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那又怎么样毕竟我看到现在躺在帐子里命悬一线的那个人是他!你是对我没有图谋,结果我还不是堪堪要在你的手里一败涂地”秦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霍的转身,言辞激烈的反唇相讥。
说到底他最后用以报复秦菁的手段都欠着光明磊落,苏晋阳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冲撞的十分激烈,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
半晌,苏晋阳沉默过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道:“好,摒除其他人不提,我们只来谈合作!”
秦菁冷蔑一笑,道:“筹码!”
苏晋阳与她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往旁边移开目光看着天际的火烧云,神色深远的慢慢说道:“我不知你对白四透露了多少,可是从你设计宣王假意受伤到步步为营安排他离京这期间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忌惮蓝家也不是为了在蓝淑妃母子面前暂避锋芒,你真正要防备的其实另有其人!”
之前苏晋阳说他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秦菁并未在意,此时才不由的警惕起来,拧眉道:“何以见得”
“如果仅是洛王,最一劳永逸的法子莫过于以牙还牙也用一场蓄意安排的意外结果了他,这样一来无论是蓝淑妃和蓝家想青云直上的时候都没了依凭,而你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也明白真正想要促成此事的人其实——”
苏晋阳的话没有说到最后,彼此之间却都已经了然,虽然难以启齿,但这一点还是无可否认,因为从头到尾秦菁真正在防备的人——
其实是景帝!
皇室之中兄弟离心、父子离心的事屡见不鲜,被拆穿了秦菁也不见得多少尴尬,只是垂眸沉吟片刻,突然道:“苏晋阳,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哪一点吗”
苏晋阳一愣,对于她态度的突然间转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回头看她。
秦菁并不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失神,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早就看出来的吧”
苏晋阳心跳一滞,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无言以对,自始至终对于朝中局势和景帝的心思他都洞若观火一清二楚,可也是从头到尾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站在局外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步一步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晋阳张了张想要说什么,秦菁已经抬手制止他未能出口的话,错过他身边走到更远的地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字字肯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不屑与你合作,今天我便只当没有见过你,以后再得空了,还是多去关系一下和婉表妹的好,三皇姑对她的婚事可是上心的很,你若不抓紧,再被别热捷足先登——憾恨一辈子的滋味想必不需我多说吧”
秦菁承认自己这话过于尖刻,但无疑也是戳中了苏晋阳的痛处。
苏晋阳目色一寒,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当年之事本就是你对她不住——”
“我对得住她如何对不住,又当如何”秦菁冷声打断他的话,关于秦宁的事她曾经是极力的想要澄清,可是如今——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苏晋阳怎样以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本来当年种种我已经不想再多做追究了,现在先来却是不能的。”这样想着秦菁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叹了口气又径自说道“苏晋阳你听着,这一世我不会再去招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再好不过,可如果是你主动挡了我的路,和婉表妹的死活你就自己掂量好了。”
“不
第115章
鲁国公是军中主帅,就算秦菁贵为公主,鸠占鹊巢的行径也不妥帖,是以待到白奕伤势稍稍稳定秦菁便着人将他移到了旁边的帐子里安置。残颚疈晓
因为身上的毒素不得清除,白奕一直没醒。
晚间莫如风在外间配药,秦菁在白奕床前坐了良久,一直听到外头更鼓响过三遍才骤然惊醒,抬头见他还在安睡,就为他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外帐的几案后头莫如风还在,他手边杂乱的堆叠了好些老旧的医书,正在一本一本细细的翻阅,也许是因为精神太过集中的缘故,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秦菁出来的脚步声。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午后从祈宁过来又是一路奔波,此时深夜的灯光落在他苍白的脸孔上,即使他容色倾城,也再掩盖不住眼底的一丝憔悴之色。
秦菁心里颇有几分过意不去,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温水走过去递到他手边。
“谢谢!”莫如风抬眸,见到是他面上便展开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道,说着又抬眸往内帐方向看了一眼道:“白公子怎么样了”
“还在睡,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秦菁不觉蹙眉,看着他手里持握的书卷道,“这些医书你已经翻阅了大半日了,还是分辨不出那药引究竟是何物吗”
莫如风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旁边摆在毡墙底下的一个小桌上取过一个小瓷碗递到秦菁面前,示意她:“你看这个。”
秦菁狐疑的朝那碗里看了眼,那是个挺普通的青花小碗,瓷质素雅干净,白色的内壁上映衬着里面小半碗略呈红色的不明液体。
莫如风把碗放回桌角,见她困惑就又解释:“我用药物将苏公子带回来的那支箭箭头上的东西化开查验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对其他药物起制衡作用的应该还是蟾酥,只不过一般的蟾蜍毒只能致人麻痹,但这幅药引的药性却极为霸道,能完全牵引出其它几味药的药性的——应该属于冰蟾蜍和火蟾蜍之间的一种。”
冰蟾蜍是产于冰川之境的天然毒物,性极寒,因为药性霸道,一旦与入体的别的药物产生碰撞就容易将其它药物的毒性激发到极致;而火蟾蜍则还是源于大晏宫中豢养的巫医,那是一种人为培植出来的毒物,选的都是自身毒性较强的普通蟾蜍用他们秘制的蛊毒喂养到成年,当然虽说这蟾蜍虽然本身就是毒物,但也有好多承受不住这些外来毒液的入侵在培育中途就被毒死的,而存活下来的寥寥几只自然而然得其精髓,也成了剧毒之物,只是大晏巫医用意炼化它们的毒素大都是产自南荒沼泽之地的热毒,进而培育出来的蟾蜍也是这般属性,火蟾蜍即是因此得名。
秦菁对毒物的了解不深,但见莫如风说话之际脸上表情也不见轻松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秦菁垂眸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这蟾蜍毒连如风公子也束手无策吗”
“毒物已经从他的伤口渗入血液,要彻底清除就必须要用别的药物引出来,可虽然同是蟾蜍毒,但冰火两重天,我也不敢贸然用药,万一判断错误用了药性相反的药引,到时候寒热相克,两种药物碰撞反而适得其反害了他的。”莫如风摇头,一筹莫展,“偏偏这冰蟾蜍和火蟾蜍的毒作用于人的效果全然相同,我刚刚翻阅了好些个记载这类文字的书籍,可却始终找不到明确的区分之法。”
秦菁沉默着走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低头思索了一阵才缓缓说道:“这样说来,为今之计最稳妥的法子最好还是找到配毒之人前来确认这箭上所染之毒的配方了。”
“你——想要遣人夜袭西楚军营掳劫他们配药的大夫”莫如风目光一凝,顷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秦菁垂眸不语,算是默认。
“现在也只是猜测,并不能证明这件事真的就是西楚人所为。”莫如风心中微动,绕过书案走过来。
“是与不是,我们稍候片刻等羽表兄回来便可知分晓。”秦菁抬眸与他对望一眼,脸上神情漠然分辨不出真实的情绪。
“可是——”夜袭地方军营风险太大,着实对凡事都能淡然处之的莫如风也难免表现出几分急切,“西楚和大秦在此番对峙多年,一直都是严阵以待,对彼此带有很深的防备,今日之事如果真是他们所为,咱们这边军中的动静想必他们也会有所察觉,势必会加以防备,你要闯进他的军营重地,重重关卡之内带走几个大活人怕是不易。”
两军对垒,囤积在此的都是精锐之师,不客气的说,今日若是秦菁会有什么异动,无论她的目的大道与否,那么不消天明,都势必会在两军之间引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事。
“而且两军势同水火,宿怨之深由来已久,就算侥幸你能掳到对方军中的大夫前来逼问,重刑之下他吐露出来的方子也未必就是真的,所以这个法子不想也罢!”莫如风分析利害,可他说的良多之后从秦菁回应给她的都只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之后,她抬眸,眉目之中唯一可辨的就有一片坚毅的冷色:“如果不试,怎会知道真假!”
莫如风望着她深色的瞳孔,眼底有种莫名的光影一纵即逝。
虽然相识的时间不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总能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个看上去清冷自制的荣安长公主,一旦触及到和白奕有关的事就会格外的不冷静。
他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浅浅呼出一口气,“阿菁,我总觉得一经遇到和白公子有关的事情,你的处事方式就会格外的激烈些。”
也许是生性使然,莫如风这个少年身上总有一种异常强大的亲和力,虽然不过泛泛之交,但自从金郁酒楼的初遇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达成了一种默契,在没有外人的场合之下莫如风就会随意唤她一声“阿菁”,而秦菁也会省略客套的“公子”二字,只熟稔的叫他如风。
莫如风的目光真挚,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从来都不会有除去善意以外的其他情绪。
“是吗”面对他的诘问,秦菁只是苦涩一笑,垂下了眼睑:“或者——我只是觉得欠他!”
其实对于白奕,秦菁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持有了一种怎样的感情,上一世是因为苏晋阳,她的心里眼里都容不下他,而现在,苏晋阳早已被放下,不能再成为障碍,她在心里还是本能的推拒,并不想离他太近,至于原因么——
呵!不管怎样,但是有一点却很明确,那就是一直以来她都深觉自己亏欠了白奕,此时若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这样的损伤,她必将背负这份愧疚过一生的。
显然莫如风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前世的纠葛,就只当她是因为白奕舍身为她挡箭而心存愧疚。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莫如风也取过手边的茶壶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秦菁抬眸看他的时候他却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不求回报的,你若是因为这样而为他背负了包袱,想必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莫如风的声音醇厚,平静而淡泊,秦菁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劝她,讶异之余刚要开口说什么,帐外就有一个人声响起:“长公主,末将有事求见!”
秦菁心头一凛,下意识的以为的萧羽回来了,噌的就从凳子上站起来道,“进来!”
小林掀开毡门从帐外走进来,快步走到秦菁面前三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殿下,国公爷亲您去帅帐一趟。”
不是萧羽!但是看着小林脸上的肃然之色秦菁也是明了,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下意识的回头往内帐方向看了一眼,莫如风知道她是不放心白奕就微微笑道:“殿下放心去吧,白公子这里我会照料好。”
对于莫如风秦菁自然是放心的,当下也不再犹豫对他点点头就转身跟着小林出了帐篷。
鲁国公的帅帐离着他们这一顶相隔不远,中间也就只隔了另外两顶,小林带着秦菁轻门熟路的很快绕到鲁国公的大帐前,按理说此时夜半三更,便是再勤于军务此时帐篷里的人也该安寝了,可是此刻这帐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秦菁心下顿时警惕三分,小林亲自为她打开毡门,恭敬道:“殿下请!”
“嗯!”秦菁颔首举步迈了进去,进门的一瞬间她的目光已经迅捷的在这帐内扫视一圈,赫然发现除了坐在主位上神色肃然的鲁国公外,正中的地毯上还站着三个眼生的年轻人,那三人皆是布衣打扮,身上五花大绑,虽然体格健硕但眼生的很,似乎不像是鲁国公军中之人。
秦菁目光微动,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走了进去。
鲁国公见她前来,赶紧的就从座位上起身,迎上一步就要行礼:“老臣见过长公主!”
“国公爷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便是!”秦菁虚扶了一把,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表现的太过热络,而是径自走过去神色漠然的坐在了鲁国公方才的位子上,这才抬眸冷淡的说道:“国公爷深夜将本宫请来此处,不知道所谓何事”
“若非事关重大,老臣也不敢贸然叨扰公主休息——”鲁国公面有难色,满眼戒备的回头看了立于帐中的那三个年轻人一眼,这才上前一步把原先放在桌上的一张信笺纸推到秦菁面前道,“长公主先看看这个!”
秦菁不甚在意的捡起那张纸扫了一眼,上头龙飞凤舞的半页字迹还隐隐透着一丝新鲜的墨香味道,那纸上所书像是一张药方,而秦菁的目光落在末尾“冰蟾蜍”三个字上却是心头剧烈一阵,面上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冷凝。
鲁国公就站在她面前,自然感觉到了她身上骤然凸显的杀意,心头也是剧烈一震,他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各种惨烈的厮杀和鲜血,自认为已经很少有人或者事能将他震慑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眼前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气势左右。
“这张方子是哪里来的”秦菁开口,目光已经移向立于大帐正中的三个陌生人,意思很明了。
鲁国公神色肃然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方道,“方才老臣刚刚歇下就有人来报,说是营外有人前来求见今天新到军营的客人,还说是事关人命十万火急,值夜的副将询问他们的来历他们又不肯说,老臣怕贸然引见会让他们惊了公主,就着人将他们绑进来询问,然后就从这人身上搜到了这张纸。”
鲁国公说着,抬手指了指站于最右侧的年轻人,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修眉朗目,面部线条冷硬,很有几分英武之气,即便是如今五花大绑的被士兵押解在场,眉目间也很有几分冷硬的傲色,倒像是个人物。
秦菁目光微动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其实自秦菁进得帐子之时这三人已经早早的将她打量透彻,见她不过是个容色清丽的少女也就没有将她看在眼里,此时见她看过来,之前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绑进来的怨气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那人眉毛一横,立刻怒声斥道:“什么搜出来的听说军营里有病人,咱们不过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送了救命的方子过来,你们却好赖不分上来就对咱们动粗,堂堂国公爷就是这样的气度吗”
他说这话时态度极为不逊,冷嘲热讽,明显没把鲁国公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鲁国公也是两朝元老、大秦堂堂一个一等功勋世家的掌舵之人,就算再狂妄,在明知他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对他如此不敬的人——
这几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显然他们不会是大秦的子民。
早在之前秦菁猜测他们路上遇劫是西楚人所谓时鲁国公心里已经有数,此时再见人送来了这张方子,即使彼此心照不宣也是坐实了秦菁之前的推论,而他此时之所以隐忍不发只是因为秦菁并没有马上追究的意思——
白奕与他非亲非故,秦菁的身份又远高于他,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强出头。
秦菁的目光在那张之上停留片刻,然后浅浅的呼出一口气,抬眸示意小林上前把那张方子递给他道:“把这方子送去给莫大夫,然后顺便把他那里留着的那支箭给本宫取过来。”
“是,殿下!”小林单膝跪地接下秦菁手里方子,然后慎重的揣在袖子里转身出了大帐。
大帐里前来送信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秦菁一直目送了小林出去,却似乎并没有松口让他们离开的打算,终于还是那为首的年轻人按耐不住,横眉怒视道:“方子你也拿了,此时还扣着我们做什么”
秦菁对他如此恶劣的态度视而不见,只是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缓缓问道,“你说这方子是你家主人命你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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