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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个栗子

    陆子安此时已经开始对凤身进行雕琢了,他在在雕工技法运用上,综合了圆雕镂雕浮雕透雕线雕多种手法,不但要求可供全方位观赏,还要求具备凌空剔透的立体感。

    等到凤身雕琢到一半的时候,易主持实在是没办法了,因为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五十,再过十分钟,就得播放新闻联播了。

    就算再不甘愿,众人还是迎来了本期节目的结束。

    节目组为了表示诚意,最后的镜头全部都对准了未完成的木雕。

    方方面面仔仔细细地拍摄,尤其是悬空的凤头更是受到了格外多的镜头。

    背景音则是易主持的简单采访:请问陆大师,您对自己上热搜有什么看法?

    陆子安想了想,认真地道:我觉得,看待新鲜事物应该从多方面入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才能够在看到缺点的同时也看到优点,如果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对其进行评判,这其实对彼此都是不公平的。

    易主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有道理。

    陆子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认为,大德不该是讥讽,而应该包容,兼容并蓄海纳百川,而不是一股脑的指责。

    易主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含笑问道:请问您最满意的作品是?

    他甚至都不需要想,就知道陆子安一定会回答是目前未完成的这件凤凰木雕。




第178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万象皆空
    结果陆子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声音沉静地道:下一件。

    技无止境,他满意的,永远都是下一件。

    易主持怔了怔,忍不住笑了:刚才有位网友提出了一个问题,他说他听人说像陆大师您这样技艺高超的木雕大师,随随便便做点东西就是十万百万的,木匠真的这么值钱吗?

    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会需要他们这么辛辛苦苦地做宣传,号召人们来保护传统文化?

    陆子安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慎重地思考一番,才沉声道:之前我说过,通海木雕大师高应美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天才,他以木雕为生,他雕的作品中,有一堂门甚至曾被人买到香港,卖入欧洲,作为在东方深山古城发现的珍宝,现藏于欧洲某博物馆中。

    易主持很坦然地道:我刚才也了解了一下,这位高应美大师的生平经历的确非常诡异奇幻,他的作品也非常精妙绝伦。

    对,他非常厉害,而且又因他奇特的收费标准,许多人一直觉得他应当是极其富有的。陆子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事实上,高大师一生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个未育,第二个生了一个女儿。在一百多年前的通海乡村,没有儿子,就是没有后代。当年村里的人盖三圣宫的时候,全村各家各户按人头出力出钱,家中的女儿,不算人头。

    这话虽然比较隐晦,但是如果真正去过三圣宫的人便能感受得到其中的悲凉。

    那六扇门如今在三圣宫被保存得极为完整,历经数百年,依然吸引了无数前往观仰的游客。

    王子醇还在三圣宫为其题写过对联,上联是:静而定定而安安而尽尽而得得止至善,下联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万象皆空。

    可是创造出这样流芳千古的作品的高应美,获得无数人钦佩和怀念的高应美,却根本不被允许出资建造三圣宫。

    何其讽刺?

    何其悲哀?

    陆子安微敛眉眼,神情萧索而黯然地道:当时的年代,高大师没有后代听人说,他晚年住在河西老家,好像眼睛瞎了,后来在河西过世,听说是饿死的。

    那个年代的人,没有后代继承香火,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而这样技艺双馨的大师,最后瞎了,活活饿死,断子绝孙。

    连易主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怔了怔,没来得及回复,节目已经结束了。

    留给所有人的,只有陆子安那一句轻轻的叹息。

    这声叹息仿佛一道无形的绳索,勒得人有些呼吸困难。

    李大师坐在陆家的沙发上,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痛。

    他为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深深的羞愧。

    陆子安的思想境界,已经远甚于他。

    不,他甚至比如今的极大多数大师都要来得更加高瞻远瞩。

    他们还在盯着眼前这些小名小利,陆子安的思想却根本已经跟他们不在一个层次了。

    他是真正的品行高洁,目光远大。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陆子安身体力行,真真正正地做到了这一点。

    新闻联播的音乐声响起,他默然起身,低声与陆建伟告辞。

    陆建伟送他们到门口,他们来时气势汹汹,走时背影萧索而又显得心事重重。

    因为第二天是沈曼歌的生日,所以经过商议,陆子安与台长最终敲定下一期节目于后天下午同时间段播出。

    回到家后,已经挺晚了。

    一行人忙了一整天,连吃饭都没力气了,一个个瘫在沙发上躺尸。

    陆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牛奶,心疼地道: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谢谢阿姨。众人异口同声。

    陆子安忍不住笑了,接过牛奶的时候顺手握住他妈的手:高静华同志,你辛苦了!

    握到他妈的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她掌心多了很多茧子,没了曾经的细腻,显然粗糙又苍老。

    他不禁有些心疼,柔声道:妈,你也别太辛苦了,如果觉得累,家里这些活就都交给钟点工吧,我们的饭菜也可以在外边订的。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妈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好感动啊

    不累啊。陆妈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还是为儿子偶尔的温情而感动,但这话还是不能随便应的:就这么点子事,你爸还会帮忙,小轩还常常帮着洗菜,能有多累。

    至少,比在家里下地种菜什么的可轻松多了。

    陆子安不解地道:可是,我看你手心长了不少茧子

    哦,你说这个啊。陆妈抽回手,轻描淡写地道:打麻将磨的。

    陆子安面无表情地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沙发上的众人毫无形象地笑得东倒西歪,对陆子安的遭遇并没有一点点同情。

    陆子安控诉地盯着他们:你们的良心不痛吗?

    不会啊!我们小仙女是没有良心的!沈曼歌理直气壮。

    邹凯理不直气也壮:不仅不会,还美滋滋的!

    陆子安扭脸就回房洗澡去了。

    出来的时候发现沈曼歌给他发了条微信:【子安哥,你雕刻的时候超迷人!】

    陆子安忍不住笑了,这小妮子。

    虽然心里很愉快,但为了不让她想太多,他的回复还是非常冷淡:【哦。】

    沈曼歌犹豫了一下,把这个对话截图发给了瞿哚哚:【子安哥好蠢啊,这特么我没法接了。】

    发出去才发现发错人了,竟然发给了邹凯,正想撤回,邹凯回复她了:【想治他很简单,我教你】

    然后三分钟后,陆子安收到了沈曼歌的回复:【否。】

    啥意思?陆子安有点懵逼。

    这时候其实他都已经躺被窝里,准备睡觉了。

    但是他找了度娘,查清楚后,把睡衣随便一套就去狂拍沈曼歌的门了:沈曼歌!你给我出来!

    沈曼歌一脸茫然地打开门:子安哥,怎么了?

    心里还蛮开心的,没想到邹凯这家伙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候还是挺管用的嘛!

    这法子果然有用!

    陆子安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回复的意思,不给出个合理的答案,你死定了。



第179章 成年礼
    解释什么?

    沈曼歌表示很奇怪,探头看了一眼,疑惑地道:子安哥,这怎么了?难道不是这样回的吗?

    当然陆子安话说到一半忽然哑火了,曼曼恐怕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吧?

    他压下火气,有些狐疑地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曼歌一脸无辜地道:没有别的意思呀,就是你回个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比较好,就问了邹凯,他说这样回的话,你以后都不会再回个哦字了他说的不对吗?

    陆子安深吸一口气,微笑着道:他说的很对。

    你死定了,邹凯。

    那

    那你赶紧睡觉吧,很晚了。陆子安斩钉截铁地道,决定第二天再找邹凯算账。

    于是第二天的邹凯彻底沦为了牲口。

    扛东西是他,背摄像机的是他。

    调音乐的是他,搬椅子的还是他。

    邹凯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还是非常老实的苟着,各种勤快。

    知道了事情始末的瞿哚哚幸灾乐祸地道:你实在被收拾的不少了,还不知道收敛。

    我也很无奈啊。邹凯朝她眨眨眼:一看到有整人的机会,就忍不住我这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你说我还有救嘛?

    没救了。瞿哚哚手拿起根甘蔗咬了一口,翻了个白眼:等死吧你。

    今天的场地是租的附近的书院的堂室,因为沈曼歌身世比较特殊,所以今天的主人由陆建伟夫妇担任。

    他们没有请太多人,来的都是平时沈曼歌和陆子安的朋友。

    正宾由张凤娘担任,张凤娘的女儿张佳纾,则担任了赞者。

    张凤娘的女儿曾经也举行过成年礼,所以整个仪式陆子安都是按张凤娘给的内容安排的,同时这场仪式的衣饰也都是从张凤娘这儿购买的。

    可以说,有张凤娘在,真的省了陆子安他们很多事。

    堂室东侧还有一间房子,这是用来给沈曼歌换衣服用的。

    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陆爸陆妈便身着汉服,立于东面台阶安静等待。

    当宾客们渐渐到来,陆爸陆妈上前迎接,相互行揖礼后一同入场。

    陆爸陆妈落座于主宾位,陆子安他们则坐于观礼位,这其间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是,得陆子安等宾客全都落座后,陆爸陆妈才能坐于主人位。

    沈曼歌此时已经沐浴完毕,换好了采衣采履,安坐于东侧房间内等候。

    确认她妥当后,张凤娘朝司仪点了点头。

    陆爸便站起身来,目光温和地道:今天,沈家小女曼歌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沈曼歌成人笄礼正式开始!稍顿片刻,说,请沈曼歌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赞者张佳纾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东侧门帘被轻轻挑起,然后一袭素净汉服的沈曼歌慢慢走了出来。

    此时她的衣着极为简单,头发分别扎成了两个环髻,没有任何头饰,面容秀丽,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新感觉。

    这样的服饰其实也有其寓意,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少女的纯真与天真烂漫。

    沈曼歌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礼,然后跪坐在笄者席上。

    张佳纾将她的环髻拆开,然后盘成双丫髻。

    然后正宾张凤娘便起身洗手,陆爸陆妈也起身相陪,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

    这样的步骤看似简单,但由张凤娘做出来的时候,竟有一种优雅而古典的美感,那双手白皙如玉,在白色毛巾上划过的时候,她的手竟似乎比那毛巾还要白一分。

    张凤娘与陆家夫妇相互揖让后,各自归位就坐。

    整个会场无一人喧哗,整个仪式隆重而庄严,音乐是高雅的古曲,琴声悠悠,空气里弥漫着幽幽檀香,仿佛将众人带回了古色古香的时代。

    然后便是初加。

    沈曼歌转向东跪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张凤娘走到沈曼歌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声音悠长而沉缓,极富韵味。

    然后她跪坐于席,帮沈曼歌重新梳头,与她女儿梳的头发不同,张凤娘手指翻飞,眼看着原本普通的长发被打散,片刻竟结成了极为优雅的飞仙髻。

    《炙毂子中曾记载:汉武帝时,王母降,诸仙髻皆异人间,帝令宫中效之,号飞仙髻。

    飞仙髻发型较高,加上配饰,眉眼低垂的沈曼歌竟隐隐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张佳纾上前为沈曼歌扶正发笄,沈曼歌便起了身,所有人起身向她作揖祝贺。

    她起身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子安,眼波流转,恍惚带有一丝浅淡的妩媚风情,陆子安此时正盯着她看,措不及防两人对视一瞬,他起身的动作就慢了半拍。

    其他人没有留意,陆妈却将他们这眉目传情的一幕看在了眼里,微微皱了皱眉。

    沈曼歌再次更换衣裙,这一次换上的是粉色的曲裾,这身衣服配上飞仙髻,整个人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桃花,明丽又娇艳。

    再次沈曼歌拜过宾客长者,感念父母养育之恩后,再次跪坐于原位。

    张凤娘低声吟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然后她跪下,为沈曼歌戴上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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