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秦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谢张张谢
这不是什么骗敌之记,秦王子婴确确实实是投降了,因为此时的他身着白袍,正跪在祭坛上,大大的鼎冒着黑烟,他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做着跪拜。
相比于之前李子木见到的,此时的子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头上的黑发白了一大片,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一个王的样子。
只见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这么小的声音,李子木竟然也听进了耳朵里,不过都是一些祭祀用的词汇,没什么太大的特别。
他就是在单纯的祭祀而已。
没有人打扰他,直到他最后的动作做完了站起身,才缓缓走下祭坛,朝着沛公走了过来,樊哙想要挡在沛公的面前,以防这家伙图谋不轨,不过被沛公拦了回去。
这个时候的子婴,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可言。
“君胜矣,此天下之为子也。”
子婴负手而立笑了笑说道,语气平静,脸上甚至没有悲伤的表情。他说这江山是沛公了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如子之言则善矣。”
沛公摇摇头说道,要是真的像子婴说的那样就好了,他是打进了这咸阳,不过想要拥有他,还需要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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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约法三章。
“吾乃沛公也!”
此时的皇城外人山人海,除了皇城外的平地,连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
贼兵头目要求集合,老百姓可不敢不听。
沛公一个人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门,第一句话便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老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有的听说过沛公的名号,不过大多数都是没有听过的,说了当白说。
一些消息灵通的便向周边的人介绍起沛公的生平起来,比如出生之时金龙盘踞,南山仙人慷慨赠剑,独自一人力斩巨蛇,无一不是天相之人。
李子木站在高台下只是想笑,说出这些话的人大多他都认识,也就是说,这些看上去像是老百姓夸夸其谈沛公光荣事迹的,都是子房先生派下去的托……
“吾与各国起兵攻秦,立有契约,先入关者,当为关中之王!”
“弟兄们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诛及三族,聚语者罪至斩首!”
沛公接着大声说道,他先是说明了关中之王的约定,意图非常明确,就是在告诉大家,起兵攻秦,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就算他没有打下咸阳,还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咸阳沦陷,这是迟早的事情。
紧接着,为了抬高起义军的地位,为起义军正名,他便将大秦的一些不好的地方说了出来,比如这严苛的法律,并且随便挑了两个例子。
这很快就引起了台下老百姓们的认同,毕竟他们生活在天子脚下,这里虽然生活安宁没有战火的波及,但是管理也是最严格的。
这些法律,对于边疆的人来说可能还有些变通,但是作为咸阳城的他们,秦国的法律实施力度,在他们这里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咸阳生活的老百姓不得不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说不定一个不小犯了哪条法律,全家都跟着遭了殃。
他们虽然日子过得比其他地方平静,但是同样的也过得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小心。
沛公对于说话的艺术已经有了很高的造诣,至少在演讲上面,可以轻而易举的笼络百姓们的心,这是他赖以活到现在从一个小亭长变成手握十余万士兵的豪强。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他会吹牛逼……
“作为先入关者,吾理应王之,此后尔等便归为吾之百姓。”
沛公霸气的大手一挥说道,作为最先入关的人,他理应称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情。说实话他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说这句话了,今天当着所有咸阳城老百姓的面说了出来,心里可别提有多爽。
“今与父老立约,吾之法律,不过三者!所有官吏人民,按诸如故。”
随即,他便说出了今天号召老百姓们过来的主要内容,这也是他和萧何还有张良几个人共同商议出来的决定,今天在这里,他要约法三章。
“其一,杀人者死!”
沛公竖起一个手指大声的说道,这便是他要颁布的三个法律的第一个,杀人者死。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一个很公平的法规,所有人纷纷点头,各自都没有意见。
“其二,伤人及盗窃财物,按其轻重多少,分别定罪!”
没有过多的废话,沛公便说出了他的第二条法律。那就是不能打人,不能偷盗。
原理非常的简单,一是保护老百姓们的人身安全,二是保护老百姓们的财产安全。
这无疑是在为乡亲们
85. 承诺。
咸阳皇宫很大,始皇帝有一个癖好,那就是每攻下一个国家,就会把那个国家的都城修在咸阳宫的旁边,所以这里能够看到曾经六国的都城。
这也算是始皇帝独特的炫耀手段吧,李子木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子房先生的感慨比较大一些,毕竟他曾经也算是韩国的贵族,看到曾经的都城,难免有一点伤感。
沛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对于皇城的金碧辉煌看花了眼。
“汝说我占住咸阳守不出者,打得过项羽乎”
他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他确实有些不舍得将这刚打下来的皇城就这么拱手送给项羽,毕竟这里实在是,嗯,寸土寸金的地方。
“断不能守,主公若欲得天下者,其暂避锋者良。”萧何连忙劝说,他对于金银财宝没什么兴趣,所以没有被这里的富态迷了心窍。
“此咸阳,必是沛公汝之,何必急此时”张良同样劝说,十几万沛军,想要守住没有城墙的咸阳,面对有着四十万项家军的项羽,绝对不可能守得住的。
沛公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恢复了平常,这咸阳给他的影响,实在是有些大。
他不过一介平民,能够达到今天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一个咸阳,对于他来说已经非常满足。
最后让他忍下来的,不是整个天下,而是项羽,正如萧何所说的,他这十几万沛军,肯定打不过现在的项羽,如果他现在手中也有四十万,是绝对不会将这咸阳让出去的。
所以,就算现在站在这皇城里,这块地方是不是他的,还不是他说了算的,至少现在不是。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皇城,那当然也要捞点儿好处了,大队士兵按照沛公的指示穿梭在各个宫殿里头,不多一会儿就抬了十几个箱子出来。
皇城的财富非常多,一时半会儿是搬不空的,时间有限,沛公也没有搬多少,而且搬完了肯定不行,项羽会找他麻烦的。
就算是他辛苦打下来的费用吧,沛公心里想道,心安理得的搬了一些财宝。
萧何找了一队士兵,将皇城的整个书库搬了个空,反正项羽对于这些东西,应该也没什么兴趣,别说项羽了,就算是沛公也没什么兴趣。
毕竟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但是萧何却不这么认为,这书库里面,保留了大量的书籍,而且是焚书之前的,具有很大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还有秦国的土地和所有人口的详细记载,这些东西对治理一个国家有很大的用处,如果以后沛公得了天下,借着秦国的这些信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就是萧何的眼光所在,也是李子木非常敬佩的地方。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到达萧相国那个境界。
沛公没有多做停留,趁着天黑的时候,就率领着沛军出了咸阳,往东边返回,只是派了一万士兵驻扎在这里而已,其他的全部都回到了晓关和咸阳中间一个名
86. 泰阿剑。
复杂的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就算是没有阳光的黑夜里,剑锋也隐隐发出光亮展现出它的锋芒,剑身处的那个秦字,看上去好像是天然形成,而不是特意铸之。
“这是……泰阿剑!”
之前套着剑鞘的时候,张良还没有认出来,直到看到那个秦字的时候起,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这把剑,但是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始皇帝佩带的泰阿剑!
出自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的一把绝世宝剑,绝对比他的孙子欧冶公铸造出来的要有名气多了,所以完全符合甚至超出了沛公答应张良的承诺。
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呢,李子木想着,之前对战皇城秦兵的时候,子婴手中拿的,不就是这把泰阿剑吗。
“此馈,原谅子房受之不起。”
张良立马将泰阿剑收入鞘中,双手呈在沛公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这泰阿剑,他可受不起沛公这么大的馈赠。
之前沛公承诺过送他一柄好剑是不错,但是这把泰阿剑,远远超出了好剑的范畴,他张良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这种礼物,他可不敢二话不说就收了,虽然心里甚是喜欢。
泰阿剑的威名太大了,就算是沛公现在佩带的赤霄剑,也比之不上,他一个身为臣的人,佩带的剑比主子还要好,这叫以下犯上,不是想让他死么
所以这剑,他是万万不能要的。
李子木在一边看得眼睛都红了,妈耶,泰阿剑啊,要是送给他的话,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的,而子房先生却不要
沛公摇摇头轻笑:“你自从我起,立了不少功之,我能至此之成,大有一皆卿力,故此泰阿剑,是你应得之。”
他沛公能到达今天这个成就,有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张良的,如果没有张良在一旁的辅佐,他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估计还在哪个山头当山大王呢。
所以他觉得,这泰阿剑,张良受得起。
对于他来说,一把剑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它之所以名气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佩带它的人是始皇帝。
而他以后若是成了帝,他手中的赤霄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不会比这泰阿剑弱就是了。
他只是一个人一双手,不能拿两把剑吧,而且赤霄剑他已经用习惯了,并不想要换成泰阿剑。
对于好剑,他也不想让它封了尘,倒不如送给自己的部下,萧何是不用剑的,樊哙也不适合用这样的剑,他的手下里,只有张良最为合适了。
用一把自己用不到的剑,来换张良对他忠心耿耿,这个买卖,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划不划算。
“汝若无者,我便投之。”
沛公见张良一而再的推辞,倒也不生气,毕竟泰阿剑的名气实在是太过骇人,不过他已经决定了要送给张良,所以也不心疼,见张良不要,便装作要扔掉的样子。
百般推辞不过,最后张良还是选择了接受沛公的赠剑,并且当着他的面将泰阿剑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子房恩谢主公!”
张良受了剑,当即便下马行跪拜之礼,他谢的,不仅是沛公的赠剑,同时他谢的,也是沛公对他的知遇之恩。
沛公将自己看成他的左膀右臂,许多的事情在做之前,都会事先询问一下他的意见,给了他最大的尊重。
要是换成了别人,也做得不可能比沛公更好了,这就是张良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着沛公的原因,就算一开始,他的名气比沛公还要大得多。
“后尚须汝为多者也。”
沛公连忙摇摇头扶起
87. 夜路上的人。
“下次相见,又何时”
苏姬轻声的说道,替李子木温柔的抚平衣服的褶皱,眼中满是不舍。
这才过了一天,李子木就又要离开了。
“吾亦不知。”
面对苏姬的疑问,李子木慌乱的看向远方,他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几天以后,又或许是几年以后,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他有些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了,他这样的人,或许给不了苏姬想要的幸福吧,反而耽误了人家。
“我等你。”
苏姬双手捧着李子木的脸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眼中满是倔强。
既然跟了李子木,她心甘情愿。
“我若能归,我当还归,我若战死,亦当托人告汝,而乃嫁,勿待我也。”
李子木狠下心转过身说道,接过跑堂的递过来的马绳,牵着马头也不回的往城门口走去。
并不是他非要搞得这么生离死别,而是事实就是这样的,谁能保证,下一次战斗的时候,他不会死这么想的,可以说全部都死了。
这天下,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最后能有好结果的,或许是自己见识太少,认识的人太少,反正,他一个都没有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过。
“未见君子,忧心靡乐。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未见君子,忧心如醉。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看着李子木渐行渐远的身影,苏姬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再睁开眼,李子木就消失了,倚在门上,嘴里轻轻的哼着歌曲。
婉转,却沉重。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李子木赶在宵禁的鼓声响起之前,牵着马出了城。
回头看了一眼南阳城的城牌,李子木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翻身上马,飞快的沿着驰道朝灞上赶过去。
军队有军队的纪律,虽然他算得上是一个关系户,但是总是这么请假的话,难免会被人说闲话,也让子房先生难做。
心里思绪万千,留下马蹄声声,一人一马很快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夜晚赶路实际上骑马更加的安全,因为马在夜晚能够看得清楚路,而人的眼睛却不行,李子木只管坐稳了吆喝,马儿会带着他回去的。
此时正是戍亥相接的时辰,热气消退,凉意滋生,夜晚虽然没有寒冬时候那么冷冽,但也还算不上入暑时的清爽。
依稀能听到一些虫鸣,它们各自孤独的喧唱着自己,在这漆黑的夜里,有食了猎物的猎手,也有被食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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