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摸鱼开始的修仙之旅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会龙卷雨击
说着,整个人就弯下身子,将酒杯递到自己面前,满脸真挚。司朔在前世学了不少酒桌文化,他知道要是现在不举起杯子,这场宴席就很难再进行下去了,于是司朔换上一副受宠若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慌不择手的将酒杯举起和他碰了一个,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还撒出不少。
要放在平时,李太傅看到这场景,心里可能就要偷着笑,顺便骂一句乡巴佬了,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反而比在坐的每一个人都要紧张——原因无他,司朔和白戟发生矛盾的时候,他可是作为旁观者,全程看完了司朔那股凶狠劲儿。那股气势都能把主管杀伐的白戟镇住,更何况他呢
这时候,张太傅也举起杯子,大声道,“既然老李都这么说了,张某怎么能不作出表率仙师,还能再饮一杯否”
他这一声,似是在跟司朔劝酒,实则是在鼓动全场,让那些还没端杯的大臣们,一同来饮。果不其然,当张太傅说完这句话后,其他几个坐如泰山的家伙们一同站起,举起杯子,面色和蔼的向司朔道,“仙师,还能再饮一杯否”
第二杯酒下肚,满嘴充斥着酒的辣味儿,但身体却没有一丝丝醉意,脑子也清楚的很——到了攀山境,将进入体内的酒精通过别的方式逼出体外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所以司朔再怎喝,也不会出现像成川师弟那样醉成一滩烂泥的表现。
成川也默默端起酒杯,小嘬一口,然后将筷子对准桌上的美食,他这时候已经明白,这场宴席的主角已经不是他了,虽然心里有些小遗憾,但是那些珍馐很快就填满了心中空缺的那一份。
不过虽然被无意排挤成了边缘人,成川也依旧悄悄竖着耳朵聆听司朔和那几位官员的交谈,学习着双方的谈话技巧-——虽然以后未必还用得上,但也算是一门技能嘛!
从几人的谈话中成川发现,几位官员仍在用昨日对付自己的法子,一个劲儿的吹捧司朔,什么天之骄子,人中龙凤都已经算是谦虚了,有的话成川听起来硬生生掉一地鸡皮疙瘩,这个时候他又想抽自己脸了——昨天的自己是有多蠢,居然被这些给弄的飘飘欲仙
司朔的回应也十分有趣,对于那些夸赞,吹捧,他就拉着嘴皮子,做出一副憨憨的笑容,嘴里又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一双筷子在桌上穿梭的速度比自己还快,而每当那些官员想要将话茬转到其他地方,比如说修炼,比如说长生,司朔就会主动站起来,将酒斟满,敬大家一杯,然后疯言疯语几句,用些含糊不清的话应付过去。
司朔眯着眼,小口小口的饮着杯中的酒,看着几位官员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笑,“我这手太极,打的可漂亮”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也不剩多少了,成川停下筷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而每一位官员脸上也有了些醉意——就在过去的一小会儿里,司朔又敬了他们不少酒,一敬就是一桌,他们还不得不接,这是最气的。
大着舌头的官员们再看司朔那双澄澈的眸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哪怕像李太傅,张太傅这样早有准备的人,也不得不在桌子底下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胯,防止自己在这种状态下会说错话。
“好了,看各位的样子,喝的都还算尽兴吧!”司朔站起来,微笑着用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方才各位一直有意无意的抬高我,还在引导着我透露师门还有修炼的秘密,我都明白的。”
这话落到几人耳中,脸上不由自主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疼。这种先吹捧再套话的把戏他们用了多年都未失手,没想到今天栽到这么个小年轻手里了!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司朔话锋一转,语气变的和蔼而诱惑起来,“其实那些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想必我那懵懂无知的小师弟昨日在你们的攻势下也透露不少,但肯定有遗漏,我可以告诉你们。”
“什么”几位官员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这时司朔又重复了一遍。
他们可不感到开心,因为不清楚司朔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太傅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仙师,昨日对您师弟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感到很抱歉,只是我们这些人贪图了长生,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仙师原谅。”
“没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司朔的笑容还是依旧的那么如沐春风,但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众官员胆寒。
“我有个问题,只要你们老实回答,莫说是仙门机密了,就连修炼法诀,还有灵丹妙药,我都可以一并赠与你们。”
每个人咽唾沫的声音都清楚可闻,这对于司朔来说是个好消息。
方才来的时候,司朔就已经将每个人的身体用灵力探查的一清二楚了。那三个扎堆儿的蓝袍官员,白胡子都快拖到地上了,敬酒时候端酒杯的手都在发抖,现在的状况也是最差,就差没直接趴下了。而那个穿绛紫袍子的二品官员,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可是眼睛里覆着的一层白膜却给他脸上平添了几分凶相——白内障嘛,在凡人的世界里,得了之后就和瞎子没什么区别。而两位最大的官,看上去都正值仕途壮年,说话中气十足,但实则一个腿比正常人短了一截,一个全程都夹着大腿——那是肾不好的表现。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告诉我,老皇帝对于长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态度。”
第二百零三章 利诱
司朔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陷入了思考,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司朔强大的洞察能力敏锐的捕捉到他们脸上各种细微变化。
那几位穿蓝色官袍的三品官员,所表露出的神情是回忆,还有一点点怀疑,显得那么不确定,或许是因为职位在这些人里是最低的缘故,所知道的东西不过是只言片语。而那位二品大官当司朔问出那一句话后立刻紧紧闭上嘴巴,一双浑浊的眼睛不断的向两位太傅看去。
看起来张,李二位太傅才是最大的知情人,司朔看着两位太傅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笑出声来。
“二位,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只要你开口,这些都是你们的了。”司朔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抖落一本经书,还有几个装满丹药的小瓷瓶。经书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当司朔将其拿起,随手一翻,一道金光从中射出,刺的几位官员几乎睁不开眼!
“这是云天宗亲传弟子的修炼法诀,清心诀。”司朔道,“然后还有这些,”司朔又拿起那些晶莹剔透的瓷瓶,拔出瓶塞,一股馥郁清香飘进众人鼻子中,让人为之一震,就连酒精上头锁导致的昏沉感都消失不少。
“这是补气丹,修士服用了可以补充灵力,没有修为的凡人吃了也可以治病却邪,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司朔的声音如同那些地方电视台播放的广告中的推销员,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吹嘘着自己的产品,蛊惑着众人,就差没来一句“快拿起电话订购吧!”
当司朔拿出这些东西后,明显能看到两位太傅脸上的坚持似乎被击垮一分,神色更加纠结,唯独成川这个知情人,一脸尴尬。
司朔刚刚说的全都是真话,但准确来说,都是事实的十分之一。譬如说,那清心诀的确有不少亲传弟子选择它作为筑基功法,但是这清心诀同样被不少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所修炼,乃至不少散修——这是一本烂大街的功法,这种逮着某个优点疯狂吹嘘的手段,司朔还是跟着前世那些保健养生栏目里的某悟本大师学的。打个比方,像是茄子黄瓜富含某某微量元素,这种元素对于身体的某个部位有益处,于是乎就借此开始大吹特吹——得了病,不用去医院,天天在家吃茄子黄瓜就完事了。司朔还记得以前的某个邻居就是信了这个鬼话,最后把脸都给吃绿了。
但那几位官员也不是蠢蛋,人精般的人物,哪怕司朔吹的天花乱坠,心里还是有一道警戒线。张太傅清了清嗓子,反问道,“如此珍贵的东西,只需要我们用一条情报来交换,仙师您是不是太亏了”
很显然,他们也不完全相信司朔刚刚的吹嘘,但这没关系,司朔会让他们相信的。
“不亏,一点也不亏,”他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如果能博佳人一笑,莫说是丹药了,哪怕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佳人一笑我去,师兄你该不会……”成川听到司朔的话,眼珠子都快要从框里蹦出来了,但耳边却立刻听到司朔的传音,“成川,配合我一下!”
“吓我一跳,师兄我还以为你真的对白师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成川用传音讲这句话传给司朔后,也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师兄,为了师姐又何必呢,师傅若是知道了的话……”声音很低,却清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意已决,无须劝我。”司朔的眼神很坚定,也很决然,“诸位,给个准信吧!”
不得不说,成川这小家伙也是个老戏骨,那种对于师兄决定的茫然,痛心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司朔甚至觉得他哪怕不修仙,去办个戏班子也照样能活的有滋有味。
两位太傅都是人精,看完司朔和成川表演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件事还跟白浅浅有关。提起白浅浅,两人心头都不约而同的震动一番——毕竟天煞孤星这个名头安谁身上不让人害怕
看到两人心动但迟迟做不出决定的样子,司朔决定在下狠招——他从瓷瓶里倒出两粒丹药,像弹弹珠一样,弹进二位太傅口中。
“咦,这是什么”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惊讶,想将其吐出,可谁知道这补气丹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暖流,从喉头咽进肚子里,然后又从肚子分出无数细小流股,涌入四肢百骸当中。
感触最深的是李太傅,他就是那位肾不好的男人。那些暖意如同长了眼睛,全部聚集在他小腹处,像一双温柔似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一次抚摸,都让他小腹那里的刺痛感减轻不少,也让他一直有些伛偻的后背挺直起来。
“回来了,都回来了!”他兴奋的热泪盈眶,如同回到了精力充沛的少年时代。转过头看向张太傅,他的模样倒没有自己这番激动,不过也捂着那条有残缺的腿,激动的不能自已——那些暖流像是在为他重塑经脉一般,让腿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在欢呼雀跃,站起来走了几步,虽然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但他自认为以现在的状态,日行万步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这补气丹当然没那么神奇,一颗就能让人重振雄风,健步如飞,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直接改名叫xx地黄丸了,只是因为两位太傅平日生活太过奢靡,又缺少锻炼,各种毒素都淤积在身体里排不出去,像个被堵住了的大水池子,而这补气丹不过是将这个水池子稍稍疏通了一下而已。
“叮铃叮铃——”司朔摇了摇瓷瓶,里面的丹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二位心里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吧!”
张,李二位太傅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答案。
“仙师的话,我们安敢不从只是这丹药……”见识了补气丹的神奇后,他们眼里就再也没有那清心诀了,哪怕那玩意儿其实价值要比丹药高的多。
“放心放心,只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全是你们的。”
“好!”李太傅满口答应下来,而张太傅则直接将其他官员,一个一个请出了宴席所在的房间,关门前还趴着窗户蹑手蹑脚的观察了一番,生怕有人偷听。
“至于么,”司朔看到二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不以为意。
“仙师,这是为他们好,”李太傅苦笑道,“在朝堂上为官,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等确定没有任何人在一旁偷听后,李太傅和张太傅并肩坐下,对面的则是撑着脑袋的司朔,还有一脸狭促的成川。
“陛下他对于长生的态度,在不同的时间,是不同的。”李太傅开口,首先告诉了司朔这个有些奇怪的结论。
第二百零四章 “故人”
个人对待某一件事的态度并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悄然发生改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我们对待父母的态度上。还是稚童时,会觉得父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物,而到了十五六岁父母又成了不懂变通的老古董,在刚刚进入社会的时候,会觉得父母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有一定道理,到了三四十岁才发现,父母的每一声叮嘱,都是他们人生阅历的结晶。
司朔倒是很感兴趣,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让老皇帝对待长生这一件事的态度上,会出现类似于分段函数一般的变化。
“我和老张都是官宦世家,年纪轻轻得了父母的举荐,入了朝堂,虽然只是八品小官,但每次上朝也有我们的份。那时候的陛下年纪莫约四十出头,正是励精图治的年纪,气如虎狼,虽非是武皇帝,但那股威严依旧不容侵犯!”李太傅眼中流露出回忆神色,似在感慨那些年的峥嵘岁月,“陛下当时对长生一事,是完全不感兴趣的,身边的修士也只有老国师一人,不像现在,都能在军旅中凑一个营出来了。”
“而到了五十余岁,他的身体依旧硬朗,看不出任何岁月流逝的痕迹,可是出入宫殿的修士,却多了起来。”
“这是为何”司朔好奇道,五十岁对于常人来说已经是个熬两年就可以退休含怡弄孙的年纪了,可对于想要在仕途上大展身手的人来说才是刚刚开始,代表着资历熬出头,更何况是有修士帮忙调理身体的皇帝!这时候的他,体能和精力和二十岁三十岁没什么区别,不可能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才开始感到担忧。
“是因为大皇子出生了,”张太傅叹息一声,代替李太傅回答道,“大皇子,也就是白公主的父亲,自幼体弱多病,就连修士也没办法,哪怕用再多灵丹妙药,也不过是让病情的发作延缓一些,等到了大皇子成年后,一天的大半时间都不得不在病榻上度过。”
“原来是子嗣的问题吗,”司朔这才了然,听白浅浅说过,他父亲的病曾一度是老皇帝最大的心病,甚至一向以和为贵的他也因此大动干戈,只因为周边某一小国藏有据说可以治百病的妙方而不肯交出。
这也难怪,将他的帝王身份排除,他只是位对儿子病情束手无措的可怜父亲,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会紧紧抓住不放手,前世民间有许多骗子就是利用这种心理来骗取钱财,所以老皇帝的此番举动,司朔只能说是理解。
“到了六十余岁,也就是白公主出生,大皇子去世的那一年,我还记得,那两重噩耗接连传来的时候,从未见过陛下他是那样的苍老和无助。”
“大皇子葬在帝陵之中,那一天恰逢天降大雨,陛下他取消了早朝,淋着雨,跟随着出殡的队伍,从皇城徒步走到帝陵,然后在大皇子的新坟前坐了一天。回来之后又大病一场,等到身体好了些后,原本乌黑的头发,一夜全白。”
司朔有些感慨,哪怕是帝王之家,遇到这种天命注定的事情,也和寻常家庭一样的无助,似乎自己修仙反而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可是等自己百年后再回栖梧城,自己依旧保持着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而父母早已老的走不动路了,或者已经逝世,自己又如何承受的来哪怕自己可以熬过来,可是再过个几千年,成就长生,可是放眼望去,昔日亲朋都已不再,那自己又算什么一块儿活的久些的石头被自己时代抛弃的遗老修仙,并不能解决这些困境,只是把问题换了个形式,披上一层糖衣涂上香料,诱惑着人们自食苦果而已。
李太傅的讲述还在继续,“大皇子的逝世给了陛下巨大的打击,就当每个人都以为他要一蹶不振,坠入对长生的追求时,他却一反常态,驱逐了不少修士,只留下一小撮当然这个数量还是要比最开始要多出不少。”
“每个人对陛下的态度都很满意,甚至不少文官提笔夸赞陛下不图天功,有此势头,大夏王朝必将万年兴盛,当然对于我们来说,只是感到疑惑而已。”
“因为陛下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那之后的他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长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凡人追逐必将招致大祸,还说大皇子的死就是因为他对长生的过于执着而招来了上天的惩罚。不光如此,他还严查群臣和宫内修士扯上关系,一旦被发现接触过于密切,轻则克扣俸禄,削减官职,重则直接下狱治罪,简直…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司朔帮李太傅说出了他不敢说的东西,因为光听他描述,老皇帝陛下前后的转变确实太过巨大。
“但是!”李太傅突然将声调抬高,“据我观察,陛下他根本没变!”
“那时候我已经官居二品,深受陛下信赖,因而可以接触到皇宫里更深层次的秘密,”他两眼无神,如同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那些被驱赶的修士,根本就没有离开皇宫!”
“他们被陛下放到皇宫深处,躲在一片无人居住的宫殿中,整日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是我听一位御前侍卫亲口说的,因为我曾在陛下面前夸奖过他,对他有恩,可是在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陛下也找过我几次,告诫我要专注于本职,不要听风就是雨,可是我明白,陛下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去追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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