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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明我做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紫晴

    再让沈铭臣重新备货吗

    这二十箱锦帛已经掏进了大半个梁府,再拿钱出来,那维持团练的日常开销都没钱了……

    难道以“货没到手,不算交接”为由,让沈家承担责任,负责补偿损失

    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自己的岳丈……

    所以怎么办

    躺在床上,梁铮左思右想,辗转反侧,竟是难以成眠。

    门口,似乎传来了轻微地剥啄之声,梁铮侧起身听,却又没了动静,只窗外风过树叶沙沙地响成一片。

    他以为是耳误,正待不理,敲门声却又响了。

    “谁”

    没有应声,但门环又响了两下。梁铮披衣开门,借着月色,看得清清爽爽,竟然是沈晚月的丫鬟香云!

    “你……”

    “姑娘打发我来请姑爷花园一叙。”香云脆生生说了一句。

    梁铮不由得愣了一下。

    沈晚月要见自己夜半三更,她这是……

    正想开口询问,香云却像是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神秘地笑了笑,道:“姑爷只管去了就知道。”

    二人沿着花间小道,踅过一座凉亭,在府中东转西绕的栏干亭榭中曲曲折折地走着,当晚夜空晴朗,星月满天,黑夜中但见香云东张西望,连灯笼也不打,并且几乎每走一段都要停下来仔细地四处打量,有时候远远看见有灯光,她就拉着梁铮隐入凭栏后,梁铮见她始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心中不禁更奇:

    “这明明是在她自己家里,怎么反而搞的跟做贼似的”

    只是问了几次,对方却始终微笑不答。如此窸窸窣窣地走了好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当前一座小桥飞架,原来竟是到了舞月台之上,但见台下水波映月、静影沉璧,台上一个娇巧玲珑的倩影御虚凭风,却不是沈晚月又是谁月光如水洒在她随风飘起的衣衫上,翩翩宛若仙子一般。真真是:细看银月如镜盘,回望只身绕月寒了。

    “姑娘,”香云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人来了。”

    “嗯,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沈晚月道,一面转过头,望着早已呆掉了的梁铮,“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梁铮抬了抬脚,只是这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那身子竟似有千斤重,噤得气也透不过来。

    这倒不是因为眼前如画般的夜色,也不是因为夜色中那个如诗般的美丽少女,而是因为……

    大箱!

    整整十口的大箱,齐齐地码在空旷的舞月台上,一个箱子都打开着,其中方方正正地放满着一匹匹地锦帛……简直就像是梦一般。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在燕子矶丢了吗

    怎么会

    “这些是我从铺子里调来的。”沈晚月走到他的身边,“货虽不全,但仓促之间也只能调到这么多了,剩下的我再想办法就是。”

    “你……”

    “前日花街小巷中,我听你说这些锦帛很重要。如今一朝被劫……丢了货还是小事,耽搁了你的团练成军就糟了。”

    “你是怎么……”

    “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遇到我的”

    梁铮猛地想了起来。

    苏清和的话,开始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因为沈举人膝下无子,只有这个女儿,因此溺爱非常,令其读书识字。不想此女聪明清秀,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胸中所学竟较之寻常男子高过十倍不止。沈举人自选了皇商后,商务渐忙,因此她便不以书字、针黹为事,开始帮着料理生意……”

    “二十箱锦帛价值不菲。”沈晚月接着说,“你是官家,又不是商人,如今办了团练,募兵、军械、粮饷处处要钱。我知道再让你拿出这么多钱来,定然也有难处,不如干脆就由我……由我……”

    说到这里,沈晚月的声音渐渐地了下去,后头又嗫嚅了几句什么却是听不见了,过了片刻,她才重新扬起水一般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梁铮:“只是有一点——万万不可因为这个单刀赴会。那可是龙潭虎穴,万万去不得。”

    “可是……”梁铮迟疑着问,“你这样私下调帛,你爹他……”

    “父亲若是知道你的难处,必然也是肯的。这一点我想你也明白,只是开不了这个口赊账罢了。”

    沈晚月语笑盈盈,梁铮却是听得痴了……

    这一番话句句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而且全身体贴自己的私心,真真是“懂我如卿,无需言表”了。

    联想到沈晚月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却不顾




第四十章 白衣拜山
    鸡公山桐柏山以东,大别山最西端,青分豫楚、襟扼三江,山脉经纬分明,沟谷纵横密布。梁铮一路信步而行,但见两边石壁如墙,双峰夹峙,中间一道山豁,就像被利斧劈开一般,形势极是雄峻,地下却地势平坦,不禁暗暗感叹:

    “果然是易守难攻,这等鬼斧神工的隘口,只需寥寥数人镇守,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难怪当初赵正阳几千精兵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一边想着,一边仰首而望,缥缈烟云之中,隐隐见到城寨一角飞出,便沿着峭壁上开出的栈道蜿蜒而上。

    这栈道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留下的遗迹,如今早已破败不堪,许多地方都裂开了豁口,一路上山,地势极险,两侧全是万丈深渊,而且栈道只有一人多宽,只要稍有人拦道,就无法前进。但梁铮一路而上,不但丝毫没有阻碍,甚至连个喝问的声音都没有。

    这一回就连他自己也不能不感到奇怪了……

    难道赫赫有名的鸡公山响马,竟然连一个明哨暗哨都不设

    不过想了一想,又旋即释然。

    青石坳一役,这些响马死的死,逃的逃,鸡公山主力恐怕已经损失殆尽,红娘子手下剩下的人不多,恐怕只够防守山寨,再想派人来栈道设哨,应该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果然,直到他终于站到了山寨的大门前,才有人喝了一声:“什么人!”

    梁铮高声道:“钦赐永宁团练总兵梁铮,拜会大当家的。”

    那声音不再问话,过了片刻,寨门嘎嘎打开,一名身穿劲装,头包红巾的少女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就是梁铮”

    “正是。”

    那少女往他身后看了看,淡淡道:“你倒好胆子,居然敢单刀赴会以为自己是关云长么”

    “在下不过一届区区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敢自比武圣。”梁铮笑道,“不过既然大当家的有命,在下不敢不从,也只好只身赴会了。”

    那少女冷哼了一声:“跟我来!”

    说着便引梁铮入寨。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几道矮墙,转过数楹青篱斜阻的石屋,再沿着土石围起的篱笆一路向北,行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偌大的殿堂出现眼前,红墙青瓦,占地甚广。当前是巨大门楼,巍峨雄伟,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门厅后为庭院,青石铺砌,两侧门楼耸立,一间天井相隔,梁铮举步正要入殿,蓦地里对面大门洞开,两行清一色虬髯大汉,个个赤膊上身,袒露着一块块肌肉,手提鬼头大刀,杀气腾腾地急趋而出,在天井左右站定,跟着齐齐一声怒吼,左右双刀交叉,在梁铮头顶形成一条拱道,刀刃寒气逼人,气象森严恐怖。

    梁铮见到这等阵势,却是不禁莞尔。

    他倒不知道这两队刀斧手几乎已是红娘子如今剩下的所有人马,自顾着沿着刀路一路漫步而过,对于头顶随时可能让自己身首异处的九环大刀全然视若无睹,走了两步,又顿住脚,朝身边一个大汉拱了拱手:

    “劳驾,家伙举高点,挡着我的路了。”

    那大汉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双怒目几乎喷出火来。

    梁铮哈哈大笑,摇着方步迈过刀阵,跨入大堂,只见正北一副黑底泥金的大匾,上面端正写着“忠义”二字,匾下两张方正簪花紫檀木椅,垫着厚厚的虎皮。两侧一溜排开二十口大箱,堂上薪火高举,架着一口大瓮。红娘子背手而立,正似笑非笑地瞪着他:

    “梁大人好胆色,刀斧加身竟然谈笑自若。”

    梁铮笑道:“在下既受大当家之邀前来品茶,自然是客。既然是客,外头那些刀枪剑戟自然不是为我而设,在下又何必担心。”

    他说着,一边睨视着瓮里沸腾的滚水,微微一笑:“这里就是用来烹茶的水么不知是泉水还是雨水”

    “既非泉水也非雨水,乃是门外的井水。只不过……”红娘子星眸如霜,电也似的射了他一眼,“梁大人今天若是不交出我彭二当家的下落,小女子也只有请君入瓮,品一品大人你自己煮出来的‘人茶’了!”

    “哦”梁铮饶有兴味地看着红娘子苏子晴,“大当家的要烹了我这恐怕有失待客之道吧”

    “姓梁的!”苏子晴拍案而起,纤白的手指着梁铮的鼻子,厉声道,“我没功夫陪你耍嘴皮子,交出我师兄,念在你放过我的份儿上,今天且容你活着下山,否则……”

    “哈哈哈哈!”梁铮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笑得红娘子攸然变色:

    “你笑什么!”

    “我笑你明明愚鲁至极,犹在此自作聪明。”

    “我自作聪明”苏子晴怒极反笑,“今天这忠义堂可不是当日的天光楼,难道你以为不教出彭师兄的下落,还有机会生离此地”

    “不错,眼下的确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梁铮一开折扇,“可是你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在下明明好端端地在河南做客,为什么会变成你的‘鱼肉’呢”

    “自然是因为我拿住了你的痛处,梁大人投鼠忌器,”苏子晴指着两侧的大箱,“才不得不为这二十箱锦帛硬着头皮单刀赴会。”

    “不错。”梁铮盯着苏子晴,目光亮得有些令人不敢逼视,“可是你想过没有,青石坳一役,你多少兄弟折在我手上,难道我不懂你们鸡公山和我仇深似海”

    苏子晴:“……”

    梁铮:“这是傻子都能看的出的事,当日你我赌约也曾言道,我若被你擒下一次,任由你处置。我若落在你的手上,难道你还杀我不得”

    苏子晴:“……”

    梁铮:“而你约我单刀赴会,我也真敢来了,难道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苏子晴悚然一惊。

    不错!

    此人自始自终谈笑自若,难道真有什么倚仗

    “自然是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敢杀我。”梁铮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因为你的师兄在我手上,我若是说出了彭展镇的下落,反而你敢毫无顾忌地杀了我。而你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反而以此威胁我,不是愚鲁至极,又是什么”

    “姓梁的!”苏子晴厉声清叱,“就算我不敢杀你,难道你就不怕我让你生不如死,不怕我把你这些价值连城的锦帛付之一炬!”

    “你不会。”梁铮摇摇头,“因为你做不到。”

    “你……”

    “你若不信,自己试着运气看看,就知道了。”

    苏子晴浑身再震。

    此人诡计多端,自己两次落在他的手上,都是中了诡计、机关。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默默地运起内息,不料陡然间一阵眩晕,竟然站立不住,一跤摔倒在地上。

    苏子晴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挣着身体想要站起来,谁知全身上下竟无一丝力气,便连抬一抬手指头都做不到了。

    不但如此,甚至忠义堂里自己的侍卫,甚至门口那些刀斧手,也全都萎靡不振地倒了下去。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一章 再次凯旋
    梁铮这一退走,霎时间忠义堂里已是空空荡荡。

    但若说空无一人,倒也不全对。因为偌大的寺前广场之上,其实还有一个人,仍呆若木鸡地瘫坐在地上。

    此时天色阴霾,苍穹上黑云翻绞,一阵烈风刮过,吹得人浑身起栗儿。然而她却依然痴坐着,仿佛丧失了一切知觉。

    这个人自然就是红娘子苏子晴了。

    此时梁铮喂她服下的解药早已生效,四肢也已然恢复了力气,只是她却依然感到身子竟似有千万斤重,沉得根本站不起来。

    不过这也难怪,就在刚刚……她眼睁睁地看着梁铮把自己所有的手下全部枷走,仿佛自己生命也随之被他枷了去,整个人如同丧魂落魄,又如提线木偶。

    赫赫鸡公山,令官军闻名丧胆的响马,完了。

    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没了。

    她还剩下什么

    忽地又是一个炸雷,苏子晴呆呆地抬头看了看天,苍穹上黑云如龙,腾转翻绞。她又看了看四周,忠义堂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

    既然已没有了人,那么自己也该走了吧

    她这样想着,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拖地往山下走去,穿过一段山坳,又绕了一处树林,身边的林木如鬼怪般地向着她迫近,四面的枝丫有如骷髅的魔爪,但苏子晴就这么高一脚低一脚地穿行着,枝藤利草划破了娇嫩的肌肤,鲜血渗了出来,她也全无所觉。

    突然!

    又是一个明闪,瓢泼的大雨便直泻而下,豆大的雨珠瞬间便将她全身淋了个通透,苏子晴脚步一顿,茫然四顾,但见四周都是一片惊风密雨,电闪一接着一个,仿佛整个天地间唯独剩下她一个人似的,蓦然间心中一阵凄凉:

    自己到底该往哪里去

    她是早已在官府挂了名的剧盗,悬赏告示铺天盖地,想过普通的日子是不可能了;那么去投其他山寨可自己曾是号令一方的盗魁,人家会怎么想,你是来投奔还是来抢山头的

    想到这里,只觉天地虽大,竟已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如今孑然一身,既不容于正道,又不容于绿林。世间大苦,何有更胜于此者一念及此,顿时悲从中来,口中曼声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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