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魔火并阳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辛寒窗
“是吗”韦秋
息跟着一细听,果然听见得得马蹄声,从城门那边传来。他道:“听声音,来的不下一千五百骑。”
“不错。不知是否是来接应我们的”程济疑心道。
韦秋息:“但愿吧!”
天色大亮,雨也渐渐停了,远山景色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那些受了伤的宏正帮帮众,经过调息静养后,气力渐复,伤得最重者也已能够勉强起行。大家都自觉的往大当家韦秋息这边聚拢过来。
只有那被点住穴道的十八名燕军战士躺在原地无法动弹。
很快,蹄声骤止,他们眼前多出一千五百多骑,除了刚刚排众而出的三骑外,其余都披坚执锐,甲胄刀戈,耀眼夺目。
带领这一千五百多精骑的将军长得极为威猛,国字脸,老虎眼,大鼻大嘴,飞眉高额,体壮如牛,身长七尺,威武堂皇,一表人材。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个能领兵千百万,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英武大将军。可是熟知他的人,都会在看到他时,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金川门防守的主将:曹国公李景隆。看来刺客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排众而出的三骑,无论人马,都很光鲜,一看便知,决不是军营中的人。
 
第十三章:国事忧心 重臣咸集
燕军还没有攻进南京城来,可是燕军的威势已大大震动了京城每一草每一木。
程济骑马往皇宫进发,一路上看见:走街的,行色匆匆;开店的,眉头紧锁;耍猴的,没了往日的热乎劲。偌大的街上一改平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局面,变得空空荡荡,萧萧条条,直让人想起李清照声声慢一词里的那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慽慽”。
兵锋未至,便已造成这样的局面。可想而知,那些兵锋祸及的地方,是多么的凄惨悲凉。
自古以来,战争一直是残民最虐的恶魔,它到达到的地方,墙毁城崩,生产遭破坏,园林被焚毁,百姓背井离乡、家破人亡,仁义道德也跟着被埋进十八层地狱。
相信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战事频繁的年代里。然而希望归希望,事实上,战争还是不断的、频繁的发生,而且你还避不开,躲不过,这当然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程济已很深刻的感受到这种痛苦,这场已长达四年的“叔侄大战”,不知制造了多少孤儿寡妇、多少无主冤魂、多少荒城废墟。每每想到“万里无人收白骨,家家城下招魂葬”的战后景象,他心中便无由的悲痛起来。而且,因为恋人诗依、养父程金、养母张玉三人下落不明,使他在悲慽天下黎民之外更添了一份为亲朋担忧的焦灼。
如果说在这叛军祸世的年代里,他还有什么愿望的话,那他的愿望一定是希望这场战争快点结束,失踪的亲朋能够快些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战争真能够快点结束吗那些失踪的亲朋真能够安然回来吗程济不知道!他只知道,身为臣民,就应为国献身,为君效命,为拔乱返正不留遗力。
现在他已置身于皇城内宫的省躬殿外。
这“省躬殿”始建于建文元年九月。因为当时耿炳文带兵十三万在真定被燕军所败,建文帝感到事态严重,自觉不能一举平定叛乱,实在害苦了天下黎民。是于便建了这省躬殿,作为专门办理平叛军务的地方。
另外,殿名“省躬”,含有慎独——自我督责,时刻不忘黎民疾苦、不忘叛军危害社稷的意思。【!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可以说,殿号“省躬”,是建文帝向外表达自己勤政、爱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一种心声。有了这种心声,全天下百姓都知道当今皇帝一直想做个贤明的主子。——这一点,在争取民心上,意义非同一般。
确实,建文帝并不是一个空口说白话的人,在位四年来,他大倡文教、轻谣薄赋、平反冤狱,真真正正为民办了不少好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战争四年来,南军虽屡有败绩,但还有很多士子贤人甘愿鞠躬尽瘁、为国效命、不惜身死的原因。
程济侍立在殿外,等待着建文帝的传唤。
站了
不一会儿,进去通报的刘元海刘公公走出来,请程济入内。
程济进了殿堂。只见建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身旁侍立着两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人。
建文帝年轻,与程济年纪相仿,在二十五岁左右,高六尺多一点,细眉秀目,唇薄肤白,身形削瘦,脸带忧色,仿似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多情书生。
侍立建文帝身旁的两个人,正是有“御前贤能二侍卫”之称的杨应能和叶希贤。杨应能侍立在建文帝左边,长得头大身胖,宽肩宽额,静如一尊坐枯禅的佛,稳似一座愚公也难于摇撼的山。恰好相反,侍立在建文帝右边的叶希贤却长得精瘦高挑,鼻勾眼锐,直如一柄气冲牛斗的寒光宝剑,又似一道随时可以划破黑暗的厉害闪电。这两人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建文帝身侧,却给人一种城高池深,无法攻克的感触。
在龙椅下首的两旁,各设了八张红木大椅。左边第一张红木椅上,坐着一个人,年纪四十五岁左右,身着蟒袍,一脸的文气。不过这种文气又与建文帝那种多情书生气不同,建文帝的是带着伤感、忧愁、敏感的书生气,此人的文气却深蕴学者气派,显得明朗而深刻,让人一看便知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饱学之士。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程济有过一段师生之谊、时任翰林院侍讲的当代名儒:方孝孺。
捱着方孝孺,坐在左边第二张红木椅子上的人,年富力强,两目雪亮,顾盼间,透出一股能洞察幽微的睿智!就算不用眼睛看,程济只从感觉上也能认出他就是时常到狱中与自己坐谈的老朋友:刑部尚书暴昭。
右边的坐椅上也坐着两个人。第一个,长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气势雄沉,但雄沉之中又透着一股攻于心计的味儿,显是那种能方能圆,能伸能屈的人物,这人近年来,不知耍了什么手段,也很得建文帝恩宠。正是左都督徐增寿。
第二个则长得短小精悍,大头小腿,坐在那儿就像一枚打在板上的钉子般凝定,并且两目寒芒闪烁,有如锋利的匕首,与他对视一眼,不免会被其犀利的眼神所伤,这人正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蒋渺渺。
一看在坐的都是在这乱局中能主事的朝庭大员,程济心忖皇帝这次急召自己进宫,必然事关重大。当下跪向建文帝道:“臣程
第十四章:庙堂勾心 时势无常
这刑部职能是掌刑法、狱讼。
偏偏明太祖为加强中央集权,在这刑部之外,又建立了自己的私人法庭和监狱,而这无条件服从帝王意志的法庭和监狱,正是由锦衣卫来统管的。
锦衣卫衙署是专门从事特务工作的机构,职能是侍卫皇帝,司仪仗,特别是专门镇压京师地区劳动人民的密秘结社组织和反抗活动,同时也侦察、逮捕那些企图反叛皇帝的勋臣和官僚,其下设镇抚司,镇抚司内设监狱、法庭,且备有各种残酷的刑具。
这镇抚司的法庭、监狱叫“诏狱”,俗称“天牢”,刑罚最为凶残。
刑部执行的是大明国法,锦衣卫执行的是皇帝家法。
虽说在“家天下”的封建社会里,皇帝的意志往往能主导着国家命运的兴衰。可是,国终究是国,家终究是家,一公一私,径渭分明。公法与私欲不免要发生抵触——刑部与锦衣卫的矛盾便起源于此。
偏是刑部尚书暴昭天性耿直,维法心坚,看不得有人胆敢凌驾于国法之上,而锦衣卫指挥使蒋渺渺则阴狠毒辣,仗着有皇帝这座大靠山,为非作歹、肆无忌惮、逍遥法外。
两大主事者性格、行事作风上的差异,更使得两大机构间原有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所以刑部的人与锦衣卫的人向来不和。
太祖为人“猜雄暴厉”,为打击有能力威胁到自己统治的元功宿将,不遗余力。那时的锦衣卫自是如鱼得水,权势熏天,那时刑部的人自也就不敢对锦衣卫的人怎么样。
太祖死后,“仁明孝友”的建文帝登基,大倡文治,反对武力,对锦衣卫残民以虐的作风及“诏狱”的严酷刑法更是深恶痛绝,曾经想将这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特殊机构废掉,只是因为考虑到削藩可能引起一些混乱,还需要锦衣卫出去侦察和逮捕,所以才没有直接将之废掉。
不过掌管“天牢”的职权因此被移交到刑部名下,里面的多数残酷刑具也被下令焚毁。可以说,自建文帝登基以来,蒋渺渺就极不得势。这也就是为什么此时在大殿之上,暴昭能用一种冰冷的语气对蒋渺渺责难了。
面对暴昭的冷言冷语,蒋渺渺却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哈腰低头,一副知罪的样子道:“是,微臣除了治安工作做不好外,还察人不明,内治不严,让敌人混进了锦衣卫衙属,官居要职。差点害了皇上、误了国家社稷。臣实在罪该万死,万死亦难辞其咎。”
“算了,联念你是国家的元老勋臣,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希望你能够明白。”建文帝淡声说道。
“是。”蒋渺渺恭声道:“待会微臣回去就着令手下们在京城仔细搜捕,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陌生面孔。争取能将功赎罪。”
“嗯”建文帝点头,向身边的叶稀贤道:“
叶侍卫,你就将昨晚朕遇袭的情况与程爱聊说说吧!”
“是。”叶稀贤道:“昨天傍晚,酉末戍初的时候,我、杨侍卫,还有由锦衣卫校卫陆修远及其带领的二十名锦衣卫士兵护送皇上造访左都督府,路经怀旧巷虎头号包子铺前,忽然遇到伏击。伏击我们的刺客只有一人,身材修长,高约七尺,穿黑衣劲装并蒙面,看不清其容貌,不过这人有个明显特征,背部突起一个驼峰状的东西,初时我还以为只是遮掩在衣服下面的一个包袱,可是后来杨侍卫往那上面刺了一剑,结果证明,那不是包袱,而是长在刺客身上东西。”
杨应能在一旁道:“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当时我和叶待卫合力围攻那刺客,那刺客腹背受敌,难顾两全,其背上突起的驼锋被我一剑刺中,暴出一蓬血花,刺客明显痉孪了一下,并痛哼出声,落荒而逃。凭多年的打斗经验,我敢肯定那突起的东西必是长在刺客身上的一块肉。”
程济听了,心头一凛,他在这一瞬间想起一个故人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在‘贤能二侍卫’夹攻下,依然能够逃生。此人武功之高,实在叫人震惊。”
叶希贤道:“这还不打紧,要紧的是我们围攻刺客的时候,锦衣卫校卫陆修远忽然倒戈谋害皇上。”
程济不由心惊道:“好一计里应外合,当真令人防来胜防。”
叶希贤道:“不错,敌人这一计确实出乎我们意料。幸好,当时在皇上乘坐的龙舆内,还有我们伏下的一名暗镖。因此才能及时阻止并制住陆修远。”
程济松了一口气。他本想问这名暗镖是谁的,可是想到这种事乃属国家一级机密,实在不应该问,当下道:“皇上鸿福,吉人天相。只是不知后来都从那被制住的陆修远身上审问出什么没有”
叶希贤怅然道:“没来得及审问,他就死了”
“死了!”程济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叶希贤道:“不错。死了。我们正要对他施刑逼供的时候,他却忽然浑身抽蓄,七窍流血,没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死了。事情发生得很忽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看了御神医孙悬壶先生作的验尸报告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陆修远在行刺之前便服了一种叫做‘冲天魔力丸”的毒药。这种毒药的药性十分凶猛,能在短时间内将人体潜能尽数激发,使人的战斗力提升到平常的十倍。不过这种毒药也有自己的缺陷,那就是无药可解,半个时辰过后,服药者就会在药力作用下,经脉断绝、七窍流血而亡。敌人事先便服了此药,想必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好狠。”程济叹道。
蒋渺渺道:“陆修远这狗贼,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什么要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谁知竟会在这关头上,倒戈相向,
&nb
第十五章:惨遭冷遇 面和心恨
锦衣卫指挥使蒋渺渺被大家一阵抢白,心下甚是忿恨,脸上却装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跪下道:“臣短见。有负皇恩浩荡。”
建文帝脸色颇为不悦的道:“蒋指挥使日后做事要多想着国计民生,万万不可因为一些猜忌,便妄动刀枪,加罪于人,制造各种事端,知道吗”这话表面上说得客气,带有劝导之意,实际上却暗含责备,怪责蒋渺渺为人过苛。
蒋渺渺本身是从一个小小的士兵爬到今天这高位的,其做人都快做成精了,对建文帝这番似劝实责的话,自是明白于心。
以前太祖在世,因为猜忌元宿功臣,所以起用很多酷吏,小题大作、无中生有的罪杀许多良将贤臣。那时自己为了攀升晋爵,便努力迎合太祖意思,既出卖朋友,又诬陷恩公,更不留遗力的罗织罪状,为太祖杀人正名。可说是当得“泯灭天良”四字。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后将他叫做“蒋剥皮”,可是为名为利,他还是选择了“背弃天良”这条路。因为能够昧着良心充当太祖诛戮功臣宿将的刽子手,所以他红极一时,以致于最后取代前锦衣卫指挥使顾星恒,成为太祖身边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太祖驾崩,建文帝登基,一切都变了。
原因是建文帝性格温文柔善,不喜武事,对那些曾经将国家搞得腥风血雨的酷吏,自没有好脸色。如若不是燕军叛起,时局板荡,朝庭暂时还必须要借助一些霹雳手段来维护京师安定,只怕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早就被裁掉了。而这个专事皇帝私家法律、使得朝臣兢兢战战的锦衣卫衙署可能也早就被废置了。
现在建文帝明劝暗责,实可说是内心厌憎的一种外在表现。
蒋渺渺心中愤恨,想想自己满手血腥,虽目的旨在名利,可是也算帮朱氏皇族扫除了不少障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被轻视、厌憎,甚至以后还可能被削夺权名的下场。诚可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江山定,谋臣亡”呀!唉,如此了局,实难叫人心甘!不过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臣知罪,臣谨记皇上教诲,今后一定宽大为怀,多为国家生计着想。”
看着蒋渺渺那俯首自责、言不由衷的样子,程济心头升起一股厌恶感。想到此人是造成自己心上人韦诗依失踪的罪魁祸首,他便不由得发自心底的恨起来。
此时只听徐增寿向贤能二侍卫问道:“叶侍卫与杨侍卫都是武术大师,见识颇广,有没有从刺客的身手中看出一些名堂呢”
叶希贤深思道:“刺客用的是剑,身手十分高明,记记杀着,全然职业杀手的派头,很难从剑法上看出他是哪一门派的高手。不过,他在逃遁时,使用的身法却极为诡异
,没见手脚怎么动,就能神奇的转移位置,极像传言中明教的上乘武功‘移形换影’。”
“什么‘移形换影’是明教的武功”程济大为惊讶,他以前只知道养父养母教授给自己的独门奇功名叫“移形换影”,却不知这竟是明教的武功。此时骤然听叶希贤这么说,心头自然震讶不已。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程济身上,不知他何以会表现得如此惊讶。
程济看了大家一眼,解释道:“与我在金川门外平安镇激斗过的刺客,好像也使用过这种功夫。当时我追他(她)到紫金坡,埋伏在紫金坡上的宏正帮五当家王请愿,曾出手截击他(她),可是他(她)正如叶侍卫所说的那样,没见手脚有什么异动,便倏忽到了王请愿的背后。身法之怪之快,实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本不知这是什么身法,可是经叶侍卫这么一提醒,又想到那人与我剧斗时使用的分明是传言中明教的至邪武功‘吞食日月海魔功’。因此心头剧震。”
程济这番话说得半假半真。假的是谎称自己以前并不知有“移形换影”这种功法,真的是昨晚与自己大战的刺客确实使用过明教的两门秘传武功“移形换影”和“吸食日月海魔功”。
猜你喜欢