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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游惑又走了几步, 突然反应过来。

    没有海浪声。

    他们在小白船里听了一路的汹涌海潮,上了岸就消失了。

    “怎么了”

    见他突然停步,秦究有些疑惑。

    游惑说:“海面封着冰,监考船是怎么一路开过来的”

    题目中,三艘荷兰商船之所以停泊在这里, 那些船长船员之所以被迫在荒岛生活八个月, 就是因为海面被厚重的冰层封住, 他们无法行船。

    那个平头大副说,原本商船有破冰铰链,绑在船帮上锁好, 一般的冰层都能通过。

    但这里的冰实在太厚太多了, 旷无边际, 三艘船的破冰铰链都报废了。

    但他们刚刚乘的小白船却一路畅行无阻,速度也不慢。

    而他居然到现在才想起这茬。

    “监考船有特别的破冰装置”游惑问秦究。

    对于考场和监考处的设定,秦究再了解不过,像一本将近一米九的**工具书。

    书说:“怎么想去监考船上骗装备”

    游惑被一眼看穿,也不掩饰:“不行”

    “不是不行。”秦究说:“而是没有。监考船不是靠破冰装置航行的,否则刚刚一路你就会不断听见冰层裂开的声音。”

    “922说监考船没有任何特殊待遇,其实是有的,航行本身就是特殊待遇。”

    秦究说:“监考船所经过的地方,冰层会消失,变成正常的海水,根本用不上破冰装置这种东西。你考到现在还没发现么在促使监考顺利抓考生这件事上,系统还是很乐意行方便的。”

    那现在让那些船员收拾一下,开着商船走刚刚监考船走过的路呢

    游惑一边思索,一边往礁石边缘走。

    秦究就像能读出这个想法一样。他打开手机电筒光往刚刚登岸的地方照了一圈,说:“不用费劲琢磨了,看看,监考船一走,冰就已经封上了。”

    果不其然,灯光扫过的地方,冰层就像从未被打破一样茫白一片。

    ……行吧。

    游惑打消了念头。

    监考船上的众人暂时逃过一劫。

    石洞中,众人忙碌不息。

    两位大佬砸船砸出来的木材堆积如山,直接解决了后续十多天的全部燃料供给。

    大家当然不会浪费这种冒险得来的财富。

    他们把木材放在最干燥的角落,各自找了点趁手工具,把它们劈砍成更易燃烧的木柴。

    船员生存经验丰富,没有受伤的几位跟着考生一起设置生火点。

    既要保证洞内足够温暖,又要能散烟,还得以防火堆倒塌伤人的危险。

    大大小小的火堆全部生好,里外两个石洞骤然变得温暖起来,火光通明。

    冻硬的头发、含着冰渣的衣服被烘干,各处创口的血色也有了鲜活的迹象。

    大家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围着火堆歇坐下来。

    几个受伤严重的船员包括船长还在昏睡,吴俐每隔半小时会粗查一温和伤口。舒雪兢兢业业给她帮忙。

    不得不说,孕妇的身份让她看上去毫无威胁,她气质又很温和,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跟人亲近起来。

    就连最严肃的吴俐,跟她说的话都比别人多一些。

    吴俐在烤火休息的间隙,忽然问了舒雪一句:“你那两位朋友,有没有得过脑部疾病”

    舒雪:“……”

    这位严谨的女士问得非常礼貌,但听着真的很像骂人。

    舒雪哭笑不得地说:“没听他们提起过,为什么这么说”

    吴俐说:“偶尔一些表现有点像。”

    舒雪想了想说:“其实我跟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一起考过两场试,所以了解有限。要不……你问问他们”

    她当然看不出游惑和秦究有什么疾病迹象,只觉得他们强悍又厉害,不像生过病的模样。况且……脑部疾病不至于高发到这种地步吧随便碰上两个朋友就两个都有病

    这概率太低了,舒雪觉得不太可能。

    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吴俐说话肯定有她的理由,舒雪不想擅自给游惑、秦究下定论。

    唔……万一真有什么征兆,耽误了怎么办

    舒雪心想。

    吴俐搓了搓暖和起来的手,说:“再看吧,也许只是我职业病发作,敏感过度。”

    游惑和秦究回到石洞的时候,大家已经分工完毕,开始轮换着休息了。

    一部分人蜷在火堆旁边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大多数人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会睁眼翻个身。

    舒雪看起来很困,坐在角落里搂着行李箱打盹,头一点一点的。

    游惑和秦究放轻手脚走过去。

    她拍了拍脸醒过来说:“你们总算回来了……我算了算时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还以为你们又出什么事了。刚刚想去找你们来着,被拦住了。”

    平头大副把怀表塞回去,刻板地说:“夜里不安全,当然不能让你们冒险。”

    “既然最后两位也回来了,去把洞口封上吧。”他叫上一个船员,一起去了外面,用火堆设置了几个障碍。

    “抓紧时间休息吧,尽量早点睡。这样夜里如果发生什么事,起码不至于醒不过来。”

    听到“醒不过来”这几个字的时候,秦究意味深长地看了游惑一眼。

    游惑往墙角一坐,伸直腿说:“我守。”

    “你在禁闭室睡饱了么如果没睡饱我不介意今晚先辛苦一下。否则我很担心你守一半倒下,睡得比我还沉。”秦究




46.死亡责任
    最木鸡的就是陈飞和黄瑞了。

    峰回路转一瞬间, 骚得人措手不及。

    陈飞正打算给自己哭个坟,这么一闹哭就不合适了, 高兴更不合适。

    他卡在张大嘴的表情上,茫然地看着两位大佬。

    下午大家还感慨这俩是活生生的希望, 这才几个小时, 希望就要把自己浪死了。

    在全洞三十几口考生的注目下, 游惑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耳语:“智障什么时候学会的扣分”

    “你都当面说它智障了, 总要扣点分挽回面子。”秦究似乎觉得悄悄话很有意思, 也压着嗓音,“这种事倒也不少见, 你们第一场不就扣过卷面分”

    游惑:“只扣2分。”

    幸亏他声音小,要让其他考生听见游惑那个“只”字,恐怕会引起生理不适和眩晕效果。

    毕竟人家辛辛苦苦一下午也就三分以内浮动,那是“攀爬”,这两位得叫“上下翻飞”。

    秦究说:“卷面不整洁和拆船, 两者严重程度还是有点区别的。”

    “猎人甲死了算不算严重”游惑说:“非但没扣,还加了。”

    秦究有点想笑。

    被贬的官也是官。

    他看着游惑冷静的侧脸, 招了一下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我觉得有必要给离经叛道的优等生开个小灶,科普一下。”

    游惑:“……说。”

    “在这里,动题目和动系统是完全不同的性质。”秦究说:“当然,最好是两者都不动。”

    “……”

    游惑木然看着他。

    作为一个什么都敢动的监考,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说出这句话。

    秦究看见他的表情,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理论上两者都别动。但如果要比较一下, 毫无疑问后者更严重, 这甚至不是一个层级上的问题……因为你在挑战它的权威。”

    听到权威两个字,游惑暗嗤一声:“权威。”

    一个毫无道理拉人考试的系统,一个随随便便决定人生死的玩意儿,有脸说权威

    “别对着我冷笑。”秦究随便指了几下说:“考场上它无处不在,你可以对着分数墙或是任何一个空地角落啐它几下,包括那只兔子。”

    死兔子:“……”

    “骂两句再扣十分”游惑说:“也行,不亏。”

    死兔子:“…………”

    “这倒不至于。”秦究沉笑一声说:“你上一轮乱摸乌鸦头,乌鸦扣你分了么所以随便骂。”

    死兔子:“………………”

    游惑古怪地看了秦究一眼:“你在帮它说话”

    他问完又觉得这话很有问题。

    秦究作为监考官的一员、系统的一部分,帮它说话本来天经地义。

    可他这句话……不知不觉间把秦究放在了系统的对立面,放到了己方阵营。

    而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转变是从哪个时刻开始的……

    游惑眉心轻蹙了一下,几乎是立刻道:“算了,当我没说。”

    秦究:“我听见了。”

    “……”

    游惑的脸逐渐变瘫。

    “有些东西你如果真的好奇,以后可以另找机会讨论,万一又被请去监考处,也能留点话题打发时间。”秦究说这话的时候,轻眨了一下右眼。

    游惑微愣。

    转瞬的功夫,秦究已经继续说道:“总之,系统有它遵循的规则。挑衅题目内容远不如挑衅系统严重。所以,搞死猎人甲只会受违规处罚,该拿的分一分没少。但拆了系统船就不一样了。这点系统算得很精。”

    游惑看了他片刻,又提出一项异议:“毁考场比拆船严重,但上一轮只扣了五分。”

    “……看来贵人多忘事,我不得不提醒一句。”秦究指着自己:“只扣五分是因为有另一个人承担了至少一半处罚,这人此刻正在跟你说话。”

    游惑:“……”

    秦究:“老实说我一直在等一份谢礼,但某些考生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游惑:“……”

    “不过没关系。”秦究又说:“我在某些事上耐心非常好,不介意多等几天。”

    游惑漂亮的眼珠终于动了一下。他想了几秒,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巧了,我也不介意。”

    秦究:“……”

    不远处,狄黎一脸懵逼地说:“那两位是在讨论自己的生死吗怎么说着说着还带上笑了。”

    他同队的李哥仔细辨识了一下,说:“主要是其中一位在笑……”

    狄黎:“……有区别么”

    李哥:“没有。”

    大家都在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唯独两位当事人淡定异常,还有心情聊天。

    至此,狄黎总算明白这两位的分数是怎么来的了。

    作为一个陈年的考生,他对分数无比敏感。平日里少拿一分心就痛,现在看着游惑和秦究,他浑身都痛。

    他甚至冒出了一点点冲动,如果系统允许的话,他可以送两分过去。但他转而又想,不论送给谁,总有人会站在倒数第一的位置上。

    总有人逃不掉那个惩罚。

    看着游惑、秦究直线俯冲到最后一名,他会觉得不舒坦。

    那换成陈飞和黄瑞就舒坦了

    一样不会。

    换成任何一组,任何一个人站在送死的路上,他都会不舒坦。

    归根结底,人心都是肉长的。

    而这垃圾系统,从来不干人事。

    众人还没从分数的大起大落中回神,洞里忽然起了风。

    最先觉察到的是商船的船员。

    这些考场npc在死兔子说话的时候突然犯困,纷纷靠着墙打起盹来,此刻又猛然惊醒。

    平头大副搓着手臂,茫然地问:“哪来的风洞口的火堆移开了”

    他问身边的船员。

    船员咕哝着:“不会吧,我去看看。”

    大副又问考生:“你们感觉到了么”

    说话间又是一阵风扫过,潮湿的、带着海的腥味。

    这次很多考生都觉察到了。

    他们在那瞬间打了个寒颤,一阵麻意倏然爬上头皮:

    外面的石洞正对着洞口,偶尔有风也就算了。他们现在都聚在里面的石洞中,拐了两道角,又有火堆阻隔……怎么可能会吹到这种带着海腥味的风

    什么湿漉漉的水汽从火里穿过也该干了!

    众人四下扫视,到处找寻风的来源,越想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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