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的抗战岁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四维
“呼哧……呼哧……”
但一路疾行而来,队伍里已经是喘息声不绝于耳了!
兰姆伽甚至比缅北更热,而且新装备比以前的装备更齐全也更有份量,所以,武装越野也就比以前更加耗费体力。
“狗日的,”
也有兄弟还有余力抱怨,“本……本来好好的休……休假,咋就搞……搞成了强化训练呢”
“还……还不是因为那个……那个打人的龟儿子!”
两件是都已晓谕全军官兵了,并不是什么秘密,“还……还有那个管……管不住裤腰带的倒……倒霉蛋!”
“胡……胡咧咧个锤子啊!”
也有军官连忙呵斥,“莫得他们,老……老子们就不用训练了狗……狗日的,都给老子跑……跑快些!”
“啪嗒……啪嗒……”
“呼哧……呼哧……”
队伍里的议论声瞬间便消失了,脚步声和喘息声却沉重了许多。
旭日渐渐高升,阳光也更加灼热了,中军已经赶到了一处山谷之中,李四维停下了脚步,扫了一眼中军各直属部队的队伍,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扭头望向了跟在身边的胡大眼,“大眼,地图!”
“是!”
胡大眼连忙掏出地图展开,递到了李四维面前。
见李四维停下来看地图,卫生队的女兵纷纷松了口气,连忙停下脚步,捶起酸麻的腿脚来。
“嗯……”
李四维凑到地图上看了看,一扫队伍散乱的卫生队,咬了咬牙,“现在是八点二十八分,距离目标还有两座山岭要翻越……继续前行!”
说罢,李四维当先迈开脚步,步走向了横亘在前的矮岭。
这样的行军强度对于卫生队的女兵来说确实有些大了,可是,这是贴近实战的训练,也就是说,战斗一旦打响,卫生队也必须以这样的强度急行军。
所以,李四维不敢丝毫心软!
第四二五章再见廖黑牛
在正式开训之后的第一个周末,驻印军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个兄弟被关了紧闭、一个兄弟被就地正法,立刻就让处于放松状态的将士们惊醒了过来。
训练继续,众将士每天奔波于营地和受训地点之间,再不会去想那热闹的小镇和小镇上的饭馆、女人、电影院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紧张而忙碌,却让人觉得充实,训练的进度也让美方十分满意。
时间悄然进入了九月中旬,李四维突然发现训练营里多了许多新面孔,却也没太在意,六十六团早已齐装满员,并不需要补充兵员。
所以,相较于出现在训练营的新面孔,还是美式训练科目更能吸引李四维,毕竟,他最缺乏的便是这样系统而科学的军事教育。
这天黄昏,沙盘推演课结束,李四维和郑三羊、陈怀礼说说笑笑地出了教室,走上操场,径直走向了学校大门口,准备回营地。
“大炮!”
刚走出不远,李四维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顿时浑身一震,慌忙循声望去,就见廖黑牛从操场角落的人群里跑了过来,迅若捷豹。
“黑牛!”
顿时,李四维笑容绽放,撒开腿就迎了过去。
冲到近前,两人一个熊抱,把对方的后背拍得“嘭嘭”作响。
“狗日的,”
亲热一阵,廖黑牛一把推开了李四维,盯着他上下一打量便笑骂了起来,“你龟儿这些日子过得安逸啊!都胖成啥了”
“嘿嘿……”
李四维讪讪一笑,也打量起了廖黑牛,很快便叹了口气,“你龟儿廋了!”
“唉!”
廖黑牛神色一黯,轻轻地摇了摇头,“国内的日子……不好过啊!”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
可是,清末民初时局动荡、战乱不断,彼时的中国穷困凋敝,自三一年后,人民才得以生息,经济才得以发展,但没过几年,抗战又全面爆发了。
自三七年抗战全面爆发到此时,中**民已经坚持抗战五年多,国力早已空虚至极,经济也濒临崩溃,而正在此时,滇缅公路又丢了,唯有靠一条驼峰航线从国外输入物资。
但驼峰航线自开通至今,每月运到国内的物资还不到五百吨,而国内仅抗战每月便需要耗费七千吨以上的物资……以此推之,国内的经济之窘迫、抗日军民生活之艰辛便不难想见了。
“黑牛!”
闻言,李四维连忙拉起廖黑牛的手,强自一笑,“走,先去我们团,整上几桌酒菜,好好地和兄弟们聚一聚!”
美军不禁酒,驻印军也没明令禁酒,只要不搞出事来就行。
“酒就不喝了!”
廖黑牛一怔,笑着摇了摇头,“不能耽搁兄弟们训练,不过,还是要去看看兄弟们……老子也想他们得很!”
廖黑牛说着,却见郑三羊和陈怀礼也跑了过来,连忙拉起李四维迎了上去,“三羊、怀礼,你们两个龟儿子也胖了!”
“黑牛,”
郑三羊快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廖黑牛的肩膀,笑容灿烂,“你咋过来了也要调到驻印军吗”
“不得,”
廖黑牛笑着摇了摇头,“我上月刚刚被调到第八军,过来培训两个月就回去。”
在反攻缅甸的问题上,美国的态度十分坚决,为此,罗斯福答应帮助中国建立更多的美械部队,以缓解美军兵力不敷使用的现状。
廖黑牛所在的第八军便是即将接受美械装备的部队之一,因此,选调了一批师、团级军官前来兰姆伽接受训练。
兄弟想见自是高兴的事,廖黑牛跟着李四维三人进了营地大门,便有不少兄弟围了过来,有人问起了老二营熟识的兄弟,有人问起了国内的情形,有人则和廖黑牛开起了玩笑,“廖营长,俺们都好想你呢!自从你调走,就莫人给俺们讲故事了……”
“龟儿的,”
听到“廖营长”的称呼,李四维不禁笑骂起来,“以后要叫廖团……”
“就叫廖营长!”
廖黑牛连忙打断了李四维,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兄弟们,“老子喜欢听你们这么叫,这说明你们还拿我当兄弟!”
“要得!”
众兄弟都笑了,“廖营长永远都是六十六团的廖营长!”
“这才对嘛!”
廖黑牛也望着众兄弟呵呵地笑了,“一日为兄弟,就是永远的兄弟!”
廖黑牛一路走来,不断有兄弟迎上来问好、攀谈,不多时便已说得口干舌燥了,可是,脸上的笑容已经灿烂无比。
这些可都是老子的兄弟!
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夜渐深,笑语声依旧不时地在六十六团的营地里响起。
廖黑牛终于把营地转了个遍,和众兄弟一一打过招呼,这才跟着李四维回了团部。
简单地吃了晚饭,廖黑牛又向李四维等人说起了别后的情形,“你们走了之后,老子又在陆军学校呆了一个多月,之后便回了驻地,开始捞了个副师长,可是,没过多久又被撸下来了……”
“为啥”
闻言,李四维嘿嘿一笑,“龟儿的,该不会又是因为
第四二六章家书
十月的兰姆伽依旧阳光灿烂,但夜晚已经有些凉了。
夜色朦胧,灯火昏黄,六十六团的营地里笑语声四起,营地的食堂里,廖黑牛又讲起了评书,引得兄弟们把个食堂内外围得水泄不通。
“话说完木陀赤、完木陀泽两个番将把董先一路人马诱到营前……”
廖黑牛讲的是《说岳全传》,断断续续地讲到了“演钩连大破连环马,射箭书潜避铁浮屠”,已经吸引了不少听众。
毕竟,训练是艰苦的,能在疲惫时听上一段评书倒也是种享受。
“那董先率部追到金兵大营前,正欲大开杀戒,却突然听得一声号炮响起,”
廖黑牛坐在饭桌前,讲得唾沫横飞,抑扬顿挫的声音倒有些功底,“只见两员番将左右分开,让出大门来。那大门早已打开,三千多番兵便策马杀了出来……诸位,那番兵多骑之马却与众不同!你要问有啥不同”
说着,廖黑牛停了下来,目光缓缓扫过扫众将士,突然拿起面前的惊堂木“啪”地拍在桌面上,“但见那马身上都披着生驼皮甲,马头上俱用铁钩铁环连锁着,马上军兵俱穿着生牛皮甲,脸上戴着生牛皮做成的面具,只露得两只眼睛出来……那番兵阵列俨然,每三十骑排成一排,一排弓弩,一排长枪,一排长枪,一排弓弩……共是一百排,策马疾冲而来,好似洪水猛兽一般,把董先五位将官连同五千军士一齐围住,便是枪挑箭射……”
“师长好!师长好……”
廖黑牛正讲得兴起,却听食堂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连忙声音一顿,起身往外望去,却见周围的兄弟已经让开了一条路来,廖师长带着三五个军官走了进来,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黑牛,”
李四维陪在廖师长身侧,连忙给廖黑牛介绍起来,“这位就是我们师长,也姓廖。”
“是廖师长啊!”
廖黑牛听完介绍连忙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我也姓廖,算起来我们还是家门儿呢!”
“呃……”
廖师长一怔,也露出了笑容,学着廖黑牛的四川话,“家门儿,你的书讲得好啊!至此国难之时,就该多讲讲岳武穆这样的英雄!”
“那是!”
廖黑牛何时怯过场,闻言,笑呵呵地接过了话头,“兄弟们就该多听听英雄的故事,那样才能更英雄嘛!”
“好!”
廖师长大赞一声,笑呵呵地拍了拍廖黑牛的肩膀,“你借着讲,我也来听听……”
“好嘞!”
廖黑牛答应一声,一转身便大步流星地走回桌边坐下,清了清嗓子,拿起惊堂木“啪”地又是一拍,“且说董先杀敌心切,不慎中了番兵诡计……”
夜渐深,廖黑牛抑扬顿挫的声音依旧在食堂里回荡,不时引得一阵阵叫好声。
“……不知哈迷蚩如何回答,又不知那两人果有何事来见兀术。”
廖黑牛将一回评书娓娓讲完已是深夜,末了又“啪”地一拍惊堂木,“正应了那句古话:浑浊未分鲢与鲤,水清方见两般鱼……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廖黑牛讲完了,但众将士都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可是,看看在前排坐着的廖师长,却不敢起哄。
“很好!”
廖师长突然大赞一声,站起身,“啪啪”地鼓起掌来。
“啪啪啪……”
众将士一愣,纷纷起身,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如潮。
“四维呐,”
回头扫了一眼神色振奋的众将士,廖师长又望向了李四维,不无唏嘘,“这样的活动可以多搞搞,不能让兄弟们变成只知道训练的机器,否则,士气很快就要低落下去的!”
“是!”
李四维连忙点头,稍一犹豫,“职下也觉得,如果部队的气氛太过沉闷,兄弟们迟早会变成木头人……”
“嗯!”
廖师长点了点头,转身抬起手压了压,“兄弟们,今天刚刚接到命令,我部在完成兰姆伽的训练之后将移防雷多……那里的环境更接近缅北,更适合我们的强化训练。”
说着,廖师长声音一顿,再次环顾众将士,“所以,上面做出决定:自这个周末起,各部暂停工事修筑的训练科目,我们的重点将放到政训科目上……”
兰姆伽的丘陵确实与缅北丛林的环境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修筑工事的训练已经取得了一些效果,却再难有提高的空间,所以,上面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先抓好政训工作,为移师雷多做好准备。
“是!”
听了廖师长转达的命令,众将士自然欢欣鼓舞。
“四维,”
将众将士神情振奋,廖师长也是笑容可掬,一望李四维,“或许美国人说得对,应该适当地在部队里搞些娱乐活动……今天听孙师长说,他们师准备搞一个剧团,所以,我们师也不能落后啊!”
“是!”
李四维连忙允诺,“请师长放心!我们团虽然搞不了剧团,但组织些文娱活动还莫得问题!”
“好!”
廖师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让兄弟们都散了吧!毕竟都是军人,娱乐当有度!”
“是!”
李四维连忙答应一声送着廖师长一行出了食堂。
送走了廖师长一行,李四维连忙回了食堂,却见众将士还在拉着廖黑牛聊天,不肯散去,便站在门口笑骂了一声,“龟儿的,一个个还不滚回去睡觉,明天不准备训练了”
“这就走,这就走……”
闻声,众将士回头一望李四维,讪讪而笑,做鸟兽散了。
自此,驻印军将士多了些休息时间,各部也都搞起了文娱活动。
过了两日,又到了星期五,训练结束,李四维便匆匆赶回团部,召集众将商议搞文娱活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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