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都市伪仙
作者:黑天魔神
有些人很努力,但永远无法成为人上人。有些人天生懒惰,但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谢浩然得到了魁星遗物。从此,文昌帝君命格加身,贵不可言。
第一节 黑暗中的杀机
谢浩然觉得应该是地震了。
房子在摇晃。
他确定不是床坏了,也不是做噩梦。
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感觉很糟糕,倾斜的床板朝着左边塌了下去。整个屋顶都在往下掉,碎裂的天花板上乱七八糟落下了无数杂物。淡青色的蚊帐被碎石撕裂,还好当时谢浩然迷迷糊糊的没有睁开眼睛,否则肯定会被无数沙子灰尘迷住,彻底丧失视力。
这幢三层小楼是谢浩然父母留给他的遗产。村里的房子都是这样,宅基地上盖自建房很便宜,非专业施工队肯定不可能像大型建筑公司要考虑什么抗震性结构。只要房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外观不错就行。
高一的学生都要学地理。昨天上课的时候地理老师还在口沫四溅给谢浩然灌输着知识:从亚欧大陆的基本结构来看,滇南省刚好位于活跃地震带上。所以,我们脚下这座叫做“昭明”的城市发生地震的可能性很大。
厚厚的棉被减缓了重物坠落的冲击,谢浩然从蜷缩的角落里略微舒展了一下胳膊。茫然的目光环视四周,到处都是一片漆黑。隐隐暗淡的光线从缝隙里透射进来,模模糊糊可以看到被散碎砖块砸烂的电视机、从中部断开的木质衣柜、还有那张从年幼时一直陪伴着自己,如今却被折断钢筋从侧面捅穿,面目全非的棕色书桌。
巨大的震惊随着对周围环境不断确定逐渐得到了缓解,谢浩然的大脑却被另外一种随之产生的成分所占据。
那就是恐惧。
谁来救救我
整个城市都地震了吗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发现柜子已经被一块磨盘大小的混凝土碎块砸得粉碎。原本放置床头柜的位置现在变成了半堵墙。谢浩然伸手摸了一把,从粗糙断裂的墙体表面“扑簌簌”落下了一大把沙子。
等等,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是那些从黑暗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太亮了,显然不是太阳发出的自然光线,而是亮度极高的炽光灯。
就在侧面墙壁的位置,传来了清晰入耳的刨抓声,其中伴随着机械的轰鸣。
谢浩然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不顾一切掀开身上破烂肮脏的被子,用双手朝着外面发出声音的方向死命挖着,从喉咙最深处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不要,不要挖,里面还有人,我在这儿!”
拆迁公司半年前就开始与三旗村的村民开始接触。这家公司还算不错,给出的拆迁价格很公道。谢浩然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多想法,看到村里很多人都签了拆迁协议,于是他也跟着签了字。可是按照拆迁计划表,至少要到下个月才会轮到自己这幢小楼。
“不要挖,里面有人!”谢浩然不顾一切喊叫着,左手抓起掉在床边的枕头,用力按在自己的头顶。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防护措施。
希望外面那些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估计是外面有人听到了他的喊叫,机器停了下来,谢浩然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疑惑地问:“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里面有人在叫”
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非常模糊。听得出来外面有好几个人,只是这些声音谢浩然都很陌生。
“你肯定是听错了。这房子是空的,怎么可能有人”
“不是,我刚才真的好像听见有声音。”
“有个屁的声音。你挖掘机开起来那么大的动静,房子里面就算真有声音你也不可能听到。”
“……也对啊!大概是我弄错了吧!”
“就是就是,别发愣!赶紧挖啊!”
谢浩然看到眼前大块的混凝土碎块正在移动。那是来自外面挖掘机的强大力量。根本不是什么地震,而是人为的,说不定就是之前找自己签订协议的拆迁公司。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谢浩然以他平生能够发出的音量尖叫着,发疯一般用双手拨拉着砖瓦碎石。越来越深重的恐惧死死压在心头。不光是声音,他的心底同时也在发出求救悲鸣。他相信只要外面的人听见就肯定会停下挖掘机,如果有警察在场肯定会制止这一切。只要他们发现我还在这幢屋子里,无论是谁都会救我。
可是,没有人来。
近乎**的身体以最具力量的方式扭动着,没有穿鞋的两只脚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寻找着力点。谢浩然的手指用力抠住任何看起来似乎可以逃生的地方。他掀开被砸烂的桌子,拼尽全力想要抬开立柜。可是压在这些障碍上面的混凝土碎块实在太多,已经超出了谢浩然身体力量的极限。
从外面传进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快点儿挖啊!这房子独门独户的,很容易就能推平,又不费事。”
“你要我跟你说几遍啊说是里面没有人。拆迁协议早就签了,村里的人现在都是到外面租房子住。上个星期这里就停水停电,鬼才会回来。”
他们显然是在交谈,只是谢浩然听了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越来越深重的惊恐导致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没错,村里很多人的确搬走了。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谢浩然。
如果不是贪图这里离学校近,早起上学方便,他也不会独自留下来。算算时间再有一个多月
第二节 笔尖
杨正菊长得很普通。圆圆的脸,无论看到谁都会把眼睛弯起来,露出善意的微笑。虽是村妇,却保养得很不错,光滑的皮肤上很少看见皱纹,颜色也颇白。
“小浩……你……你怎么会在房子里面啊”
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杨正菊显得很是惊恐,她张开双臂把几乎浑身**的谢浩然紧紧搂在怀中,仿佛一只拼了性命也要护住崽子不被猫头鹰叼走的老母鸡。她眼眶里泛着泪水,嘴里一直说着对神明感谢的话。
“感谢老天!还好小浩你从里面跑出来,不然的话,谁会知道你在啊!”
“还好还好,我家小浩果然是福大命大。”
话音未落,远处遭到挖掘机严重破坏的小楼终于支撑不住破碎的重量,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坍塌,扬起一片漫天的烟尘。
拆房子是一件大事,喜欢看热闹的闲人很多。虽然现在还早,也就是清晨五点多的样子,拆迁现场却零零散散聚起了十几个人。大部分是住在附近的三旗村村民,还有几个是从这里路过的长跑晨练者。
刚刚发生的最可怕一幕,很快就在纷纷不断的议论声中扩散开来。
“太恐怖了,还好那个孩子机灵,从房子里及时跑出来,不然的话就真是被压在下面了。”
“又是拆迁公司搞出来的事情。尼玛肯定是趁着晚上搞强拆。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他们眼里还有法律吗”
“这年头良心就是个屁。只要有钱,谁管你那么多!”
杨正菊搂的很紧,谢浩然觉得自己快要在她肥胖油腻的怀抱里窒息了。他拼命扭着头,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
用力攥紧了拳头,在任何人都看不到手心里,死死捏着一块长度大约一厘米左右,略微呈三角锥形状的石头。
非常坚硬。尤其是三角形的顶端,有种尖锐的扎手感。
这是谢浩然上个星期去西山脚下玩耍时捡到的。
西山是滇南省昭明市著名的旅游区。从山顶至景区最高点“龙门”,在坚硬的悬崖上修筑了一条石刻通道。石道乃是元明时期所造,完全是以人力从悬崖峭壁上一锤一钻慢慢打磨出来。整个隧道呈螺旋形,高度与成年人差不多。在石洞面朝滇池的一侧,开着大大小小的窗口,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光是看看就觉得心惊动魄。
在这条石头隧道的最顶端,有一间精巧的石室。里面供奉着魁星,也就是被道教尊为主宰文章之神的文曲星。
魁星手中握着笔,仿佛正在书写锦绣文章。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魁星手中的笔尖并非与笔杆浑然一体,而是另外安上去的。
关于昭明市的西山龙门,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间传说。相传,当年雕凿整个石道工程的年轻石匠技艺高超。他辛辛苦苦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为修造龙门付出了青春与汗水。可是就在最后雕刻魁星手中那支朱笔的时候,却不慎将笔尖凿断,使原本非常完美的一件艺术品留下了缺憾。石匠万念俱空,于是纵身跳下了龙门。
经常有人在龙门悬崖下面的那片空地上玩耍。据说运气好的人可以在那里找到失落的魁星笔尖。
谢浩然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父亲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老兵,在谢浩然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却落下了一身的病。就在去年冬天,也过世了。
今年上高一的谢浩然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他想要在虚幻缥缈的传说中碰碰运气,于是找到了这块颇为特别的三角锥形黑色石头。
谢浩然牢牢记得几分钟前自己被困在小楼里的那一幕。
挖掘机其实已经破坏了楼体结构,楼上的部分早就已经塌了,却没有立刻掉落下来。
谢浩然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自己头顶正上方就空悬着一大块水泥板,四周断裂的部分露出弯曲坚硬的钢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块沉重的水泥板竟然悬浮在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高高托举着,一直没有落下。
手心被锐利的三角形黑色石块尖端扎破了,黏糊糊的。尽管谢浩然没有伸开手掌低头确认,却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的手心肯定是被这块石头扎破了,流出鲜血。
是这块石头救了我!
脑子里随之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吾乃文昌帝君。”
谢浩然不由得浑身一震,整个身体开始无节奏的颤抖起来。
文昌帝君……就是魁星。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明显颠覆了常识,已经无法用任何科学理论来解释。谢浩然下意识的想到了传说。他身体颤抖得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站在附近的人都能看见。
“这孩子受惊吓了。”
“可能是着凉了。就算现在是夏天,也不该大清早的什么也不穿就跑出来。赶紧把人带回家去吧!找件衣裳给他披上。”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给着各种建议,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杨正菊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她连忙松开胳膊,半拥半搂着谢浩然,连推带拉带着他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嘴里忙不迭说着:“跟二姨回家,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开挖掘机的那个男人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直到旁边的人提醒,他才猛的反应过来,战战兢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点开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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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红糖煮鸡蛋
谢浩然一秒钟也没有耽误。趁着杨正菊和马国昌夫妻俩在厨房里忙碌,他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开门的动静很大,马国昌反应也不慢。只是等到他从厨房里跑出来的时候,谢浩然干瘦的身影已经在楼道走廊里消失,只能听见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他租住的房子就在对面那一幢,三楼,距离很近。谢浩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等到他手忙脚乱用钥匙打开门锁,冲进去把门用力关上,反锁,然后跑到窗前看着外面楼下的时候,马国昌和杨正菊夫妻俩才跑到楼下的小广场上,一前一后进了自己这边的单元门。
“嘭嘭嘭!”很快,外面传来了沉闷急促的敲门声。
与之伴随在一起的,是马国昌凶狠焦躁的低吼,已经杨正菊明显是经过刻意修饰,具有极强伪装欺骗性的声音。
“小浩开门,我是你二姨夫。”
“小浩乖,跟二姨回家吃饭去。二姨知道你学习辛苦,特意给你煮了红糖鸡蛋补补身子。”
起了暴力杀人念头的马国昌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得出来他是在用拳头砸门,言语当中也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再不开门老子就用撬棍了,识相的赶紧把门打开。否则我就……”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压了下去,估计是杨正菊在旁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一阵低声的悉悉索索过后,再次传来了杨正菊充满温柔,略带甜糯的声音。
“小浩啊!二姨知道你被早上的事情吓坏了。你二姨夫也是担心你才那么说。你爹妈死的早,这边冷冷清清就你一个人。听话,跟二姨回去,吃红糖煮鸡蛋,好大的一碗呢!”
“开门啊!有什么话咱们面对面的说不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啊二姨真的是担心你。如果你想静一静,那就先睡一觉,醒了以后再过来。”
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谢浩然站在靠窗的墙边,一言不发。他斜着身子,尽量保持着与窗框竖线边缘差不多齐平的位置,默默注视着窗外。很快,他看到了走出单元门的马国昌与杨正菊。夫妻俩走得很慢,边走边商量着什么,连续好几次回头朝着三楼窗户张望。马国昌脸上全是恼羞成怒的表情,杨正菊则很是不甘,眼睛里带有被压制住的狠毒。
最后,两个人慢慢走进了对面那幢大楼黑洞洞的入口。
一抹冰冷的笑容出现在谢浩然脸上。
他已经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要自己不开门,给这对狠毒的夫妻俩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敢以暴力方式破门而入。周围都是熟识的村民,闹腾动静太大,肯定会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房间里空荡荡的,家具很简单,除了必不可少的一张床,就只有一张很老的黄黑色塑料面皮折叠饭桌,一把漆面斑驳的木头椅子,一个很大的旧木箱。
走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冰凉的清水朝脸上泼洒。强烈的刺激从皮肤表面向深层肌肉不断扩散开来。谢浩然随手取下旁边金属挂架上的毛巾,轻轻擦拭,吸干残留在脸上和脖子上的水。
对面墙壁嵌着一块镜子,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模样。
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短短的头发令人感受到朝气蓬勃,略微前倾的额头与高挺鼻梁之间形成凹陷,眼睛很大,也很明亮。只是黑沉沉的眸子深处,比平时多了一些陌生的成分。
把毛巾浸透,慢慢擦拭着沾满尘土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充满了男子汉的特殊魅力,因为发育和锻炼双重因素造就的膨胀胸肌,完美诠释出力量的真正含义。腹肌线条不是那么明显,却有着足够清楚的轮廓。
在无言的沉默中,谢浩然拧紧了水龙头,可以听到水珠从封闭管口滴落,掉落盥洗池,发出的轻微碰撞。
我的听力非常敏锐!
他明明白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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