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叶泓又道:“牧野兄弟的意思是不留后患。”

    霍泽道:“放心，俺老霍明白，只要俺接手了合记堂的地盘和生意，那些跟着黄永申创业多年的咸鱼杂碎，只要是不肯放下枪的一个也不留，想金盆洗手马放南山的不是不可以，留下一只手，带走一笔养老的钱滚蛋，都是老江湖，这点事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叶兄弟只管放心，事成之后该给你们的那一笔俺也绝不会含糊。”

    叶泓又道:“霍兄是大山顶上点火，八面通风亮亮堂堂，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霍泽道:“其实呀，如果不是你牧野老弟对这些江湖道道不感兴趣，这买卖他完全可以自己接手，俺老霍跟他一起搭档个合伙人，真要是那样的话，在这北美大地上，谁他吗敢跟我们龇毛”

    叶泓又道:“龇毛的人永远都会有，长江水后浪催前浪，只是早晚的事儿，黄永申称霸多年，过了今晚也许就只剩下一杯黄土埋骨，我们取而代之其实没什么趣味。”

    “得，算我刚才那话没说。”霍泽笑道:“人各有志，你们哥们儿的事情俺老霍不管，俺这辈子就求能杀他个痛痛快快，死个轰轰烈烈便于愿足矣，只要是这样的日子，能多过一天便算一天。”

    “我听牧野说，你的霍族子弟总数过千，就传宗接代这一件事，你已经领先全世界所有男人了吧”叶泓又笑道:“要从这一点看，你老兄这辈子活的值了。”

    霍泽哈哈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上次不夜城被破，我那些后代倒有一多半做了黄永昊和张俊鹏的走狗，真他吗没出息，老夫若是肯给人当狗，不夜城也不至于落到太平会手里，白无瑕这小娘们儿太狠了，不瞒叶兄弟你说，我当年没少帮她的忙，可到最后还是想把我们兄弟当狗一样使唤，老子不肯，她就伙同陈淼设计了那场局，毁了我的不夜城根基。”

    又道:“你们跟这女魔头打交道，也一定得多加小心，尤其是牧野老弟，跟她之间还牵扯出许多情感纠葛来，这就更不妙了，那女人一肚子鬼门道，谁都弄不清楚她的路数，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呢，这件事完事以后，李牧野要是还跟她牵扯不清，那咱们也就只能保持现在的关系了，我可是真不愿意再跟她有太多牵扯。”

    叶泓又道:“我是千门出身，只是跟一位玄门道人学过些手段，对于白云堂的大名早有耳闻，但从未有过接触，不过就我所听到的，似乎跟你老兄说的情况有很大差异。”

    “我这告诉你吧，这白云堂中就高月龙大哥是真汉子，其他没有一个是好鸟。”霍泽想到不夜城被毁又想到当年曾遵循白无瑕指示帮白云堂做事，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不由满腔怨气，大放厥词起来。

    叶泓又没兴趣听他吐槽白无瑕如何。跟老霍比起来，他当然更愿意相信小野哥。故意岔开话题道:“地面建筑里已经清扫干净，他们在进攻地下堡垒的入口，好像遇到阻碍了。”

    地下堡垒的入口是一座凸起的方形建筑。老崔带人把地表建筑里的合记堂成员杀光后发现，绝大部分的人都逃进了这里。根据霍泽提供的测绘图，这座地下堡垒的面积很大，深入地下上百米，原本是冷战时期的特殊产物。据说能够抵挡核武级别的破坏，地下空间可以储存供应数千人吃三个月的食物。

    进攻发起的第一时间就被黄永申给察觉到了，这家伙堂堂一代宗师，连反抗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带着多半手下躲进了这里。只要能坚守到天亮，他的援兵就会赶到，局面势必将变得复杂。

    李牧野站在地下通道的大铁门前，老崔过来汇报道:“这门后面就是地下堡垒，这房子炸开也没用，入口处有一根直径一米五的金属管连着这道门，包裹在三尺厚的水泥层里，把这小房子炸了也看不到入口。”

    “测绘图上有没有显示这根管子埋入地下多深”。李牧野走到门




第三百七十八章 尔虞我诈
    胖子的肚皮突然爆炸，冲击波推着盾牌，仿佛一堵墙冲撞过来，老崔大喝一声，竟直接用肩膀撞了上去。但就在这时候，胖子身后忽然有一道人影跟着盾牌一起电射而至！这人借助盾牌的掩护，眨眼间已经冲到老崔面前。挥手一拳猛击老崔的后脑。老崔眼看躲避不及，却被身后的李牧野及时拉了一把。

    那人一拳走空，稍感意外，身形却毫不停留继续向外猛冲。众人挡者披靡，没有一合之将，眼看着这人夺门而出，就要冲出地下堡垒。忽然一声吒喝入耳，一条长腿及时出现，刀光如雪，横亘在那人前面，扫向此人的脖子。

    这人识得厉害，赶忙架起双臂一拦，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同时身形一下顿住，停在当场，顷刻间被围困在当中。

    李牧野返身回追，这才看清楚这人的面孔，正是黄永申。

    “好腿法！”黄永申狞笑着目视小芬，说道:“一个女人能有你这样的速度和力量，老夫纵横江湖五十年，你是第二个！”

    小芬懒得跟他废话，一腿挡住去路，足下发力，运腿如刀，猛然扑过去跟他斗在一起。

    黄永申双臂暗藏铁器机关，迅速招架两下，小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完全打疯了的气势，手脚并用，把黄永申迫的连连后退。二人动作兔起鹰落，动作迅猛绝伦，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去。这时候老崔也回过神来，赶忙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黄永申这厮见势不妙，忽然怪叫一声，丢出数枚银球，落地爆开，顿时整个空间内白雾弥漫。

    李牧野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动向，直接提着青云镰月堵住了唯一的门户要道。黄永申的感知敏锐，冲上去的瞬间迎面几乎撞到李牧野的刀刃上，稍微刺痛便立即意识到事不可为，猛然向后一个倒翻。一名佣兵开了一枪，打在他身上却发出金铁之声，显然他身上也是有防护措施的。

    白雾弥漫，目不视物。开枪射击，打中自己人的概率要远高于打中这魔头。李牧野大喝道:“不许开枪！”

    话音刚落，里边就传来枪声，佣兵战术素养极高，尽管身上都有避弹衣，仍迅速卧倒，呈战术防御形态，做好还击的准备。而黄永申就趁着佣兵们卧倒的纷乱时机，又调头迅速的撤回到地下堡垒的深处。

    “李牧野，这么多人都让我活着退回来了，你这支佣兵队伍看来也不怎么样啊。”堡垒深处传来黄永申得意的叫声。

    “瓮中捉鳖，你扑腾不了多长时间了。”李牧野扬声道:“里边的人听着，我今天来是为寻仇，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乱杀无辜，除了黄永申外，其他人只要缴枪投降，我绝不加害，如果有人能把黄永申杀了送出来，我一定帮他坐上合记堂新堂主的位置。”

    这话说的十分诛心，一下子把黄永申给惹恼了，骂道:“李牧野，你他吗别白日做梦了，你以为你赢定了吗这座地堡大的超乎你的想象，武器弹药取之不尽，老夫先在这里陪你们打打游击，等老夫的援兵到了，就该是轮到你小子倒霉了！”

    李牧野看一眼手表，时间比较局促，如果不能速战速决拿到黄永申的脑袋，霍泽那边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故。

    “冲进去！”李牧野对老崔吩咐道:“看你的了！”

    老崔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操起那面盾牌，迎着里边射出来的子弹冲了进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

    在一片宽敞的空间里，罗列了许多物资，双方激烈交火。貂熊佣兵成员，们可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从跟着李牧野从大山里走出来，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在接受严苛的训练，每一名成员都被武装到了汗毛，却只经历了有限的几次实战。他们每个人背后的家庭命运都得到了逆转，心中除了感激外，还有高昂的求战证明自己的**。

    这次参与行动的五十名貂熊佣兵都是老崔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是枪法身手还是战术素养，胆略勇气都是顶尖级别的职业军人。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在形成火力压制后，有人切断电源，佣兵们纷纷带上夜视仪，拿出近战武器，开启了静音屠杀模式。

    李牧野和小芬两个安静的守在门口，全神贯注留意周围的动静，留意黄永申的动向。对方还击的枪声渐稀，老崔指挥佣兵们交替掩护前进，进一步压制对方的空间。这时候地堡里忽然传出轰隆隆的声音。依稀是大功率电机运行发出来的，李牧野推测这个空间是主货仓，很可能有运货的电梯，赶忙命令老崔以最快速度攻上去。

    老崔吼了一声是，一马当先，顶着零星的枪声，踩着对方的尸体冲上前去。

    果然有电梯，老崔率众赶到的时候电梯井里的钢缆还在工作，老崔毫不犹豫过去就是一梭子，把钢缆打断。轰隆一声，上升中的电梯摔落下来，众人及时避开。只见跌落的电梯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李牧野只扫了一眼就断定其中没有黄永申。正自怀疑这老魔头是不是顺着电梯井逃走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发出惊呼，猛然回头一看，只见地上一具尸体突然跃起，劈手将一名佣兵兄弟打翻在地，敏捷如猎豹般冲向来路。

    小芬反应也不慢，那人前脚冲进甬道，小芬后脚就跟了上去。李牧野不及细思也赶忙追了上去。那人没有完全遵循来路，到了胖子爆炸的那个地方忽然转向，走进了另外一道门户。小芬紧追不舍也跟了进去。李牧野稍慢一步追了上去。

    前面两人体术惊人，速度远非李牧野能比，顷刻间就跑出老远去，七拐八绕的追出没多远就发现来到一间更开阔的大厅中，只见遍地散落着许多物资，空气中散发着煤油和陈腐的气息，四周围连着几条通道，循



第三百七十九章 刀出头断
    刀光亮起的瞬间，映照着黄永申充满悔恨怨毒的眼神，人头落地的刹那，他不恨举起脚刀报父仇的鲁少芬，只死死盯着一旁刚点燃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的李牧野。

    人头落地，一世枭雄，终归尘土。

    “大叔，你为什么不等他说出那个秘境在哪里后再动手”小芬大仇得报，依偎在李牧野怀中问道。

    “有些事不可以拿来做交易。”李牧野抱着她，柔声说道:“我从未想过要给他活命的机会，之所以跟他说了那么多，其实是舍不得你冒险，他毕竟是一代宗师，困兽犹斗下，结果会很难预料。”

    “你说过的，这座江湖没有法律约束，但却有一些规矩是不能挑战的。”小芬既感动又有些遗憾，道:“这件事传扬出去，你在江湖上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李牧野嘿嘿一笑:“我本就是个好色无厌贪婪不足的无耻之辈，只要有你常伴左右，名声再臭又能如何”

    “不还得算上狄安娜和白无瑕吗”小芬酸溜溜道:“也许还有玛格丽特。”

    李牧野回避她的注视，捉住她的小手，道:“这戒指在你手上呢。”

    老崔负责带人收拾战场，先将全部尸体集中，地堡内枪战留下的痕迹没办法一下子清理干净，只能尽量做到不留明显线索。做完这些后过来向李牧野汇报。

    “大哥，所有尸体都拖出去集中在一个地方了，这里的血迹和弹痕一时半刻清理不出来，想要完全不留线索，恐怕办不到。”

    “没事，北美这地方就这点最好，只要找不到尸体，就不能构成完整的证据链，不管他们找到多少弹痕和血迹都只能说明这里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而不能证明有人曾经在这里遇害，只要有足够的钱，即便是找到咱们头上，这官司也很好打。”李牧野放开小芬，转而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小包须弥净火粉，道:“走，咱们毁尸灭迹去。”

    火光散尽，之前还满地尸骸，这会儿已经自燃的干干净净。火光中，李牧野面白如纸，毫无表情。

    叶泓又带着恶来从外面走进来，道:“有三个漏网之鱼企图逃走，都被恶来狙杀了，尸体已经被我处理干净。”

    “霍泽走了吗”李牧野问道。

    “看到小崔展示的人头后就走了，钱都已经打进咱们账户了。”叶泓又道:“不夜城看来是要在北美大干一场了。”

    李牧野道:“我对这个没兴趣，做完这件事，相信以后哪一个再想针对咱们，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叶泓又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累了，想歇一歇。”李牧野道:“黄永申死了，南海门内部的格局会有新的变化，对陈淼和太平会来说大概是一件好事，她们暂时也应该不会来找咱们麻烦，至于白无瑕，算了，我懒得去想她究竟要做什么了，酒楼生意有兵兵大姐招聘一支专业的管理团队来打理，外部事务交给玛格丽特，财务管理有小芬，国内部分还要麻烦大哥你再带一带顾大伟和刘东。”

    叶泓又道:“小崔他们怎么安排还要不要回俄罗斯”

    “老崔留下，其他人今天就离开北美。”李牧野道:“咱们来这边不是抢地盘江湖争霸的，身边不用留这么强大的战力，会让我们的朋友睡不安稳的。”

    叶泓又道:“我就怕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李牧野摆手道:“老霍不会的，倒不是因为怕了我，而是这老家伙太忌惮白无瑕，已经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地步，凡是跟白无瑕沾边的人，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叶泓又道:“咱们现在资金十分充足，但生意还是不景气，细节你不闻不问可以，大方略还得你拿出个章程来。”

    “继续扩张！”李牧野道:“赔本赚吆喝也无所谓，拉着周家和白雪一起赔。”

    叶泓又不解:“你这是要干什么做生意可没有你这么干的。”

    李牧野笑道:“谁说咱们这是生意了我来北美投资，帮他们活跃地方经济不行吗至于赔还是赚，那就得看周家和白雪有没有这个财命了，我反正是无所谓。”

    叶泓又也笑了，道:“你呀你，我就没见过比你小子坏的人，活该你遇上白无瑕那女魔头。”

    “你别提她，我容易上火。”李牧野按着太阳穴，对身边的小芬说道:“快走，大叔头疼，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好好给我揉一揉。”

    黄永申死了，一夜之间，盛极一时的合记堂城头变幻大王旗，成了不夜城北美总会。霍泽手下的人王杀手们带着地煞佣兵在三天之内，连扫合记堂北美十三座分会。随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又展开血腥清洗。曾经达到数千人规模的黑道组织在一个月内瓦解冰消。大多数成员被遣散，不成规模。少部分则选择了投诚留任。

    霍泽的不夜城声势大振，在短时间内风头无两，迅速跻身一流江湖组织行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却正在圣劳伦斯湾海域的一艘豪华游轮上，带着两个少年郎与布鲁克父女泛舟垂钓，玩的不亦乐乎。仿佛那个江湖世界已经彻底远离他的生活。

    船尾的钓位上，李牧野正光着膀子，戴着太阳镜，享受着日光的同时抱着鱼竿跟海中的巨鱼对抗。

    “我亲爱的老朋友，我还是想听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损有余而补不足，吃不同的食物又为什么要在不同时间里，还有你之前跟我说的行房和锻炼身体的时间究竟有什么讲究”布鲁克用一半英语夹杂着笨拙的汉语问道:“为什么你不遵守这些所谓规律，却照样可以保持完美的状态”

    李牧野没有采取通常海钓高手们常用的垂头放线仰首收线的钓法，而是一直在根据鱼线传递过来的力道变化从容收线，闻言头也不回道:“道理很简单，任何事情，作为一个初学者都必须采取正确的方式来增加经验和体悟，而一位大师就不必这么做，布鲁克，我的老朋友，你不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懂吗”

    “我不喜欢成为胖子，那样不健康。”布鲁克驴唇不对马嘴说道。

    李牧野忍俊不住，笑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反正就按我要求的去做吧，晨粥午肉夜少食，循规蹈矩，不要以为老胃病好了就可以毫无节制的享受，中国人讲美味不可多得，既是为了更持久的享受美好的滋味，不至于因为过饱生厌，也是为了身心健康，要记住，凡事过犹不及。”

    “那为什么你夫人就可以毫无节制的吃那么多食物”

    他说的是小芬。李牧野稍微想了想，道:“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就好比咱们生产的那些汽车，有的排量大，有的排量小，大排量的就得多喝油，小排量的想多喝也不成，我夫人的身体素质和年纪决定了她可以吃很多食物，并且不存在消化不良的担忧，因为在食物转化率方面，你我都比她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