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君故
“小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可长大以后明白了却是晚了。
七岁被送胆小无能的父亲到大瑶国当质子,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母亲当时会抱着自己哭了一天,嘴里还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她说是自己无能,保不住我,而我也真信了她的话,在大瑶国皇宫里,我没有一刻不在憎恨着她,不停地作践自己,她给我带来的婢女也死了,后来,她也不知道我过成了什么样子。
你应该想知道那个婢女是怎么死的。”
林皓没有说话,夏文泽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吗那个婢女连死的时候都在护着我,我因为得罪了淑妃被赐了板子,她抱着我,活活被那个板子打死。
更有意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她说,她照顾不了我了,请我不要憎恨我的母亲,可是那时的我只是觉得好笑,还觉得解脱,因为终于不再被监视了。哈哈……”夏文泽笑了好一阵,虽是在笑着,但是眼底却现晶莹,有着一种偏执的疯狂。
越是平静的人,掩藏的秘密便越多。
这是林皓此刻的想法,那个时候的夏文泽应该还没有遇到自己,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夏文泽原来还有个婢女。
淡淡的月光此刻仿佛带着悲戚,映在背对着它的黑色华服上,华服上嵌着银丝,繁复的花纹此刻泛着银色的光芒,而林皓的眼睛,却被那双受伤的眼睛紧紧的勾了进去。
“后来我听说妹妹死了,我很喜欢她,软软糯糯的叫着哥哥,可是她是早产儿,从小身子骨就弱。
可是我,却因为质子这个身份,连我妹妹的最后一眼都未见过。
在后来我回去了,才慢慢的看透了那里,那个黑暗的地方。
母亲
第九十章:人,怎么可以那么坏(1)
夏文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在不断的循环着一个场景,黑暗的,恍惚的,无力的。
悠悠转醒,他全身无力四肢酸麻的倒在床上不想起来,似是久病初愈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黑暗中的他似是惊觉到什么,蓦然睁大双眼,眼前的景象却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陌生的环境,梦里的场景在眼前重现,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表现出抗拒的样子,双手抱住膝盖,将自己紧紧的抱住,脸冲着床榻的里面。
此刻理智崩溃,心态慌乱,惊恐慌乱使他变得脆弱至极。
林皓处理完事务回来便见到这样一幕,原本放下来的心此刻又紧紧的揪起,想起刚刚大夫说的话,身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轻轻地带上了门,林皓缓缓的向他的方向走去,每靠近一步都被夏文泽完美的察觉到,就算再轻,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那些都成了本能。
哒、哒、哒……脚步声愈渐趋近。
越不想听到便越能听见,夏文泽捂住双耳,身体在瑟缩着,两只手臂依旧抱在腿上。
每走一步,林皓便能见到他身体抖动的幅度加大一次。
走到距离床榻最近的地方,林皓轻叹一口气,那个瑟缩的身子此刻僵硬着,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在害怕,林皓感知到了,轻轻的从他的后背环绕过去,将头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说着:“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声音如同古刹的钟鼓,低沉浑厚而悠远,有力的传到夏文泽的耳膜里,林皓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身体震了一下,而后所有的恐惧都化散成瘫软的身体。
他不再凌厉,不再害怕,他忆起了自己现在已经不在是可以任人宰割的,有力的。
可是心里某个角落还在瑟缩着,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夏文泽,衣衫破烂,低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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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没有永远的感同身受
夏文泽失去了一切,他的骄傲连同他的自尊,都被踩在脚下,陷入泥里。
可是他仍旧选择说出这一切来,却也是不知为何,可能是现在的林皓令他心安,又或许,是他即将崩掉的理智将他出卖,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他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他想让林皓知道,却完全没有想过林皓知道这些之后,会是些什么反应。
该有些什么反应呢夏文泽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容满是凄惶。
白底的陶瓷杯子泛着流光,唇上有些冰冷,酒也是冷的,顺着喉咙一路下去,渐渐变得温热。
无论怎样,这些事实也无法被掩盖掉。夏文泽苦笑一声,看向林皓。
嫌弃他,厌恶他,觉得他脏夏文泽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许明天起来就会被轰出王府。
他此刻不再去想这些,酒劲慢慢的上来了,他有些晕晕乎乎,不想管,胸内像燃着一团火般,烧的他难受,不吐不快。
强压住晕眩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此刻他看人都有些许模糊,便也不再去看林皓的表情,也不知林皓现在满心满眼的心疼。
“后来我被舅舅带到了山上,成为了山上的弟子,做了掌门的第一个徒弟,可是那样又如何我渐渐的看着别人在说着悄悄话都以为是在说我的事情,我也想过,或许他们是在讨论后山的梅花开了,或是些什么,可是我的大脑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别人对我好我也会觉得他假惺惺的,肯定是因为舅舅才想要巴结我。
如此这般往复了几次,我便连好脸色都不想给了,也就越发的孤僻。
新来的弟子都道我性格温润,可是他们那里知道,其实他们连我的眼里都没进去过。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更不想觉得所有人都是坏人。
在山上那么多年
第九十四章:昏庸无道
广元二十年,夏王选秀,广纳妃嫔,充盈后宫。
冉氏姐妹进宫,均得夏王宠幸,一时间,恩宠无限。
冉灵儿被册封为后,次年产下一子,期间冉情受宠,被册立贵妃。
虽说二者是以冉氏姐妹进的宫,但长幼有序这些夏王还是知道的,冉灵儿为冉氏嫡长女,待遇自是不能差,而最初的冉情,也不过是家族里面最小的一个分支里面选出来的,本就不太起眼,若不是因沾了冉灵儿的光,怕是这辈子也没了翻身的命。
这个冉情也是好手段,在冉灵儿怀孕期间经常探望,一来二去夏王便得知了此人身份,冉灵儿想着怎么也是母家的人,总归是要照拂着些的,在夏王面前替她说了不少好话。
这冉家本是书香门第,教导出的大小姐自也是差不到那去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再加上冉家的身世,偏宠与她也是自然的。
再加上冉灵儿虽是大家小姐,却没有那些小姐的娇气,对于夏王也是百依百顺,还入得太宫里那位王后的眼,这封后之路自是顺利无比的。
冉灵儿性情温婉,对于后宫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概不参与,后宫妃嫔对这位王后娘娘还是忌惮得很的,毕竟身后有王后罩着,那位可是个面善心狠的主,谁敢动。
只不过这舒心日子没过几天,王后驾崩了。
死因离奇,不知为何夏王没有追究下去。而冉灵儿的好日子,也随着王后驾崩而消失。
冉情被宠幸,冉灵儿的日子更加没那么顺风顺水了,有些事情冉灵儿心里清楚的很,冉情的所作所为她也都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夏王来她这坐坐的时间愈发的少了起来,整日里在清影殿同那冉情厮混,而后不久,冉情也有了身孕。
第九十五章:宿醉
太阳依旧骄傲的俯瞰着大地,清晨的光穿过云层,透过灰尘,打进了房间里。
夏文泽悠悠转醒,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有些回不过神来,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晚了。
头有些痛,脑海里只有些零碎的东西,夏文泽想了想,自己昨日好像是喝酒了,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林皓有些复杂的表情,安然却惊心。
翻身下床,练武是一日也不可耽搁的。
汗珠挥洒在阳光下,瘦削却健壮的臂膀挥舞着手中的剑,泣灵在阳光下泛出阵阵冷光。
林皓从长廊外走了进来,招呼他吃饭,夏文泽收了剑势,与林皓一同走在那个挂满了露水的葡萄架下。
夏文泽依稀记得自己说了很多,但是具体的他却记不清楚了,就连说了些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那个……”
“我……”
二人同时出声打破宁静,惊飞了近处树梢上几只鸟。
“你先说。”
“我昨天……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情吧”夏文泽心里有些没底,觉得还是得问问。
林皓面如古井,波澜不惊的说道:“没有。”
夏文泽没有看出什么来,便放下了心。
“那就好,昨日微醺,对了,你刚刚要说些什么”
“我打算明日便出发,你回去准备准备。”
“嗯去哪”夏文泽此刻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宿醉的头痛一阵一阵的侵扰他的神志。
“啧,怎么当初你答应我的难道要反悔”林皓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夏文泽,觉得他此刻的样子也蛮好玩的。
“我答应的事情是什么”
狭长的丹凤眸没有了往日温润睿智,却多了一丝单纯懵懂,看得林皓心情大好,便也不在逗他。
”去京城啊,不过那之前我们还要去接一下皇祖母
第九十七章
“文泽,你回来了。”低沉的声音打散了有些诡异的气氛,羽洛感激的看了一眼林皓,却发现那人并未看着自己,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诡异的始作俑者。
“干嘛突然拍小爷,差点没把小爷吓死。”羽洛不知为何,脑一抽欠扁的话便脱口而出。
“啧,按照洛爷的话,那此刻同我讲话的怕是个孤魂野鬼
羽洛正想反唇相讥,却蓦的看到了林皓似笑非笑的嘴角,刚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羽洛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洛爷没话啦喏,尝尝。”夏文泽将手里的东西分给了羽洛一包。
“这什么啊”羽洛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着那包东西仔细的研究。
“今天去花满楼,她们正在做糍粑,便讨要了些。”夏文泽将桌上有些凌乱的笔墨纸砚收好,看都未看那上面写的东西。
熟稔的将那包东西打开,抬头却看到羽洛依旧在瞧着那包东西,看了林皓一眼,便知道了其中缘由。
想必是羽洛平日里没吃过这般用纸包着的东西,不知如何下手,若是撕坏了,那岂不是很丢他洛爷的面子。
羽洛眼尖,看到这有一包被打开了,里面裹着金灿灿的东西,全然不顾二人戏谑的眼神,打算去书桌上将那份拿来吃。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羽洛低着头,口中默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一边以鸵鸟的姿势继续前进。
却未想到还未碰到那堆金灿灿的像小山一般看着就很好吃的糍粑,就被林皓拿着一把折扇将头打了,一不留神还被夏文泽夺了手中的东西。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羽洛理亏在先,便有些气弱,只得气怏怏的看向二人,控诉着。
“不知是谁惦记着本王的东西在先。”林皓语调平稳的说着,但是显然的,憋笑已经憋出了内
第九十九章
阳光透过那薄薄窗纸映射进来,映照在夏文泽笑的灿烂的脸上,笑容背后却只余苦涩。
事实就是这样,人心是最难猜透的,真相只可能是无限接近,但绝对不可以用绝对来说事,虽然这个词汇被很多人挂在嘴边,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不对,应该是很少人去承认——任何事情,没有绝对。
非黑即白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事情,除了生与死这种不受人所控制的,有点超出常理的东西……谁都不敢说两件事情必然是处于对立面的。
“关于秦晋的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去问问羽墨,晚些时候我去吧,毕竟我是她师兄,应该好接受些。“他思索了半晌后才说出这句话,温润且平静。
林皓知道夏文泽心中所忧,他本是王爷,同他说话羽墨终究是不会放的开,世俗的隔膜,虽然他不在乎,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在乎。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在花满楼看到的黑衣男子去查过吗”
“查过,但是无疾而终了,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不知那人从哪来,到哪去,目的是什么。或许这一切也只有花满楼楼主她知道了……”
“这样啊……”夏文泽有些苦恼,师妹那里应该可以搞定,但是凤忆香那里……似乎有些困难。
虽说那女子喜欢他,但也不会因为这点而触碰底线,这是她的原则,不过还是去试试吧,夏文泽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
窗外艳阳高照,毫不留情的炙烤着这片土地,夏文泽决定晚些时候再去也不为过,现在出去再晕倒了便不好办了。
“羽洛来是因为回京平静的说着的事情。
第一百章:第二次
阳光依旧刺眼,却没午间那般的热了,夏文泽再度敲开了花满楼的后门,引得一群女子侧首。
“夏大侠不是上午刚来过,怎么又来了”吕婉打开大门,有些惊讶。
“有些事情,你们楼主呢”夏文泽微微一笑,礼貌的说着。
“在书房。”吕婉侧身将夏文泽让进了院里,复又将大门关上。
吕婉在前方引路,一旁的姑娘们见是上午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哥又来了,不想自讨无趣,便又无所事事的该练琴练琴,该练舞的练舞。
花满楼内部是及其大的,除却在主街上的那个供人们消遣娱乐的地方,这后面亦是别有洞天。
夏文泽至今也是有些想不通,为何这花满楼竟被布置的如此清幽雅静,经久不散的淡淡琴瑟声响更是与这里的一景一物相辅相成。
夏文泽不太会同陌生人交流,就算是迫不得已,也只不过是一句两句得体的客套话罢了,而吕婉作为凤忆香的贴身大丫鬟更是沉默,就算整日在这种容易叫人心浮气躁的地界也能沉得住气,比外面那些才女不知嘴拙了多少倍,但好在办事周到,事事为凤忆香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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