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艳情录(np)
作者:大黄豆
妓女的女儿柳青萍一路成长为太后的故事,用心写的剧情,肉炖的香,不香你来砍我。
n,帅哥很多,嫖遍各种类型(禁欲款、腹黑款、多情款、暴戾款、温柔款、糙汉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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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绝对不是好人!可能含有乱伦、sm、强x等全方位重口情节,慎入!!!⚠女主个人成长向,就无所谓甜虐了吼,嗨呀,嫖就完事了!
长安艳情录(np) 窥淫
时值蒲月,还未入伏,日头将将升起了几刻的功夫,却已是酷暑难当,风里都裹了热。
一抱琴的青衣小婢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位盛装女子的身后,气息微喘:“娘子落了东西,叫婢子回去取便是了,何苦亲自折回来。”
那女子没有应答,径自走到一处院落门前停下。这院落是木篱茅屋围成的三合院,布局颇为局促,再往东几射之地就是贱民住的棚区,里面多是些逃籍的佃户和肄业的游民。
此处地势低洼,坊中的下水多堵塞在不远的沟渠里。在这一片腌臜逼仄的处境里,这位盛装女子显得不合时宜。她云鬓翠环,施朱粉,衣绮罗,观其相貌,竟是容光焕目、姝丽无双。
此时,她望着门扉眸光不定,似是犹豫不决。
那青衣小婢看了眼日头的位置,急了:“娘子,要取什么紧早吧。乘云馆里辰初刻就要考校了,误了时辰可是要挨鞭笞的。”
被小婢一唤,那女子回过神来,仿佛决定什么了似的,眸光初定:“翠娘,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朝屋舍走去。
这位盛装女子名为柳青萍,家住长安万年县平康坊北门之东,时人多称此处为北里。别看这北里只占平康坊一隅,却是全长安最冶艳韵致的销金窟所在。
不过人分三六九等,妓家也有高下优劣。北里中南曲、中曲皆是优妓,歌舞管弦、书画游艺各有所长,常往来于世家勋贵。如柳青萍所处的循墙一曲,则是卑屑妓聚居处,多是些做皮肉生意的暗门子。
柳青萍利落地打开门扉,就在方才,她心里有了一个想头,她要做平康坊内声价最高的花魁娘子。她边这样想着,心下稍定,举步朝门内走去。
甫一进院,就听见女人悬若游丝的吟哦声,一浪高一浪低,似喜悦又似哭泣。
及至门前,还能听到男子的低吼,间或蹦出几句不标准的唐话,更多的是柳青萍听不懂的胡语。
柳青萍摸向门销的手一顿,鬼使神差地走到窗根,舔破窗纸。屋内狎邪景象一览无遗。
一个女人瘫在坐塌上,举着两条细白的腿,架在一个胡人男子肩上。那胡人骑压在那女子的臀上,驴大的物事没入女子阴户,下下尽根,正是入地尽兴。
女子被入得哭叫个不住,却还是舞着臀去就那阳具,嘴里喊得不成调子:“你这冤家,凭你入死我吧!”
那胡人见她荡浪,更是大为兴起。一只手捉了她的脚踝,迫于她头顶。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臀缝大抽大送,恨不得把那囊袋也一并干进去。
那女子再不能受,忽地绷直了足尖,气喘如牛却发不出声音。那胡人知她极乐将至,连入数抽,又快又重,干得那坐塌吱呀响动。
未几,那女子终于绷着腿抖着臀,哭叫了一嗓子,旋即泄了气,似撅过去了一般垂下手叉着腿,任人肏弄。
柳青萍只见那胡人男子身形硕大如塔,这般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身下那女子水渍淋漓的臀,和他肩上无力晃动地细伶伶的脚。
即便这样,柳青萍还是知晓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柳三娘。柳三娘原本也是做过那南中二曲第一得意的花魁娘子的,可惜所托非人,如今没落了,成了红尘中最下等的卖笑女。
那胡人不理柳三娘蚊嘤般的哀叫,拎着她两条腿,狠命狎淫。复又插了几十抽,双股一紧,松了关。
柳青萍推开房门的时候,那胡人正压在柳三娘身上水牛似的喘气。
柳三娘没料到柳青萍去而复返,唬了一跳。推了她身上的胡人一把,阳具抽出,穴里淫水混着水稀稀拉拉地流出来。这等事被女儿撞破,饶是久经风月,柳三娘也臊得老脸通红,磕磕绊绊道:“囡囡啊,这个时辰......不是要去乘云馆学艺了吗,怎的...又折回来了。”
柳青萍假装没注意到柳三娘的不自在,摇摇头并不答腔。
倒是那胡人瞧见她容光颇盛,深凹的眼睛里满是兴味。只披了件里衣,那疲软了的物事在胯间晃荡。他走过去,捋了两把络腮胡,用极不标准的唐话问道:“小娘子,多少钱?”
柳青萍也不恼怒,只佯作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扯了个谎:“我住南曲的,贵得很。”
那胡人似乎很是可惜地嘟囔了几句,就穿了衣裳匆匆走了。
柳青萍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角落案几上的镜奁,而柳三娘还在兀自不安,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浮浪样子被女儿看去了多少。
柳青萍当然是知道她的不安的,不过并不想点破。柳三娘怀了她以后,就跟着个往西域走货的行商跑了,结果那商人出了门经商就再也没了踪迹。而柳三娘坏了北里的规矩,被撵出南、中二曲,钱帛用尽后,就此成了破落户。
但柳三娘心高气傲,断不肯承认自己成了弃妇。只是每每苛求柳青萍行止坐卧都要贞雅淑静,要做那才貌兼备的大家闺秀,好等父亲来接她。
是以,夜里每有恩客至,柳三娘就把柳青萍锁在西厢房。可茅屋鄙陋,哪里隔得住响动。加之,柳青萍在南曲乘云馆学艺,红尘里打滚,虽仍是在室处子,但早已知事。只有柳三娘身在其中,好梦不愿醒。
柳三娘局促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了为人母该有的威严,板起脸来:“瞧你方才说得什么话,什么贵不贵的。”
柳青萍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阿娘,我早前几个月来过月事了。”
柳三娘怔愣了一下:“你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吧......这是好事情,多久来的,你怎的不早……”
说到这,柳三娘陡然打了个结巴,胸膛起伏,颤声问道:“可是有人迫你做馆里的娘子了?是不是那王团儿?”
王团儿乃是妓家的假母,手下掌着南曲自西第一家妓院,名号“乘云馆”,跟柳三娘是旧交。
柳三娘本是常州大户人家的家伎,善弹琵琶。后主人家道中落,被辗转卖到长安。曾风靡一时,一曲琵琶动长安,但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有了柳青萍后,一心想让她识文断字做大家闺秀。但没有哪家女学愿娼妓之女,又请不起西席先生。好在旧友王团儿,准柳青萍白日到乘云馆学艺,日落归家。
柳青萍深吸了一口气,蠕动嘴唇,最后沉声说道:“无人迫我,是我自愿……”
她话音还未落,柳三娘满脸不可置信,兜头就是一个耳光:“好你个孽障,你看看你穿得这绮罗,抹的脂捈的粉,哪一样不是你老子娘卖这身皮肉换来的。我图得什么?还不是让你能做个大家闺秀,妥妥帖帖嫁人,得个名分!不像我……”
说到这,柳三娘自苦起来,再不能言语只是哭个不住。
柳三娘虽是气愤,但到底方才力气使完了,这一巴掌并未打实,柳青萍只是稍稍偏过脸去。语气愈发坚定起来:“阿娘,我知你还有一套南珠头面,我急用钱帛,待我事成定能十倍偿还。”
柳三娘一把薅住柳青萍的襦衫,气得厚重铅粉下的脸皮都簌簌发抖,声音抖而尖利:“你当你娘说的话都是放屁是不是?那套头面是留做你嫁人的添妆,你想动它,除非从老娘的尸体上跨过去。”
柳青萍瞧着柳三娘鬓发散乱,衣襟也未及拢,脸上的妆更是哭得红白杂陈,形容甚是狼狈。她放缓了声音:“阿娘,青萍做不成大家闺秀,也嫁不了人的。”
柳三娘兀自摇头,声音像是绷紧的琴弦:“能的,你阿耶就要来接你了,再等等就来了。”
柳青萍偏过头去,显然这话她已经听过太多遍了。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阿娘说的是怀远坊总往西域行商的陈家吧,十四年了,要来早来了。”
那陈姓商人,原不过是个走货小贩,有了柳三娘当初的资助,又在西域苦心经营十数年,隐隐成为了长安通往小勃律这条商路上的扛把子,如今已身家巨万,娶了落魄望族的女儿,忙着樊龙附凤,哪里会理会这身在陋巷的妓子。
柳三娘心事被说中,松开了柳青萍的衣裳,身形委顿下来一屁股坐在榻上。她强笑了一声,这笑容在她粉渍斑驳的脸上颇有些滑稽:“囡囡啊,你怎的知道了,谁跟你说的这些事。”
柳青萍没有答话,直到柳三娘钻在牛角尖里轻易出不来。趁着她愣神,眼疾手快。奔过去把角落里案几上的镜奁一抱,飞也似地跑出门去。
柳三娘反应过来,鞋子都来不及趿,忙追出去。但她刚刚那一番云雨过后已是腰腿酸软,再被气了一遭,哪里有力气追的上。最后只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喊道:“可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真是宿世的冤孽,讨债的鬼呦!”
长安艳情录(np) 乘云馆
且说在巷子口的翠娘正等得焦急难耐,她扯起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要去寻自家娘子,却见柳青萍怀里抱着个木匣子,正箭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她赶忙往前迎了迎,及至柳青萍跟前,才瞧见她手里捧的是一个镜奁。
翠娘“哎呦”了一声,问道:“娘子,这不是夫人的心尖儿肉嘛?怎的把它拿出来了?”翠娘心中纳罕,原来娘子要取的东西就是这个?这镜奁柳三娘可宝贝得紧,旁人是碰不得的,她估摸着里面装着个贵重物件。
柳青萍没吭声,把镜奁往翠娘怀里一放,催促道:“走快些,再晚就误了考校了。”她边走边吩咐道:“考校过后,等东市开市了,你拿了这镜奁里的东西去刘记当铺,咱们也算是熟客了,好歹多换些钱帛。”
翠娘瞪大了杏眼,她心里晓得主人家中光景不好。好物件都进了当铺了,这几年愈发难过,尤其这段日子饭桌上没荤腥不说,菜食也放盐极少,连面里都掺了麸子。可饶是如此柳三娘都不肯动这个镜奁,今日是怎么了。
“可是夫人又想给娘子添衣裳了?”翠娘试探地问道。
柳青萍回过头瞥了翠娘一眼:“这镜奁是我从阿娘那抢来的,你若是怕了,我便自己去。”依唐律,未经主人许可,奴仆擅自偷盗挪用主人财务者,施绞刑。这却是在试探翠娘了,毕竟真正忠心的奴仆只忠于一个主人。
翠娘神色一凛,慌忙说道:“娘子哪里话,要不是那年冬天娘子赏了一口饭食,婢子早成了街口的饿殍冻骨。但凡娘子吩咐,婢子再没有不敢的。”翠娘纵使此刻心有疑问,也只得咽下。
柳青萍见她神色疑惑,解释道:“我急用钱,是为了将来打算。待我及笄,就寻个妥帖的恩客为我梳拢。方才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同我说,打江南右道来了位虞氏的郎君,还颇有才名,我瞧着就很不错。”
翠娘恍然,早前柳青萍葵水初潮,她就试探过柳青萍以后是否要在乘云馆挂牌子。当时柳青萍只言时机未到,原来是只待有缘人呢,怪道方才她一说起虞姓郎君,娘子就急匆匆的回去呢。
“不过......”翠娘觑了眼柳青萍神色,接着道:“娘子怎的中意起这外乡郎君了?咱们长安城的勋贵不说是满大街吧,随便寻个巷子,一杆子打过去,总能砸中一两个的。再者说,听闻这虞姓郎君早都被那郑妙儿笼络去了。”
柳青萍却再没有搭腔,依旧步履匆匆地赶路。
却说这乘云馆是北里三曲中极富盛名的妓家,这才辰时刚过,柳青萍和翠娘方行至巷口,馆内北堂二楼的厢房里就传来吟诗唱和、宴饮欢乐的声响。及至门前馆内中堂也传来阵阵乐声,琴瑟琵琶、丝竹管弦,好不热闹。
而这乘云馆里之所以这样热闹,还要从当今圣人说起
圣人颇好宴饮舞乐,更在大明宫内新置了云韶府,承应宫廷乐舞。还拔擢了一位优人为音声博士,官从八品上。上行下效,时人多好奢靡馥丽之风,以游宴玩乐为雅事,善谈雅言能为席纠的勾栏娘子皆被尊称为都知,风流雅士更是以自己诗文能得伶人妓家传唱为幸。是以,平康坊北里有头有脸的小娘往来的皆是衣冠勋贵。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怕是比许多官家女儿还讲究。
且说这平康坊就位于皇城脚下,北边崇仁坊是举子聚集处,东面靠着东市,南临万年县衙所在的宣阳坊,可谓占尽地利。广乐公主和丞相李宗嗣也居于此处,平康坊自然是勋贵云集。
而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平康坊独占一隅的北里,自然也有自己的依仗。这依仗便是弘农高氏一族,弘农高氏先祖不过是齐魏小小校尉,后于乱中因从龙之功受封开国郡公,就封了平康坊这一隅做了宅院,太宗朝时高氏把这座大宅拆做三条曲巷,原本是豢养家伎的地方,渐渐有了如今风流光景,而在这北里三曲,乘云馆便是第一等的风流去处。
柳青萍远远的听见中堂传来的乐声,就知晓乘云馆每旬一次的考校开始了。她暗暗叫苦,穿过垂花门,疾步朝中堂行去。不想却在抄手游廊的一处水榭被人拦住。
长安艳情录(np) 郑妙儿
“呦!我当是哪个赶投胎的呢,这般火急火燎的。原来是坊墙那边的破落户啊,那你是得抓紧些了,回头误了时辰,别说富户轮不上了,仔细连人道都投不得了。”说话的女子着了件鹅黄色罗裙,头戴帷帽四周垂着纱帛,看不清容貌。声若鹂鸟啼唱,说出的话却极为尖刻。
柳青萍知道,这郑妙儿是与她为难,明知道今日所有馆内未及笄的娘子都要按时考校,是故意阻她的路,想让她吃鞭子呢。柳青萍此时反而不急了,左右已经是误了时辰,不怕再多耽搁一会儿。
她瞥了一眼郑妙儿,巧笑道:“若真有来世,投那富户有什么意思,我劝娘子托生成一个西子王嫱那样的美人胚子,凭那些癞蛤蟆急红了眼去。”
郑妙儿听了这话,登时气血上涌,本来就尖细的声音变了调子:“你这下贱的小蹄子!”
这与人起口舌之争可不是凭谁骂的难听,要紧的是一拳打到别人的痛处。且说这郑妙儿身段婀娜、声如击磬,唯一的短处就是其貌不扬。倒不是说如何丑陋,但在这乘云馆内,说破天也就是个中人之姿。好在她歌舞颇佳、巧善辞令,再加上她惯有些手段小意,极会拿捏这些恩客,这才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到底比不得那些往来皆为勋贵的都知娘子。她心里憋着气呢,恨自己容貌拖了后腿。
此时柳青萍明晃晃揭她的短,叫她如何能不气。转过头,对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粗壮仆妇道:“钟媪,你去给我打烂这个小蹄子的嘴!”
一旁的翠娘忙一个箭步挡在柳青萍前面:“郑娘子可别欺人太甚了,别忘了馆里的规矩,滋事斗殴可是要吃苦头的。”
郑妙儿本就是一时气盛,经翠娘这么一点,如梦方醒。馆里规矩向来严苛,再加上那位如今回来了,现下正坐在中堂二楼见客。
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断不能输了气势,依旧昂着头堵在那里不依不饶。
柳青萍也不见生气,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眸子一转道:“郑娘子这是何苦来哉,我至多只算得半个馆里人,有了错处也不过是被撵出去罢了。若是娘子你有什么好歹,可叫那新来馆里的虞家郎君如何是好啊?”
柳青萍这却是在试探郑妙儿了,郑妙儿为人虽跋扈却颇有些小聪明,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她肯下心思笼络的人,必不可能只是个小门小户的江南才子,这也是柳青萍选中虞氏郎君的原因之一。
郑妙儿心里咯噔一下,警钟大作,面上却不显:“也不是什么衣冠人家,有些才名罢了,我也是瞧他人生的俊俏才与他来往。”
柳青萍笑意更深,她愈发觉得自己压对宝了。若是在往常这郑妙儿早就跳脚了,越是遮遮掩掩越是有鬼。
柳青萍有了个猜测,出口试探道:“越州虞氏可不是只有些才名。”天下虞氏,以越州虞氏为首。打从翠娘跟她提起有虞氏打江南右道来,她就有这个猜测。
而郑妙儿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郑妙儿一口气上不来,抖着手指着柳青萍道:“你这狐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柳青萍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不再停留,用手肘把郑妙儿往旁边一拐,径直往前走去。
柳青萍天生力道大,虽比不得男子,但对付娇滴滴的小娘子却绰绰有余。
郑妙儿被她这一拐,一个趔趄没站稳,一旁的钟媪忙扶住她。郑妙儿怒气正盛,一把甩开她的手。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腰杆一挺,得意道:“我提醒你一句,月公子回来了。你最好别舞什么幺蛾子,别忘了你那破落户老娘的下场。”
柳青萍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笑意全无。不过,只一瞬又笑颜如旧,转头道:“但愿那位虞氏郎君能有齐宣王之德吧。”说罢,也不管郑妙儿的反应,转头离去。
郑妙儿怔愣了一瞬,才转过弯来,这是在讥讽她貌丑似钟无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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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艳情录(np) 如玉君子
不远处中堂二楼的窗前站着一位丰仪俊秀的年轻郎君,将水榭这边的龃龉尽眼底。眼见着柳青萍已经走远了,郑妙儿还想追过去攀扯,却被身边的老妪拦住了。
“这般行径,与市井村妇无异。能伺候的好虞家二郎吗?”年轻郎君声音清悠沉缓,辨不出喜怒。
一旁站着徐娘半老但颇有风韵的女子,听了这话神色一凛,恭敬答道:“小女儿家吵嘴,一时气盛失了形状,在恩客面前断不会如此。”
“哦?”年轻郎君语气漫不经心,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
女子如芒在背,忙恭谨道:“原不过是因为一桩小事,月余之前,工部卢侍郎同郑妙儿在后头沁芳园赏玩,恰巧碰着了柳青萍,一时多看了两眼,后头还找过奴家,问青萍可曾梳拢了。妙儿这妮子素来有些小性,也就记恨上了。”
年轻郎君纤洁如玉的手指若有似无敲打窗棂,并没有言语。王团儿心中惴惴,平日里月公子规矩极严,他在时,娘子们行止稍有疏忽,轻则银钱有损,重则驱逐打杀,毫不容情。更别说,那位虞家二郎似乎很得公子青眼,容不得半分差池。
王团儿兀自惶恐,心思电转,思忖着应对之策。
须臾,一位高挑男子端着茶盘自屏风后走出来,扫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王团儿,温声笑道:“公子,这是青州的蒙山茶,前些日子宫市使送来的孝敬,说是极难得的。公子尝尝,合心意否?”
月公子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眉宇稍稍舒展,不再追究郑妙儿的事情,转了话头:“到底是柳三娘的女儿,出落的不错,快及笄了吧。”
王团儿略一沉吟,回答道:“再有两个多月就及笄了。”她揣摩着月公子的意思,复又说道:“她这样的品貌,奴家自然是全力栽培的。只不过及笄后挂牌寻人梳拢的事,还没同她商议。柳三娘的性子公子是晓得的,若是闹将起来反而不美。”
月公子盖上茶盖,慢悠悠地把茶盏放回茶托。行止优雅得宜,举杯换盏间一丝响动也无。他接过高挑男子手中的帛巾,拭了拭嘴角:“乘云馆不养闲人。”
随后,他不等王团儿如何应答,对身旁男子道:“檀奴,去把徐管事叫过来。”复又对王团儿说道:“依馆里的规矩,误了考校当如何,想你是清楚的,退下吧。”
王团儿与檀奴双双唱喏,躬身退出内室。
直到下了二楼,王团儿才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檀奴笑道:“方才可多谢你替我解围了。”
檀奴展颜一笑,温声道:“姐姐快别这样说,原是那宫市的刘主使央我在公子面前提他一嘴,哪里就帮了姐姐什么忙呢。姐姐若真记我的好,日后多疼我便是了。”言罢向王团儿告了罪,自行办差去了。
王团儿当下心中叹道,做人情却不挟恩,到叫人打心底里感激,好一个玲珑心肠的可人儿!也难怪在公子跟前这般得脸。一想到公子,思及公子对柳青萍的态度,倒叫她一时拿捏不准了。
而另一头,柳青萍才甩脱了郑妙儿,心中可谓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这位促使她放手一搏的虞家郎君,似乎远超预期。忧的是月公子偏偏在此时回长安了。
月公子本名高皎,是弘农高氏老郡公的孙辈。原本是户部主管宫市和东西二市的七品主事,但碍于官身,不常在北里现身。不过他每假借他人之手辖制诸妓,且手段狠绝不容情面,北里的娘子这才都尊他一声公子。高皎三年前奉命调往越州领督造使一职,如今任期结束,回长安述职。
当年柳三娘与柳青萍她爹私逃,年方十五的高皎以雷霆手段处置了此事。但柳青萍其实对高皎没什么印象,她五岁以后来此学艺,虽常往来与乘云馆,却只远远见过他几次,依稀记得是位风姿极美的郎君。她如今忧愁,却是因为这位月公子驭下极严,有他在,她再难放开手脚施为了。
柳青萍娥眉紧锁,心事缠绕,脚下更是生了风。她身后的翠娘本就怀里抱了重物,这下更是落后了好几步。翠娘一抬眼,却见一位步履匆匆的高挑男子也是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在一处,想要高声向自家娘子示警,却已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