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苏里
楚月连忙摇手:“不是的。持续到系统被正式使用,就是咱们以训练官——刚开始还叫训练官,以那个身份进入系统后,这种共享就算结束了。它学完了,也就用不上了嘛。而且会有一些措施,可以避免共享。”
“你确定”游惑很怀疑。
楚月说:“你想啊,在这套考试机制中,系统可以无处不在。除了个别特殊情况,我们经历的事情它都知道,哪还用得着借某一个人的眼睛而且这样对它反而是限制,借用你的眼睛,相当于站在你的视角上,只能看到这个角落的事,其他地方它就关注不到了。”
对于这一点,她倒是很笃定:“它掌控欲那么强,又一贯觉得能兼顾方方面面是它特有的优越性。不会这么做的。不过……”
“不过什么”游惑问。
“虽然知道它不会这么做,也有相应的措施,但心理上总会过不了那一关。”楚月说:“有时候会突然不放心,担忧自己的眼睛又被占用了,害到别的什么人。理智上知道没事,但免不了有不理智的时候嘛……”
游惑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楚月愣了一下,苦笑说:“系统其实是没有性别的,研发人也不知道它更适合设定成女性还是男性,所以最初的模仿对象其实有两个,一男一女。我就是另一个倒霉蛋。咱俩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小时候,很多感受你有我也有。要不然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游惑了然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对楚月抱着少有的放心和信任,也怪不得成为监考官的时候,系统给他们两人的权限最高。
“某种程度上来说,系统是跟着你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俩叫成长,它叫学习和升级。它吧……可能把我们两个当成哥哥姐姐了,所以对我们两个信任度高一点,也略微宽容一些。”
楚月说,最早的时候系统总体还正常,甚至会在某些情况下显露出几分人性——楚月的直率跳脱掺杂着游惑的冷淡锋利。
当然,只是极其偶尔会有一点影子,还不太像。
后来随着系统越来越强大独立,这一部分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用楚月的话来说——就剩刁钻和变态了。
游惑和楚月因为自身经历的关系,对系统的认知比其他任何人都清醒彻底。他们拥有其他监考官没有的特权,同时也受到更多或明或暗的限制。
所以,在系统出现问题后,他们两个一直是披着“温和派”外衣的强硬派。
他们原本要花费更长更久的时间摧毁系统,不料中途出现了一个意外因素。
这个因素打破了诸多规则,让系统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断打补丁。
有句老话叫多说多错。
补丁摞补丁,规则卡规则,数量多了,难免会引起一些矛盾和bug。
这个意外因素就是秦究。
他的出现和所作所为制造了突破口,于是游惑和楚月的计划得以加速提前。
可惜,那时候的秦究作为考生太引人注目了。
出于某种目的,他把自己放在了火舌刀尖上,系统盯他比谁都紧。
所以他们刚联合,就被系统觉察到了苗头。
其实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但系统就是对秦究格外提防。
这种危险角色,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系统内,放在眼皮子底下,成为监考官。
于是,秦究通过考试后,很快就以监考官的身份归来。
一方面是楚月悄悄运作的结果,另一方面也顺了系统的意。
他们第二次联合耗费了一些时间。
一来秦究的记忆遭到干扰,最初和游惑又是针锋相对的状态。二来,即便后来冰雪消融又一次站到一起,也比以前谨慎得多,至少明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痕迹。
“那次我们其实真的只差一点点。”楚月一脸可惜:“都到核心区了,该毁的也毁了大半,结果关键时刻出了纰漏,功亏一篑。”
“什么纰漏”
“这我就不清楚了,最后深入核心区的是你们两个,我是守后方的,结果守到的却不是好消息。”楚月说:“那次为什么会失败,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当然,决裂什么的都是狗屁!你害了他或者他害了你,这种鬼话你们也不用信,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
“本来也没信。”游惑说。
秦究摸了摸下颔,轻咳了一声。
游惑保持安静,给了他几秒钟独自沉思。这才问楚月:“我托人给自己留了一句话,要去休息处找一样东西和一个人。要找的人肯定是你,东西是什么你知道么”
“知道。”楚月说。
游惑一听就放下心来。
但楚月又补充道:“知道也没用。”
游惑:“”
“那东西比较特殊,已经不在休息处了。”楚月说。
“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当时留了后手以防万一,是一段系统的自我修正程序。这个程序会对系统的各项行为指令进行监测和判断,根据情况采取措施修正平衡一下,必要的时候甚至能自毁。”
楚月刹住话头,看了看游惑和秦究的脸色,犹豫着开口:“但是……系统很精的,你们出事之后,那个修正程序也没了。我找了很久,到处旁敲侧击也没找到。不过也别担心,毕竟我们又凑到一起了,这比什么都有用。”
这也算是安慰。
游惑和秦究都不是喜欢沮丧的人,很快就把重点放到了核心区上。
不过楚月却说:“核心区被系统藏着呢,一般监考官接触不到的。不过这点你们放心,能把你们送进去一次,我就能送第二次。比起核心区,你们早点恢复记忆才是真的,如果不知道上次为什么失败,去核心区也是白瞎。”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才能早点恢复记忆
游惑以为楚月有什么速成的办法,谁知她想了半天,掰着指头说:“据我所知,一是可以去以前常去的地方,印象深刻的或者有特殊意义的。二是可以制造类似的情景,来个原景重现,多少能刺激一下,也许就想起来了。除此以外有一点是我后来发现的……”
“什么”
“在系统干扰低的地方,更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理由不用我解释了,毕竟干扰低嘛,这点对监考官都适用。”
她这么一
112.别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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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啊”
大家被弄得寒毛直立,四下寻找声音来源。
这种恐怖环境里, 没人愿意落单, 谁也不肯脱离人群去找, 只能勾着脖子乱看。
直到有人突然崩溃哭叫:“在后面、后面!就在我背后!救命……”
哭叫的人是秃头。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去答题墙前凑热闹的人。
从头到尾,他都孤零零地呆在餐桌旁,活像脖子以下全瘫似的,窝缩在他选中的座位里。
秃头之前被猎人甲吓晕过,现在又被刮划声吓醒了。
他涕泪横流,惊慌地叫:“就在我背后,帮帮忙!救我,救我啊!”
“可是你背后没有人啊……”于遥轻声说。
“对啊, 没有人……”
秃头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
大家也不太敢靠近,只能拼命冲秃头招手说:“你别瘫着不动啊!你先过来再说!快过来!”
“我动不了啊!这椅子……我动不了, 它拽着我!”秃头慌得语无伦次。
“你是说, 这椅子坐上去就走不了”
“对,走不了……它要我死,要我死啊!”秃头哭着说。
众人吓得离餐桌八丈远, 游惑却独自朝那边走去。
“哥”于闻叫了一声。
他本打算拽住游惑不让对方冒险, 但想想他哥的表现,再想想他自己那个骚气绝顶的负一分, 决定还是跟着游惑。
他们绕到秃头身后, 终于知道了声音来源——
秃头那张椅子背后, 木屑扑簌下落,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刮椅子的表皮,露出浅色的芯。
于闻:“它在写字!”
游惑“嗯”了一声。
这位大佬对“鬼”的耐心比对人好,就那么抱着胳膊等在一旁。
屋里的考生们迟疑片刻,匆匆跟过去,缩在游惑身后。
“12!它写的是12!”纹身男叫道。
紧接着,旁边一张椅子也响起了指甲抓挠的声音。
游惑朝那边走了两步,一大群人呼啦跟过去。他停住脚步,一大群人又乌泱泱地来了个急刹车
“……”
游惑怀疑他们考的不是物理,是鬼捉鸡。
指甲抓挠的声音持续了五分钟,餐桌旁的每个座位便多了编号。
1到12,一一对应,作用也一目了然。
如果找到那套餐具,只要把编号写在答题墙上就行。
于闻猜测说:“我跟于遥姐的答案被圈出来加了分,都是跟折射有关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想要找到那套餐具,需要用到折射”
“应该就是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应着声,“可是,折射是啥”
于闻:“……”
他凝固的样子太好笑,于遥没忍住,噗嗤一声。
她总是在哭,脆弱又哀怨。这是她第一次有了哭以外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在原地怔了片刻,忽然走回到人群里,耐着性子给几位老人解释“折射”的意思。
于闻从凝固里解冻,一抬头就发现游惑在出神。
“哥……”于闻悄悄挪到他身边。
他顺着游惑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既有凑堆的老人,又有破沙发,沙发上还坐着阴魂不散的三位监考。
这智障耳语说:“你看监考干什么”
游惑闻言收回目光,居高临下改看他。
于闻缩回脖子,讪讪地说:“算了算了,随便看,我不问了。”
虽然熬过一次收卷,又赢得了6个小时的时间,但没有人觉得宽裕。
大家像鉴宝一样盯着桌上的餐具。
“这盘子能碰吗”纹身男咕哝了一句,“要是拿起来看一眼,会不会算我选了座位”
“最好还是别碰吧,死——”
老于话没说完,游惑就拿起了一只高脚杯。
老于:“——是不可能的!”
纹身男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众人惊疑不定地盯着游惑,见他好好站着,没被强行摁在椅子上,这才放了心,纷纷拿起餐具查看起来。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毕竟是外甥,老于匆匆过来问游惑,“万一拿杯子也算呢!”
游惑又拿起第二个杯子:“不会,我在厨房就拿过一个。”
老于:“……”
你还挺骄傲
老于被外甥气出血,又出于害怕不敢训,只能在游惑看不到的角度干瞪眼。
“爸你让一让。”
于闻越过老于,去够了一柄银勺。没看出名堂,又换了一柄银叉。
这些乍一看都是最寻常的东西,盘子是白瓷的,连个花纹都没有,银勺银叉也简陋的很。
就在他换了个酱汁盅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他哥根本不碰别的东西。
“哥,你怎么只看杯子”于闻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的没必要。”游惑放下第三个杯子就不再看了,直接离开了餐桌。
“没必要”于闻愣住
在他愣神的功夫里,纹身男这个急脾气已经看了大半圈。他烦躁地抱怨道:“这些破玩意儿什么也没有,藏个鸟的秘密!”
另一个人也丧气地说:“题目越说越玄乎,连个提示都没有,怎么找”
游惑半蹲在猎人甲的尸体边,拿起一块玻璃碎片翻看。
对他而言,题目透露的线索已经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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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新题目
早期监考官基本都是部队出身, 所以像楚月这样的人其实很能忍, 除非故意夸大开玩笑, 否则小毛小病都不在她眼里。
她如果说难受,那就真的很难受了。
所以这得饿成什么样
游惑起初还有点疑问,没想到半个小时后就有了共鸣。
物理意义上的共鸣——楚月的胃抗议一声, 他的胃也应一声,一唱一和差点儿把秦究听笑了。
“我现在心都在烧, 还有点晕。”楚月绕着沙发团团转, 饿得坐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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