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宁浅和西蒙还在这家伙手里!
“你神经病啊……我死不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尽管试试,要让两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华都消失,这点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纪暖怒上心头,气喘吁吁的骂道“你有没有人性啊!我是病人……咳咳……你居然这么威胁我……”
看她这反应,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胡思乱想了,云川推门走出去,不再理会她。
纪暖体力有限,没骂几句就骂不动了,一个人倒在床上,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这个人真是有病啊!以为有点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哪有这样为难病人的?
可是,云川用宁浅和西蒙要挟她,她还真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气过之后,纪暖开始打量这间病房。
这里像是一间临时改造成病房的卧房,装修低调奢华,开着温度适宜的暖气,居然还有一扇漂亮华丽的落地窗。这儿大概是二三楼的位置,看不见什么建筑,只能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还有两三点艳红的腊梅点缀其中。
啊,又下雪了。
。
247 软禁
也不知是她的身体变得强韧,还是这里的照顾太周全,她身上的伤势好的很快,不出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只是,纪暖发现,自己被软禁在这座小洋馆里了。
她可以在小洋馆的二三楼随便活动,一旦接近通向一楼的楼梯,就会有人过来阻拦她。
在这儿待了几天,纪暖把这里的人也认得差不多了。
河曲一直和云川待在一起,她认得;给她动手术兼复健护理的是一个名叫湖玉的女军医,没有宁浅漂亮,作风干练,年近三十,面瘫脾气暴;一个军人海涵,住在楼下,小帅哥一个,性格十分跳脱,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特长,倒是时不时上来跟她讲几个冷笑话。
据纪暖观察,海涵对湖玉绝对有好感,每次湖玉给她换完药,他就要进来刷刷脸,只不过每回得到的都是湖大姐的冷脸。
好好一小青年,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大姐?真是让人费解。
听河曲说他们这帮人里还有个叫江南的军人,擅长心理治疗,但是因为有女性恐惧症,所以没有过来。
这些生人都快成为熟人了,云川这几天却是不见踪影了。
这天,湖玉给纪暖换了肩膀上的药,纪暖忍不住问道“湖医生,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云川长官了?”
湖玉冷淡的说道“他很忙,你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不要烦他了。”
“……”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也太不客气了吧?
又不是她自己非要留在这里的,根本就是那个云川用宁医生他们的安危要挟她,她才不得不留在这儿的好吗?
但是既然湖大姐对她明显没什么好气,纪暖也没必要非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待湖玉出去后,海涵果然守在门口跟她打招呼,当然也没得到回应。
送走了湖大姐,海涵折回来坐下,贱兮兮的说道“小纪妹砸,猜猜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
纪暖一听,顿觉肺疼。
一般来说,这就是他冷笑话的开场白。
她没力气理会他,海涵似乎早就在湖玉那儿锻炼出来了,一点都不在意冷场,兴致十足的说道“没错,今天我依旧给你带来了欢乐!”
纪暖痛苦的闭上眼睛。
神啊,救救孩子。
看着挺正常一靓仔,为什么会满脑子的冷笑话……
“嫦娥姐姐正在家里吃饭,忽然窗外一闪,她大吃一惊,探出头去看,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纪暖真不想接他的话,可看到他目光殷殷的看着她,不接话总有冷落他的嫌疑,只好耐着性子回答道“猪八戒?”
“不对。”
“玉兔?”
“不对。”
“吴刚?”
“也不对。”
“月桂树?”
“nonono,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蟾蜍?”
“哈,答错啦!是杨利伟!哈哈哈,你好笨啊妹砸!”
wtf……
海涵被他自己逗的捧腹大笑,纪暖正寻思着找件东西丢他,海涵就抛出了第二个冷笑话“有两个人掉坑里了,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么?说嘛说嘛,这个超级简单的,保证你知道!猜猜吧猜猜吧!”
纪暖已经摸到台上的茶杯,黑着脸看着他。
“嗳呀。”海涵立马站起来退后几步,躲到纪暖砸不到的地方抗议,“妹砸,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啊,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当然是叫救命啦!”
“嗖”的一声,纪暖把茶杯砸过去,海涵仰面一躲,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稳稳的接住茶杯。
额……房东来了。
纪暖看了云川一眼,老老实实的坐回被子,海涵委屈的扭头,“咩”了一声,但看到云川那张冷脸的时候,立刻就恢复正行,对他敬了个军礼“中校。”
中校?居然比那蓝还高一级。
云川也回敬一个军礼,然后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可以出去了。”
“是!”
海涵不敢废话,夹着尾巴逃跑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这家伙……看起来心情不是很美丽啊。
难道是那蓝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种情况,她立刻又担惊受怕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在床边坐下。
云川把茶杯放回台子,纪暖笨拙的解释“我……我也没想砸中他的,只是跟他闹着玩……”
他淡淡道“我知道。”
杯子砸向的是一旁的地毯。
“……”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他开口问道“我看你挺有精神的,身体怎么样了?”
“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是么?我看看。”
“哦。”
纪暖撑着床沿起身,但是拖鞋离她有点远,比较靠近云川,她够不着,只能踩在地毯上——
不等她落脚,云川已经弯下腰,把拖鞋送到她脚边。
“额……谢谢。”
纪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穿上拖鞋站起身,拖着沉重又疲软的身体,硬是走了几步,然后回头问道“我可以去看那蓝了吗?”
“明天我安排一下。”
纪暖没想到这么顺利,眼里立刻有了光“谢谢你!”
她一激动扯到了胸口,下面的断骨跟也跟着疼。
云川起身,把她扶到床边,纪暖借机拽住他的衣袖“我不死,真的不死……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纪暖一怔,慢慢缩回手。
云川淡淡的说道“你的朋友住在别的地方,很安全,时候到了,自然可以让你们见面。”
“他们是好人,跟锦郗的案子没有关系,你不要关着他们……”
“有没有关系,我只会调查清楚,不过——”说着,他抬头看着纪暖,因为刚才是他扶着她过来坐下的,所以两人现在的距离很近,近得纪暖简直有些不舒服,“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帮别人说话?”
“是我的罪我会背……我不逃。”
云川嗤笑一声,忽而又认真的看着她“纪暖,你跟月升团究竟是什么关系?”
乍听到他这么一问,纪暖的后背猛地一凉。
月升团……
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自从哑巴那一枪射中初一之后,月升团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难道……
月升初一没有死?他又卷土重来了?
纪暖不擅长掩饰内心,看到她的脸色,云川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不止知道月升团的存在,而且,还跟那群人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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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形象
“不想说也无所谓,但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些。”云川坐回床边的沙发椅,“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
没想到他对月升团的事情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她还以为他会以此大做文章呢。
“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河曲他们说。”
“嗯……”顿了顿,纪暖抬起头,试试探探的看着他,“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
“怎么了?”
“就是……我一直住在这里,白吃白住,这说不过去吧?”
“你的命都是我的,居然还有闲心担心白吃白住的问题?”
“可……”纪暖咬唇,“你们把我照顾的这么好,我总觉得受之有愧,要是有我能做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么?我也想做点什么,起码要支付自己的医药费……”
听到她这么认真的纠结这种小事,云川抬手扶额。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想医药费?
她一无所有,拿什么付?
或许那蓝会帮她付,毕竟依照那蓝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快就会落下实锤。
真不知道,这个实锤对纪暖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心里乱,不自觉的就走到纪暖这里来看看,看到她这副傻兮兮的样子,也真是让他够闹心的。
云川没呆一会儿就走了,纪暖一个人坐在床上,开始回顾他们的对话。
既然云川没有质问她月升团的事情,是不是说明他们目前算不上威胁?如果是这样,她也不必再纠结了。
当务之急就是明天的会面。
和那蓝分开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她终于可以去看他了!
也不知道他在医院过得怎么样,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过去曾说过要作为一个惊喜来告诉她的,只希望这个惊喜不要变成惊吓。
至于云川说的另外的一些话,像是“你的命都是我的”之类的,纪暖也不知怎么,大脑自动就过滤掉了。
由于明天有约,粗糙如她,也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外表。
那蓝因为中枪瘦成一把骨头,纪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周时间,她身上的淤青肿块都没能完全消除,更别提更严重的骨折和内伤了。
她的脸被佣兵揍过,之前肿成了猪头样,足足壮了一圈,现在总算消了肿,只是横贯脸颊的擦伤以及被打破的嘴角还能看出之前的惨状。
纪暖走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里面没有化妆品,就算有,湖大姐也不让用,一想到自己要用这张脸去面对那蓝,她就觉得头疼。
哎……
算了,都这么熟了,那蓝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在期待和紧张之中,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云川昨晚睡在小洋馆,纪暖感觉自己已经醒的很早了,但她醒来以后,就从送饭的河曲口中听说,云川已经锻炼完毕吃完早餐,正在楼下等她出门了。
“哎?他起这么早?为什么不叫我?”
纪暖手忙脚乱的往嘴里扒了几口粥,烫的捂着胸口哇哇直叫。
河曲看她忙乱,感觉挺有意思,索性倚在一旁说道“云哥不让,说让你多睡会儿,你是病人嘛,需要充足的休息。别慌啊,慢慢吃,看看你,噗嗤!”
“额……”
大概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只能等长辈,不能让长辈等你,在她看来,云川跟那蓝差不多年纪,还是中校级别的军官,怎么能让长官等她呢?
她真是在这儿住得太久,太舒坦,以至于连紧张感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匆匆吃完早饭,纪暖换上了湖玉给她找的衣服。湖大姐虽然面瘫,倒是十分细心,一套衣服是黑白搭配,没什么特色,但从内到外的衣服都有,靴子还是沾带的,不用费力弯腰去系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