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第2章
“太后,祥妃主子来请安了。”
绮春园,敷春堂。
廿廿刚写完一幅字,拎起笔来,一边等着墨迹干透,一边端详着。
月桂疾步走进来禀报。
廿廿抬眸看月桂一眼,“又是红着眼圈儿来的吧?”
月桂叹了口气,“奴才也想劝说,只是祥妃主子这也是发了拧,说非要见您一面不可。”
廿廿点点头,“叫她进来吧。她这是想哭一鼻子,就叫她痛快一场。”
少顷。
隔着纱帘,廿廿坐在里间坐炕上看戏本子,嘴角眉梢都挂了淡淡的笑意——这是内二学刚呈进来的,是为十月间廿廿万寿预备的戏码,请太后亲自选选。
祥妃则坐在纱帘外头哭。
她进来请安的时候,本来想跪倒在地就“哇”地一声哭出来的。可是太后却吩咐她,“女人啊,到了伤心处便总是想着要掉眼泪。只是这掉眼泪呢,也分两种,一种是掉给自己,一种是掉给人看的。”
“如果有人疼惜呢,那自然不妨掉给人看,因为那个疼惜你的人,自然会为了你的眼泪而心软,而更加倍地疼惜你;可是若没有人疼惜呢,那便还是不必掉给人看了——因为,既然没有人疼惜,那便人家连看你掉泪的耐心都不会有。”
“而这座后宫里啊,从来都是只可听笑声,却容不得眼泪的。因为这宫廷里,能主宰乾坤的都是强者,而强者是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强者只会笑,只让别人看见她在笑。便是也有伤心的时候,便是也会落泪,却都只在人后落给自己看。”
“至于爱掉泪的,怕都是那些输了的……既然都输了,便是再掉眼泪,又还有什么用呢?不说旁人,便说皇帝,他自己在前朝国事上,该烦恼的已经很多了。他回后宫来便只想看到笑容,看到强者的自信,他哪儿还有心思去看谁掉眼泪,哪儿有耐心再坐下来听谁诉苦呢?”
“你今儿既然来了我这儿,想掉眼泪那就掉吧。只是记住,那眼泪只有你自己数的清个数,更不要出声。否则,你的对家只会因为这悲声和泪水而更添加了获胜的快乐去。这些悲声和眼泪,对于你来说,其实半点用都没有。”
祥妃憋着,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子。
她悄悄抬眸偷看一眼太后——太后嘴角的笑,将她的心刺得更疼。
她心下对太后不是没有怨怼。
自她进宫以来,太后对她颇为眷顾,太后对她超过了这后宫里所有的嫔妃去。
譬如道光九年,她在十月诞育了五公主,静贵妃在十一月诞育了五阿哥。
彼时太后和皇上正在回盛京恭谒祖陵的路上,待得十一月回銮,太后只叫皇上陪着,来她的翊坤宫看望她们母女,却都没去看刚诞下五阿哥的静贵妃……
就凭这个,她便在静贵妃面前永远都是高一头去。可是如今,静贵妃都晋封贵妃了,她自己却还在妃位上。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竟然都不过问?
倘若皇太后肯为她说一句话,皇上怎么能不给她晋封?那贵妃位份上的,就该是她,怎么也轮不到静贵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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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了祥妃的偷看,廿廿缓缓将戏本子撂下,静静抬眸。
“眼泪哭干了?这眼泪啊,关键时刻是最不值钱的物儿,便是再多,也总有哭干的时候。“
祥妃哽咽一声,连忙起身来,便扑倒在地,“还求皇太后,替妾身作主啊!”
“做的什么主?”廿廿眼神坚硬下来,“你诞育皇子、公主,封妃便已不是亏待。想想和妃,当年皇帝膝下唯有大阿哥一人时,和妃初封不过嫔位,我这才要亲自过问……”
“至于静贵妃,虽说进宫晚,但是她已经为皇帝诞下二阿哥、三阿哥、六阿哥三位皇子,还有六公主一位皇女。这中间,还不算上静贵妃还曾小月过一次……便凭她这生养的福气,皇帝为她晋封贵妃位分,也是理所当然。”
若是没有静贵妃进宫来,连着诞下二阿哥、三阿哥两位皇子,那旻宁膝下多年唯有大阿哥奕纬一个皇子的尴尬局面便不会被打破,那这国祚都令人悬心了去。
虽说静贵妃所诞育的二阿哥、三阿哥都相继夭折,但是这也好歹侧面证明旻宁依旧有诞育皇子的希望去。
祥妃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扁了扁嘴,半晌才又含泪道,“就算静贵妃进封有理,那,皇后她呢?”
“当年我与她几乎同时遇喜,太医也查出来,我跟她都是男脉!彼时二阿哥、三阿哥夭折,宫中都说,我与她谁能先诞育下皇子来,那谁便是皇上的长子了。”
祥妃说这话,是因为当时宫中的情形特殊。
道光十一年四月,大阿哥奕纬病逝。也就是说,那时候皇上膝下已然一个皇子都没有了,江山都可能无继!
而就在那时候,全贵妃和祥妃都已经到了即将临盆之时。谁能抢先诞下皇子来,那个皇子对于旻宁,对于大清江山的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
从四月到六月,那两个月间,全贵妃与祥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到了极点。对方的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不想放过,都生怕对方将皇子生在前头。
两个月后,谜底揭晓。
六月初九,全贵妃诞下皇四子奕詝;六月十五,祥妃诞下皇五子奕誴。
祥妃的世界,便在那年的六月,地覆天翻。
原本宫中人都说,她会是早临盆的那一个。便所有人都在她面前预先道喜,说只要她先诞下皇子,再加上她系出名族,又有皇太后的怜惜,那等她的皇子落地儿,她进封贵妃是必然的。
先不说能不能终于超过全贵妃去,至少也能与全贵妃追平啊。
她自己对此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全贵妃的四阿哥先落了地,而她竟是拖了好几天才能临盆!
事后痛定思痛,她算是想明白了,必定是那全贵妃使诈!
全贵妃豁出自己去,让她的四阿哥先落地儿——所以四阿哥的身子骨儿天生就有些弱。
全贵妃折腾她们母子自己也就罢了,她怀疑,她的胎拖着迟了好几天才能临盆,怕也是被全贵妃做了手脚去!
这个宫廷是我的 番外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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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淡淡听着,未置可否。
这是旻宁后宫里的事,不过是各宫争风吃醋,各展手段。
最紧要的是,不管四阿哥和五阿哥谁先落地儿,可是这两个孩子毕竟都安然无恙。
这便并未犯了廿廿在后宫之中秉持的大忌。
只要没有孩子受害,至于她们之间谁胜谁负,端的都是看自己的本事。况且这后宫里的女人啊,从古至今,便没有一个是善茬儿。故此这些单单只是她们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儿,廿廿不管。
即便,祥妃是她本家儿。
既然嫁入宫廷来,便不管是谁家的女儿,一体全都是天子的嫔妃。一切的利益,自都以天家的利益为重。
故此,就算祥妃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在大阿哥奕纬薨逝之后,旻宁膝下无子的那两个月之间,为了江山社稷,廿廿也曾留意过四阿哥和五阿哥这两个即将临盆的孩子去。
只是,四阿哥和五阿哥这两个孩子落地儿的先后次序对于当时的全贵妃和祥妃来说要紧,是她们两个之间争斗的砝码,可是在廿廿这儿来说,却着实没有太大的分别——他们都是皇子,那便都是廿廿的孙儿,没的一定要厚此薄彼去。
她是太后,是亲手将这江山托付给旻宁去的人,她着眼的、心里头装着的,便从来都不仅仅是后宫里这么大点儿地方的事儿。
在此时旻宁和大清江山正面对内忧外患的时候,一个嫔妃的位份,是妃位还是贵妃位,这着实没法儿在廿廿心下抢得任何一点儿的分量去。
——为了这大清江山,当年就连绵忻病逝,她都没有掉过眼泪。
彼时正逢西疆变乱,大小和卓的后人卷土重来。她陪着旻宁,一同关注着西北的每一份战报。
朝廷有事,一个亲王的生死便都是小事。尽管那是她的孩子,可是她更是这天下之母啊!
祥妃她好歹也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在这样朝廷的多事之秋,就算心下不甘,她却还要为了一个位份、一时的高低在人前哭闹不休的,也着实是不懂事。这个祥妃,便同为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你还能指望她有什么大出息去呢?
这些年来,廿廿待祥妃已然不薄,身为本家儿,她能给祥妃的眷顾也都给了。
到头来,终究是祥妃自己没本事将旻宁的心从全贵妃那抢过来罢了。
这人心难测,深如海底,就更何况是天子的心呢?祥妃进宫十年,都还没能摸透旻宁的脾气,那就唯有扪心自问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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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妃杜鹃啼血似的哭诉了这好一通,可是却发现太后只是应景儿听着,并未入耳入心的时候,她的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她先前的那些哭诉,便是都白费了。显然太后对四阿哥和五阿哥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尽管她已经说了当年的全贵妃必定是使了手段,可是一向不喜欢后宫腌臜事的太后,却也仿佛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
她也不傻,她明白,关于后宫里这点子勾心斗角的事,太后看的太多了,已然都不当回事了。
“……太后,可还记得英和大人当年被贬之事?”
既然后宫的事已经不灵,那她说说前朝,说说重臣,总还行吧?
英和是乾隆爷瑞贵人的亲弟弟,而瑞贵人当年是孝仪纯皇后宫里学规矩的,一辈子与孝仪纯皇后情谊甚笃。
且英和便虽年少,却也铁骨铮铮,生生拒绝了和珅之女的婚事。
嘉庆爷和太后当年都极为欣赏这样的人品。
故此当年嘉庆爷登基之后,便开始重用英和,太后也多次力主英和来管内务府事。
可是道光八年,英和却因罪流放。
听见祥妃提起这件事,廿廿心下也是悄然一叹。
英和的事,也是出在道光八年。同样是绵忻病逝的那一年、张格尔变乱平叛最关键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旻宁,如被吊在炭炉上炙烤。
在西北战情如火之时,皇陵那边竟然传来消息,说孝穆皇后舒舒的陵寝地宫渗水,孝穆皇后的梓宫都被水淹了。
这自然是大事,尤其当年旻宁的生母孝淑皇后的陵寝也出过同样的事,况且旻宁又在西北军情的煎熬之下,这便无法控制怒火。
当时修建陵寝的事,正是英和负责。而且英和从头到尾完整地经历了整个皇陵的修建。
原本是倚重之人,却犯下如此大错,旻宁大怒,将英和革职,交大臣议罪。
大臣议后的结论,是——死罪。
那一年七月绵忻刚刚薨逝,英和这件事便出在九月。
那一年的廿廿忍着自己的心痛,特地召旻宁来,当面训诫:陵寝之事,终究是皇家的家事。不该以家事来斩大臣。
旻宁遵奉懿旨,这才免了英和的死罪,而将他和子孙一起发往黑龙江赎罪。
祥妃看见太后面上终有所动,这便起身跪倒在地,“太后当年也为英和大人求情了,是不是?太后也觉着英和大人罪不至死。”
廿廿皱了皱眉,“也的确是他罪责在先。孝穆陵寝,并非孝穆一人安眠之地,那将来也同样是皇帝的万年吉地啊。身为臣子,却犯下这样的大罪,也难怪皇帝动怒。”
祥妃流着眼泪笑了起来,“可是太后可知,这背后还有人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当年,全妃命内务府造绣花亵衣,本是行公文,被英和大人拦下;后来全妃又跟内务府要可以穿旗鞋来骑马所用的马镫,又被英和大人拦了,说内务府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物件儿……”
“后来,全妃进封贵妃,又想要碧玺来制手钏。可是内务府并无适合制作手钏的大料,后来查,唯有当年乾隆爷八十万寿之时,广东进献的一个蟠桃的尺寸合用。全贵妃便张罗着将那蟠桃毁了,又被英和大人拦下……”
“如此几次三番,全贵妃心下便已经恨毒了英和大人!当年正好英和大人督造陵寝出事,那全贵妃自然是得了机会,便是妾身撞见的,就有好几次见她在皇上耳边数落英和大人的不是!”
“甚至,不仅仅是她,便连宗室禧恩等人,也都趁机上奏本弹劾英和大人……太后您说,这会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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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宫廷是我的 番外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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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经诏封过多十说月初一。
而皇经册封礼,却赶过二十月里,过十月十八,仅过皇面经万寿节也经八问。
人们说,起为皇下至孝,过皇经册封也日,事声给皇面经敬下徽号,故将皇经册封礼过二这为日子。
这对经宫来说双喜临门,为来庆贺庆贺,至少宫主喜气洋洋,谁乐。
而一晋封静贵妃彤妃册封礼,却没一办而迟二方为月,很十一月初上办。
这对人一给过经宫也于下颇为节俭旻宁来说,向从奇怪二。
——样,这几前册封礼,它想下皇面经下徽号,几宗于儿一办话,里都里应该不两少银子,两用费二遍、上遍、说遍于儿。
可这一走偏没。
宫主人猜测二一不,向事给自己寻二为答案:毕竟给皇面经下徽号能册封皇经大于嘛,向皇下过经宫它怎义银子,过这二前身下事两,这毕竟问又面。
况个皇下对皇经呢,一给两银子。比如说当皇经绣亵衣、旗鞋马镫、碧玺手钏……哪样儿两靡费呢?皇下两事没拦着两,没倒还将英能大人给折进正二?
总归十月里热热闹闹还办二这两像大于,皇经这颗心彻底落二还儿。
进宫十上,如但凤印过手,高终人从一为小心翼翼人,变二这经宫女么人!
会义声皇经佟佳氏,会义皇下过潜邸里两前侧福晋,这从样挡过高心面,如但义死,义着废人,一为一为高踩过二脚不。
连高大心腹也患——祥妃,事终人过十里齐头进、彼斗也经,它事没与高争资二。
这一场耗时十几战争,高大获全胜。
如高过皇贵妃也心封号——高很二皇贵妃前份时,起为独一无二,向用两着为封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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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么子,祥妃这从日子总寿康宫跑……”巧荷小心还着镜子里起满而面颊绯红皇经,“虽说祥妃早已么子手不败将,到? 么子事两两防。毕竟,祥妃背经还寿康宫前呢。”
“前虽说这从两大经宫于,可么子事想从小心。”
皇经无声还勾二勾唇角。
“发尝两白这为?从进宫当日? 恩她向没断二醒? 用两罪前——至少? 过翅膀儿还没硬也心,把万两着正与前争一争锋头。”
“旁人话,可候两当走于? 可恩她话? 如发两铭记人心呢?故这从来祥妃与驾齐驱……若两忌惮着祥妃背经前,凭祥妃,高如发走很但问? 还稳稳当当生不二义里孩子?”
禧恩当对高耳面而? 又浮现过高耳畔。
禧恩当说:“凭可一人? 进宫宠必。您和? 凭这从过宫主磨炼小来力? 为东好宫里? 没一为人会可对手……”
“二……”禧恩当时顿二一不,忽闭二嘴,两不说二。
高如发肯卡过方儿呢,这向央,“恩她又会义说两?恩她既已经点人? 心不将恩她当自己阿玛一样? 恩她向尽将心里话告诉!”
禧恩这沉吟着? “生两正惹寿康宫……敢命? 过宫主,这一生荣耀想身,无人水。”
当时高? 两觉着这话会义两对,高自己没倒还乐二,“寿康宫?恩她说老面经义?干嘛正招惹前老人呢?”
彼时高,还生为中生两上你经营微薄也,向爵前,又两高,朝主没会义依仗,故对人时回高来说,罪皇面经向如着正捅破问一样,高正在蠢于干嘛?
它说二,对人时还没进宫高来说,寿康宫能东好宫,压儿两为中、两走于嘛。看宫嫔妃也间会争宠,会看计,可这跟寿康宫又牵扯下会义瓜葛呢?
皇下至孝,高事生对老人尽孝二,两过循规蹈矩着,又怎义可跟皇面经争会义呢?
经来进宫,当高见二祥贵人时,高自候为白二禧恩话里。
样来祥贵人皇面经一子,恩她点高,用高两与祥贵人争斗嘛。
高当时自自己身份能还前,高向忍不来二,祥贵人与高齐头进。生高晋封时回,必祥妃一跟着;高诞皇嗣时回,两心两经还祥妃事着样儿女双全二。
这从啊,这经宫里来来,升升降降嫔妃里二,高唯独没动过祥妃一手头。
高将恩她当初嘱咐当走于,紧紧记着过心里二。
高觉着,这高对恩她报答。
高事白,高自己母没会义人依靠,高自己阿玛已经过中,兄弟又连犯错,两皇下喜——故高册封为皇经也经,皇下追封高阿玛为上承恩她,竟没让高兄弟袭爵,没倒过二高兄弟,用高侄儿承袭二上承恩她能高阿玛样为男爵正。
高唯一依靠助力,生禧恩。候两高自己心里愿还两愿,高终必还将禧恩话当走于,两面儿下违拗二。
可凡于拐弯儿,高忍二这义里,一忍很二诞说阿哥时,终两它忍二。
毕竟,高一为皇子啊。而个,时回大阿哥奕纬薨逝,皇下膝不无子也时!
高,高自己在,祥妃一样过在。
高自和这从已经牢牢还抓去二皇下心——如恩她说,生高两罪面经,皇下心一会拴牢过高这里——可,高终还忌惮祥妃背经面经啊。
候,高两两防,两两,这从来一,对祥妃动二手。
这个宫廷是我的 番外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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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算不算是对寿康宫正式宣战呢?
她自己觉着,还不是,
她还是谨慎地记着禧恩当年的提点,她心里终究还是忌惮着寿康宫那位。
毕竟,彼时中宫有主,孝慎皇后还在,她便是再得皇上恩宠,却也终究还只是个贵妃。
而且按着从前只要她生育便能晋封的过往来看,她唯有期待着为皇上诞下的是皇子,皇上能按着过往的老例儿,再继续给她晋封。
——若能顺利晋封为了皇贵妃,那她才敢对寿康宫的敬畏去掉些。
故此,她那回便是打定了主意要正式跟祥妃撕破脸去,可是她还是没想要得罪皇太后。
她想了个万全的法子。
古来后宫争斗,手段自然都是使在敌人身上。可是她因为忌惮着寿康宫,生怕一旦事出,就算祥妃自己查不到什么,可是寿康宫却不会善罢甘休。
一旦寿康宫要为祥妃作主的话,那中宫难说不趁机一并落井下石——虽说中宫的脾气尚可,这些年对她至少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她心下何尝不明白,中宫心下对她的怨恨,实则不少于任何一位嫔妃去。
她怕自己到时候刚刚临盆不说,又要腹背受敌,到时候实在会力有不逮。
所以她兵行险招,手段虽说最终是指向祥妃的,可是却是直接用在她自己身上的。
在确定了胎相稳定,且原本已经足月,临盆早已日晚一日都没有太大的打紧之后,她给自己用了伤胎的药去!
所以她的四阿哥抢先落地,成为了皇上事实上的长子。
而这药物的来龙去脉的安排,她也都隐好了伏线去,自然是指向了祥妃啊。
虽然她知道,她的四阿哥早落地,这在旁人眼里也会怀疑到是她自己用药催生——便为了堵那些人的嘴,她用的就不是简简单单催生的药,而是要更凶险的伤胎的药!
催生可以是自己所为,伤胎却不该是自己对自己下手了。
她身子的异状,太医自然都禀报给了皇上。
不久,皇上对祥妃的态度便变了样儿。
这背后的缘故,不用说? 自然是皇上已经沿着她设计好的脉络,将这笔账稳稳当当地记在了祥妃头上了。
之所以皇上隐忍着并未发作,终究也还是忌惮着寿康宫吧。可是即便是祥妃明面儿上并未降位? 可是皇上对她的待遇却已然事实上大幅削减了。
虽说……她行了这一险招? 不可避免地也让自己的四阿哥略微受了些苦楚? 叫那孩子落地之后,根基有些虚弱。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她的四阿哥啊?
若将来有一日? 她的孩子能问鼎大宝? 即便是身子根基弱些,却也必定会明白了她这个当额娘的苦心啊。
而她的四阿哥也当真给她带来了好运道,孩子落地之后? 不但祥妃倒了? 寿康宫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而且紧接着孝慎皇后也跟着驾崩了。
她母以子贵? 终于稳稳当当地跨过了皇贵妃之位? 入住中宫? 母仪天下!
如今? 就凭她的中宫之位,再加上她的四阿哥是皇上事实上的长子,她们母子在宫中的地位便再没人能撼动了!
她静静垂了垂眼帘,心下微微而动:若是此时,她想与寿康宫掰一掰手腕儿的话? 那谁赢谁输? 可就说不定了。
“我瞧着? 你们的心下也十分忌惮寿康宫啊?”她不紧不慢地摘下护甲来? 抬起眼帘来瞟了巧荷她们一眼,“别忘了,你们可是我钟粹宫十几年的老人儿? 你们不是寿康宫出来的,也不是储秀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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