皇子来,她诞育的大公主更是早在旻宁登基之前就薨逝了……没儿没女的中宫,心下便都是虚的。
故此这会子她唯有对和妃与大阿哥母子两个好,她是将心思放在了大阿哥奕纬那。而若是对和妃好的话,那她对恬嫔也自然要有些距离才好,以免人家和妃再多心。
“再说,你现在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是?”佟佳氏说着叹了口气,举起帕子来按了按眼角,“你没瞧平贵人么,她这病啊,怕是要好不起来了。”
“她虽然是官女子出身,可好歹也是皇上潜邸出来的,那还是孝淑皇后指给皇上的呢……皇上不是也只封了她一个贵人嘛。”
恬嫔委屈地盯着佟佳氏半晌。
她不甘心啊,皇后凭什么将她与一个官女子做比?官女子是超拔的,初封贵人并不委屈,可是她却是皇上大婚迎娶进宫的第一侧福晋啊!
可是她也瞧得出,皇后佟佳氏这是不大愿意与她多说,不过面儿上还敷衍她两句罢了。她目下自是连这位皇后都不能得罪的,否则,她在这后宫里就更成了没人多看一眼的可怜人了。
她唯有委委屈屈、哀哀切切地先退回去了。
佟佳氏望着恬嫔的背影,也不由得叹口气。
尽管,她知道恬嫔原本可以成为她手里很好的一枚棋子,用恬嫔对全妃和祥嫔的恨,可以帮她做许多的事。只是,从全妃封妃的这一天起,恬嫔的分量就变得更轻了,轻到恬嫔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资格再去与全妃较量。
倘若还是从前她们都在嫔位上,那还好办,毕竟在嫔位上的时候,恬嫔凭资历,是要排在所有人之前的。而如今,全妃已然超脱其上,位列为妃了。
更何况,恬嫔是注定了的不受皇上待见之人啊。
皇子的大侧福晋初封为嫔,是叫所有人惊诧的。可是如今回想皇上给恬嫔的封号“恬”去,便也不难看出皇上的心意来了——恬嫔的这个“恬”字,便是与乾隆爷那位神秘死去的继后当年的封号“娴”字一样,都是“恬静”之意。
乾隆爷那位继后,曾经也是乾隆爷的第一侧福晋,后来的下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怎么会明知故犯呢?可是皇上就是给了同样为潜邸第一侧福晋的恬嫔这样的封号去,那皇上对她的心思,也算昭然若揭了吧?
对于这样的人啊,即便可用,却也要掂量清分量才行。否则一旦用的不是地方儿,叫皇上察觉了,那便反倒还要受到她连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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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日,皇后佟佳氏口中,比恬嫔更可怜的平贵人,终是撒手人寰而去。
恬嫔得了信儿,愣愣坐在自己宫里半晌。
是啊,是啊,尽管自己是委屈的,可是好歹还活着不是?就如平贵人这样的,当年也争过,也机关算尽过,却到头来,什么都没争到不说,还早早儿地连性命都没了。
说到底,怕也是所有心思都用完了,却不得好儿的缘故吧?算得上是,油尽灯枯了。
恬嫔自己到小佛堂去,静坐了一整天,掉了半天的眼泪,最后终于泪都干了。
她再出来时,叹着气说,“罢了,罢了,还争什么呢?便是争来了,若是连这口气都没了,争来了还能享受多久?还是先留下这一口气吧……若是咽不下,便连底气都没了啊。”
“姐姐这番大彻大悟的话,倒是叫我都觉醍醐灌顶。”门外传来和妃的话,惊得恬嫔脸色骤变。
和妃已然自己挑帘子进来,含笑道,“我不请自来,惊着姐姐了吧?”
恬嫔却反倒又红了眼圈儿,上前施礼,“我哪儿敢想到,和妃娘娘还能来看我。”
和妃轻轻一笑,伸手扶起恬嫔来,“……什么妃位、嫔位?我与姐姐俱还都是从前的模样,我们啊不是属于现在的,都注定只能活在过去。”
“现如今的后宫,不再是咱们的天下。咱们啊,不如收起那些来,只平心静气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罢了。”
恬嫔不由得泪下,紧紧攥住和妃的手,“……若是当年,我便能看明白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
【关于孝和抽鸦片的传闻,大概率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嘉庆爷在位期间多年连续下旨严禁鸦片,我也给大家引用过好几道谕旨的内容啦~~能传这个的,估计是只听说孝和抽烟,却不明白满人女子都有抽烟的传统,给误将“烟”都当成鸦片烟了吧。】





这个宫廷是我的 12、也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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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旻宁诏封全妃、祥嫔之后,后宫竟是一片祥和宁静。
后宫平静,原本是一个帝王所希望之事,可是自幼生长于深宫,旻宁又如何不了解宫中人的心思呢?
后宫里的人,会代代更迭,可是后宫中人的心,却不会有大变。故此这次他这般破例晋封两个刚进宫的新人,却竟然后宫一片平静,便有些特别了……
后宫平静,旻宁的心,反倒烦乱了起来。
因为,这与他原本期冀的局面不同,更没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去。
——他原本指望着后宫里会有一场热闹,热闹到叫小额娘都不得不关注去啊!
可是,可惜,这一切都叫他打错了算盘。那现在这样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后宫,便没什么能牵动得住小额娘的心思了。
她既然没事儿可以分心,便也只剩下——专心一意地恼恨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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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今年的三月说起。又或者,还得再往前推一点,在去年的年尾。
去年宗人府报,说绵恺府中打死了个太监。因出了人命,旻宁命人问绵恺的话,绵恺只说太监犯错,打得原本不重,只是那太监自己身子弱,没打几下便禁不住,这便丢了性命去罢了。
结果刑部验伤,验回来的结果却是那太监尸身上的伤痕颇重,显然原本就是照死里打的。
为了这个,旻宁曾命宗人府议绵恺的罪。
这边宗人府还没议完,结果大年初一就又出了事儿。
大年初一当日,因宫中有皇子亲藩宴,皇太后宫中也有赏给福晋们的筵宴,故此王公大臣们夫妇二人都有进宫领宴的机会。
不成想,当天就有大臣来报,说竟然在旻宁的轿子出顺贞门之前,就有两顶红轿从神武门中门出去了!
这神武门中门,一向唯有皇帝、皇太后和皇后三宫才可同行,其余人等,不管是谁,都要从侧门走,方符合君臣之道。
且之所以要强调“两顶红轿”,也是因为轿子的颜色也是有等级区分的,红轿子唯有王府才有。既然是“两顶红轿”,那便是说竟然有两家王府公然违背君臣之道,叫自家的内眷从神武门正门走了!
旻宁自是大怒,命查清楚究竟是哪两家王府的轿子。
结果起先查回来的结果是:这两顶红轿子,一顶是瑞亲王绵忻福晋的轿子,另外一顶则是顺承郡王福晋的轿子!
绵忻自是不用说了,那顺承郡王家,虽说只是郡王,可那却也是八大世袭罔替的*****家之一啊,其宗室地位还是明摆在那的!
若是这两家王府如此不将旻宁放在眼里,这如何能不刺痛旻宁那颗心去?
更何况还可能不仅是这两顶红轿子,据大臣查问回来的结果,说另外还有两顶红轿子,同样走了神武门正门!
这岂不成了京中各家王府都要不将他放在眼里去了?
他大怒下旨:“瑞亲王、顺承郡王伦柱,平日并未将该府人等善为教导,俱有应得之咎。瑞亲王、顺承郡王伦柱,著交宗人府严加议处。瑞亲王著毋庸在内廷行走。”
可是说来也是大臣们办事叫人懊恼,旋即就又有人来奏,说之前是查错了,走神武门正门的不是两顶红轿子,而是一顶红轿子、一顶青轿子。
而那红轿子,也压根儿就不是人家瑞亲王府的。旻宁是冤枉了瑞亲王绵忻了。
青轿子的身份,便低下来了,不再是王府的轿子,而是大臣家眷所乘的了。
虽说这个结果比两家王府的轿子,威胁性是小了,可是旻宁心下的气反而更盛——因为这岂不是成了连大臣家,都有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大年初一都没过顺畅,命人当日必须查问清楚。
所幸还有英和这样头脑清楚的,帮旻宁查问清楚,原来红轿子是惇亲王绵恺家的,是惇亲王福晋佛拉娜所乘坐;而青轿子乃是东阁大学士、太子太傅托津之子、内阁学士恒龄家的轿子。
虽说轿子是从两顶红轿子降格为了一红、一青,可是这丝毫没能让旻宁轻松下来。反倒因为他之前没查清楚情形,便冒然地责罚了瑞亲王绵忻和顺承郡王伦柱这两位王爷,叫他这大年初一就灰头土脸去。
故此得了实情之后,他反倒怒气更盛,忍着怒气将绵忻刚被革除的内廷行走恢复了,再将顺承郡王伦柱的一应惩罚都给免除……这样不明赏罚的灰头土脸之下,他将一腔怒火只管都记在绵恺身上。
这便又加上了绵恺之前打死太监之事,命宗人府严议绵恺之罪之外,又革除绵恺内廷行走的资格。
这个大年初一和初二,他没顾得上过年高兴,净忙着这个事儿了!
知道皇上如此盛怒,宗人府议罪,那必然要顺着主子的意思,往重了议。宗人府最后议得的惩罚,是革去绵恺的王爵!
这个罚法儿,便也是最重的一种了,宗人府将这结果往上奏请,也算交差。
可是他们是交差了,却反倒叫旻宁做了难。
当真要革去绵恺的王爵么?他便不知要如何来面对她了。
绵恺一人事小,可是这件事下头却掩盖着他与她之间这多年来诸多的心结去,他自己不敢触碰,这些年来宁愿一直逃避。
而她,虽然也从未与他当面明确地问起过,可是他又何尝不明白。凭着她的聪慧,她不问的,又哪里是因为不知?
甚至,还要反过来说,她既然多年来从来不问的,便反倒可能是她早已看破,已然不用或者不屑问起了。
他硬着头皮去寿康宫前殿拈香之后,才到后殿“长乐敷华”去跪奏,将绵恺打死太监在先,福晋又接着走神武门中门的事儿与此联系在一起,只说“三弟怕是发了小孩子脾气,怨恨子臣为了那太监的性命而责罚他,这便故意与子臣斗气,才要大年初一的叫他福晋忘了规矩,从神武门中门走了。”
见廿廿一时没说话,他底气便又泄了一半,只管说,“许是,三弟从前与我玩闹惯了,这也是我们手足情深……”
廿廿却只缓缓问,“宗人府已然议完了吧?那皇帝你,就下旨吧,不必来问我。”




这个宫廷是我的 13、这么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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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宁尴尬抬眸,“……子臣,怎么会革去三弟的王爵呢?宗人府议得也是重了。”
廿廿微微扬眸,“原来宗人府议的结果,是要革去绵恺的王爵啊?!我看着却甚好,皇帝你便依议准奏就是!”
廿廿微微一顿,眸光转凉,轻睨着跪在地上的旻宁,“反正他这个亲王,也是你赏的!”
旻宁心下猛然一颤,下意识已然碰头向地,“子臣岂敢!便是亲王是子臣所赏给,可却也是三弟应得。况且三弟原本便是郡王,那都是皇考亲封的……”
廿廿清冷而笑,“你皇考已经不在了,皇帝,如今你才是这宫中和天下的主子。你怎么决定,哀家都绝不会叫你为难。只要你自己决定了,便好。”
旻宁双耳,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还请小额娘放心,子臣,子臣绝不会那么做的……只是毕竟三弟妹走神武门中门,乃是犯了规矩;再加上三弟府中打死太监,出了人命,子臣总不能放任不管/”
“否则,这也会有碍小额娘您的慈名……”
廿廿没说话,只管扭过头去,静静喝她的茶。
旻宁深吸口气,“回小额娘,子臣是这么想的,革去王爵什么的,有些失当了,子臣自然要保留三弟的王爵去。只是,规矩总还是要守着的,故此子臣想着,既然王爵保留,却也先罚三弟五年的亲王俸禄吧!”
“可是子臣也明白,三弟刚刚分府不久,府中主要还是指望这亲王的俸禄过日子呢,故此这五年的亲王俸禄若是一次都罚了,倒叫三弟府上有一时拮据……”
“子臣便想着,还是叫三弟将这五年的亲王俸禄,分成十年,每年只罚一半儿去,十年凑齐就是。这便叫三弟呢? 既能有改悔之机,又能不影响了生机……小额娘您看,子臣这样的安排? 可还适当?”
廿廿反倒扑哧儿乐了? “皇帝? 你对绵恺太过仁慈了!冒犯天威,不守臣子之道,他是连脑袋都不要了!你怎么能只罚了他五年的亲王俸禄? 还分成十年来凑齐?”
“要哀家说啊? 你这么处置着实是失当。你不仅该依着宗人府议完的革去绵恺的王爵,你啊也更应该连哀家都一并罚了!”
旻宁大惊,霍地仰头? “小额娘!”
廿廿淡淡勾着唇角? “养儿不教? 自然也是哀家这个当额娘的错。他从小在宫中长大? 那神武门中门该不该他走? 他难道都不知道么?”
“可是他偏偏就办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儿来? 便也只能说是他这二十年来啊,竟然是没人去教他这规矩的——这责任在谁?自然在哀家啊!”
“是哀家自己托大了,以为从小到大都将你们兄弟几个教得很好,可是事到眼前,却只能证明是哀家记错了? 哀家压根儿就没教过他这个规矩? 哀家没能教好你们几个兄弟!”
“所以? 你便该将哀家都一并罚了!你罚绵恺的亲王俸禄? 每年罚一半,你便该将哀家的宫分也停了,不仅罚一半? 而是该全都罚了去!”
旻宁如何肯,俯首在地请罪。
可是廿廿说到做到,当日就传下懿旨:其一,免了正月期间所有王公大臣到慈宁门外行礼;其二,免了寿康宫赐内廷主位、王福晋等的宴。
见皇太后如此,諴禧皇贵妃、如贵妃等便也都免了过年期间的一切庆贺礼。
皇太后、太妃们都这样办了,皇后佟佳氏等如何敢不跟着?也正好皇后佟佳氏原本这个年过得就一肚子气,便也正好儿就着由头就也将自己储秀宫的庆贺礼都给免了。
……如此连串儿,六宫各宫还有哪个内廷主位好意思过年了?
就这么着,这个正月叫旻宁过得十分的不痛快,他便想尽了主意,希望赶紧寻着些旁的事儿,将廿廿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些,便不至于再继续这么顶牛儿僵持着了。
在这样的时机之下,以全妃、祥嫔两人遇喜、晋封的事儿是最现成儿,也最能缓和后宫情绪的。可是,可惜啊,皇太后对这事儿却压根儿就没过问。
更叫旻宁尴尬的是,二月里才晋封了全妃和祥嫔,三月里随着定贵人薨逝,祥嫔的喜脉也确定没了——不是小月,而是前期可能是看错了脉,不是喜脉,而就只是饮热受凉之症所造成的胃口不好罢了!
既然如此,祥嫔进宫三个月就晋封的理由都立不住了,旻宁心下这个恼火!
这感觉便如大年初一当日,急吼吼地认定了是绵忻福晋和顺承郡王福晋坐轿出神武门正门,他不由分说就革去了绵忻内廷行走的资格,随后证明错了,他再给恢复了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是天子啊,出言即圣旨,哪里有随便说出口,然后再往回收的道理!
可是事已如此,他难道还能将祥嫔的嫔位给收回是怎的?
他也想冲着太医们发火,却也没法儿发——毕竟太医们也说得清楚,喜脉终究是需要日子才能定稳下来的,他们刚在正月十六日发觉祥贵人恶心,似有喜脉,还没敢作准的时候,他就急着要给祥贵人进位为嫔了……
太医们都说,好歹也要稳当两三个月才好,都是他太心急,是他那会子太需要一个理由来分散后宫里微妙的气氛了。
他也不能治太医们的罪,他唯一还能聊以安慰的是,好在全妃的胎还是准的,没再出个笑话来。
他现今也唯有小心翼翼保着全妃这个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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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来,和妃星楼到绮春园给廿廿请安。
是月桂亲自到门口儿,恭迎了和妃进来。月桂行大礼,倒叫星楼给赶紧扶住了,“……什么妃主子啊,我在姑姑跟前,还是当年的星楼。”
月桂便也含笑点头,两人一壁走着,月桂亲自扶着星楼的手,含笑道,“太后还说呢,这二月间全妃和祥嫔晋封,后宫原本是要有一场风波去的。可是竟这么平平静静地就过来了,太后说啊,这当中可有和妃娘娘您一份儿大功劳呢!”




这个宫廷是我的 14、疑心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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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楼淡淡笑笑,“想让后宫宁静,一向都是皇太后多年来的心愿。这后宫不宁啊,家就不宁,国便也跟着不安了。”
月桂听着忍不住笑了,“和妃主子说这话儿的时候,越发有太后当年的神韵了。”
星楼红了脸,忙摆手,“我可不敢。”
星楼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好歹我也跟在太后身边这些年,我又何至于瞧不出来太后的心思呢?这会子太后正与皇上憋着三王爷的气儿,皇太后越是不发作开,皇上才越是心惊。”
“皇上这会子便巴不得寻个法儿,将皇太后的心思给分散了,哪怕就让皇太后当着他的面儿发一场脾气呢……可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太后将这股子气儿给发在别的事儿上了,那反倒在三王爷这事儿上的力道就轻了。”
月桂也是点头,“和妃主子说对了,太后怕也是这样看的,故此便是全妃和祥嫔进宫两三个月就晋封,不合规矩,太后也没拦着。”
星楼含笑道,“我这人笨,又不爱与人起争执,故此旁的事儿上我帮不上太后去,这些年我心下也颇为愧疚……不过好在这事儿上,倒是与我的性子合,我便想着好歹替太后和三王爷尽一份儿心吧。”
星楼进殿内陪廿廿说话儿去了。
月柳坐在廊下,与五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月柳歪着耳朵听了会子里头的动静,然后瞟一眼五魁,“……这回,皇上他怎么这么紧张啊?连后宫里的事儿都拿出来,想分太后的心思了,这不像他一向做事儿的风格。”
五魁叹口气。
月柳知道这里头怕是有事儿,便赶忙压低了声音央告,“我进宫晚,早年间有不少事儿并没听说过,你好歹打小儿就在宫里,你们耳朵又灵,自然比我知道的多。你可别瞒着我……”
五魁左右看看,轻声道,“你当皇上他只是怕主子跟他生三王爷的气?他怕的,可不是这个……他是怕太后提起当年的老账来,要一笔一笔跟他算个清楚!”
“啊?”月柳也吓了一跳,“这话儿又是从何说起呀?”
五魁便又叹口气,“外头都传三王爷是个荒唐王爷,可你怎么看?你以为三王爷也是外头传的那个样子么?”
“怎么会啊!”月柳赶忙道,“……便不说旁的,当年先帝爷给三王爷赐王号为‘惇’,便足以说明三王爷的心性了!至于外头人传的那些,还不是打小儿三王爷就被各种设计出来的?”
五魁便笑了,笑得苦涩。
“是啊,当年三王爷年纪小,这些事儿他自己个儿未必明白,可是如今江山已经落定,三王爷也大了,那闲下来的时候回想当年的许多旧事,难道还没有个结果了么?”
“三王爷自然明白他这些年那些艰辛的路,是拜谁所赐,凭三王爷的性子,他焉能有不讨回来的?”
月柳怔了怔,心下便也都明白了。
可是她还是摇头,“三王爷心下压不住火,可是也不是没有的法子,又何苦非要寻这走神武门中门的大错儿去啊!毕竟,这是君臣之别,他就是再有理由,这面儿上的规矩却也终究是拗不过去的啊。”
五魁轻轻叹了口气,“我倒是觉着,三王爷和三福晋这回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走那神武门中门,又哪里是他们不懂规矩呢?反倒是他们最懂规矩,才要故意走这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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