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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古堡里隐约有了嘈杂的人声,公爵脸色更难看了。

    秦究指了指大门,说:“需要我把你跟他的情况大声说给外面的人听吗没准你那些男仆,或者其他有心人会记住,然后——”

    “闭嘴!”公爵冷下脸。

    秦究笑了,他晃着手里的书说:“你看,你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藏着这本书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公爵嘴角抽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刚刚那些,都是秦先生现场胡诌的,当然,诌也得有根有据——

    公爵复刻那本巫术书是为了弄清楚自己身上的复活术,但弄清后为什么不毁了呢为什么不像巫医那样烧掉呢那样就永远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

    既然他留着这本书,就说明他还需要它。

    另一方面,就像他自己说的,巫医的存在随时会威胁到他,为什么他还容忍对方活着呢甚至井水不犯河水地礼让着对方。

    除非……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敢杀,或者不能杀。

    他猜,公爵和巫医之间有极深的联系,比如生死。

    巫医帮助管家复活了公爵,不可能把自己的生死无端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所以这种联系是单向的,或者说,损失是单向的。

    巫医死了,公爵不可能活。

    而公爵死了,巫医却不会有事。

    “你杀不了我。”公爵依然强调。

    秦究一步步靠近他:“为什么杀不了书在我手里,该看的我都看了。”

    这本巫术书中,将死而复生的源头成为宿主。

    杀死宿主的方法是一张图,一个人举着刀压在宿主身上,刀尖离心脏只有毫厘,而宿主心甘情愿毫无反抗。

    公爵回来之前,秦究将那幅图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跟巫医说的其实差不多。

    刚刚公爵的反应至少证实了,这本书是真的。

    那他不妨试一试。

    窗外黑云密布,应该是白天,却和黑夜毫无区别。

    周祺在清晨退了烧,脸色却依然很差,而且心神不宁。

    赵嘉彤忍不住问她:“做噩梦了”

    周祺点了点头:“嗯。”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嗯……乱七八糟地做了好多噩梦。”周祺说:“梦见男朋友了,拽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跟大逃杀一样。后来他突然摔倒了,一下子落在后面,我转头去抓他……一堆手拿着刀要砍我们。”

    周祺说着说着脸色更白了:“他护着我,那些刀全都……全都砍在他身上,全是血,我手上身上全是他的血。”

    赵嘉彤赶紧倒了一杯水来,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都是做梦……啊。”

    高齐却看着窗外,眉心紧皱没吭声。

    突然间,走廊里响起了男女老少混合的哭嚎声。

    周祺手指一抖,打翻了杯子,茫然地问:“这是什么声音”

    “不好!”赵嘉彤翻身站起来,“墙上那些影子又来了!”

    “什么影子”

    周祺夜里始终在发烧,没见过那些黑影张牙舞爪的模样。

    但现在也没时间跟她细细解释。

    高齐一咕噜窜起来:“不是说公爵极度虚弱或者濒死的时候才会出来么”

    “对啊!”

    “谁又去杀公爵了”

    赵嘉彤皱着眉说:“不会吧,大家都知道杀多了诅咒会落到a和001身上,怎么可能擅自去——”

    她突然顿住,和高齐对视一眼。

    高齐抹着脸就是一声:“操!”

    别人是不会,保不齐那两位自己疯啊!

    他们夺门而出。

    本想让杨舒和周祺在屋里呆着,还没发话,她们就已经跟出来了。

    走廊里布满了考生,举着手机光追着影子照。

    高齐和赵嘉彤想穿过人群,直奔楼下,却突然听见周祺声音发抖地说:“赵姐……赵姐……我……”

    “怎么了”赵嘉彤叫道。

    周祺说:“我好像……听见姜原的声音了。”

    她乌黑的眼睛睁得很大,盯着某一堵石墙,紧捏着的手一直在发抖,连带着睫毛也在抖。

    好像只要眨一下,眼泪就下来了。

    赵嘉彤猛地刹住步子:“什么声音姜原是谁”

    周祺又努力睁着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轻声说:“我男朋友……哭声里面,好像有我男朋友。”

    赵嘉彤倏然静音。

    她说:“不会的小周,不可能,肯定是噩梦影响……”

    “真的……赵姐,我真的听见了。”周祺轻声说。

    赵嘉彤还想说什么,高齐拱了她一下。

    她转头瞪了高齐一眼,又在他的眼神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几步之外,石墙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龟裂声。

    一晚上折腾了十来次,每一次那些黑影都像疯了一样,它终于有点不堪重负了。

    十数道手机光照在裂纹上,石块突然脱落了一大片。

    掉在地上时,众人才发现,石墙的表层很薄,像是在墙上罩了一层壳。

    高齐说:“离远点,别被砸到!”

    话音刚落,有人惊叫起来:“我日这是什么东西!”

    黑影还在挣扎,哭嚎还在继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为所有的光都聚集在惊叫的人身上。

    那个考生猛退几步,嗓音都劈了:“墙里有人!你们看啊!”

    墙里真的有人。

    不,准确来说不是人,是人的肢体。

    胳膊、腿、手脚还有头……灰白色的残肢嵌在石墙里,随着驳落的石壳越来越多,终于……一个个掉落下来。

    众人愣了一瞬,纷纷尖叫着避让。

    仅仅几分钟的功夫,一整条走廊都成了人间炼狱。

    赵嘉彤终于明白周祺说的臭味来源于哪儿了。

    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滚到她脚边,饶是部队出生,她也狠狠慌了一把。

    所有人,包括赵嘉彤和高齐在内,第一反应都是往后退。

    唯独周祺例外。

    她目光死死盯着一处,跌跌撞撞往那边跑。

    “小周你干什么”赵嘉彤想拽住她,却抓了个空。

    周祺终于还是摔了个跟头,就摔在她要找的东西面前。

    那是半截上身,穿着蓝灰色格子短袖衬衫,领口有大片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胸前。左胸处有个口袋,口袋上的扣子很调皮,是个闪亮的熊头,一看就是有人开玩笑换上去的。

    露出袖口的手臂惨白,像商场模特的假肢。

    周祺忘了爬起来,抱着它一侧手臂呆呆地坐着。

    赵嘉彤、杨舒前后跟过去,神情透着说不出的难受。

    “小周……小周,你别这样,穿这种衬衫的人很多的。”赵嘉彤声音都哑了。

    周祺也不说话,像没听见一样。

    过了片刻,她突然爬起来,抱着残肢深一脚浅一脚,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低声说:“其他的呢……还有呢……”

    她疯了一样在走廊上转着,又从不远处找到一截套着牛仔裤的腿。

    ……

    “头呢,赵姐……帮帮忙好不好,杨舒,帮我看看。”她已经




92.二更
    游惑从神父那里多问了一些话, 又翻了残破的巫术书, 拼拼凑凑理出一个**不离十的真相。

    他想了想, 又返回地牢把巫医拎上了。

    想要让亡灵解脱, 两个人必须死。

    公爵和巫医。

    神父说, 一切消融的瞬间, 大火焚烧城堡, 也许……只是也许,那些因为这些邪术而死去的人,可以回来。

    巫医和公爵自始未生,他们也自始未死。

    这值得试一试。

    而且他也有了个一个主意,但需要借公爵的手,希望那个变态可以识趣一点。

    他从镇上解了一辆马车, 拖着巫医回到古堡。

    古堡里一片混乱,长廊上满是考生。

    游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并没有停下脚步。比起其他,他手里的事更急一些。

    他拖着巫医来到公爵门边, 推开一条缝。

    昏黄的烛火从里头透出来,游惑一手拎着人, 一手握着刀, 垂眸看着落在脚尖的光亮,心头突然一跳。

    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怔怔地望过去,就见公爵窝坐在扶手椅中, 面容狰狞, 似乎正在经历某种灵肉分离的晕眩和痛楚, 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揪在他胸前,将他整个人往上拎。

    他的外套纽扣被崩开,露出里面的衬衫,几道血线显露出来。就好像那些细密的针脚正在……一点点地裂开。

    头颅、胸膛、四肢都以及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下一秒,那些肢体终于挣脱束缚,彻底分了家……

    又一具拼凑的躯体到了被抛弃的时候,它们的主人找到了新的替代者。

    新公爵背对着卧室门,从扶手椅前直起身,他的手上一秒还覆在公爵头顶,现在已经收了回来。

    高大的背影被烛光勾勒出轮廓,那人动了动手指,像是在体验某种新奇的感受。

    手指活动间,能听见卡拉卡拉的骨骼轻响。

    那一瞬间,游惑感觉心脏血液被抽空了,倒流着朝手脚奔涌,以至于心跳得奇快。

    烛火明明是暖光,却刺得他闭了一下眼。

    等到再睁开,那位新公爵正转头看过来……

    是秦究。

    目光对上的瞬间,游惑突然感觉不到手里握着的刀了。

    直到对方露出一丝明显的心虚和愕然,他才慢慢感觉到指关节的酸痛……

    那只勉强还剩点好肉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攥得死紧。

    他脸侧牙关动了一下,紧咬片刻,试着叫了一声:“秦究”

    嗓音沙哑,不知是因为诅咒带来的病痛,还是因为紧张。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会紧张。

    甚至……有点慌。

    对方静了片刻,不知是太过意外还是怎么。

    又几秒后,他用同样沙哑的声音说:“我在。”

    全身血液又回到了心脏。

    这就显得游惑脸色白得像寒霜,他闭着眼睛重重呼吸了两下,抡着刀就过去了。

    秦究象征性地让了两下,除此以外几乎完全不还手,三两下就被抡倒在地上。

    游惑跪压在他身上,刀尖对着秦究颈侧,距离只有不到两公分。

    “你发的哪门子疯!”

    秦究对威胁着他的刀尖毫不在意,他手肘撑着地,上半身微抬,安抚似的说:“没有发疯,放心,别生气。我有底牌才会这样。”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在卧室里回响,像夜色下微哑的大提琴音。

    他夹起一张卡牌,对游惑说:“记得么我抽到过这个,可以在考场内学会任何一种技能。”

    听了姜原的话,他突然意识到有一种让公爵最接近死亡的办法。

    公爵占用别人的身体,是因为他借助巫术得以永生。而被他借用的人不行,所以对方死了,他雀占鸠,顺理成章顶下躯壳。

    但如果公爵企图占用的人根本不会死呢

    那公爵就无法掌控这个躯体。

    所以他在那一刻,借用“临时抱佛脚”这张牌,学会了公爵的“永生”。

    游惑呼吸依然很重,脸色依然很冷,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消气。

    他拎着秦究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牌上写着有一定概率,你哪来的自信自己一定能中这个概率”

    秦究张了张口。

    他想说不要小看他的意志力,姜原能撑这么久,他也不至于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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