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乱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龙溪先生
“你醒啦!可别乱动哟……”
一名身材娇小带着医用口罩,穿着淡粉色护士服的女子正给陶闲更换了一瓶营养液。见陶闲转醒,两只眼睛弯弯的像小月亮,声音脆脆甜甜的,倒是有几分陆小露的神韵。
“这是医院!现代医院!!!”陶闲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护士看到陶闲无比惊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咯咯咯……哲学专业的同学,都像你这么有趣么一转醒就必须确定自己的世界观呀……”
“我这是怎么回事”陶闲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惊讶的问道。
“还说是怎么回事呢!咯咯咯……”
那小护士坐在旁边的空床铺上,双手平放在大腿处,悉心地解释道:“你
74、当明白了为何而活时死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子乱语】生者之气谓阳,死者之气谓阴;阳气清且正,阴气浊且秽。生者死后,阳气转为阴气;死者轮回还阳之后,阴气又能转为阳气。阴阳二气,相生相克,的确玄妙无比。那么问题来了,同等的阳气和同等的阴气谁能克谁王忠花答曰:“夫妻打架,心狠者胜!”我一直不明白她这句话的道理……
……
……
梦的内容是由于意愿构成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唯有潜藏的理性可以防御和抵制。
随着陶闲那声毫无情商的一吼,整间病房像碎玻璃似的,瞬间垮塌了下来,最后的画面,是那位可爱的小护士充满怨念的脸。
陶闲猛然睁开眼来,心里愤愤不平。
苏格拉你个底,利用老子考博的执念就算了,最后竟然还对老子用制服诱惑,关键是那小护士长得还这么二次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陶闲……你这么快就清醒啦!”陆小露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表情有些小诧异。
“我就知道那破酒坛子是个陷阱!”陶闲感觉自己受到了这个幻境的愚弄,心中一阵窝火。
但见到二百来号散修倒在一团,全是一脸幸福的模样。陶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醉生梦死,小露!这该怎么破”
陆小露道:“那酒坛里装的应该都是最为浓烈的幻雾,你们正是因为吸了此物才昏迷的……若非极强的精神力,一时半会恐怕醒不来。”
陆小露边说边投来了钦佩的目光,陶闲噘着嘴道:“我知道我很优秀,但现在不是佩服你偶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群憨货快点醒来。”
陆小露想了想,然后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道:“这幻雾本就是由人死后的欲念产生,其性属阴,你用一些纯阳之物让他们闻下试试……”
“你个小鬼头!怎感觉你越来越坏了……”陶闲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头,见侯六身上那件袍子好像吸水性很强的样子,走上前去将它扒了下来扔在地上。
“小鬼头,还不转过身去!”陶闲一边解着裤头,一边说道。
“略略略……”陆小露吐了吐舌头,羞答答的将脸转过。
滋滋滋……
一阵细细的水流声响过后,陶闲将那件饱含着仙酿的袍子往侯六鼻下一抹。
“阿嚏!”
侯六一个喷嚏坐了起来,挠了挠头,一脸迷茫的的望着陶闲道:“陶军师,我怎么睡了”
陶闲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小子的衣品真好,这吸水性,贼强!你立大功了……”
“哈”
……
见果然有效,陶闲脚不停歇,运转起虚云纵的身法来,将这沾满了陶家仙酿的衣服,往地上那群散修鼻下抹去。
一时间,便听得喷嚏连连,众人皆惊坐而起,脸上露出一半茫然,一半失落的神色,直觉得梦太短,现实太长,意犹未尽。
待轮到王忠花,却见她痴迷最深,在梦中都笑出了猪声:“姓霍的,老娘的洗脚水好喝么吭吭吭……”
也不知这姓霍的是谁,竟倒了八辈子霉要在梦中喝王忠花的洗脚水。陶闲听得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把那衣服将王忠花的嘴一捂,世界果真清爽了不少。
“我们这是在哪!”王忠花双手撑地,猛地坐起,眼下依旧是雾气弥漫,手上传来了山中泥土的湿润感。
“应该是在覆盆山顶……”陶闲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衣服藏在身后,强烈的求生欲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她瞧见。
众人悉数转醒,纷纷将身旁的火把重新点燃,地上除了一些酒坛子的碎陶片,就只剩下一些摆列整齐的石头块。
“妈的……果然被人给阴了!”田止戈挥起手中锄头,忿忿不平的将那些石头块给砸碎。这酒坛还有这诡异的石头阵,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在这里搞事情。
“呜……呜……”
霎时间,四面八方又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外围几个负责警戒的散修纷纷颤声道:“怨灵……又是怨灵!”
75、说话是一门艺术尤其是处于劣势的时候
【子乱语】陆小露曾说,音律这玩意儿十分玄妙,其本身就可直达人心,可涤荡魂魄。若在音律中还混上道家的炁,或是鬼修的鬼力,其威力更不可小觑。唉……数来数去,也就只能唱完一首《突然的自我》,五音不全的我注定是修不成这样的功法了。
……
……
正当田止戈一众弟兄准备慷慨赴义之时,只听南面突然传来隐隐的轰隆之声。
众散修纷纷朝陶闲望去,以为他再一次大发神威,从天上引出了雷劫来。
只听得耳边雷声越来越响,陶闲仍是一副“和我无关”的表情,又听得雷声之中似还夹杂着杀伐之意,顿时猛地转脸往南边望去。
“杀……”
不计其数的黄甲鬼兵从朦朦胧胧的浓雾中杀将而出,东一队,西一队,沿着鸟笼将怨灵与众散修分隔开,只听几声阴沉的号角响起,那群鬼兵便高举手中兵刃,与那群怨灵厮杀了起来。
“中元……鬼兵……”王忠花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数千鬼兵,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大鹅蛋。
忽而,众散修头上传来一道低沉的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恍若疾风没入了竹林,席卷着不计其数的竹叶,如千根针,万把剑,将周遭的怨灵屠戮得一干二净。
吹笛之人稳稳的站在荆棘鸟笼的正上方,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双手端着一根墨绿的玉笛紧紧贴在嘴边,薄唇玉面,气宇非凡,场上再也没有人比它还拉风了。
待瞧清了那人的模样,陶闲又惊又喜:“嚯呀……殷希声!”
那人将笛声一止,笑脸盈盈的打着招呼道:“陶兄,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王忠花傻了……
田止戈愣了……
众散修全都噤声了……
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向陶闲:“这就是陶军师所说的助力之一,中元四鬼将——柯亭笛殷希声这根大腿可粗了去了……”
陶军师诚不欺我!
这靠山来的也太他么及时了……再晚半点,自己差点就要死了啊!田止戈与众弟兄抹了把老泪,不自觉的把系在腰间的一堆爆阳符给松了松。
殷希声手下这队鬼兵,丝毫不畏惧怨灵身上的磅礴怨气,打在身上如同被挠了下痒痒般,无伤无碍。简直就是怨灵的克星。
毕竟都是鬼嘛,哪来的精血供这群怨灵蚕食。
忽而数十支鬼兵号角齐声吹动,数千鬼兵朝着漫天飞舞的怨灵横劈竖削,一顿猛攻。这群怨灵瞬间被兵刃上所附的阴气劈得七零八落,继而化为一缕缕紫黑色的轻烟。
黄甲鬼兵如同饥饿的狼群一般,纷纷将打成烟状的怨灵吸入腹中,越吸越是精神,越打越是兴奋,越吞越是健壮强悍,仿佛这些怨灵是最好的补给品。
敌人就是食物,这种以战养战的打法,简直丧心病狂。不一会儿的工夫,数千鬼兵便将场上数万怨灵彻底压制,局势逆转。
众散修心中喜忧参半,毕竟自己是以打鬼驱鬼为业,蓦然出现杀出这么多鬼兵,不由得缩到正中间,人鬼殊途,有些忌惮那群鬼兵的强悍战力。
正当众人不安之际,王忠花此时展现出了应有的大将风度,提步一跨,向着殷希声抱拳一礼道:“中元鬼兵素有侠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正天教重阳子先替众弟兄们谢过了!”
这话说得极为讲究。先捧,给这群鬼兵舒舒服服的戴上了一顶“侠义”的高帽子;再扬威,将自己的师门道号报上,教它们不敢小觑了自己一伙。
殷希声将手中玉笛一收,见陶闲与王忠花似关系颇近,转而回礼道:“无、非、重、来。想不到仙子竟是正天教第三代“重”字辈弟子,失敬失敬…
76、优秀的人再怎么低调也难掩其光辉
【子乱语】王忠花说:“十魂成怨,百怨成煞。”人死后的憎恨之情化为怨气,积郁不散,久而则成自然之憎恨,这便是煞气的起源。这种气凝结而成的煞灵甚是凶猛,极不易对付。
……
……
百余名煞灵气彷如天生的杀戮机器,没有丝毫的神智,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殷希声手下那群鬼兵无论如何劈砍,都无法阻止它们的冲锋,战不多时,阵型一溃,眼看便要冲杀到众散修面前。
“煞灵乃是重重怨气所化,这样是砍不死它们的,只能缠住慢慢消耗。”
这煞灵虽不会受伤,但千刀万斧的劈砍之下,硕大的身形渐渐小了一圈。王忠花道破了其中关键,殷希声征伐多年,经验老到,立马心领神会:“众鬼将听令,化十为一,结‘小渔网阵’!”
众鬼兵得令,纷纷战术后撤,旋即变阵,集十鬼为一组,将百余名煞灵分割成了百余个小战场,霎时间,这百余名煞灵如陷泥沼之中。
殷希声所布的小渔网阵着实精妙非凡,两鬼兵左突右蹿,负责将毫无神智的巨大怨灵牵制住,绝不放其前进一步,另外八名鬼兵则在在周围反复穿插,相互交替,灵活的如同小鱼一般,逮着机会就上前咬上一口。
王忠花见此情形,心中暗暗佩服:“都说中元鬼兵乃是五方鬼主中最弱的一方,雷他奶奶的,尽特么扯淡!”
随即挺着肚子,如同女土匪一般命令道:“老田,你也待着一帮弟兄从旁协助殷老弟,打出我喇叭沟子七十二路散修的威风来!”
“是!”田止戈倏而领着一帮精干的弟兄,在场上四处跃动,左一榔头,右甩符箓的打起游击来。渐渐地也适应了众鬼兵的节奏,配合得甚是默契。
眼下真正值得提防的,便是那四名黑衣蒙面道人了。
己方阵中只剩下殷希声、王忠花、陆小露,加上陶闲正好两人两鬼,数量刚好持平。
陶闲觉得心里有些虚,自己除了学了点皮毛身法,半点道术都不懂。对面那四名道人又不是什么鬼怪,身上的这块虎魄隐晶也发挥不了功效。扯淡,抬杠、思辨等哲学技能更派不上用场,显得很是废柴。
王忠花与陆小露深知陶闲底细,加上殷希声也原本不过是3v4,多少还有些胜算。但若还加上陶闲这个拖油瓶,王忠花与陆小露就得分出精力来保护,局面瞬间变成1v4,这不血坑了殷希声嘛!
这种被全世界嫌弃多余的感觉让他挺难受,可双方冷静对峙,全凭着一股气势交锋,只能硬着头皮,逼着自己憋出一股狠劲来。
唉……就当是打群架,自己赶来凑个数,待会儿扯着嗓子吼一吼好了。
四名黑衣道人心中亦有算计,殷希声名声在外,其实力自是不必说了。对面那胖妇体内道炁玄正,像是师出名门,怕也有两把刷子。就连那只小女鬼竟也有一身磅礴的鬼力,颇让人忌惮。
当然,最让这四人琢磨不透的便是那相貌还算过得去的年轻人。
明明感应不到他身上任何的道炁波动,浑身却散发着一股不祥气息,仿佛沾上一点就要倒大霉。况且他还敢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从容不迫,一副鬼神莫测的样子,只怕是其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这煞灵虽是被众鬼兵缠住,时不时还被散修们的运动战给搅得团团转,但奈何皮糙肉厚,血条很长,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个胜负来,场上局势陷入到了僵持。
四名黑衣道人连日来为这五芒大阵耗费了不少力气,实力大打折扣,心中也有些虚。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眼色,很默契的得出了一致的意见:
“敌不动,我不动!拖到老大将这阵法完成,再把对方团灭!”
双方
77、在纯粹的暴力面前哲学学得再好也没卵用
【子乱语】陆小露说,我水玉封玦里的灵气很充沛,可以修复它的鬼脉。所谓灵气,是指天地自然之气,滋养万物,生生不息。我倒是十分好奇,一块小小的玉玦里,怎么藏进天地灵气的,而陆小露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块玉玦怕不是很贵吧!
……
……
柏拉图曾说:“一个人自认接近死亡时,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忧虑便会进入他心里。”
当恐惧和忧虑填满了心房时,人就会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位英雄,一位肌肉虬结的英雄,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并将自己解救出来。
“锵”的一声剑鸣,一道灰芒突然从陶闲面前划过,熠熠发光,杀气腾腾。
那四名道人心中大骇,急忙将手一缩,这才没让这道剑芒将手斩了。陶闲当机立断,趁着这一空档,连忙运转起虚云纵身法,像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躲到了陆小露身后,心中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帅气的拯救了自己。
“嚯了个呀!原来是你啊……”陶闲又惊又喜,见着那人简直想亲他两口。
那人可不正是陶闲刚刚魂穿时遇到的那位“面容枯槁形猥琐,睹其尊荣想打人”的无名灰袍丑道人么!正经算起来,这人已经是第二次救自己了。
“原来是你小子,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为了找你,人都憔悴了!”那灰衣道人嘴上虽骂骂咧咧,面上却喜笑颜开,似见到陶闲很是高兴。
忽而将手一招,一道灰芒落回到掌中,圆滚滚的像一枚铁铅丸子。那道人把嘴一张,将这小丸子吞入到了腹中。
王忠花认出了这灰衣道人招数,顿时惊喜欲狂:“莫非是大玄朝第二散修,人称‘吞剑道人’萧得愁萧前辈”
传闻这萧得愁为人古道热肠,颇有侠名,一手吞丸飞剑的道术在大玄朝名声甚响,实乃众散修中的翘楚楷模。其人天赋颇高,实力非凡,就连正天教“非”字辈的道士都对其赞许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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