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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叶阳岚

    以白奕目前的状况的确是不适合长途颠簸的,灵歌闻言马上眼睛一亮,急忙跟着劝道:“殿下,苏公子言之有理,四少爷现在昏迷不是个好兆头,实在不宜长途颠簸,而且他受的是箭伤,军中的大夫对这种皮外伤应该也比较有经验。”

    “好!”秦菁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白奕脸上离开,灵歌原以为她可能没有听见苏晋阳的话,待要再劝时,秦菁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那就传令下去,从前面的岔路口向西,我们先去大军的驻地缓一缓。”

    灵歌见她应允,咬牙想了想,还是转向苏晋阳道:“苏统领,为了争取时间,是不是请您遣人先行一步往大营去给鲁国公打声招呼,让他提前把药材和大夫准备好,白四少爷身上的箭——一定要尽快拔出来!”

    “嗯!我会安排妥当的!”苏晋阳颔首,转身前又深深的看了白奕一眼这才推开车门出去部署。

    队伍取道前面的岔路口往西,那是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曲折小径,道路两旁杂草丛生,并不十分好走。

    为了照顾白奕的伤势他们并不敢走的太快,只能在保持马车行进安稳的情况下尽量的加快脚程,如此半个时辰以后果然就看到鲁国公的帅旗在荒野之地的冷风下猎猎翻飞。

    马车一路颠簸着跑过去,彼时营门处正好一个二十余岁的小将带了一小队人马守在那里,见到驾车的苏雨和墨荷,他脸色顿时一沉赶紧指挥人将马车拦了下来,语气不善道:“军营重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不要命了吗”

    苏雨性子急,刚要开口辩解,身后苏晋阳已经推开车门探身出来,对那小将道:“小林,是我!”

    “表少爷”叫做小林的小将赶紧单膝跪地行礼,抬眼看向苏晋阳乘坐的马车还是颇多疑惑道:“您——怎么会——”

    这一带沿途都是荒山,路不好走,早两年苏晋阳跟随鲁国公在此历练,对这里的地形也很熟悉,往常他来都是骑马的,这会儿突然改乘马车让小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再者秦菁和白奕的身份非同一般,不好宣扬,所以鲁国公安排他在此迎候时也没有多言,只说苏晋阳要来,让他过来等着。

    驻地这里的三个大夫都已经被鲁国公集中到了帅帐当中,小林本来乍一见到苏晋阳自马车里探头出来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粗略打量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不由的更加困惑,他舌头打了几个结,最后还是狐疑道:“您——还好吧”

    “我没事!”苏晋阳自车上跃下,急急问道:“外公那边收到我给他传来的口讯了吗”

    “是!正是国公爷差了属下在此迎候表少爷的!”小林说着就势往他身后看了眼,见到里面有两个女眷不由的更加困惑道,“表少爷,您这是——”

    “不要多问——”苏晋阳深吸一口,刚要吩咐他让路,马车上秦菁已经耐心告罄,焦躁的传话儿下来:“苏统领,不要再耽搁了,让人把后面随行的人马安排一下,我们先进去!”

    苏晋阳立有战功,如今又是有着二品头衔的御前禁卫军统领,再者他还有鲁国公这样一个地位显赫的外公,在朝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秦菁没有颐指气使,但小林仍是被她这种完全命令式的语气惊的不轻。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居然能对苏晋阳持有这样的态度

    小林的嘴巴张的老大,然则不等他细细打量马车里的状况灵歌已经合上车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苏晋阳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显然也是没有心情多做解释,只道:“我先去见外公,后面跟着的车马你帮忙安排一下,给他们找个地方歇脚。”

    小林见他一脸的凝重之色也知道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也不再多言,赶紧命人给他们引路去见鲁国公。

    鲁国公的主帐在整个驻地的正中方向偏前面的位置,秦菁他们乘坐的马车还不到帐前他就已经得了下属通禀在帐外迎候。

    墨荷和苏雨搬来垫脚凳给秦菁踩着下车,鲁国公何钦忙是带着临时调集过来的几个重要将领伏地跪拜:“臣参见长公主!”

    “国公爷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秦菁淡声应道,亲自上前一步单手扶了鲁国公起身,这才继续说道:“本宫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国公爷也是逼不得已,实属无奈,想必大致的情况苏统领也已经着人向您禀报过了,本宫也就不再多言——”她说着,便是回头示意随行的两个近卫上车去搬了白奕下来,自己则是仍对鲁国公解释:“我们路上遇了悍匪,白家四少爷为了保护本宫受了伤,这附近求医不便,所以只得冒昧来请国公爷施以援手了。”

    白穆林在朝中地位斐然,又得景帝信任德高望重,纵使是鲁国公这样战功卓著的老臣对他也都只有拜服的份儿,如今全天下就知道白穆林夫妇是把白奕这个小儿子当做命根子一样的来护着,偏偏这一次他又是在苏晋阳的护卫之下出了这样的意外,如果白奕会有个三长两短,白氏夫妇势必迁怒,等景帝再追究下来实在是说不清楚的。

    鲁国公也是相当重视此事,于是也不迟疑,赶紧指挥人帮忙把白奕抬了进去。

    因为平时要用来处理军务,所以他的主帐很大,分内外两间,里间做晚间休息的卧房,外间则是平时和部下讨论军情的地方。

    众人七手八脚的径自把白奕抬到里面的床榻上安置好,里面三个老资格的大夫已经带着药箱在等候,此时便急忙围上去为他检查伤势。

    因为插在他血肉里的箭不能随意碰触,这就需要把白奕上身的衣物撕掉,秦菁一个女子自然是要避嫌的。

    “这里头血腥味重,请长公主移步到外帐等候吧!”鲁国公上前劝道,唯恐秦菁不放心就又紧跟着补充:“这几位大夫都是我军中老资格的大夫,对处理皮外伤都很有经验,请长公主放心,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为那孩子诊治的。”

    她跟白奕非亲非故,就算鲁国公不说这样的话秦菁也是不会强自留在这里惹人非议的,是以她便顺水推舟随鲁国公一起到了外帐,彼时那几个将领都还拘谨的等在帐外不曾离开。

    就算她是一朝公主,此时出现在军营重地,传出去也是不十分妥帖的。

    鲁国公引秦菁出来在上位落座,又有亲卫小兵送了茶水上来,秦菁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碗抿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人命关天,本宫今日到此也是迫于无奈,诸位将军不必拘礼,就当我不曾来过便是,各自忙去吧!”

    “谢长公主,末将告退!”在场的大都行伍出身的粗鲁汉子,面对一个天之骄女的皇家公主,本来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闻言都如蒙大赦,赶紧还礼退出了主帐。

    等到他们离开,这帐子里除了秦菁就只剩下鲁国公二人。

    秦菁放下茶碗,面上神色瞬间冷凝下来,直言不讳道:“国公爷,您是辅佐过先帝爷和我父皇的两朝元老,德高望重,本宫虽然知道有些事情由我开口追问并不妥帖,可是现在白奕生死未卜的躺在里头,苏统领带出来的侍卫也折损不少,他日回宫父皇必定追究,本宫就不得不给他一个交代了。所以本宫心中有几个困惑,还希望国公爷能够破例替我解答一二。”

    鲁国公镇守西楚边境,已经多年不曾回朝,但这并不表示他就对朝中形势一无所知,近几个月来关于秦菁的传闻他自然也听了不少,再加之有苏晋阳的内线消息,今日见面之后他更是一眼断定这个荣安长公主的确是非比寻常,怕是个狠角色。

    此时秦菁恩威并施的这一段话放出来,他也不敢大意,急忙垂首道:“长公主请问,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量为您解惑。”

    “如此就最好不过了!”秦菁微微颔首,继而话锋一转多了三分冷厉的开口问道:“在这西北的战场上国公爷担任我方主帅已有十数载,想必对对方的各种情况已经了如




111晴天霹雳
    西楚军营,一行十余骑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残颚疈晓

    为首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因为玉冠脱落,墨发披散下来,飘飞在身后的冷风里,他身上披一件红色锦缎的披风十分惹眼,内里的衣物却是粗劣脏乱,显得格格不入。

    “是八殿下!快,快让路!”把守营地的士兵远远看见来人,急忙招呼了几个人帮忙搬开摆在门口的路障。

    楚临直接没有下马就闯进军营,轻门熟路的绕过无数林立的帐篷,一直到了主帅帐前才跃下马背,随手一甩把手里马鞭连同缰绳一起扔给了随行的侍卫。

    帅帐前把手的小将江陵快步迎上来,见他披头散发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的大为惊诧,道:“八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本王没事!”楚临摆摆手,经过这一路的奔波此时他心跳的正是厉害,也无暇回他,只是越过江陵往他身后去望了一眼那顶巨大的帅帐道:“七哥在里面吗”

    江陵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了眼,点头道:“七殿下召集了各位将军正在帐中议事,殿下您要是不着急的话不如先回帐中歇息片刻,等这边散了,属下即刻就去请您过来!”

    楚临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这些年他虽然一直跟随在楚越左右,但是对于行军打仗的事却是从不参与,不仅不参与,为了避嫌他甚至总是刻意回避的,而今天的事儿若是放在往常他肯定是会听从江陵的建议,先行折回自己的帐篷梳洗更衣泡上一壶茶等着楚越这边忙完来再行拜见,可是从与秦菁交锋回来的这一路上他先是被秦菁那当头一箭给吓得不轻,后来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此时更片刻都等不及的需要马上见到楚越。

    “不!”干咽了口唾沫,他还是抬手拒绝:“本王还是进去稍后片刻,等着七哥吧!”

    虽然这兄弟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但众所周知八皇子是七皇子的心腹,而且楚越对他几乎没有忌讳,所以江陵也不阻止,很顺理成章的点头退到一边道:“那殿下您请便吧!”

    “嗯!你做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本王自己进去!”楚临颔首,说完便是行色匆匆的提着袍角打开毡门走了进去。

    楚越这间帅帐的规模比鲁国公的还要稍大一些,但是里面布局两者却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里外两间的格局,公私两用,外间正中的毡墙上挂着一幅此处方圆数十里的地形图,彼时楚越正带着几个副将围在那下面的桌案前部署一份过两日要用的作战图。

    楚临蹑手蹑脚的进来,其他人都精神高度集中的听着楚越部署作战计划,并没有察觉他进门的动静,只有正对着门口方向的主帅楚越有所察觉。

    相传西楚明帝在年轻时就是个美男子,而天公作美,他所有的儿子几乎都随他,相貌生的俊美不凡,尤其是这个皇七子楚越,更是西楚皇室中远近驰名的神仙美人儿,剑眉入鬓、凤目斜飞,唇薄且带着天生性感含情的弧度,再加上他的肤质细腻皮肤白皙,只不声不响的往人前一站就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近几年来的皇室宴会上不知道迷煞了多少名门闺秀为他瞩目。

    此刻他身上冷硬的银色铠甲掩盖住下面精贵的锦衣玉带看,冷色的光线映射在他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给人一种高贵冷酷的质感,和那种完全不符合他年龄身份的刚毅。

    察觉楚临进来,他只是抬眸淡淡的看他一眼,神色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复又低头继续和几位副将讨论战情。

    楚临如坐针毡的缩在角落里,几次张嘴,但是每每触及楚越面色清冷的侧脸就又瑟缩着欲言又止。

    他对自己的这个七哥太过了解,心太狠手太毒,更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这次发生的事他本来只当是个意外,可回来的路上却越发觉得蹊跷,这次他们遇到的那行人里头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高手,可见他们的身份绝非一般,就只那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已经是人中之龙的相貌气度,可就这样的人竟还是要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言听计从——

    这几人之间的关系太过怪异了,这就直接影响了他对他们身份的判断。

    趁着楚越在忙的空当他垂下头去又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在心里默默的串联一遍,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出身西楚的皇室,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见识的不少,舞刀弄枪拳脚功夫了得的名门贵女他那个文武全才的四皇姐永宜公主就算一个,可是气势之强、用心狠厉的——

    秦菁却是他所见的第一个人!

    “你最好求神拜佛的祈祷他没事,否而——我下一次要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最后她手持弓箭对他大声威吓的那一句话让他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还是有种腿脚发软的感觉。

    楚越想着不觉一个机灵,下意识的抬手去摸了把脖子,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神竟然走的如此厉害,居然连这帐子里的其他人是何时散去的都没有察觉。

    彼时楚越案上的地图已经被清理干净,他正端了碗茶坐在案后慢条斯理的慢慢品。

    楚临急忙收摄心神,上前两步去,僵硬着脸孔唤了声:“七哥!”

    楚越面色表情闲事,眼底的神色却是与他儒雅干净的面孔极不相称的一丝轻蔑的冷意,他抿了口茶然后这才抬眸把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楚临身上道:“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带人冒充山匪在秦人的地界内滋事扰民分散秦军的注意力,这是楚越交代给他的差事,现在办砸了——

    楚临心里忐忑,但他却十分清楚自己这个七哥眼里不容沙的个性,并不敢刻意隐瞒,只是咬牙如实交代道:“七哥,今天的这趟差事我走空了。”

    “嗯”楚越一怔,片刻之后却是不可思议的浅笑出声,玩味道:“怎么跟那老匹夫外出巡视的探子撞上了”

    “不是!”楚临使劲低垂着脑袋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他,看到对方脸上并无怒色这才斟酌着继续说道:“我们在离他军营三十里外的商道那里截住了一队从外地经过的旅人,我本来是想照以往的规矩把人剁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随行的护卫里头随便出来一个竟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是我们事先准备了弓箭傍身,说不准还不能全身而退。”

    他们绕到秦人背后的目的就是杀人越货,秉承的就是杀人销赃不留活口的处事原则,所以为保万全,每次都出动的人马都不会在少数,横竖事后是一个活口不留的,倒也不担心人数太多会惹得什么人怀疑。

    百余人的一队精锐之师就这样败在一群路人手上楚越是到了这会儿才真的提起一丝兴趣来。

    他玩味着低头晃了晃杯中茶水,稍稍正色道:“他们的人数大约有多少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那一队人应该差不多也有上百,从装束上看不像是一般的商旅,更偏近于什么达官贵人回乡省亲时候携带的家眷。光是他们随行装行李的马车就带了十数辆,应该不是何老头那边派出来引蛇出洞的诱饵。”楚临回忆着皱眉想了想,又补充,“而且为首的两个都是少年人,看他们的穿着样貌也不像是在军中历练过的人。哦,对了,他们随行之中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就目测看来那两个少年却都像是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他们随行之中还有女眷么”楚越略微惊讶的沉吟一声,“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要说长的么——清秀别致,是有那么的点意思,可她的箭术着实了得,我和朱将军都始料不及,疏于防备之下朱将军受了伤,而且——”楚临说着声音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楚越脸上神色的变化,最后才是大着胆子试探道:“而且我的行踪也暴露了。”

    要知道那朱将军可是在行伍之间历练多年的老将,若说楚临不学无术因为一时疏忽而着了一个女子的道儿这还说的过去,可是如果连朱将军都阴沟里翻船,这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嗯”这一点倒是出乎楚越的意料之外,他也终于坐直了身子正色看向楚临道:“你在她面前露了相了”声音之中带了一丝明显的怒意。

    “是!”楚临老实道,看到楚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厉锋芒,心里就是没来由的一个轻颤。

    楚越凝眉忖度片刻,突然似笑非笑的牵了牵嘴角,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楚临,他没有说话,亦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却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带着凛冽的杀气兜头罩了下来。

    楚临看着他脸上莫名的神色,心惊胆战之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切的上前一步道:“七哥,你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楚越不置可否的靠进身后铺着虎皮的宽大座椅里仰头呼出一口气道,“你可有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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