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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达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虫梦

    刚下楼口,就见断指刘喜气洋洋的指挥着漕丁,将什么红段子、花绸子、瓜果点心装好,放在推车里一起运走。

    “刘哥,什么情况,你取小妾啊”

    李达跟断指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他救过对方的命,还救过人媳妇的命,夫妻二人对他也很好,有事没事就给他送海产、送补品,所以李达直接吐槽。

    “瞎说,这比娶媳妇还要大的大喜事,等会跟我走,我路上再教你规矩。”

    “去哪儿”

    “龙王山。”

    扬州城以湖、园林、寺庙等景致闻名,周围没什么名山高岭,非要推举一座的话,那就是城东、运河北侧一段,有一座用挖河道的淤泥碎石堆积出的山头,上面供奉着龙王庙,漕运人家很信这个,香火不断。

    李达虽然不知道郭通要干什么,但是他疑惑,这么光明正大的拜山头,真的好吗

    断绝漕运、引发罢工、阻塞河道,逼的官府不得不在这场江湖动乱保持中立,趁机大下杀手,一统大运河与长江交界,所有码头、舵口、河工水路,虽然他保护大嫂期间,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他在码头都听说了,这小半个月间,江鱼都养的肥了一圈,衙门里也多了十几件人口失踪案件。

    这个时候,再大摇大摆的祭神,这不是打知府大人的脸嘛。

    民不与官斗,江湖人也是民。

    “郭哥从京城请了个招牌,让我们在洪老爷面前开香堂。”

    开香堂

    这不是漕帮的做法,漕帮人收小弟的黑话叫跑海,从长江到运河,再从运河到东海,漕帮人一条线,靠水为生,收小弟必须通码头开埠,顺着江河跑,所以叫跑海。

    洪老爷、开香堂,李达琢磨了下,忽然惊道:“开的是洪门分舵!”

    “没错,就是洪门分舵,郭哥弄到了通天的关系!”

    李达心思电转,瞬间就想明白这件事的政治意义。

    首先,在这条时间线上,我大清亡了,洪门做为反清复明的机构,充分完成了组织交给它的任务,可以说是复国元勋。

    再者,这世道拳术是魔改过的,顶尖拳师未必能决定一场冷兵器战争,但可以在战争中决定你的生死,不然你以为我大清栋梁皇太极是怎么挂的。

    而在七大拳系中,拳谚的最后一句,也变相证明洪门的历史地位,新老爷,臂王爷,敢打敢杀硬马爷,不如皇家洪老爷,洪老爷就是应该就是洪门拳术。

    不是说其它拳系的拳师就一定打不过洪门拳师,关键是洪门可是朝廷的门面,也是朝廷在武行的招牌,砸了它,可不是找死;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地方拳师再能打,也不敢到中央国术馆挑衅一样,打不过是一回事,不敢打则是另一回事。

    “洪门自从皇明复辟以来,五十年间,仅开过三个山堂,我们龙王山是第四个!”

    断指刘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在路上也忍不住满脸激动。

    李达明白了,洪门在这里开了山堂,就相当于挂了张免死金牌,日后只有他们找别人的麻烦,没有人敢挑衅洪门权威,就算当地的衙门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洪门一脉,关系通天。

    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bug,不服气憋着,谁让人家反清复明成功了。

    免死金牌,世袭罔替。

    这些香烛礼件一路送到山脚下,被山下的码头打仔运到山上。

    这些码头上的汉子个个一身白衫红腰带,精神十足,不断有把头干事吆喝来去,龙王庙附近的区域已经被重新清理了遍,满足开香堂‘五丈见方’的要求。

    除了运河龙王外,法坛上还临时摆放了一座关羽夜读《春秋》像,匾额‘忠义堂’三个字,中间设三层供桌,上层设羊角哀、左伯桃二位,中层设梁山宋江位,下层设始祖、武宗前五祖、中五祖、五杰、三英、五义,男女军师。

    据说这就是当年红花亭胜利会师,祭天结义的排场,不过李达不确定的是,魔改过的时间线,这些洪门祖师爷还是不是同一号人。

    附近的漕丁正在挂大红灯笼,外层三盏、中层八盏、内层二十一盏,‘三八二十一’,正是洪门的红字比划,账房黄忙的满头大汗,见了李达,立刻尖叫道:“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过来,快到里间换掉,快去!”

    “我新买的湖布短打小




第五十七章 洪门大香堂(下)
    有一种说法,人在不同情绪下,流出的汗水是不同的。

    普通情况下,汗水更接近于水。

    但是在特别恐惧、紧张的关口,流出的汗水特别浓稠,像是浆液,汗出如浆,就是这么个情况。

    李达现在碰上的就是第二种,右半边脸颊火烧火燎的,又像被胶水裹住,甚至还有一种刺辣辣的疼。

    用手一摸,全是粘液。

    ‘这就是拳师的境界么,静如闲庭逸柳,微风过处,波澜不惊,起如恶虎捕羊,黑鹰冲于涧中,势若千钧,这种暴起的力量、气势,已经有一种非人的感觉了,独门劲更是架子劲的四倍、不、五倍力量。’

    李达又想到了恶面陈对于杜门拳的评价。

    ‘杜门拳出架势高、拳多掌少,出拳用腿形如推磨,上贯下盘,上盘下挂,左右循环,其诀曰:‘磨盘劲贯其中,出拳用腿如卷风’,好一个用腿如卷风!’

    直到此时,李达终于真切的体会到,他的小目标,和某首富的一个亿小目标,其实难度真的相差不大。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遍布全身。

    哪怕是知道对方短时间内,不可能向自己下手,他依旧爆发出一种强烈的生存**。

    勇由怯起,力从危生。

    自己选择的目标,就要承受这种代价。

    但出乎意料的,李达扪心自问,并没有害怕和后悔,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动。

    只要自己练出太祖长拳的**打法,就能有挑战对方的资格!

    ……

    匆匆赶来的断指刘张嘴就骂,“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太过得瑟了,金钱豹杜五在扬州城是什么地位,上千打家中的头一位,人家避之不及,你倒是眼巴巴的凑上去,你真以为练两月拳就能天下无敌了还是说,等杜五是踢断你脖子,郭老大还能给你招魂你小子什么心气!”

    虽然被劈头痛骂,但李达心理暖暖的,这老小子在这群人中,算是唯一真心把自己当自己人的。

    “等开香会后,我回头置一桌酒,给你们两讲和,老五是极好面子的,你回头放低姿态,没多大事。”

    “我不去,”李达翻了个白眼,“他徒弟学艺不精,被揍了关我什么事,打拳就是为了出气,拳术练出来了,人反而缩手缩脚,那还不如不练呢。”

    “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有道理啊有道理,哈哈,学拳的心灵不敞亮,怎会打出敞亮的拳术,碰上个拳师就要低头,那下次碰上个大拳师,岂不是要五体投地了,洪老爷两路拳、一路洪拳,一路太祖长拳,都不是给人伏低做小的拳术。”

    一个跟李达差不多大,却给人十分猖狂感觉的华服少年大摇大摆的走出,看着李达咧嘴一笑,“没有降伏诸侯、坐镇天下的精气神,你这辈子都练不出坐金銮的真谛,小子,我很中意你。”

    断指刘先是眉头一皱,然后面色一变,恭恭敬敬的道:“不是谁都有小天王您的天赋。”

    “哈哈哈哈,你又错了,天赋不是爹生娘养的,天赋是从老天爷手上挣出来的,既然练拳,就该把性命二字放在手里把玩,若得我命皆由我,才能火里种金莲,哈哈哈哈哈,就该是这般,护神老道,你的金丹之道我又悟出道理了。”

    这少年目光一亮,不顾他人眼光,哈哈大笑离开。

    “这人千万不要招惹,也别信他的话,”断指刘面色微变,叮嘱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仿佛刚才那位是洪水猛兽般。

    李达听的不明所以,但至少他听到‘护神老道’这四个字,瞬间想起杜府案中,两个天师中的一个!

    除了与杜五的冲突,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年外,开香堂一切按照规矩流程来办,十张桌子上,渐渐坐满了客人,除了本地的地头蛇外,还有各地漕帮主事者的观礼,这些各地的老头子交头接耳,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行话说的好,漕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洪门每个香堂与香堂间,都是独立自主的。

    但是漕帮不一样,漕帮应河运诞生,沿岸分布,一方动,便有四方风云起。

    不过他们无论怎么盘算,都无法阻止这一次的大开香堂。

    桌面上已经摆上了‘高溪塔’,中有‘木杨城’的木斗和七星刀、龙凤棍,案前香炉上,大大的反清复明四个字,还有七星剑、宝镜、剪刀、珠串和木鱼,两人持刀在侧。

    随着一声锣响,郭通一身褂袍的走入门口,手持文册条陈,霎时间全场肃静。

    杀鸡点香,供神祭佛,一系列流程后,郭通站在关二爷座下,龙头大哥登台点将。

    整座庙中,充斥着一种宗教和原始崇拜混合的狂热气氛。

    洪门小天王手持一个木牌,走上台前,郭通郑重其事的接过后,深吸了口气,念起



第五十八章 管事李五爷
    “外八堂是没有四爷和七爷,天佑洪时代,大福寺拳术排行第七的马福仪调戏四姐郭、郑二女,被逐出山门,报复之下向清贼告密,引来铁甲马兵围山,洪家子弟伤亡惨重,那郑玉兰更是当年的国姓爷侄女,有了避讳,洪门以后再开山堂,外八堂中没有四、七之号。”

    暴雨天的天气说停就停,天清气朗,院中亭子坐着两男一女,女人三十上下,剥皮白蛇般的长腿在裙下偶露蛇头,引得一个黑面丑汉自以为隐蔽的偷窥,声音柔美中夹杂着沙哑。

    “所以管事五爷的担子就尤为重要,他有五个职位,执法管事、红旗管事、黑旗管事、蓝旗管事、迎宾管事,分别负责执刑、录供、调节纠纷、帮会交往、迎送宾客,也就是说,除了内八堂的堂主你管不到外,帮内大小事务,其实你都能管。”

    李达看向对面的熟妇人,咧了咧嘴,咳嗽一声,“多谢大嫂关心,不过小弟我才疏学浅,恐担当不了如此重任。”

    “担不了也得担,你以为郭通还会把这职位收回去吗”女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李达手背,平静的道。

    李达叹了口气,开门见山:“良嫂你和郭老大的恩怨自己解决,何必牵扯到我这个外人呢,再说我李某人极讲江湖道义,为人做事,光明磊落,是非分明,绝不会做出勾搭大嫂干大哥的事的,咳咳。”

    打从被封为管事五爷那一刻,李达就想明白了因果,十有九八是良嫂的枕头风把自己吹的飞起来。

    “公平交易,不亏不欠,你救我孩儿,我让干哥教你拳,你救我的性命,这笔恩情还没还呢,”熟妇人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神真诚的很。

    “别开玩笑了大嫂,现在码头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我铜锣湾小狼狗的名号,虽然我是不介意被人说成小白脸,但是你万一哪天跟郭老大彻底闹翻,你觉的我还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吗”

    李达撮着牙,满脸蛋疼,混帮会最惨的事莫过于想低调做人,非得被拿出来做靶子,日后想改换门庭都没可能。

    “啊,有这么回事么,那真是嫂子忽略了,抱歉啊,让你为难了,”良白羊咯咯直笑,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李达更是来气,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把这女人的事告密出去,但一来过不了心理这槛,二来郭通再大度,知道自己的黑历史被人发现后,除了沉江,李达还可以选择三刀六洞。

    这风月粉头班子的女人真是难缠,让人明知是计,却又爆发不得,人情债堪比校园贷,越拖越大。

    万一哪天这女人真的突发奇想,逼迫自己做她的胯下小狼狗怎么办,他那么正经的一个人。

    李达陷入沉思中。

    “干哥,你不找李兄弟有事么。”

    恶面陈唔唔嗯嗯,他正沉迷于两条白蛇的形态变化中不可自拔。

    良白羊眼中戾气一闪,恶面陈瞬间眼前一黑,一股阴寒的气息,还有耳边那令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狂笑声,震的他浑身发抖。

    “阿妹,白羊,怪侄儿,别、别——”

    恶面陈只感觉身上血肉从骨骼上滑落,露出鲜红的肉质还有一颤一跳的脏器,心脏更像是被冰冷的爪子捏紧,最后‘啪嗒’一声,汁水四溅。

    恶面陈惨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饶是他这个牢狱头子见惯了凶戾凄惨的场面,也被吓的魂魄都要飘出来了。

    ‘鬼遮眼!’

    李达亲眼看见鬼婴奸笑着用爪子按住恶面陈的双眼,桌上茶水以肉眼可见度速度变凉,最后覆上一层冰面,

    顿时暗中吸了口气,这鬼婴的道行又变强了。

    “好了,乖孩儿,别闹了。”

    随着良白玉的这句话,鬼婴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爪,化作一团黑气,钻入对方腰间的香囊中。

    那香囊里装了颗黑皮鸭蛋。

    李达很有些羡慕,鬼婴在鬼物中本就是凶悍的一种,被自己接生下来放入蛋中,有符篆封禁,再加上血缘关系,等于得到一只永远不会噬主的厉鬼。

    可惜这鬼婴不是他生的,他只是个接生婆而已。

    恶面陈这下终于不敢随便偷窥了,拿过两支玉瓶,有些不舍的道:“用猴精花炼成的上品种药。”

    “种药也有上下之分么,”李达问。

    “种药药效跟伴生的妖魔道行有关,但却因药效范围的不同有上下之分,譬如熊药炼皮肉,狼妖炼四肢,鸟药炼肩胛双臂,越是近乎于人的妖魔,种药的覆盖范围就越大,效用也就越好,这猴精花便是上品。”

    说到这里,恶面陈满脸肉痛和渴望,似乎有强留一瓶的冲动。

    李达见状,赶紧将药膏收起,威胁道:“说好了的,这一次全是我的,下一次你提供消息,我提供人手,赚来的药膏再五五分,别光盯着这个,你要想想以后的事。”

    恶面陈无可奈何,只能嘀咕道:“这两瓶药足足有两个月的量,少一瓶又能咋地。”

    “放心,我会看着他的,”良白玉捂嘴笑道。

    又聊一会儿,李达告辞离去,临走之前,恶面陈忽然道:“你跟杜五的事,我听人说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但你若真想凭着拳术跟他斗,这两个月内,用猴药的药效,你最好把呼吸法练到行走坐卧皆是练拳的境界,不然你没有半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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