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

    彼得道：“是的，通过这些图像，可以帮他们找出最适合彼此的发力方式，也可以帮他们把复杂的招式精简成两点一线的直接动作，这样设计出来的招式就是量身定做的格斗技巧。”

    “如果只是以杀人为目的，最好的格斗术就是最快最准的出枪。”李牧野道：“对他们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提升精神感应层次，套用一句现代的话来说，就像人有了特异功能，不用耳目，就能感知很多不可思议的信息的，用俗话说，就好像是背后也长了眼睛，浑身都是眼睛，类似于佛家和道家所说的，修到了神通，用在技击上，是神妙莫测的。”

    彼得摇头表示不太理解，这个道理对他来说有点高深了。

    李牧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研究出一套提升他们身手反应速度的训练方法，除了技击格斗的招式技术外，最重要的是提升他们的反应速度，白起之所以比恶来强，不是强在体能上，而是强在了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大脑中分析对手动作及时做出回馈反应的速度，一旦这个速度上来了，再好好磨砺枪法，提升出枪的速度，才是最顶级的杀人术。”

    彼得若有所悟道：“意思就是以提升神经反应能力为主要目标，这样一来，不管是徒手格斗，还是用枪杀人的实力都能得到大大提升。”

    李牧野道：“他们都传承有符合自身特点的体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是迟早问题，事实上白起距离他的体术大宗师境界只差了一点点，而你帮他们设计的是最简便的徒手杀人术，对他们境界的提升帮助不大。”又道：“修养达到一定层次的高手在近距离内是可以躲避子弹的，甚至如李中华这种级数的高手还可以用手将子弹拨开，有了这样的修养，什么技巧便都不重要了。”

    彼得赞叹道：“这简直就是超人的能力！”

    李牧野道：“特调办需要的就是这种具有超乎常人能力的人才！”

    ......

    “爷爷，我不想进宗教办了，我想加入特调办！”京城的某个角落，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对状若中年，一头黑发，矍铄健壮的老者说道。

    老者问道：“为什么”

    少年道：“因为特调办是做实事儿的地方，那个李牧野敢打断纨绔子弟的手脚，也敢替杀人的手下撑腰，我觉得跟着这样的人混才能不负少年光阴。”

    “可是爷爷跟玄尘有七十年的交情......”

    “正因为您跟玄爷爷的交情深厚，我更不能加入宗教办。”少年说道：“我是要加入到战斗一线通过实战的生死考验提升修养的，若是进入到宗教办，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您看看这特调办的李主任，整个一浑不吝，要找他麻烦的能人异士排队可以排到通县去，跟着他混，肯定经常有架打。”

    老者道：“这事儿也不是你说办就能办的，你想去，人家还未必肯要呢。”

    少年道：“我就算去也不会就这么空着手去，总得先建立些功业才成！”

    老者看着少年人神采飞扬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七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个年纪，鲜衣怒马，跨刀负长弓，行走江湖，一心要为国为民诛杀几个敌寇魁酋。在大草原上，看到白云堂北胜天与东瀛太刀门四大高手决斗，也曾对白云堂心神往之。

    少年人的心总是先向着英雄的，其次才会考虑门户立场。

    ......

    陈二姐希望小野哥能全面取代李奇志，在不影响经济局势的情况下把他做掉。对于李牧野来说，并不太愿意主动跟李奇志为敌。所以一直以来，跟新教之间的交锋，往往都是对方先有动作了才会还击。

    少年时跟着李奇志走




第六百三十四章 四菜一汤，龙潭
    李奇志是一条泥鳅，先用了一千年化为鲤鱼，再用五百年变成了龙。

    而安知远却是天生的鲤鱼，而且已经很接近跃过龙门。

    王红军不是泥鳅也不是鲤鱼，他是一条鲶鱼，生冷不忌，无限生长，就算不化龙也势如孽龙。

    老袁是一条老青鱼，螺丝能吃，青草也能吃，甚至大粪和泥巴都能吃，他也化不了龙，但他可以活很久长很大，积累下很多智慧和财富。

    陈二姐退而不休，打着出门旅游的旗号去了南方，家里暂时只有小野哥自己。

    李牧野亲手操办的家宴，看上去有点过于家常了：萝卜炖牛腩，韭菜炒鸡蛋，青豆虾仁，风干鸡辣炒，葱花豆腐汤，貌似简单的四菜一汤，其中却隐藏着深意。

    第一道菜是萝卜炖牛腩，萝卜，百味药也，民谚有“萝卜上市，药铺关门。”的说法。牛腩，味甘，性平；归脾、胃经；有补脾胃、益气血、强筋骨、消水肿等功效。这道菜寓意着健康长寿。

    第二道菜是韭菜炒鸡蛋，韭菜生命力旺盛，四季长青，又叫长生草，割了还长，常割常有。鸡蛋，一只下蛋鸡营养充沛的情况下，一天一枚甚至两枚都可以，常下常有。这道菜的寓意是江山永固，后继有人。

    第三道菜是青豆虾仁，取的是青豆的青，与后面第四道菜的风连在一起就是两袖清风的意思。寓意是小野哥召集三位过来不是为了钱财。而虾仁和鸡都是有营养的东西，意思是毕竟不会让各位白忙活。

    最后一碗青葱豆腐汤，一清二白，简简单单。寓意的是这个团队的核心情怀。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四菜一汤的发明者据说是明太祖朱元璋，原版的内容更简单粗糙，李牧野稍作改良了一下。

    老袁如数家珍的说起这四道菜的来历，王红军称赞说，不愧是天才计划的成员，肚子里的墨水就是多。安知远则说道：“李主任今天要说的话全在这四道菜里边了。”

    李牧野笑着说道：“你倒说说看。”

    安知远道：“第一道菜寓意健康，而王总刚好是做健康产业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事业，国人整体的身体素质水平一直相对落后于欧美发达国家，甚至落后于咱们的东瀛近邻，除了运动健身的文化不够普及这个因素外，医疗水平和人均拥有的健康服务资源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身体是最重要的本钱，李主任把这道菜放在第一位意思不言而喻。”

    李牧野点头道：“你接着说。”

    安知远夹一口韭菜，道：“韭菜是个好东西，南北咸宜，四季常吃，是最寻常的家常美味之一，朱元璋借韭菜寓意江山永固后继有人，我们是商人不是皇帝，我们的江山就是我们的商业领域里的版图，李主任请咱们吃韭菜，不但有长久之意，还有寄望于我们拓展商业版图，不分南北东西的意思。”

    李牧野哈哈一笑，摆手道：“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我不过是就地取材做了四菜一汤，却被你们各位说出这么多学问和道理来，不过你们说的很好，全说到了我心里头，我还真是希望各位能在这民生领域里有所作为，做生意我是个门外汉，但我知道在和平时期，经济手段就是最常用的解决纷争的武器，那些具有战略意义的大生意总离不开四



第六百三十五章 商业计划
    每一天都能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奇闻异事的报告，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庸人自扰。只需稍加点拨，地方公安机关就能解决。只有极少数是确有通晓方术的妖人作祟，人为制造灵异事件图谋不轨。而特调办的职责是从这极少数部分中找出涉外的，或者存在可疑因素的，比如涉及到国内高科技人才的案子。

    袁泉和姬雪飞去了滨州，白起和恶来也没闲着，各自去了其他地方办案。老叶执掌后勤，张宏玉喜欢管事，小野哥便乐得清闲让他去管。从那些比小山还高的卷宗里区分出属于特调办职权范围的案子，真不比大海里捞针更容易。

    即便是这样，特调办的人手依然是不足的。张宏玉跟上头申请了几个人，也都被派往各地办案。李牧野对这几个人没多大兴趣，都是些江湖名门里的二三流人物，稍微懂些方术，受过几天相关专业的训练，比起自己那几个得力干将来差的远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牧野不在乎人才的多少，只在乎是不是真正的人才。

    陈二姐抱着魁斗下南洋，除了偶尔传回一张照片外，几乎不怎么跟李牧野联络。最近家里边有点冷清，上次聚餐之后，王红军和袁成德分别回了上海和建邺，安知远选择留在了京城。

    这哥们儿不但自己搬到了京城，还把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接了过来。先买了房子，又请小野哥帮忙把全家的户口也迁了过来。李牧野惊叹于这厮立场的坚决，你就不怕我这艘船哪天翻了安知远说，人这一生其实很短暂，值得一搏的机会往往稍纵即逝。而你是真正想做事，会做事又精于平衡之道的人。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因为你，我觉得值得一搏。

    “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混，你要做很多实事儿，也可以拥有很多财富和资源，但永远成不了下一个林国学。”李牧野道：“有雷我会扛，如果出现什么黑锅你得自己背，懂我的意思吗”

    “不管是哪个行当，最有实力的人往往不是名声在外的，林国学是过路的财神，我想要的跟他不同。”安知远道：“做生意难免遭遇对手，商场就是战场，明枪暗箭在所难免，一般般的黑锅我还背得起，真有要命的雷砸下来，就全指着你了。”

    这个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知情识趣也就罢了，更关键是他很懂得如何跟幕后老板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李牧野的意思是生意场的上的勾当自己不会参与，小野哥只负责应对来自官方或者江湖的非常规手段。安知远很聪明的领会了小野哥的想法，并且简明直接的做出了口头上的承诺。

    作为地方特有资源的垄断者，白马会有钱，但无论有多少钱，都只是偏安一隅上不得台面的煤黑子矿渣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罩下一张网将他们一网打尽。安知远想要转型，离开鄂城的犄角旮旯，来到这锦绣山河花花世界里涉足那些伟光正的行当，就必须要李牧野提供一张强有力的保护网。为了这个机会，他等待了太久，在很久以前就已做好了准备。

    他要在这锦绣山河之间大展拳脚，他要让他的儿女后代们成为真正的商业贵族，他要让妻子以他为荣。他要成为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商界大亨，他渴望着能在退休的年纪里，看到每一个谈及他名字的人肃然起敬的样



第六百三十六章 白马出海，白衣现踪！
    做生意讲究能做熟尽量不做生，白马会的老本行是做资源开发和工程机械的，不管是去搞可燃冰开采和利用，还是去做内燃机研发，都至少没有完全脱离熟悉的领域。尽管内容跟过去不同，科技含量也不可同日而语，但经营生产的规范流程管理模式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在鄂城，白马会做过房地产生意，也经营着几家综合服务类的大型卖场，但那都不是真正的转型，也不足以发挥白马会的潜力。他很清楚，一旦父辈们离任鄂城变天，白马会的富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烟消云散。

    安知远和白马会的其他核心成员们都还年轻，他们还远没到马放南山的年纪，除了享受生活外，他们还有更多的精力去追求在商业领域里更大的野心。白马出蒙区是所有核心成员们一直以来的梦想。安知远选择的切入点很准，不单单迎合了小野哥的心理，还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了过早与对手交锋的风险。

    可燃冰项目是国家战略级别的项目，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和更巨大的商机。主要难点有两个，第一是开采，第二是相关配套的内燃机。开采的难点除了自然环境和技术方面的因素外，还有地理位置的敏感性和争议性。要承担的风险的确是非常巨大，即便是有白云堂这样的强力江湖组织加上特调办在背后支持，也依然随时存在鸡飞蛋打的危险。

    做商业投资，高风险往往意味着高回报。安知远相信，要成就大业雄心，就必须有承担与之匹配的风险的决心。

    许多年前，洛克菲勒财团的创始人们在汽车工业还未普及，石油需求量还不巨大的时候将全部鸡蛋投入到一个篮子里，承受巨大的风险取得了巨大成功，最终创建了标准石油这个行业内曾出现过的第一大托拉斯集团。而在安知远的野心里，就是有一天要成为这个级别的财阀才算不负此生。

    ……

    跟雄心万丈的安白马比起来，作为幕后推手的小野哥则显得有些胸无大志。他做这些事，几乎完全只是为了讨母亲欢心。也不能说他一点忧国忧民的情怀都没有，只是相比较而言，他更看重的始终还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家。

    不但商业上的事情懒得去事必亲恭，甚至连本职工作部分，李牧野也同样很少上心。特调办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小野哥更愿意给年轻人机会去锻炼提升。即便是滨州龙王吃人事件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他也依然稳坐钓鱼台。

    本该是最忙的一个人，实际上却很清闲，整日里读书，练拳，通过控制那些伊万诺夫留在自己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来锻炼提升自我的精神念力。

    现在，小野哥已经知道自己自从上次苏醒后身上是多了一点与众不同之处的。那些细弱微尘却有着惊人的侵蚀破坏力的小东西似乎只有自己的身体能够容纳它们。并且可以感知控制它们。而其他人，比如那个巨熊似的索朗嘉措，只要被这小东西侵入一点点，便会血脉不畅，稍微集中在某部位，则立即令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李牧野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一条跟所有前辈先贤方士宗师们都不同的道路。

    所谓玄学，不过是对解释不清的物理现象的另类解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足以证明玄学和科学其实都是源自物性原理变化的学术。比如那些方士们在炼丹的过程中发明了火药，他们又利用火药制造神异事件，而后世的科学家们却用火药制造出了改变时代的杀人武器。火药燃烧爆炸现象，理解了就是科学，过去不理解的就以为是玄学作怪。

    人类科技对精神领域的探索还处在初级阶段，而那些玄学宗师，方家大士们却早已在这方面钻研了上千年。他们创立的神仙崇拜体系将玄学神秘化宗教化，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可是当认知达到李牧野当下的层次后，就会发现原来所谓的仙佛其实都是精神领域进化到更高层次的人，这些大宗师们即便是进化出了一些特异的能力，也依然要面临生老病死。

    精神领域升华进化会让一个人的听觉，味觉，嗅觉，视觉，触觉，知觉都得到显著提升。这六种感觉的提升，会帮助一个人更真切的认知这个世界，去芜存真，大智大觉。

    不过无论怎么进化，高人也是人，端起来可以弄鬼装神，放下来其实还是七情六欲的人。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快意人生，竞逐王图霸业，就有多少所谓世外高人困求飘渺的天道。在小野哥看来，能叱咤风云的话，谁又愿意被埋没于山野间就算如玄尘之流，年轻的时候赶上那个牛鬼蛇神全干倒的时代没得机会舒展平生抱负，待渡过那段日子后，他已经到了有欲难求，追随者寥寥的年纪。即便如此，仍想着要隐身幕后，拨动一个时代的脉搏。

    这个时代，像玄尘这样的人物不多，但并非绝无仅有。他们不争王图霸业，只争一个天命大道人心所向。这样的人物看似高雅华贵，其实对世界充满了攫取的**，为达目的甚至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上午九点钟，晨光刚尽，骄阳正红。

    李牧野漫无目的的走在京城街头，忽闻一阵三弦琴音由远而来，心念一动，循声过去便看到地铁入口一整洁男子正抱琴卖艺，白帽，白眉，白胡，白衣，白裤，白鞋。唯有一副墨镜架在眼前形成强烈反差。这人看上去似乎很老了，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脸上红光满面，皱纹很少，腰杆挺拔，筋肉饱满，丝毫瞧不出老态来。

    曲调悠扬，宛如情人婉转低语，撩拨着人的心弦，令人情不自禁的随声驻足，痴然呆立。

    许多人被吸引在周围，琴盒里却空空如也，人们甚至已经忘记了投钱



第六百三十七章 鏖战
    一曲镇魂歌，半阕压江湖。

    这座江湖，有这个自信，同时还敢说取小野哥人头的人并不多。够年纪自称是死于一九零九年的伊藤博文的学生的，这天下间只有那一个。李牧野猜到了他的名字，却并未点破。

    白衣艺人的琴声再起，之前凝固的场间气氛忽然活跃起来，围观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慷慨解囊。艺人含笑答谢，收拾琴盒对着李牧野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往东来到安定门外方泽坛公园，在一片安静角落里，白衣人停身站住。转过身来，目光停留在李牧野的袖子上，道：“我听说你很喜欢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