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摸鱼开始的修仙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会龙卷雨击
司朔心里在胡思乱想些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耳边却又听见司无邪道,“话说小朔啊,你跟那位洛儿姑娘,进展的怎么样了”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亲人,行事风格都是一模一样的。司朔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寒假回家,都会看见自己几个不争气的表哥被七大姑八大婆围在一起质问“工作怎么样啦”“找到女朋友了嘛”“打算啥时候结婚啊”“女方出多少彩礼啊”然后本家的父母就在一边不断的数落着自己儿子的不是,当时的司朔只不过把这些当笑话看,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居然轮到自己了。
该怎么回答难道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自己成功的和她同睡一张床,她还把自己嘴唇给咬破了不行不行,这么说自己老爹一定会误会的——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误会也这么深了,在解释起来岂不更加麻烦,索性破罐子破摔。
司朔露出了一个虚假至极的微笑,“我和洛儿现在关系可好的不得了呢……”
接下来,司朔用一大段话,将自己和小狐狸之间的关系,描绘成最完美,任何人听了都挑不出刺来的完美情侣关系——可别搞错了,这可不是司朔为了沾她便宜,而是为了避免麻烦。
果不其然,听完司朔的描述,司无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坐到司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慨的说道,“不错,很不错啊,你能这样,爹就放心了,还记得上次你把她带回家时,还偶尔闹些矛盾。”
接下来就是些老生常谈的话头了,什么要好好对人家呀,什么修行一定要认真呀,这是在和家长们聊天时候不可避免要提及的话题,但有时候就是这些废话听起来也让心里暖洋洋的。
“诶对了,小朔啊,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跟白公主在一起吧!”司无邪突然问道,司朔侧过身子瞄了他一眼,整个人头顶分明燃着一捧烧的热烈的八卦之火!
“你问这个干嘛”司朔反问道,“我和白浅浅是师兄妹关系呀,怎么就不能一起”
“嗨呀,你就别骗我了,”司无邪推了司朔一把,“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爹我又不是没年轻过,当时我也是玉树临风,白马红衣少年郎,追求咱的姑娘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女孩子看喜欢的男孩子的眼神,我见过了不知多少次了,刚刚上飞舟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诶哟,真是要把我的心给看碎了。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我跟浅浅她真的只是误会……”
“误会也就是说,你不喜欢白公主咯”司无邪突然严肃起来,栖梧城城主的威严开始在他身上显露。
司朔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老爹突然变成这样,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朔,你是修士,懂的道理要比我们多得多,爹没什么好传授给你的。但唯一有一点我得让你明白,”司无邪顿了顿,“任何感情都是珍贵的,而耽误一份感情,无异于是谋杀。好色,可以,但是当渣男,可不行。”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诅咒
在床上躺了还没有一刻钟,司朔就已经翻了七个身了,却始终无法让脑子冷静下来,心里不断回响着司无邪刚刚对他说的话。
“耽误一份感情,无异于是谋杀。”
“花心可以,但是当渣男,不行。”
司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也配当渣男”
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讲,现在的他好像真的跟曾经最为不齿的一批人在某些方面没什么区别了。白浅浅对他的感情司朔自然是清楚了,可是依旧固执的认为,那不过是所谓的少女情怀作怪罢了,谁没在年轻的时候对某些人有着朦胧而深刻的情感过些年再看,换来的不过是会心一笑罢了,所以司朔没有挑明,想等待着这段感情自然而然的消散。
而对于小狐狸,虽然平时总是没将她当个女孩子,可是每每回想起圣女洛儿占据她的身子后,在溪边那惊鸿一曲,总是有些莫名的悸动。
难不成我喜欢上了她一段即将消散的残魂将手放在胸口上,感受着那颗跳的剧烈急促的心脏,司朔苦笑着想道,也许还真是。
这算什么事嘛!难道老子在这个世界的初恋,是个残魂
越是这样想,她的模样在心里就越是清晰,一颦一笑,眉眼弯弯,明明用的是小狐狸的身体,但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在床上扑腾一阵,司朔慢慢冷静下来,听着隔壁小狐狸的呼噜声,困意逐渐袭来……
而在这个夜晚,苦恼的可不止司朔一个人。
白戈的宫殿被白戟派人彻底封查了,杂役侍女全部被遣散,或者直接收编入皇宫,而和白戈关系密切的几个幕僚大臣,也被白戟直接关进大牢,就连封地也被其手下秘密接手。在短短一个夜晚,这个大夏王朝最为尊贵的人物之一,如同树倒猕猴散一般,彻底倒台,现在看起来,这更像是一场早已精心布置过的预谋,司朔的揭发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
昔日充斥着靡靡之音的大殿,如今凄冷幽静。原本陈设其中的华贵家具,精美玩物也在白戟的刻意放纵下被洗劫一空,就连镀金的墙壁都被刮下一层来,空荡荡的大殿连老鼠都不会光顾。
但是现在,这里却多了两个人。
一个及其妩媚的女子,还有一位头戴锥帽的修士——正是白日里和司朔谈成交易的那位国师。
“这些凡人,对付起他们的同类来,可要比我们妖兽还要绝情。”妩媚女子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大殿,无不感叹的说道,“说起来那个白戈也真是没脑子,真以为他爹死了,还有人罩的住他换做是我,在那位白戟面前,早就老老实实夹起尾巴乖乖听话,他却还是如此乖张,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说起来,这位王爷为人除了好色些,行事乖张些,倒还真的没有犯下过什么足以抄家的罪名。”
“怎么,你居然会对他产生怜惜真是不可思议。”国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裸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可别搞错了,我不过是感叹一声罢了,”狐女白了他一眼,“我的母亲就是因为帮助了这些凡人而死,我怎么可能会去同情那些凡人!”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里露出仇恨的凶光,“别废话了,白戈的血液我拿到了,你那边呢白戟的血液拿到手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国师叹息道,“那家伙防修士跟防贼似的,我和我的徒弟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哪怕他生病了,宁愿用那些庸医开的药方,也不愿让修士碰一下他的身子。”
“那可怎么办”狐女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了他的血液,你我的计划也无法实施下去,我身上的印记也越来越明显了!”
“莫急,我带来的也不全是坏消息。”国师道,“不过你那印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翻阅典籍,都没能查到和其有关的讯息。”说罢,他强硬的抓住狐女的一只胳膊,掀起她的袖子,在她光洁如藕的小臂内侧,印着一只模模糊糊的眼睛符号。
国师是脱胎境,身为远眺境的狐女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胳膊端详。
那个眼睛符号更像是一个胎记,长在狐女手臂上,但这显然不可能是胎记——妖兽在化形之时,所重塑的身体上不会有任何疤痕,除非是刻意加上的,比如说美人痣这种更能平添一份美貌的玩意儿。
“你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它它究竟是什么”
“为了你好,我奉劝你不要再问了,”狐女趁着国师不注意,将手臂抽了回去,放下衣袖,遮住了这个眼睛符号,“如果你不想重蹈我母亲覆辙的话。”
“还有,你究竟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老皇帝有三个儿子,你应该知道吧。”国师突然来了一句,让狐女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自然是知道的,二皇子白戟,三皇子白戈,还有英年早逝的大皇子白弘。”
“那本书上说,必须要帝王至亲之人的血液才可发动法阵,血液数量越多,威力越大,如果只有白戈一个人的血液,效果可能并不很理想……”
“但是现在不同了,”国师出声打断道,“白弘的女儿也来了,而且已经和我达成交易。”
“什么她来了”狐女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个度,“就是被你师傅断言成灾星的白浅浅她不是去云天宗修行了吗难不成还对这俗世皇位有所眷恋”
“那我就不清楚了,”国师从怀里取出一块衣服碎片,“记住上面的味道。明天去找到这味道的主人,然后将白浅浅的血液带回来。”
狐女接过碎片,放在鼻子上用力嗅了嗅,然后露出一副迷醉的表情,“嗯,少年郎的味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和这位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也不是不可。”
国师看到此景,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鄙夷的目光,“你这只骚狐狸,可别因为贪玩而误了正事!”
“放心,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狐女白了一眼,收起衣服碎片,然后化为狐狸本体,钻入黑暗。国师见状,只是冷哼一声,也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这光秃秃的宫殿中。
这里重新恢复了静谧,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第一百九十七章 喝问
成川小师弟带着一身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的酒臭味儿回到了飞舟上。看着坐在椅子上都直打飘的小师弟,司朔的眉眼直抽搐。
“嗝,师兄啊,”成川大着舌头说道,“凡人的生活可真有趣啊,酒这玩意儿我第一次觉得是那么好喝,还有那些姑娘们,嗝——”
然后他就吐了一地,红的,绿的,紫的,白的,混杂在一起,像是开了个水陆法会,黏糊糊的堆在地板上,看起来好不恶心。
把赶过来凑热闹的小狐狸撵进房间里,司朔无奈的叹了口气,卷起袖子,先把他扶到沙发上躺着,脸朝下,免得再次吐出来的时候呕吐物塞到喉咙里窒息而死,接着对着地面释放了一个水球术,一团清澈的水球凝聚成型,裹住了地上的污秽,然后从窗户处飞了出去,地上恢复了干净,可是大厅里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酸臭味儿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还好提前把小狐狸给赶跑了,否则按照她鼻子的灵敏程度,估计我还得在照顾一个。”司朔有些庆幸自己的机智,坐到成川身边,看到他仍是一副晕乎乎的面孔,脸上又被担忧所取代。
“师兄啊,你是不知道,那里的姑娘,嘿嘿,胸那叫一个大啊!”成川还未从那股亢奋劲儿里缓过来,两只胳膊在不受控制的挥动着。
“的确啊,师兄也知道那里的姑娘好看,酒好喝,菜好吃,”司朔幽幽说道,“而且那些人对你是不是还毕恭毕敬,把你当爹一样供着”
成川愣了一下,似乎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使得他脑子转的有些慢,“师兄你怎么知道”
“我这一辈子,都没被这样对待过,似乎我一声令下,他们能心甘情愿的为我指头,哈哈哈,现在我才知道云天宗的生活,是那么的枯燥,凡间是那么有趣儿!”
“哦,是吗,说的师兄我也很羡慕呢,”司朔如同被成川蛊惑了一般,露出向往的神色,可是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诶,师兄你也想见识一下吗没问题!他们说,今晚还有更丰盛的宴席等着我们,到时候我把你也带过去!”
“啪——”成川脸上挨了司朔重重一记巴掌,清脆的声音在整座飞舟中是如此惹耳,惊动了小狐狸和白浅浅,也惊动了还没来得及离去的老叶父子和睡眼惺忪的司无邪。
成川惊呆了,这一巴掌将他的那股胡闹劲儿扇去不少,眼珠子都跟着清明起来,只见他捂着脸颊,满脸委屈,却不敢出声。
“你是不是很委屈,我为什么打你”司朔居高临下,眼中再也没有那股懒散,如同一位严师在面对一位调皮捣蛋的学生。
“那我就让你明白,这一巴掌,你挨的不冤。”
“首先,你认为,昨夜你享用的,真的是普通凡人家能享用的生活吗”
“难道不是吗”成川不服气的反驳道,“那些官员们穿着的也无非是丝绸长袍,吃的也无非是鸡鸭鱼肉,喝的酒确实别有一番滋味,但远比不上宗门里自己酿的灵酒!”
“啪——”司朔又是一掌,重重落在成川的另一瓣脸颊上,让他变成了一个对称的猪头模样。
“这一巴掌,是为你的无知。”司朔声音更加冷漠,可是熟悉他的小狐狸和司无邪知道,司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一向以为,何不食肉糜是一个夸大的说法,可没想到真让我碰到了你这样蠢的人。”
“你知道吗昨夜宴请你的人里,最低都是三品大官,坐镇一方,他们的宅子修建的比云天宗的大殿还要气派,出门时的侍卫仆人能填满一条街,这样的人,精心为你设下的宴席,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普通人家能够享用的”
“你可知道,普通人家都过的是什么日子三口之家,父母二人辛勤劳作一个月,赚得的钱银不过数两,而你宴席上吃的每一口菜,喝的每一壶酒,价值都超起千百!他们中的有些人,可能在田地里劳作一辈子,啃了一辈子窝窝头,甚至从来没尝过新鲜肉是什么滋味儿,无论冬夏都是一身破旧麻衣打底,山珍海味,丝绸棉衣,那是和他们无关的字眼。”司朔字字泣血,听的远处的老叶悄然泪下——若问谁对这些感触最深,那一定就是一年有大半时间和灾民打交道的老叶了。
司朔说的或许有些夸大,但基本吻合事实,这个世界排除掉修士这种超自然力量存在的玩意儿,其生产力基本上就相当于前世的唐宋最繁华的时期——虽是如此,但也不过是让大部分百姓勉强做到填饱肚子,一旦遭遇天灾,连这点小幸却也成了奢望。
“不过你是自记事起就被收入宗门里修行,不了解俗世情况,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修仙不会把脑子也给修没了吧”司朔的话十分恶毒难听,让偷听的小狐狸恨不得捂住耳朵——可是无奈她耳朵太多了,两只手捂不过来。
“教你修行的师傅没有告诉你,世上不会有人对你无缘无故的好吗”司朔一句一顿的说道,似乎要把这些话深深印在他心里似的,“那些官员们平日里都只有别人捧他臭脚的份儿,可是今天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热情你心里没点数”
成川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你是修士,第二,你背后是云天宗。”
“没了这些,你屁都不是!”
“好好想想吧,小师弟,倘若抛去你这一身浅薄修为,再抛去你的师门背景,那些眼高于手的家伙们,会正眼瞧你么恐怕你站在他们面前都会掀起你挡了路吧!”
司朔的话如同黄吕大钟一般,响彻在成川心底,背后的冷汗早已将衣服全部打湿。
“是啊,在昨天我还在鄙视那些为了荣华富贵甘心卖身帝王家的修士们,怎么一转眼我自己也成了这副模样”成川痛苦的捂着脸颊,司朔甩给他的两个巴掌早就不疼了,可是他巴不得司朔再锤他几下。
“你是想继续留在云天宗里,钻研大道,还是抛弃这些,成为别人堂下弄臣”
成川没有回答,但他的行动却表明了一切。麻溜的从沙发上起身,跪在地上,给司朔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师弟明白了,多谢师兄点醒!”
远处的白浅浅,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果然在任何时刻,司朔总是最清醒而善良的那一个。
今日将成川点醒,本不符合司朔一贯的能少生事就少生事的风格,可是看到他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他真的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从胸口往脑子上冲——难不成自己真的变了
“谁知道呢”司朔留成川一个人在飞舟内反省,然后走到白浅浅身边,“我们去调查老皇帝的死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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