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凤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我二哥有那等凶残”姜砚之仔细回想了一想二皇子的过往事迹,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
苏中丞眼睛一亮,“三大王你想到了什么任何一个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们御史台是做什么的,就是揪着一个破绽来战斗,斗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闵惟秀同姜砚之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所以,才讨厌御史啊……一张嘴能把鲜花夸成牛粪……
然后,被官家厌弃,被自己厌弃而死,简直是惨绝人寰。
“我们在城郊查那桩夜半笛声的案子的时候,发现了开封府有人瞒报案子,或者不受理案子,为了伪装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只不过目前为止,只发现了一例。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
姜砚之说着,闵惟秀却是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个,有一桩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姜砚之了,那就是闵惟思的真实身份。
在那个案子之前,赵离都是一直同他们作对的,在东阳死的时候,他曾经出现过,可并未表现出亲近之意。
显然,后来回了开封府,他发现了武国公给老柴家留下了闵惟思,心中有所动摇……
明明在东阳老家的时候,赵离还活蹦乱跳的,比她都跑得快,怎么那么短的时日,就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呢
赵离让她重生,他自己还有最后一条命,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谁对他动了手
苏中丞眼前一亮,“竟然有这等事!”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看了姜砚之同闵惟秀一眼,“这事儿交给老夫去查,你们夫妻二人,如今最关键的便是保住小命,能克死几个辽人克死几个辽人,最好等下次咱们回开封府的时候,给官家生下长孙,就行了!”
“至于那等勾心斗角之事,多看少做,免得弄巧成拙。”
喂喂!我们怎么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鄙视!
蠢钝如猪四个字已经在你嘴边了吧!譬如什么,朝廷斗争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你们这种穿开裆裤的就算了吧……你是这样想的吧……
闵惟秀挺了挺胸膛,居然有人敢小瞧本将军,“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今晚我就去把老二杀了,大辽也不用去了,那些费心费力的事情也不用去查了,不是完美”
苏中丞一梗,他竟然有点动心!
他猛的甩了甩头,“绝对不要轻举妄动!二皇子要对你们下手,只是老夫的猜测,你们若是先动手,那日后便是名不正言不顺,青史之上,再也洗不干净了。”
闵惟秀见苏中丞激动,识趣的不说了,青史留名什么的,谁想过啊……
就算想过,不管是恶名还是好名,那都是名啊……
再说了,姜砚之同她一路走来,死伤无数……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苏中丞说完了要说的,又看了看光秃秃的三大王府,深深的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若泰山,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一个死字。
这个
中凶险,有如华山论剑,天下第一只有一个!
他想着,脚下带风,咚咚咚的走了。
闵惟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的问道,“你决定了”
姜砚之轻轻的嗯了一声,“决定了。”
闵惟秀一听,笑了起来,她举起了手,露出了一截白嫩嫩的手臂,“大干一场!”
姜砚之抿了抿嘴,“那日后惟秀便不能上战场了……你不会不甘心么”
闵惟秀摇了摇头,“那个将军天生爱上战场,不是万不得已,谁想
第四百四十八章 箭头兄你来了
姜砚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朗朗乾坤,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现在的鬼已经恐怖如斯了么
那妇人身边,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不熟悉的鬼,正是那日在喜宴上,排行第二的箭头兄。
他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箭头,像是痒痒一样,伸出手来不停的挠,看上去颇为滑稽。
见到姜砚之,他笑了笑,又挨着那妇人跪了下来。
“日头大,且快起身,到那棵大树下说吧,你何冤之有”姜砚之说着,扶起了那妇人,朝着大树便走去。
闵惟秀见他上前,想要伸手阻拦,姜砚之轻轻的摇了摇头,“箭头兄。”
闵惟秀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魏晋兄不在,她今日便瞧不见鬼了。
妇人砰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站了起身,跟着姜砚之往大树底下走去。
“我叫江桂花,乃是附近下河村的一村妇。下河村原本都是田地,但是大约五年之前,村中来了贵人修了马场。从此之后,村中没有地的人,多半都去马场里帮工。”
“我家夫君名叫孔一斗,他是我婆母用一斗米从人手中买回来的,是以名字叫一斗!”
“婆母买他回来,就是为了给家中的叔伯们挡兵役的。他早年跟着曹将军上过战场,后来因为受了伤,胳膊使不上劲儿了,拉不开弓,便归了家。婆母苛刻,我们逢年过节都要给她银钱,家里的几亩薄田,全靠我一人,如何能够养家糊口”
江桂花说话速度极快,噼里啪啦的,好像是说了许多遍一般,十分的熟练。
“于是一斗便去那马场给人做长工,说是给贵人牵马。具体的,我一个妇人,也不明白,他刚去马场的时候,身上经常会有一些小小的伤口,我问他他也不说,到后来,伤口慢慢的就没有了。”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在贵人面前,哪里有不遭罪的,我怕问多了他心中难过,便没有再追问。”
“一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村里的人,将一斗的尸体抬了回来,说他同人赌钱,欠了好些银钱,还不上,于是撞墙死了。我不信,别人会赌钱,但是一斗是绝对不会的。当年他亲爹,便是因为赌钱走投无路了,才将他卖掉的。”
“虽然平日他从来都不提这些事,他对赌钱深恶痛绝。我大儿子曾经有一次,同村中的毛孩子赌一个果子吃,回来之后,都险些被他打断了腿。所以,我是断然不会相信他是赌钱输了撞墙而死的。”
“我去找马场的人,马场的人,先头还勉强应付我,到后来,我连门都进不去。村中的人,一开始还同情我,可是到如今,个个都说我疯魔了,要不就说我想讹马场的钱。”
“孩子们都不理解我,说有了一个赌鬼爹,已经够丢人了,还有一个痴想妄想讹钱的娘……三大王,我冤啊!我心里委屈啊!我没有说一句谎话,我家一斗,是绝对不会赌钱的!”
“我家中穷,阿爹阿娘要把我卖到花楼里去,想要拿钱给弟弟娶媳妇儿,是一斗跟人借了钱,把我娶了回来。他待我的深情厚谊,我便是拿命来,都没有办法还。”
“三大王,我只是想知道,一斗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要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绝对不
是一个赌鬼,也不是一个自杀的懦夫!”
姜砚之叹了口气,这江桂花说得没有错,孔一斗不像是撞死的,毕竟他的鬼脑袋上,还插着箭呢!
“孔一斗在战场上受伤,你们没有领到了朝廷的抚恤银”
江桂花听到闵惟秀的问话,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领了一串大子儿。”
闵惟秀简直要气炸了,大陈朝都是这么对待士兵的,那还有谁愿意
第四百四十九章 路丙很想哭
她跑着跑着,突然瞧见那坟头上站着的姜砚之同闵惟秀,陡然住了脚,息了声。
“你这个杀千刀的,从哪里寻了这么些外人来……”老妇人小声嘀咕道,眼睛不停的往姜砚之同闵惟秀身上瞟。
好家伙,那大官人靴子上的明珠,得值多少贯啊,钉在鞋上,万一丢了,岂不是让人心疼死!
还有那娘子手中举着的大棒子,若是拿到铁匠铺子里去,指不定能够打出一副好犁……
跟随她来的那些人,也都好奇的打量着,有那胆子大的,小声嘀咕着,“这是哪里的来的贵人,怎么在马场里从来都没有见过……”
说话间,几个孩子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小娘子,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阿娘,你要做什么,阿爹都入土为安了,你为何偏生不信,要再次打扰亡者”
站在她身边的小小少年,愤怒的骂道,“阿娘,我阿爹就是一个赌鬼,一个懦夫,他让我们丢了一次人还不够,你还要把他挖出来,再丢一次人吗”
江桂花一听,红了眼,对着那孩子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咳咳,这位小兄弟,请问你打小儿吃的是谁家的米穿的是谁家的衣又是谁生了你一个个生得白白净净的,说的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丢脸丢脸,脸都还没有长大呢,就学着人家丢脸。在我看来,连自己个亲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那才是真的丢脸呢!”
闵惟秀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出闹剧了,站出来说道。
那小少年的脸涨得青紫,“我们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过问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闵惟秀被他的话逗乐了,“这为人子女,懂不懂事,孝不孝顺,可同有钱没钱,没有多大的关系。再说了,这可不是你家的事!开封府办案,孔江氏上报朝廷,其夫孔一斗系被人谋杀致死,今日就要开棺验尸。”
“你们这些阻拦验尸的,莫不是心中有鬼还是说你们压根儿就是凶手”
闵惟秀乃是上过战场,见过血腥之人,周身自带煞气,若是笑着,倒是一个温温柔柔的贵女模样,能糊弄住不少人。
若是板了脸,那便是凶神恶煞,好似下一秒就要杀人全家一般,让人发憷。
村民们一瞧,都瑟瑟发抖,往后退了好些步。
就连起先叫嚣着的那个婆子,都缩着脖子,嘟囔道,“开便开罢……”
闵惟秀回过首去,对着姜砚之眨了眨眼睛。
姜砚之一笑,大手一挥,叫手底下的人,开始挖了起来。
站在一旁警惕着的路丙,看了看一脸崇拜,就差眼睛里冒星星的安喜,无语的摇了摇头,喂!你没有觉得,你家小娘像是话本子里的恶霸反派,以暴制暴,仗势欺人
安喜像是感受到了路丙的视线,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哼!跟一个瞎子,有什么好说的,我家小娘,在娘胎里就帅裂苍穹!不服来辩!
……
许是挖坟抗尸惯了,寿王府的侍卫们一个个的手脚十分麻利,好似他们原本不是精英侍卫,而是天生的土夫子,抬棺人一般。
不一会儿,一具骸骨便被人捞了起来,铺在了一块白色的布上。
姜砚之走近一瞧,皱了皱眉头,“死者右手有过严重骨折,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是以断裂之处愈合得很不好,符合江氏所言。孔一斗生前在战场上,手受过伤,无法做重活。”
“在左边手骨,胸口的肋骨之上,都有多处细微的伤痕,就愈合程度来看,受伤应该不超过五年。明显的致命伤在头部。”
姜砚之说着,顿了下来,用手指着头盖骨上的一个大洞。
然后拿出一方帕子,将那头骨包着拿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的,吓得小脸发白。
他们只拿过鸡脑袋,猪脑袋,鱼脑袋……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着人脑袋看……
关键是,这人脑袋已经成了白骨,黑漆漆的眼窝,一颗颗狰狞的牙齿,瞧着让人生畏,万万没有想到,这瞧着跟白面窝窝似的大官人,竟然品味如此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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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还治其人之身
姜砚之差点儿没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啥玩意,夜壶
这位大婶啊,有没有搞错啊,你来坟地看热闹,为何要拿着夜壶来啊!而且你家夜壶长得挺别致啊,跟人脑袋似的……
姜砚之想着,心虚的看向了路丙,这个本大王真的不知道啊!
要不回去给你加俸禄
“这位官人,不要紧的,我刚刚洗过,洗得老干净了……只不过能不能把罐子钱赔给我……”
路丙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铜子儿,数也没有数的递了过去。
姜砚之越发的心虚了,要不等回了开封府,给你娶个媳妇
路丙这才开始喘气了……这位大婶子确实挺爱干净的,若是有味儿,早在第一个碎的时候,他便应该已经不省人事了。
姜砚之咳了咳,悄摸摸的递了一方帕子给路丙,接着说道,“大家见到了,人去撞墙,墙是很宽大的,撞击之后,是钝伤,这么说吧,就像是扇了一巴掌,整个脸都疼。而以利箭穿脑,乃是洞穿伤,就像是用手指戳脸,就是手指到脸时,那个点疼。”
“这一切,全都会体现在骨头上。孔一斗的伤,明显不是撞伤,而是箭伤。”
“诸位可知这马场的东家是谁,孔一斗又在其中,做的什么活计”
村民们议论纷纷起来,那个得了钱的大婶,笑得眼睛都弯了,最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贵人了,这哪里是两个夜壶的钱,就是买十个二十个,都够了啊!
“只听说是姓张的员外,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东家不常露面,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我家那口子,在冬日农闲的时候,也会去马场帮忙,就给喂喂马,或者是扫扫地之类的,都是挺轻松的活计,马场给的钱不多,但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贵人,一个月的银钱就出来了,是以村里人还挺乐意去的。”
周围的人见有人开了口,也跟着附和了起来,“是啊是啊,不过我们都是做短工的,孔一斗还有二毛子等几个,是长做的,同我们的伙计不同。”
那个叫二毛子的人一听点到了自己的名字,立马嚷嚷出了声,“嘿,马场大得很,我们虽然是一个村里的人,但是也不在一块儿的。一去了,管事的就问,哪个会骑马,哪个会射箭之类的……我们这种农夫子,什么都不会,就只能够去喂马,清理马厩之类的。”
“孔一斗是丘八,去的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我听说,钱老多了。”二毛子说着,欲言又止的不说了。
姜砚之心下了然,“如今,咱们去马场看一看,便知晓了。”
闵惟秀眼珠子一转,一把搂住姜砚之的脖子,在他耳朵便耳语了几句,姜砚之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踢馆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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