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明我做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方紫晴
所以封建王朝想要维持士兵们的战斗力,一般是靠军饷,靠督战队,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是这个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明朝几十倍于满清的军队,更有着比清兵先进的武器,一旦发不出军饷,就瞬间崩溃的原因。
不过梁铮当然不会现在跟大家提什么民主政治——这不现实,他的目的只要建立起一个类似“湘军”的组织。
“湘军”能够经的起恶战,往往少数人打败太平军几万、十几万大军,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团队凝聚力。
他们的团队凝聚力是靠同乡、同屯这样的结构支撑的,梁铮也是——他召的几乎都是永宁乡农,但他要做的,却远不止这些。
他要锻造的,不只是“湘军”,而是在大明教练出一支足以媲美“英国红衫军”的,真正的近代化军队!
“而我设计这个军服的道理就在于此。”梁铮指着图鉴道,“我用锦帛为料,是因为历来只有达官显贵才能着锦帛。可我们的士兵是什么人是最贫苦的乡农,根本穿不起这些,你让最贫苦的乡农穿上锦帛,这就是一种……嗯,心理暗示,让他们觉得参加咱们的团练,就是高人一等。”
在古代,尤其是阶级制度森严的明朝,只有皇室宗族、达官贵人能够身着锦帛,地位的黎民百姓只能穿粗布麻衣,因而古代的平民百姓又被称为“布衣”,你穿错了衣服那是要被官府打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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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鸿门之宴
作为永宁县城最大的布庄,周记缎庄位于城里最热闹的文儒坊,正正经经沿街三间店面,斗角处飞挑着绣有“周记”两个大字的旗招,在风中一晃一晃的。老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时近中午,文儒坊里挑担的、推车的、牵骡子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声鼎沸,然而这里却迥然一片死气沉沉,偌大的店面黑魆魆地栓着门板,即便徐虎已将店门擂得“咚咚咚”山响,里头却是一声儿答应都没有。
“快开门!死绝了么大中午的连个人也没有!还做不做生意了”徐虎性急,忍不得骂了起来。
直过了半晌,才听到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声答应:“来了,来了——”跟着门里一个女子笑嘻嘻迎了出来:
“可对不住,昨儿走了困,起的迟了,几位要些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门板。
徐虎见这女子身形婀娜,却是肤色粗糙,面目梨黑,脸上似有不少雀斑,容貌甚丑,不禁奇道:“你是谁周老板呢”
“我是老板的远房亲戚,昨儿才从石家庄投来的,因家里闹了蝗灾,穷得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琢磨着来这儿混口饭吃。可巧昨日老家来信,周老板回乡探亲去了。这不,就叫我看着几天。”那女子说着,蹲身福了一礼。
“原来是这样。”徐虎点点头,倒也不多说,指着身后的梁铮道,“这位是我们少爷……”
“晓得晓得~!梁府梁公子嘛。永宁城里没有不认识的。”少女见来了生意,精神大振,“不知梁公子想买些什么但凡我们这有的,公子只管挑,就是没有的,咱也能想法子给变出来,保管让您满意就是。”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想定一批锦帛。”梁铮饶有兴味地看了女子一眼,“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货色”
“蜀中的蜀锦、金陵的云锦、姑苏的宋锦、广西的壮锦……应有尽有,公子何不进来瞅瞅”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梁铮等人让进店里。
几人进得店内,果见四壁彩条添花,挂满了用料考究的锦绣织造,有的四方连续,色调鲜艳,有的锦纹绚丽、格调高雅,有的图案生动,结构严谨,还有的质地坚柔,织工精细……琳琅满目各色锦帛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公子想要哪些”
见梁铮绕了一圈,站在一匹缎锦前站定,沉默不语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女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就要这个吧……”梁铮指了指面前的锦帛,“不过这一回我要的量大,得供500人穿的,少说也得扯上三百多匹,不知你这现货够不够”
“有的有的。”女子听得两眼放光,忙不迭地应声,“阿弥陀佛,这可是桩大买卖!今儿起来我就听见枝头喜鹊在叫,正琢磨着是什么吉兆,如今可不就应在这件事了么”
“…………是吗。”梁铮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敢情好,省了我多少事……只不过这价格……”
“价钱方面公子只管放心,咱们‘周记’是百年字号,按质论价童叟无欺。何况你我两家世交,我就是陪了本儿也不敢赚公子的钱呐。”那女子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收些成本,另请公子赏个三瓜两枣地给下头的伙计也就是了。”
梁铮听到这里,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看着女子的目光却是越来越亮:“掌柜的真会说话……就我说,周老板很该请你长做才是。”
“哪里哪里,公子说笑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掌柜的,还请你帮忙把货送到我府上。”
梁铮说着,正打算出门,不料女老板忽然面露难色:“哎哟,这可不大好办……”
“嗯”他不由得攸地顿住了脚步。
 
第二十六章 摔杯为号
话音刚落,门口、窗口“砰砰”几声,门闩木撑齐断,从中伸出十几支黑黝黝地枪口,俱都对准了女老板,只要她稍有动作,登时就要将她射成蜂窝一般。
这一下变起仓促,女老板措不及防,脸都似乎吓得白了几分,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如坠噩梦:
“公子,你这……这是……”
梁铮左右看了看,这才微微一笑:“红娘子,别来无恙。”
此言一出,那女老板的脸上顿时像开了大染坊,红的、紫的、白的、黄的、绿的、粉的……瞬间精彩万分,良久才沉沉地黑下脸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你的伪装的确惟妙惟肖,”梁铮摇摇头,自顾着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斟满,“一开始我倒也没想到是你,然而事实上,很快我就看出来了。”
“我……露出破绽了吗”红娘子苏子晴咬牙切齿地问道,仿佛就连发出声音都需要咬紧牙关。
“你脸上的这副,可是人皮面具”梁铮呷了口酒,走到红娘子身前,伸手一拂,果然从她脸上揭下了薄薄地一层面具,露出了苏子晴那张由精致的五官组合出的如雪娇颜,正狠狠地瞪着一双剪水的秋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啧啧,果然做工精妙,外表看来和真人一般无二。”梁铮没理会对方杀人的目光,把人皮面具放在灯下看了看,忍不住赞道,“所以一开始,我并并没有产生怀疑。但很快地,我就发现了最少三处的破绽。”
“三处的……破绽”苏子晴怔愣。
“首先就是称呼。”梁铮伸出一根手指,“你记不记得,我们带着家将们刚进店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周记缎庄门口。
“我是老板的远房亲戚,昨儿才从石家庄投来的,因家里闹了蝗灾,穷得实在揭不开锅了,这才琢磨着来这儿混口饭吃。可巧昨日老家来信,周老板回乡探亲去了。这不,就叫我看着几天。”那女子说着,蹲身福了一礼。
“原来是这样。”徐虎点点头,倒也不多说,指着身后的梁铮道,“这位是我们少爷……”
“晓得晓得~!梁府梁公子嘛。永宁城里没有不认识的。”少女见来了生意,精神大振,“不知梁公子想买些什么但凡我们这有的,公子只管挑,就是没有的,咱也能想法子给变出来,保管让您满意就是。”
……
时间回到现在。
“我这人名声虽说不好,但也不至于到外省都闻名遐迩的地步吧你既然是‘昨日’才从‘石家庄’投的亲,按理并不该见过我才是,怎么我的家将话没说完,你就知道我是‘梁府梁公子’”
红娘子浑身一震,竟说不出话来。
“当然,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或是你听过我什么事儿,或是昨天我出门的时候有人给你指过我,所以那时候我只是稍稍有些奇怪,倒还没多想。然而你做的一件蠢事,却彻彻底底地让我起了疑心。”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周记缎庄门口。
“蜀中的蜀锦、金陵的云锦、姑苏的宋锦、广西的壮锦……应有尽有,公子何不进来瞅瞅”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梁铮等人让进店里。
几人进得店内,果见四壁彩条添花,挂满了用料考究的锦绣织造,有的四方连续,色调鲜艳,有的锦纹绚丽、格调高雅,有的图案生动,结构严谨,还有的质地坚柔,织工精细……琳琅满目各色锦帛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
时间回到现在。
“你倒是装得周全,生怕我看不上你们的锦帛,在店里摆满各色锦缎。”梁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可是你想过没有,周记是缎庄,怎么可能只卖锦帛,其他什么绸料布匹都没有”
“这……”红娘子浑身再震,瘫坐椅中,已是行同木偶。
“再就是价钱。”梁铮伸出第三根手指。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周记缎庄内。
“…………是吗。”梁铮不置可否地笑笑,“那敢情好,省了我多少事……只不过这价格……”
“价钱方面公子只管放心,咱们‘周记’是百年字号,按质论价童叟无欺。何况你我两家世交,我就是陪了本儿也不敢赚公子的钱呐。”那女子笑嘻嘻地说道,“不过收些成本,另请公子赏个三瓜两枣地给下头的伙计也就是了。”
时间回到现在。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梁府和周老板是世交的”梁铮攸地转过身,紧紧地盯着红娘子,“按你的说法,周老板昨日就回乡下省亲去了,我们决定来周记定锦帛的事是昨天在府里定下的,他好端端地,怎能未卜先知地知道我们要去他那定货,还特地交代你两家世交,可以打折”
“我……”
“所以这么看来,昨日我们在梁府议事的时候,那个偷听之人就是你无疑了。”梁铮笑道,“女侠轻功果然厉害,徐虎一发觉有异就追了出去,已经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红娘子:“……”
梁铮:“到了这里,我已经肯定你这位女掌柜的有问题了。但我还没想到你要准备怎么对付我,直到你让我的家将去搬货。”
红娘子:“……”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周记缎庄内。
“……不如这么着,”那女子解释道,“公子今日既然带了这许多家仆来,干脆让他们直接到后堂把货搬走得了,公子只在这里稍歇,我这有上好的毛峰茶请公子品鉴。”
“原来是这样。”梁铮瞥了她一眼,起身橐橐踱了两步,站在门口隔帘望着后院,果见那里叠着几撂货箱,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不禁莞尔。
……
时间回到现在。
梁铮:“那会我就看见后院里整整齐齐地码着货箱,你倒是备的
第二十七章 桃花渡口
梁府的花厅上,几个管事听完了梁铮的转述,具是面面相觑。直过了半晌,苏清和忽然一拍脑门,站了起来:
“老奴真是该死,现如今就有个现成的商家,无论多少锦帛都有的,怎么就给忘了!”
“嗯”梁铮讶异地看着他,“是谁”
“就是您的岳丈啊!”
“岳丈!”梁铮怔住。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什么时候娶的亲
怎么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也难怪少爷不知。”苏清和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有早点和少爷说起,险些误了大事!”
“这,这话怎么说”
“唉~这事得从万历三十八年说起。”苏清和唏嘘不已,“那会少爷还没出生呢。”
“万历三十八年”
“当时我也还没跟着老爷,这些都是老爷临终的时候给我说的。”
“我爹他……”过于震惊的消息,让梁铮不得不暗自定了一回神,这才又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苏清和道:“老爷告诉我:那会夫人怀孕不久,自己回京述职,路上救了一个险些溺水的书生,两人攀谈起来,才知对方姓沈,乃是河南人士,书香继世之家,这一回是进京赶考的。两人便结伴同行上京,一路谈诗论文,极为投机,便结为知交,一次酒酣耳热之际,得知沈举人的妻子也有了身孕,两家就约定:若生的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生的都是女儿,就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这……指腹为婚……”
“不想沈举人那一科落了榜,虽然有心再考,可他家里为他读书已经掏光了家底,败落得什么似的,连饭都吃不起了。老爷怜他才华,就资助了一些。原指望他有个营生,也好安心读书,来年再考,不想此人却是经商的奇才,忽忽几年,竟整理得家成业就,成了河南一带有名的富户。”
“唔。”
“老爷和我说:后来他也曾潜人打听,才知道沈家生的是位小姐,名叫沈晚月,样貌人间少有,因为沈举人膝下无子,只有这个女儿,因此溺爱非常,令其读书识字。不想此女聪明清秀,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胸中所学竟较之寻常男子高过十倍不止。沈举人自选了皇商后,商务渐忙,因此她便不以书字、针黹为事,开始帮着料理生意,为父亲分忧解劳。而且沈举人对老爷当年的义举一直念念不忘,赶着要和老爷结亲。只是老爷反而一直推说少爷年纪还小……”
“这又是为何”梁铮有些好奇地问道。
古人向来早婚,男子十四五岁结婚都属常见,如果是崇祯五年的话,按时间推算自己也该十五岁了,怎么会……
但当他看到了苏清和一脸讪讪的样子,登时明白了过来。
当时的“梁铮”已经是永宁一霸了。梁远智,既和对方是知交,自然不好耽搁人家大好闺女。
果然,苏清和顿了片刻,又接着说:“这件事原本老爷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便连我也不知道。后来老爷病重,临终时嘱托给我:少爷若是有出息,就把这桩亲事告诉你,给你完婚,若少爷……咳咳,那还是不说的好,宁可让沈家另择夫婿,也不能让你祸害了人家姑娘。”
梁铮听到这里,不禁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自己的老爹还真是不待见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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