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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录之赴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午夜未眠人

    “道长无需罪己,我辈修道,本就不可能一世太平,哪怕隐世不出,也会经历天劫雷罚,更何况,既然已入了凡尘,自当磨砺己身,闻得世间百态,方能大道终成。”忘仇宽慰道。

    “仇兄之言,贫道受教了,现在既然已经出了安南郡,贫道也该去追寻师傅了,此番便就此别过,祝仇兄前路通途,逢凶化吉。”清虚子拱手道别,转身乘云雾而去。

    “这牛鼻子总算说了点人话。”忘仇笑了笑。

    “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展言问道。

    “潮州以北中州以南,一城之地,万金之所,让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忘仇说道。

    “那是哪?”展言不知所以的问道。

    “忘忧城。”

    ......

    潮州与中州交界之间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而平原之上矗立着一座雄城,墙身由精铁堆砌,四面城墙高百丈,从外看如同边关要塞,城墙上弓弩遍布,不分昼夜有精兵把守。而城内却是歌舞升平,酒肆茶楼,艺馆赌坊应有尽有。

    忘忧城的来历鲜有人知,但忘忧城的建立,已有千年光景,多少奢华宫殿,盛世皇朝,都没能捱得过忘忧城,这座雄城仿佛是一个岁月的见证者,又仿佛超脱世间,不被风雨侵蚀,不受岁月打扰。哪怕这城外尸横遍野,哀怨漫天,这城内依旧是锦绣桃源,笙歌四起。

    城内正中的位置是忘忧城最大一座的赌坊楼阁,名叫万金难留。楼高三十三丈,一共十层,下三层是寻常赌徒的聚集地,中三层是某些商人富豪的玩乐所,上三层则是王公贵胄的对弈台。而传说中的第十层,也就是最上层,被人称为散金台。

    民间有首打油诗曾这么形容过散金台:“三十三丈天外天,王侯白丁翻手间,一步登楼千金散,万金难留酒中仙。”

    而凡是能登上散金台的无不是人中龙凤,据万金难留修成散金台开始,一共才有三场赌局。

    第一场据说还是前朝年间的事,燕牧之还未被封为大元帅之时,曾四处招贤纳士,为了招纳前代鬼谷传人唐无邪,二人在散金台上对赌了三天三夜,从十万黄金赌到了鬼谷秘术,以天工棋局终局。最后唐无邪棋差半子,被燕牧之纳入麾下。

    第二场是武皇朝建朝之前,太祖与渤海王以十座主城为注,各用三万兵马直攻东海国国都,限期三日,破城者胜。太祖亲征东海,举全军之力,挑选麾下三万黄泉死侍,直取东海,比渤海王率先一日破城而入,奠定武皇朝霸业蓝图的基石。

    第三场,则是两百年前,一个酒徒用一把仙剑作赌。从第一层一直连胜到第九层,惊动了万金难留的坊主,金难留。二人的那场赌局是场暗赌,只有一位道长作证,赌注不可知,赌局结果不可知,被称为最神秘的赌局。

    此后至今,散金台便未曾再开对局。

    ......

    平原之上雄城立,忘仇带着展言来到这处流连忘返之地。

    “公子,这墙好高啊,比安南郡的主城都高。”

    “公子这里的楼好高啊。”

    “公子,这的姐姐好好看啊。”

    “......”

    从进城开始,展言就一直惊呼不断,让忘仇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随父亲第一次来这忘忧城的场景。那时的自己,跟展言如出一辙,被这城内的锦绣繁华,深深的震撼了幼小的内心,也是那一次,让忘仇第一次知道事有深浅,非莽撞可为。

    听闻上界有仙宫,人无忧无病,生活安逸,让人不知忧愁。忘忧城应该便算是人间的仙宫。

    “公子,咱们来忘忧城干嘛?”展言似乎惊讶完了,回神问道。

    “本公子年幼之时,曾来过一次这里,那时随父亲在城中办事,一时贪玩和人赌了一局,输了点东西,今日便是要讨回来。”忘仇说着,眼中透露出回忆的深思。

    “啊,是什么重要东西,这么久了,那人还在这吗?就算人在这,东西会不会早就没了?”展言担心的问道。

    “这个无需担心,那人就在忘忧城,我与他有约,十年之后,再赌一局,赢了则将东西还给我,输了,我便再抵一件相同价值的东西。”忘仇答道。

    “这城这么大,那咱们上哪找他啊?”

    “就是这。”说完,忘仇二人停在了一处高楼之前。

    楼高三十三,飞檐反宇,四面门开,八方来财。

    正门匾额上洒脱镌刻着四个大字,万金难留。

    ......




第九章 赴约(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万金难留,取的是老板金难留的名字,但这意思却是各有说法。

    最常听到的也是城中老一辈最认同的说法是,以前这座赌楼就叫金难留,意思呢,就是进了这地方,那就别想着能留住身上的金银,直到有一天,来个酒鬼,这意思就变了。

    那一天,一到九层的层主,甚至有人猜测金难留自己,都输在了他手上,而他手中赌来的金银已经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其中的某些珍宝随便一样放在外界,甚至能挑起一场血雨腥风,而此人却是只拿够了酒钱,挥挥手飒然而去,于是有了万金难留酒中仙的说法,金难留这座赌楼也就改名万金难留。

    此刻忘仇带着展言已经连赢了三十多局,这下三层也算是暂无敌手了,到最后一把时,下三层的赌客看见忘仇二人,纷纷绕着走,再不走就该输光了,输给庄家也就算了,输给一个刚来的小年轻怎么行。

    忘仇见状,又带着展言登上了第四层。中三层就是富商豪绅的地盘了,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是能拿出万两白银,千两黄金的主,而展言捧着装有兑换好的价值五万两黄金的筹码,吃力的跟着忘仇爬上了四楼。

    等到展言找到忘仇时,忘仇已经开始新的赌局了,现在桌子上还有五个人,玩的很简单,就是一人一个股盅三个骰子,比大小,胜者独拿筹码,若点数相同则平分,输了可以继续也可以离开,若没有筹码,则不可再继续,就好像苗人养蛊一般。

    除了忘仇之外,其他四个人并不是亲自动手,而是由专门的人来摇股盅,而这些专人被称为摇手,而他们只需要听取摇手的耳语来判断是加注还是放弃。

    赌局开始,四个摇手开始起股盅摇骰子,忘仇则不慌不忙的观察着。这四个帮着摇骰子的人并不是什么高阶修士,而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运气极佳,总能稳压对面一头。一开始这张桌子有大概十三个人,每个人都和这四个人一样,都有专门的摇手,但是其他人的摇手靠的是多年来的赌术技巧和精于算计,可还是没能胜过这四人的运气。

    忘仇不禁想起了清虚子这个神棍,他若在此也许能对气运一道讲解一二。正想着,四个摇手已经先后落盅,骰子落定,当然擅出千者可以隔盅换点,而忘仇凭借自己的修为一眼便看穿了这些股盅并无异常,场间也无浸淫赌场多年的赌徒,更何况,在万金难留出千的人,还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小伙子,你要是不动,我们就算你摇过老哈。”四人中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开口催促道,听口音应是蜀地中人。

    “诶,叔,莫急,类就来。”忘仇同样操着一口蜀地方言回道,一边说着一边摇了一下骰子。

    “好了,刚才咱们这桌下到了五万两黄金,那小辈我再加五万两,权当孝敬四位。”忘仇只摇了一下,便放下。

    四人神色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动,只听见身边人说着什么,或沉思或点头,没多久,四人便纷纷跟着加注。

    “看样子,四位叔伯都是稳操胜券啊,那咱开吧。”忘仇说着,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股盅上。

    “好,这小哥有点意思,来,开。”另一个老头笑道。

    五人同时开盅,四人中点数最大的是一个中年人,国字脸,棱角分明,听之前的谈话,应该是京城中人,最小的则是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那位夫人见此欠身离座,丝毫不为输了十万两黄金触动。

    四人相互看了一圈,最后看向忘仇,六六六,而那位点数最大的中年人则是六六五,稳压一点。

    “看样子,这个孝敬钱,不好拿耶。”来自蜀地的中年人说着也起身离开。

    “小哥这运势,可以啊,老头子看来是不行了,阿正啊,你还要继续?”老头看向那位国字脸的中年人问道。

    “无妨,客老可以先去休息,我江离正还不至于输个十万两黄金就撤了最后一局。”中年人摆摆手,屏退了旁边的摇手。

    “小子,咱们再来一场,一局定胜负,赢了,这应天腰牌就是你的,输了,我也不欺负你,当我三十年的仆从就行。”江离正将一块腰牌放上赌桌。

    “应天腰牌,可是传闻中能号令后燕护国铁卫的那块将令?”忘仇问道。

    “正是。”

    “可世人皆知,后燕覆灭之后,护国铁卫便消失不见,我又如何能号令,再者,我若掌管前朝之军,难免不会有人认为我有谋反之心,我觉得不妥。”忘仇拒绝道。

    “年轻人,你对这只军队一无所知,我劝你最好不要拒绝。”江离正没再在这块腰牌上说什么,而是亲自拿起股盅开始摇了起来。

    “年轻人,我觉得不亏,这应天腰牌的作用只要你运用得当,好处可少不了。不如你就和阿正赌一赌,就算输了,在他手下过活也不会太差。”刚才被称为客老的老头说道。

    “既然老人家这么说,晚辈就赌一回。”忘仇也拿起骰子摇了起来。

    两人同时放下,忘仇正要松手,便感觉到股盅里面的骰子动了。隔空移物,不是什么太高明的把戏,不管是机关还是术法,对于闻道上境的忘仇而言,都算不上什么。让其惊讶的是,对面的江离正居然也是位修者,还是位元婴修士,之前却是没有一眼瞧出来,应当是有什么遮蔽气息的宝贝。

    “咱们这把比大。”

    “好。”

    开盅。

    江离正的三枚骰子已经碎成六块,六六六一一一。

    忘仇的骰子更夸张,每一枚骰子都碎成六面,六点都有。

    “愿赌服输,不知小友姓名?”江离正手一挥,将应天腰牌落到忘仇面前。

    “御剑山庄,李忘仇。”忘仇微微一笑,收起眼前的腰牌。

    “他就是御剑山庄少庄主?剑宗首徒?”旁边立即有道中人惊呼。

    “原来是少庄主,恕江某人眼拙,少庄主好雅兴,今日输给少庄主,江某不冤。”江离正拱手道

    “诶,论来往,淮州江家与我御剑山庄多有交易,论辈分我也得称您一声江世叔,世叔就别捧杀忘仇了。”忘仇挥挥手,接着道:“我此次来这金难留,不过是赴一场赌约,讨点东西,世叔尽可以玩,忘仇也不会再在这层停留。”

    说罢,忘仇起身,示意展言收起筹码,朝上层走去。

    “阿正,这真是少庄主?”客老问道。

    “应该不假,当年御剑山庄为他束发之时,我曾随叔父去过,不过才短短五年,没想到已是一表人才,人中英杰。”江离正感慨道。

    “那他的修为?”

    “在我之上。”

    “......”



第十章 赴约(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忘仇又分别在第五层第六层赢走十万两黄金,此刻所有的金银,已经可以在一方开宗立派当个土霸王,或者买下一座荒城,当大城主。可是忘仇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上三层。

    这上三层,就少了许多嘈杂,大概这些王公贵胄不屑与市井流民一般赤膊粗言,言语中尽是谈笑,对弈间却是杀机四伏,可能只是一转眼,一口茶,一座城池一处山脉便会易主。

    不多久,忘仇和展言已经来到这王公贵胄的对弈场。

    “哟,轻寒,来了个新人嘿,走去玩一把?”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对着同桌的男子说道。

    “楚云升,你好歹是堂堂镇北侯,怎么跟个嫖客看见新来的窑姐一样,这来的可是男的,你不是有什么特别嗜好吧,轻寒,你可小心点。”一位白衣青年调侃道。

    “去去去,上官长空别以为你穿着一身白衣就是正经人,白衣卿相还不是跟着我这个镇北侯在这作赌。”楚云升回了一嘴,接着问向之前的青年问道:“诶,去不去,这新来的修为不差,肯定是名门正宗出来的,说不定有什么好宝,弄来咱们玩玩。”

    “我觉得,可以一去,闲着也是闲着。”青年说道。

    三人走到忘仇这边坐下。

    “嘿,兄弟面生啊,师从何门何派啊。”楚云升问道。

    “家师李修文。”忘仇微笑回答。

    剑宗掌门李修文!乖乖,本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跃了龙门了呀。楚云升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不知几位是谁?可是要赌一局?”忘仇问道。

    “平天王府,君轻寒。这位是小卿相,上官长空。那个愣子是镇北侯,楚云升。”为首的青年介绍道,“我们三人,确实是想和你赌一局,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便更该赌一局。”

    忘仇看着眼前三人,没想到武皇朝三位大物的子嗣,尽然在此相遇,看样子这三家应当是交情甚好。

    一旁的展言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问道:“原来你们就是我阿爹说的双王一相,为皇朝立下不世之功的三位大人。”

    “哈哈哈,将来是,将来是。”楚云升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那不知三位用何与我作赌,又怎么个赌法?”

    “简单,赌生死棋吧,三局两胜,每一局押一件宝物。”楚云升说道。

    “可以,不知道三位赌注为何?”忘仇问道。

    “道门观天术抄本,天机阁天机秘术抄本,唐门机关术抄本......”楚云升如数家珍的说着,随便一样都够那些凡间小门小派掀起灭门之战,“这些,你都可以挑。”

    “侯爷果然豪气,忘仇不才,只能从刚才赢得的这些宝物中让三位挑选一番。”说着,忘仇将之前赢得的奇珍异宝纷纷摆在桌上。君轻寒三人顿时愣了一下,好嘛,都是狐狸。

    “刚才是小侯爷开的玩笑,咱们也不搞这些虚的,一局定胜负。只要你赢了,可以得到我们三家的一个承诺,只要力所能及不违天理道义,我们都会办到。但若是你输了,我们要剑宗的一个承诺。”上官长空笑道。

    “成交。”忘仇挥手间收起了那些表面货。

    “来人,上生死棋。”君轻寒面容一整,坐在忘仇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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