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苏
盛住最早在江宁织造任上被弹劾,实则还不是去查那王亶望了么
贪官王亶望的小妾,在王亶望倒了之后失踪了,最后竟然出现在了和珅府里,成了和珅的妾室。
——这当中,是可以做许多的文章的。
故此当年盛住被皇上派去江南任江宁织造,专查王亶望,就是想借此从王亶望嘴里掏出与和珅的牵连来,最好还有经济上的罪证。
也正因此,和珅一派才对盛住严防死守,最后抓了机会也给盛住扣了顶帽子去,说盛住从江南带回大笔银两,就是要献给十五阿哥的……
十五阿哥回头就将和珅的家人僭越之事给捅了出来。
——哪一次,阿哥爷跟和珅好悬要公开撕破脸去。
那一年的事,内里实际上是阿哥爷与和珅斗法,可是因为有皇上压着,故此最终的责任却都落在了她哥哥盛住的身上。
她哥哥在当年那件事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哥哥也是一心一意为阿哥爷着想的。
可是这才过去几年,看阿哥爷的样子,他仿佛忘了她哥哥替他卖的力,眼巴前儿却只盯着他哥哥那一点子不肖来。
阿哥爷这算什么呢……她是不敢说“忘恩负义”,却也何尝就没有一点子“薄情寡恩”去了吧
点额越想越是想笑。
她的几个哥哥,阿哥爷这几年一个一个儿的都有点看不惯;可是阿哥爷怎么没想想,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她这几个兄弟才肯实心实意地替阿哥爷卖力啊!
那侧福晋,阿哥爷是喜欢了,可是那侧福晋才几岁,她最大的哥哥也才比她只大一岁而已!
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嘴上还无毛呢,阿哥爷能指望得上侧福晋的母家帮他做什么去!
别说侧福晋是什么名门闺秀,是什么钮祜禄氏弘毅公额亦都的后代,那是人家十六房,不是侧福晋家那个破落户的六房!
若从母家房头来说,阿哥爷这个侧福晋,还没有十七福晋这个弟妹来得实在。
便说当年那场女子引见,也还有如今是绵偲福晋的那个十六房大宗家的女孩儿!
阿哥爷要想要这门亲,阿哥爷还不如当年要的是绵偲的福晋去!
——可是她又何尝不明白,阿哥爷娶了侧福晋,不是因为她母家,也不图她父母兄弟得用。倘若阿哥爷要的是那些,阿哥爷娶进门儿来的,便不该是眼前这位!
故此,便也唯有那一个原因吧……
.
乾隆五十九年。
过年的时候儿,七格格终于半岁,硬挺儿些了,也叫廿廿心下放心不少。
正月十五在园子里看灯和火戏的时候儿,廿廿终于见了安鸾。
此时的安鸾,已是十一阿哥的侧福晋,廿廿该喊一声嫂子。
只是远远见着,安鸾非但没等着廿廿走近,反倒先一步转了身,与雅馨手挽了手,脚步姗姗地走了开去。
廿廿倒是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会子。
从前一起在宫里当侍读的时候儿,安鸾与雅馨的几次暗通款曲,还是带着迫不得已的味道;如今终于已然不用藏着掖着,安鸾这是明摆着弃她而去,而跟雅馨好了。
也是,她曾经最大的对手,就是雅馨啊。
可是园子里就这么大,各人都是皇子皇孙的福晋,怎么都要凑在一处领宴。
偏十五阿哥上头就是十一阿哥,故此两家的桌子就是挨着坐的。
廿廿便先含笑招呼,“安姐姐可是不认得我了咱们好几年没见,我是长大
364、只进她的房
笔趣阁 ,最快更新这个宫廷是我的最新章节!
364、
自打侧福晋生下七格格,身子干净了之后,能伺候阿哥爷了,这十五阿哥是见天儿都只往侧福晋的房里去,旁人的房门都不进了。
点额自是悲伤。
好容易好起来的身子,年岁也还正当盛年,原本自然还应该有许多年的夫妻恩爱去……可是,当她那般直白地与阿哥爷表示了之后,阿哥爷却反倒再不进她的屋子了。
可是她终究是嫡福晋,便是悲伤,也都只狠狠压抑在心底里,不肯流露出一分一毫来,不愿叫外人知道。
她明白,以她的身份,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她的尴尬去,却不会有人是同情她,反倒都会借机嘲笑她去。
她们会说:“原来嫡福晋也有这样一天”。
不行,她便是暂时失去了阿哥爷的恩爱,她却也不能失去身为嫡福晋的脸面和威严去!
在家里,她永远是女主人!永远高高在上,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却绝对不可以给她们反嘲她的机会去!
点额沉得住气,侯佳氏却沉不住气了。
几乎每日早晚请安,侯佳氏都要在点额面前嘀咕一回。
“……真是稀奇了,咱们所儿里什么时候也兴起专房独宠了妾身记着,阿哥爷一向不是这个性子,他的念想儿一向都是在家里一碗水端平。“
侯佳氏眼珠儿轻转,凝住侯佳氏,“嫡福晋您也不是这个性子啊!”
“可是如今,这规矩怎么就改了呢究竟是侧福晋那头儿手腕儿太了得,还是嫡福晋您近来疏于管教,抑或是——阿哥爷转了性子了”
.
侯佳氏这话说的,点额也觉有些不中听。
但是点额却也不能否认,侯佳氏说的是那么回事儿。
尤其叫点额颇有些放不下的,是侯佳氏最后那句话——
阿哥爷难道也转了性子了么
见点额迟迟不说话,侯佳氏心下越发着急。
如今她没了王佳氏帮她出谋划策,也没了星锁的帮衬,她现下只能将所有的宝都押在嫡福晋这儿。
那钮祜禄氏已经是侧福晋,还曾经是十公主的侍读,目下能压得住侧福晋的,唯有嫡福晋了呀!
侯佳氏便绞着袖口儿盯着点额乐,“……去年她生下七格格的时候儿,妾身是远在热河,当真是有心无力啊。”
“妾身只是没想到,嫡福晋您竟然也为了她而挪窝儿,倒是给她倒了地方儿去!妾身在热河听着,心下都觉悲哀——是替嫡福晋您悲哀啊。”
“您是皇上恩赐的堂堂嫡福晋,却给侧福晋倒地方儿,您当真是容得她鸠占鹊巢,从此心下便更多了些痴心妄想去了么”
嫡福晋这样的人,竟然去年能避嫌至此,还能容得那侧福晋稳稳当当生下孩子来,当真是叫侯佳氏百思不得其解去!
难道说是嫡福晋年纪渐渐大了,心也颓了么
.
侯佳氏说的时候不注意,眼里也将这一点子轻蔑给流露了出来,点额何等的心细如发,不用盯着打量,就已然看了出来。
点额缓缓抬起头来,“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叫鸠占鹊巢,什么是我给她腾地方儿你心下着急,我都明白,可也没的你到我眼前来这么放肆的!”
侯佳氏一惊,也赶忙起身请罪,“嫡福晋宽恕,是妾身眼见着阿哥爷都要专房独宠了,坏了嫡福晋立下这么多年的家规去,妾身心下都跟着着急……”
点额点点头,“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坐下吧。”
侯佳氏重又坐下,态度已经恭谨了许多。
“福晋……妾身与她的恩怨,福晋您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妾身与她争,不仅仅是要争阿哥爷的宠幸,争的也是那一口气!”
“可是妾身终究是这个身份,比不得她侧福晋的地位,比不得她家世尊贵;如今她有了七格格,而妾身的六格格却已经不在了……”
“妾身屡屡中她圈套,如今被她削去左膀右臂;又不知道她在阿哥爷面前嘀咕了我什么坏话去,叫阿哥爷也不来我的屋子了……妾身现在真是处境艰难,不该怎么办才好。”
侯佳氏抬眸,眸子里已经是明晃晃的泪花儿。
她也是个要强的人,不管怎么着都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来。
“妾身如今一切都唯有仰仗嫡福晋。倘若嫡福晋再退让了,那妾身就更看不见希望了……福晋,妾身求您,您得给妾身当个主心骨儿,不能容得她这样嚣张啊!”
点额蹙眉,只是还是依旧迟迟不肯说话。
侯佳氏叹息着垂下头去,“每当夜半无梦,妾身孤单一人醒转来,看着天上的那凄苦的残月……妾身便总是忍不住回忆起当年的旧事。”
“妾身想,那侧福晋为何要时时处处针对妾身去呢妾身辗转反侧,心下倒是生起个了悟来——”
听见侯佳氏提及当年事,点额便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你了悟什么了”
侯佳氏叹了口气,“……说不定,就是因为侧福晋发现了是妾身替她抄了那些经去。”
.
点额一抬手,险些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厉声道:“那么久的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面对嫡福晋的怒气,侯佳氏反倒平静下来了。
她垂首淡淡一笑,“妾身想,当年嫡福晋那般安排,是为阿哥爷好,又何尝不是为了她好这事儿原也不该怕她知道——”
侯佳氏抬眸,视线在点额面上兜了个转,“妾身是该怕,毕竟妾身当了她的替身;可是福晋不该怕呀,福晋是为了我们大家都好,福晋又何苦要堵妾身的嘴,都不叫妾身说呢”
点额心下突突激跳,眼前有些发白。
她强自镇定,闭上眼睛半晌。
“……你说得对,我当年那么做,本就是为了阿哥爷,为了你,也为了她。终究她还那么小,一旦此事传扬开来,那便会成为阿哥爷的一大污点去!”
“倘若叫和珅之流知道了,他们必定借此诋毁阿哥爷。那时候阿哥爷的地位还不稳固,经不起风吹草动,更禁不起那么大的丑事去。”
“只是,此事我从未想要向任何人表什么功去,我也自然不想叫人知道了去。”
点额睁开眼,目光冷冷锁住侯佳氏。
“况且我也是为了你!难道你想叫人知道,你当年得宠是怎么来的你难道叫家里人都知道,阿哥爷曾经那几年那般专宠你,根本不是因为你的貌美标志,而是一场阴差阳错去”
“侯佳氏,你现在没了六格格,你如果连当年这点子资本也失去了,那你在咱们家里,还剩下什么了去我提醒你,下次再张开嘴说话的时候儿,掂量掂量分量,分得清楚轻重缓急,才有将来,明白么”
侯佳氏也忙起身听着。
她自然明白,不是到了要拼个鱼死网破的那一天,她这话便决不能往外说去。
只要她还要仰仗
365、婆家
笔趣阁 ,最快更新这个宫廷是我的最新章节!
365、
庆藻便笑了,“江南自古以来都是朝廷银、粮的来源,那里的故事啊也多着。你想听庆贵妃额娘的事儿,那自是容易。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一处盘桓着,到时候儿我就怕你听腻了呢。”
八福晋说完了话儿,又有别家福晋来请,八福晋遂含笑告辞而去。
周氏轻叹一声,“也怪可怜见儿的,几家皇子的嫡福晋里头,也就这位八福晋没有自己的孩子。”
廿廿点点头,“如今八阿哥家的几位哥儿都是王姑姑所生,来日八福晋年纪大了,若想有靠,自然要指望这几位哥儿。”
“王姑姑是皇贵妃额娘宫里的官女子,心自然向着咱们阿哥爷这儿。故此八福晋心下自也是向着咱们阿哥爷的。”
“况且同为皇子,十一阿哥、咱们阿哥都是亲王,八阿哥只封了郡王。八福晋何等聪明之人,心下自然也明白自家王爷的爵位是要靠谁来封的。”
周氏听着也是含笑点头,“自然十七阿哥只是个贝勒,这个倒是最低了。可是究竟十七阿哥跟咱们家主子爷是一奶同胞,爵位自然是迟早之事,也不用急。”
廿廿点头,“江南那么远,如今皇上年纪大了,又不能再下江南巡幸。故此那江南的事,总得有心腹之人留意着才行。”
“咱们家大舅爷从前在江宁当织造,如今倒两广去转了个圈儿,这便又回到淮关了,便依旧还是在江南……皇上和咱们阿哥爷倚重大舅爷,为的也就在这事儿上。”
周氏听出些儿眉目来了,小心地看着廿廿。
廿廿便也毅然点头,“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嫡福晋心思深沉,我极难抓住什么把柄去;那我就找大舅爷的把柄……”
“我只想攥了把柄,能抵着嫡福晋的软肋,便也叫嫡福晋不敢动我孩子的主意去。”
这些日子离开,阿哥爷几乎就长在她房里了,任凭她劝也不走。
她明白,这是阿哥爷的情深义重,却也会因此惹来后院其他女人的妒恨了去。
她从前就算中了几次算计,但是好在有惊无险;可是如今她却没那个胆子了——因为她有了孩子。孩子那么小,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她就不能再冒半点的风险。
“在热河,我好歹也算帮过大舅爷。那现在,也该是我用用大舅爷的时候儿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希望我这一份绸缪,永永远远都用不上。”
.
五月初十日,从二月以来,乾隆爷和皇子们轮番祈求上苍三个月之久的甘霖,终于倾天而降。京师于初十日,得雨三寸有余,叫乾隆爷老爷子终于心下安慰不少。
带着这样的安慰,乾隆爷五月下旬按期秋狝木兰而去。
这一年的秋狝木兰,究竟要不要随阿哥爷而去,成了廿廿最大的一次犹豫。
七格格虽说长大了些儿,可终究还不满周岁儿,她若去了,委实是放心不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