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专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衣山尽
我安慰她说,气不过也只能受了,谁家没几个垃圾亲戚呢!咱们中国是人情社会,你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宋樱:“顾闯,你今天能来找我,我很开心,证明……”
我如何敢让她把话说下去:“打住,打住,我走了。”就逃命似地上了车,一道烟离开朝桂花镇福利院行去。
车到半途,警报灯亮了,缺机油。
好在我汽车行李箱里早就备了两瓶。
正当我满手机油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洪燕的:“喂,顾闯吗,你现在在哪里,哦,在来福利院的路上啊,别过来了,院里没什么事,你现在去一趟区人民医院。”
“去医院,什么事”我以为福利院里有又有老人生病。
前头说过,福利院的老人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多半都镇卫生所解决。现在都送人民医院了,说明病情沉重。
洪燕回答说:“老马住院了,你卖点鲜花水果的代表大家去看看。”
“老马住院了,他老人家怎么了
第九十章 感情破裂了
“怎么回事”我招集了院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问。
一人回答:“顾闯,食堂每顿做多少饭都有定量。老人肠胃弱,饭菜都要保证新鲜。如果做多了,现在是冬天还好,换成夏季,很容易变质。吃剩饭剩菜,如果拉肚子,那是会出事的。今天中午的剩饭剩菜实在太多,食堂大师傅感觉不对劲,反映上来。我们一查,才知道有三十多个老人没有回来吃午饭。”
我问:“究竟是多少人”
另外一人回答:“大约三十多人。”
我有点生气了:“什么大约,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
“顾闯,咱们福利院又不是监狱,老人进出自由。很多人没事或者精神好的时候都喜欢出门走走,这每天进进出出的,究竟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我不觉心浮气躁:“我要具体数字,你们马上去查一下,究竟有多少人没有回来吃午饭,拉个名单。有了名单才谈得上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的,我们马去查。”
我还没有吃饭,等到散会之后,顿觉饿得痨肠寡肚,满嘴都是清口水,便跑去食堂,让大师傅帮着炒了一碗蛋炒饭。
正吃着,名单核实下来了,一共三十二人。
工作人员见我先前心情不好,不敢敷衍,名单上还附了没回来的老人的家庭地址,本人亲戚的电话号码。
我就说:“有电话号码就好,大家分别打电话去找。”
我也没闲着,拨了几个人的电话。电话通了,问他们在哪里,回答也是五花八门,又说去赶庙会的,有说走亲戚的,又有说是去打牌的……最后都叫我不要担心,晚上包准回来。
有脾气不好的老人甚至在电话里骂开了,说我们又不是犯人,也没有畏罪潜逃,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烦不烦。
搞得我很是没趣。
其他人打电话过去,也是同样的情形。
如此,我也放心了,暗想:或许是我想多了,今天天气不错,老人们静极思动,出去玩玩也是人之常情。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阴雨绵绵。
我心中突然有点不安。
在福利院呆到下午四点半之后,老人们还没有回来。
我让其他人有时间就联系一下老人们,就开了车回家去。心中安慰自己:也就是偶然事件,不用太过担心。偶然,偶然……
正好碰到晚高峰,路上很堵,特别是火车站那段路,一个小时才挪了几百米。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淡下去,电话铃刺耳地响起来。
打电话的是福利院的一个工作人员,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顾哥,不好了,那三十二个老人同样没回来吃晚饭。”
我心中咯噔一声;“你们打电话联系过老人没有”
“怎么没打,打了,他们还是那话,要么在打牌要么在喝茶,要么在走亲戚。催得急了,还破口大骂,顾哥,我也没辙。你说,他们不会不回来睡觉吧”
“慌什么,乱不了。不回来睡觉难道住酒店,他们有钱吗”说到这里,我心中突然有个朦胧的念头:“好了,你们继续和老人们保持联络,就这样吧!”
放下电话,我心中那个念头顿时清晰起来。
使劲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我靠!”
顾不得违章,车头一拐,逆行拐进路对面的一条小巷里。
刚才我却是说错了,这三十二个没回福利院吃饭的老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手头宽裕。
这些人有的人有退休金,每月两三千块,不低;或者有不少积蓄,
另外,他们还有个最要命的共同特点:年纪都在六十到七十
第九十一章 荒唐太荒唐
我道:“老范,我也发现这有点不对,这不专门跑过来请教你吗”
范建国见我三顾茅庐,心中得意:“此事大约和魏婷有关。”
我心中觉得不妥当:“魏婷是谁”
“一个女人。”
“老范你这不是废话吗,这名字一听就是女人。”
范建国:“可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却不太一样,实话告诉你,那三十二个老头今天应该都是去魏婷那里了。”
“老范,还请一定帮我,这事我觉得很头痛,感觉要出事。”三十二人都跑一个叫魏婷的女人那里,我冷汗都出来了。
荒唐,实在太荒唐。
“出事,肯定要出事。”范建国从包里摸着中华烟自己叼了一支,又递了一根给我。
一边抽一边大概地将这事说了。
原来,这个魏婷并不是本地人,今年五十四岁,大约十多年前从外地跑到我区打工。先是在一家纸箱厂做车间工人,后来觉得工资低工作辛苦,也没有上班,成天呆在家里看电视、打牌。
据说,还曾经在夜总会什么的上过班。
只是,这人长相实在一般,加上用钱大手大脚,也没有积蓄。
后来年纪一大,收入就直线下滑,几年前还曾经在桂花镇的花茶馆里混过,被派出所抓过几次。
我吓了一跳,抽着冷气:“花茶馆,那么说来……”
范建国点点头:“这三十二个老人以前应该都是和魏婷认识的,至于有没有过交易,嘿嘿,心照。”
所谓花茶馆,说难听点就是人们传说中的无烟工业。
我镇现在虽然已是一座大城,人口也多,其规模已经相当于偏远地区的县城,经济甚是发达。可在十年前也不过是一座农业小镇,很多居民都是农民,文化程度不高,也不懂法。
花茶馆和普通的本省茶馆没有什么区别,一碗茶也就几块钱。老人们在茶馆里“弹三花,吹雀雀儿”就可以坐一天。弹三花中的三花,就是三级花茶;吹雀雀儿,就是逗画眉鸟玩儿。
算是低收入阶层老人一种休闲和社交活动,用来派排遣老年的寂寞。
花茶馆里通常会有如魏婷这种中老年失足妇女过来串场,一旦和骚老头搭讪上了,就拉到茶馆后面的野地苟且,完全不讲究。
当然,价格极为便宜,二三十元一次。最便宜的,甚至只十块,当真是骇人听闻。
茶馆老板为了招揽生意,对这种事情也是听之任之。
也因为如此,这种不正经的茶馆就被人冠之以一个花字。
前一阵子,我曾经组织过老人到镇卫生所进行过一次全面体检。其中,筛查出有老人得了性病。当时物品心中也是疑惑,这些老头都是鳏夫寡妇,怎么可能得这种毛病。
一请教大侠,这才听到这个独具地方特色的名词。当时惊得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十元……十元就能干这种事……简直无法想象啊!
十块钱的交易,环境且不说,必须的保护措施自然一概也无,难怪有老头会得病。
从那时起,我对这事就留了心,还请计卫局消杀科的同志过来给老人们上过一次课堂,看录象,看资料。反度宣讲:“关爱生命,关爱身体,保护自己。自尊,自爱。”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也知道姓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连忙向范建国致谢:“老范,谢谢你,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放任这事这么下去,鬼知道会出什么事。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这么多人跑去魏婷那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范建国挥了挥手:“我已经不在桂花镇福利院,江湖上的事情我已经不太清楚了。”
我翻了个白眼,还江湖呢
“好了,谢谢老范,我先走了。对了,魏婷那里你以前没去过吧”
范建国满面不快:“她那里我能去吗,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叫人知道象话吗”
去魏婷那里,泡花茶馆,能有什么逼格,他范某人丢不起那个脸。
从范建国那里出来,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这事。
电话铃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
接了:“喂,桂花镇民政福利院、热线办、督察办、城南村驻村工作人员第一书记顾闯,您好,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一长串头衔报下来,差点让我一口气没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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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口才无碍是魏婷
“啊,有这事还真是大新闻啊,顾哥,你等着出名吧!”等我返回桂花镇,找到小黄。听我说完情况,小黄警官惊得下巴都掉了。
我有点丧气:“是啊,如果放任不管,我就等着只挂落吧!着不敢想象,又怎么向上级交代。问题是法不责众,这可是三十二人,开除都开除不过来。小黄,你可得帮我。”
小黄以为我让他去管老人,顿时满面为难之色:“顾哥,法不责众人话不假,不还有法不责老一说吗难不成你让我去把违法的老人给抓了关在派出所里,都是一把年纪的人,真出了个好歹,我就得去上吊了。去年唐吹吹儿的事情就搞得我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被领导骂得跟孙子一样。”
这事发生在我来福利院之前,也算是民政福利救助系统中一起不大不小的新闻。
唐吹吹儿是桂花镇福利院的一个老头,因为喜欢吹牛,故而得了这个外号。
去年四月份的时候在外面吃豆花饭的时候,因为喝了酒,在国家大气候和国内小气候和老板政见不和,起了冲突。酒仗怂人胆,把人家的罐罐气给点了,还出动了消防队。
纵火可是大罪,报警之后,被小黄拘留。
结果,这个唐吹吹儿大约是喝就太多,受了凉,一口气发了十天高烧。
这事刑事案,要送到看守所走法律途径的。
但看守所一看,老人病成这样,如果有什么意外,你派出所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就说,你先把人给我医好再说,反正犯人关在你们那里也跑不了。
结果派出所自掏腰包,花了一万多块钱才让唐吹吹儿恢复健康。
豆花饭老板是个善良人,也不忍心把唐吹吹儿送进监狱,想了想,就撤了诉。
唐吹吹儿这事性质实在恶劣,福利院自然不能留人,就打电话给他侄儿,过来把人带回家去了。
这事算是圆满解决,可最后,倒霉的却是派出所,倒贴了一万多块钱医疗费没处报销,把他们的办公经费都给花光了。
所长一看小黄就气不打一处来,见一次骂一次。
有过这一遭之后,一碰到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小黄心中就犯怵。
我道:“小黄,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对魏婷进行普法教育。这人我听说才五十出头,身体健康,放心好了。”
一听说是去教育魏婷,小黄把胸脯一拍:“这人我知道,以前抓过,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当下,他就和我一起到了派出所,叫上另外一个叫老陈的协警,穿上制服,开了警车出发。
说起魏婷,算是派出所的老熟人了,因为卖淫被派出所抓过几次。每次都是拘留几天,罚款了事。
因为屡教不改,所长甚至想过送她去劳教。但是,她毕竟也算是即将步入老年,送去劳教,估计也没有地方接收。公帑有限,各地的资源都有限。
就算送去,人家也不要。
我心中又是奇怪,问:“小黄,听说魏婷是外省人,怎么回家,家里没人了吗”
小黄:“有人啊,有个前夫。她年轻时被家里人卖给了前夫,一个鸟不拉屎的大山沟。她在二十年前离婚,从那地方逃了出来。一直在我们这里混,和家里人也断绝了关系。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我摇头,心中有点同情:“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反之亦然。”
小黄道:“任何犯人都有值得同情的地方,都有这样那样的家庭和社会和原因。不过,犯法就是犯法。”
很快到了魏婷的住所,一座农村小院。
据说每月房租也就三百块,很便宜,但条件却是异常恶劣。
院子里还住了两户人家,都是外来的农民工。里面堆了许多刚收回来的废品,污水横流,虽然是初春,但已有蚊虫满天飞翔。
里面摆了一张桌子,有一个妇女正在和人都地主,桌上摆了一堆零钞。
小黄大喊一声:“魏婷!”
见到警察,几个大惊,慌忙收钱逃了。
那女人面色惊疑不定:“原来是黄警官,你找我”原来,此人就是魏婷。
我定睛看去,这女人不高,也就一米五十左右。生得很瘦,皮肤也黑,长得不说惨绝人寰,但也挺难看的。
福利院老人的审美品味有待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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